99.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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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此刻華笙很有殺人的衝動, 可她還是很理智的忍住了。隻是扯回了護在她身前的流年, 轉了個身擋住了耶律莫蘭的視線,替漲紅臉的流年整起了淩亂的衣物。
這下是真的挺尷尬的。
幸好來的不是什麽危險的東西, 衛長輕長舒了一口氣,坐在原地對著佛像邊的耶律莫蘭翻了個白眼。
真是的, 這種時候跑出來搗什麽亂呐。
還縮在衛長輕懷裏的流蘇, 被這麽一打擾也隻能收起了手, 不再玩鬧,規規矩矩地靠在了衛長輕的懷裏裝起了睡。
哎, 還真有些掃興呢。
好死不死的, 耶律莫蘭正好對上了衛長輕那個嫌棄的眼神。耶律莫蘭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無辜了:“你白我幹嘛……我也不想的呀, 我都特地等到聲音停下的時候才出來的呢……”
特地……
等到……
聲音停下……
垂著腦袋的流年, 臉已經紅得泣血了。
華笙咬了咬牙, 很好,這姑娘可以的!
聽了耶律莫蘭的話,衛長輕激動地罵了一句:“什麽!那你也太過分了吧!居然偷聽了這麽久才出來!無恥!”
欸等等?
這話,怎麽越聽越不對勁呢?
聲音什麽的, 衛長輕這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華笙臉色微微變了變, 她好像已經明白了些什麽。
流年也不傻,自然也明白了衛長輕這句話之中泄露出來的是什麽。她羞惱的把臉埋進了華笙的肩上,好了,這下是真的沒臉見人了!
華笙摟住了流年,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以做安撫, 同時又幽幽地斜了衛長輕一眼。
行啊衛長輕,真是可以的啊!居然默默聽了這麽久!
耶律莫蘭顧不上流年的尷尬,隻顧繼續反駁著衛長輕:“那我能怎麽辦啊!那種時候出來肯定更不道德啊,我以為你們開始交談了就是停下了,所以我才出來的,誰知道出來的時候看到的會是這樣的……”
“咳咳。”流蘇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怕她們兩人罵著罵著就會再抖出那些讓華笙她們更加尷尬的話語,連忙發出點聲響打斷了她們兩人的爭辯,同時還捏了捏衛長輕腰間的軟肉止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原本還想再反駁的衛長輕因此也停下了嘴,低頭看向了流蘇,委屈的癟了癟嘴。
耶律莫蘭被流蘇打斷後,便把目光移到了流蘇的身上。她看著那相擁對視的兩人,再看看華笙與流年,心中竟有種說不出的複雜情緒。
女子和女子,真的也能這樣嗎?
那流蘇與衛長輕之間這麽親昵,會和那兩人一樣嗎?
看到衛長輕那毫無驚喜毫不意外的樣子,華笙的臉已經越來越黑了。
“看來,殿下醒來也有好一會兒了吧?”
流蘇尷尬的站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對上華笙那副表情,她很不好意思的扯了個笑。
聽牆腳什麽的被人發現了,確實是有點不好意思的。
不過,她可不像衛長輕與耶律莫蘭那麽愚笨,追著這個話題不放隻會讓華笙與流年更加尷尬。所以,她也沒有跟華笙扯些什麽慌繼續糾結在這個話題上麵,而是轉了個頭,對著耶律莫蘭問道:“你不是跟齊王他們一起嗎?他們人呢?好端端的,你怎麽躲在這佛像後麵了?”
“呀,差點就要忘了!”沉浸在那些複雜情緒中的耶律莫蘭猛的回過了神,想到了自己回到這裏的原因,便望向了一旁的華笙,道:“齊王的人和你們百曉樓的人殺起來了,我怕他們會誤傷到我,就先跑了。”
聞言,在場幾人俱是一愣。
流年皺緊了眉心,從華笙懷裏鑽出了腦袋,望著耶律莫蘭,欲言又止。
“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嘛,這麽突然就殺起來了呢?”坐在地上的衛長輕一邊發問一邊跟著流蘇站了起來,不過,原本就被流蘇逗弄的雙腿發軟的她竟沒能站穩,一下子就往前方跌去了。
耶律莫蘭驚了一瞬,下意識的就往前跨出了一步並伸出了手想要扶著衛長輕,不過,她離衛長輕還是太遠了些,肯定是沒機會扶到的。
眼看著跌在流蘇身上的那個人,竟露出了略帶羞澀的神情時,耶律莫蘭心中的異樣更甚了。
“怎麽這麽不小心!”
流蘇微嗔了一句,手卻還是扶在了衛長輕的腰上沒有鬆開。
“腿…”衛長輕癟了癟嘴,悶聲道:“可能麻了。”
流蘇掃了掃衛長輕那微紅的臉頰,恍然大悟,不禁莞爾。
麻了?哈,看來,這家夥定是腿軟了吧!
流蘇不禁舔了舔唇,哎,可惜啊,若不是耶律莫蘭這麽早就出來了,那她就能……
華笙看了她們兩人一眼,又把目光收了回來,知道流年聽了耶律莫蘭的話後心中定是擔憂的,便對著耶律莫蘭問道:“他們在哪打起來的?帶我們去看看吧。”
耶律莫蘭皺了皺眉,拒絕道:“可是,我還要回去找我大哥他們的。”
話音剛落,“錚”的一聲,衛長輕便已將劍拔出了一小截,眯起眼威脅道:“既然剛剛被你撞破了我師姐的事情,看來今日是不能讓你活著出去了!”
耶律莫蘭嚇得往後退了一步,眼眸微微轉了轉,才發現了華笙竟也開始耍弄著手中的劍了。
耶律莫蘭不禁滲出了一些冷汗,這可是滿滿的威脅啊!
她緊張的按住了腰間的彎刀,心中暗自思忖,若是以一敵四,那她定是吃虧的。
所以,能不動手最好還是別動手吧。
“你們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們的事情說出去的!”
流蘇陰森森地笑了一句:“隻有死人才會真的閉上嘴。”
三人默契的一步一步逼向耶律莫蘭,嚇得耶律莫蘭連連後退。
“那你們想怎樣!”
衛長輕率先收回了劍,換上了笑容道:“也不用怎麽樣吧,隻要你把剛剛看到的事情都爛在肚子裏,再乖乖地帶我們去找那些人就好了。”
耶律莫蘭氣得直咬牙,這三個人,還真是有夠無恥的!
“我答應了你們不說出去就一定不會說出去的!不過我現在真的得要去找我大哥他們先!要不我給你們指個方向你們自己過去好了!”
“你放心,你大哥他們現在應該能脫身了。”華笙收起了劍,走到耶律莫蘭跟前,冷笑的望著她:“還有,我們怎知你這是不是在詐我們?所以,隻有你在前麵帶路我們才能放心。”
耶律莫蘭早知道這幾個人會這麽無恥,那她怎麽著都會再等等,等到她們離開之後再出來的。
可惜如今才想明白這些已經太遲了,騎虎難下,她隻能妥協,認命地在前方帶著路。
狹長的石道通往的是黑暗深處,不過,這條通道與之前她們所經過的那些通道都不一樣。
這條通道,太過潮濕了。
“嘀嗒,嘀嗒。”
牆壁上方水沿著岩石一滴一滴地往下滴,華笙手中的火把終於還是被那些水滴打滅了。
沒了光亮,她們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幸好練武之人耳目聰穎,才不至於變得跟瞎子一樣,可流蘇就不一樣了,火把暗了,她就真的看不見了。
衛長輕扣住了耶律莫蘭的肩膀,那她壓到了牆壁上,按著她的脖子上的命門質問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在騙我們?這到底是什麽地方?他們當真是往這裏走的?”
“這種時候沒事騙你們幹嘛!我也不想待在這鬼地方好嗎!從剛剛那個石室下來總共就這一條路,難不成你還想我去變個別的路出來嗎!你快放開我啊,我身上有夜明珠,可以借你們用用的。”
“師叔,要不還是放了她吧,不然我們都看不見了可就沒辦法走下去了。”
自從剛剛被撞破那事之後,流年難得願意開口了。
幸虧沒再自己悶自己了,華笙笑了笑,接道:“長輕,放開她吧。”
還好衛長輕放手之後,耶律莫蘭沒有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了,她老老實實地拔開了彎刀柄上的蓋子,露出了嵌在上頭的夜明珠,照亮了通道。
耶律莫蘭隻稍稍猶豫了一會兒,便取下了其中一把彎刀,扔給了衛長輕。
“喏,借你用用,別再說我使詐了!”
說罷,她便拍了拍泛紅的臉頰,大步地往前走去,生怕衛長輕把刀還她似的。
衛長輕愣了愣,這個小氣鬼什麽時候學會以德報怨了?
流蘇瞥了一眼衛長輕接在手裏的彎刀,似笑非笑地說了句:“喲,送你刀呢。”
說罷,便扔下了衛長輕,邁開步子跟上了耶律莫蘭。
衛長輕望著流蘇的背影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這是什麽意思呢?
華笙經過衛長輕的時候,似笑非笑地重複了一句:“喲,送你刀呢!”
說罷,便丟下了衛長輕,叫上流年跟上了流蘇。
流年經過衛長輕的時候,好心的替衛長輕整了整淩亂的衣領,提醒道:“師叔啊,耶律莫蘭老是在偷看你。”
說罷,也扔下了衛長輕,跟著華笙走了。
衛長輕這才恍然大悟,連忙小跑著追上了她們,嘴中嚷著:“欸!流蘇流蘇!你別誤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