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流淌，叮咚作響。倉央還在水中掙紮，不能自渡。

    佛主道：“佛法萬千，縱使舍去萬般，也不能渡盡每一個人。”

    陳凡久久不語，而此刻妙玉已然渡河而出。

    “我以一枚舍利換取一朵曼陀羅花，不知前輩可否允許。”陳凡拿出了輕舞贈與他的舍利，想要在獲取一朵曼陀羅花。

    佛主道：“每一朵曼陀羅花都是一個佛果，你在天梯上留下的印記足以讓我贈你一朵。”

    佛主並沒有摘取任何一朵盛開的曼陀羅花，但是手中卻出現了一枚玉晶，中間是一朵聖潔的曼陀羅花，遞給了陳凡。

    “緣一起，將難落。”佛主離去，空中還回蕩著他的聲音。

    陳凡一怔，瞬間收起了舍利。

    他回頭看到他剛剛摘取的曼陀羅花的枝幹上再次開出了蓓蕾，他猛然明白了。

    妙玉腰肢曼妙，蓮步移動，聖潔而出塵，一如眼前的曼陀羅花。她漫步走向了陳凡。

    陳凡對著她微微一笑，妙玉突然神魂一顫，她怎會在今世中看到這樣的笑，不該在來世麽？

    她臉色不變走到了陳凡的麵前，待看到陳凡手中的曼陀羅花時，她神色一驚，有些難以置信。

    “你摘取了一朵曼陀羅花？”妙玉驚問道。

    “沒有，這是一位高僧相贈。”陳凡回應道。

    妙玉道：“每一朵花都是一個佛果，除了佛主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摘取。你，你遇到了佛主？”

    妙玉再次一驚，偶遇佛主這是什麽樣的機緣。

    陳凡搖搖頭，他不知道他是不是佛主。

    片刻鍾後倉央等人渡河上岸，他們的氣息更加的明亮透徹深厚，每個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智慧。

    陳凡注視著倉央。倉央的眼眸很清澈，似乎已經斬掉在河中經曆的所有。

    “你為何如此看著我？”倉央問道。

    其他幾人都注意到了陳凡異樣的神色，他若是這樣看著妙玉還可以理解，如此般眼神看著倉央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陳凡道：“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

    “是誰？”倉央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時機還不到，若是到了，你自會知道。”陳凡搖搖頭，像是在打啞謎。

    “阿彌陀佛，諸位請跟我來。”一個小沙彌在遠處，向著幾人開口，隨即轉身離去。幾人相互看了一眼，迅速的跟上。

    蜿蜒的青石小道，走了半刻鍾，小沙彌停了下來，躬身退去。眼前是一條小河，河上漂浮著幾朵蓮葉，可清晰的看到河中的魚兒在歡快的嬉戲。

    河岸邊不遠處有一個古樹，它的葉並不茂盛，不足千片。

    見到此樹的刹那五葉等人瞬間雙目一突，瞳孔放大，竟然佛門聖樹菩提樹，這讓他們如何不驚。

    樹下盤坐著一個佛修，他相貌圓潤，手握佛珠，雙目微閉，身金色相謂身皆金色，光明晃曜，如紫金聚，眾相莊嚴，皮膚細滑相謂皮膚細膩滑澤，不受塵水。

    他的氣息幾乎全無，若不是身披袈裟，他們幾乎不敢確定他是佛修。他是不是佛主，幾人都是驚疑，更不敢確認。

    他的身邊端立著一個白衣少年佛僧，相貌俊雅厚實，氣息圓潤。陳凡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他就是真一。

    他震驚不已。

    片刻後曾經、雷蒙、桑籍三人趕到此地，十二人齊聚。

    突然陳凡隻感覺天地一轉，他們就到了菩提樹下，樹下盤坐的佛修消失，隻剩下真一。

    “陳兄，三十年未見，你的名已然傳遍了四方大陸，風采更勝往昔。”真一看著陳凡，聲音很平和。

    陳凡很感慨的道：“世事如是，沒想到再次相見卻是在這裏。”

    真一道：“前塵已逝，我奉佛主法旨在此等候諸位。這是菩提樹，你們在此悟道九日，貧僧就不打擾諸位了。”

    真一大步而去，瞬息不見了蹤影。陳凡在樹下盤坐，迅速的入定。

    菩提樹下十二人靜靜的盤坐著，這恐怕是數十萬年都難以見到的情景，這裏從沒有來過這麽多的人。

    菩提樹為天下四大奇樹之一，在其下修煉更容易感悟到天地道則，有著難以言傳的力量。

    機會難得，十二人都進入了深度的入定中。

    菩提樹下無形的氣機的垂落，道則環繞，仙光流轉，一日一年。

    功法自行運轉，三百六是個穴竅同時打開，陳凡吸收的靈力的速度和數量都是別人的數倍。前麵五年時間陳凡用來參悟道法，勘測天道機運，捕捉茫茫天機中的一絲命運，在追逐一道光，一追就是五年。

    “火生於木，禍發必克，沉水入火，自取滅亡。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陰陽相推，而變化順矣。”

    “天生天殺，道之理也。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時，百骸理；動其機，萬化安。人知其神之神，不知不神之所以神也。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

    陳凡的魂海中道音驚徹天地，那一道仙光沒入陳凡的眉心。他的氣息在這一瞬間變得虛無縹緲，晦暗難明，看不清，看不透。

    第六年陳凡開始參悟金剛經，身如金剛，不垢不滅，無堅不摧。

    “像金剛一樣堅固的煩惱，能被般若所斷除。像金剛一樣堅固的般若，能破壞一切虛狂妄執，而不被妄執所壞……”

    領悟到這樣的佛法陳凡身心堅定，有我無他，更加執著本我。

    傳言《金剛經》是佛教經典中很特殊的一部，它最偉大之處，是破除了一切佛門的界限，超越了一切本有性，但也包含了一切本有性，但是能領悟又有幾人。

    許久後陳凡睜開了眸子，眼中閃出璀璨的金光，他看到了佛，佛的慈悲，佛的心思，佛的因果，佛的無奈……

    他不再參悟而是悄然起身，來到溪水邊，蓮花不知在何時開放出晶瑩的潔白，水珠在蓮葉上閃動。

    魚兒輕快的遊玩，沒有煩惱，他們在這裏得到了佛的大自在。

    清風飄起，蓮葉上的一滴水珠落入平靜的溪水中，魚兒驚散，潛入水底。

    “這是一種生存的之道……”陳凡喃喃自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