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出事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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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也正是趙晴兒想不透的地方。如果真要是打算訛錢的話,他們家在鎮子上賣了這麽久了,要訛早就訛了吧?為什麽現在才突然動手呢?難道說訛錢這種事情也講究黃道吉日、地利人和?
難道是有人看到他們家賺錢眼紅了?所以才雇傭邱三他們來砸場子?可是他們家的豆腐暢銷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呀?再說了他們家一直都是做的小本買賣,雖然賣的快,但是每天的量並不是很多,所以要說賺錢吧,其實還真沒有別人想象中的那樣多。本來趙家人覺得老趙頭和趙全貴天天這樣在外麵風吹日曬的太辛苦了,原本想要在鎮子上盤一個鋪子的,但是因為剛建完作坊沒多長時間,趙全貴和趙全守兩個人手裏剩的錢也不太多了,所以這個計劃才先擱淺。那一般人會對一個擺攤兒的起什麽貪念嗎?
抽絲剝繭過後,剩下的就隻有最後一個可能了,那就是他們家做豆腐的法子入了別人的眼。豆腐雖然看上去比較便宜,但是它的受眾廣啊,男女老少,基本上都喜歡吃,所以隻要有腦子的人都能猜想到這其中所隱藏的巨大的利益,更別提趙家後來出現的層出不窮的新品了。隻是這鎮子上的人幾乎都知道他們家和香滿樓的關係,當然了香滿樓的大當家孫誌陽認了趙家的小女兒趙晴兒做義女這件事情屬於個人隱私,除了趙家人,就連香滿樓裏知道的人都不多,趙家人也沒有把自家的事情拿出去大聲嚷嚷的習慣,但是香滿樓的小夥計每天都從趙家這邊拿豆腐這個可是很多人都曾經親眼看到過的。
沒錯,香滿樓隻是一家酒樓,了不起就是一家知名度比較高的大酒樓,看起來似乎沒有並沒有多少威脅,但是稍微有一點兒常識的人都知道,能把生意做得這麽大,要說當家人沒有一點兒手段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看到香滿樓的小夥計每天對這趙家人恭敬有加的時候,很多人心裏其實就已經有數了。而有香滿樓這一尊大佛鎮著,也確實讓趙家避免了很多騷擾。
那今天這事兒又是怎麽回事兒呢?
趙晴兒這邊百思不得其解,而那邊趙全福也已經和吳大叔說完話了,隻是除了知道了老趙頭和趙全貴為什麽和別人吵架,其他的就什麽都沒有了。
不過趙全福依然很謝謝吳大叔,臨走之前還給吳大叔留下了些錢,就當是吳大叔被他們家連累的補償,隻是趙全福出來的時候根本沒想那麽多,身上也沒帶多少錢,不過就算是這樣,吳大叔老兩口也依然是感謝的不得了。
“爹,那咱接下來去哪兒?”從吳大叔家裏出來,趙傳孝問趙全福道,“還是先回去跟奶奶和大娘她們說一聲?”
趙全福想了想,就這麽回去的話他也有點兒不甘心,來鎮子上一趟什麽都沒打聽到,回去怎麽跟家裏人說?再說他也有點兒擔心爹和大哥,縣衙可不是個什麽好地方,聽說裏麵的人都厲害的很呢,萬一爹和大哥在裏麵被人欺負了怎麽辦?而且剛才也聽吳大叔說了,大哥好像還受傷了,也不知道傷的重不重?
“要不,咱們先去縣衙問問,看看能不能見到你們爺爺和大伯。”趙全福覺得還是得親眼看到爹和大哥他才能放心。
“爹,那咱們從縣衙回來以後要不要到香滿樓去一趟?”趙晴兒也對趙全福說道,“今兒早上是香滿樓的小夥計去給咱們送的信兒,說不定咱們還能從錢掌櫃的那裏打聽到點兒消息哩?”錢掌櫃的以前也是跟在她義父身邊的,也許對於這件事情他會和他們有什麽不一樣的看法呢?
“行,那等咱們從縣衙回來就去。”聽了趙晴兒的話,趙全福也覺得有道理。趙全福想的是錢掌櫃的可是個能耐人,也許他能想到什麽辦法把他爹和他大哥從縣衙裏救出來呢?
沒想到等到趙全福幾個人到了縣衙,向衙役們打聽老趙頭和趙全貴的消息時,卻被衙役們告知縣太爺規定牢裏的人在沒有開堂審問之前,不允許任何人前去探望。
趙家人這下傻眼了,原來還有這麽一個規定呢?趙晴兒原本打算學著前世電視劇裏演的那樣,給守門的衙役塞點兒錢,可是卻沒想到這一夥人卻一個比一個的清正廉明、公正不阿,任他們磨破了嘴皮子,不給進就是不給進,倒是讓趙晴兒對他們刮目相看,同時也忍不住在心裏吐槽原來電視裏演的都是騙人的。
既然衙門不給進,趙全福幾個人就隻好轉頭去了香滿樓。遠遠的,站在香滿樓門口的小夥計就看到他們,小夥計也是個機靈的,扭頭就進去給他們家掌櫃的報信兒去了。這會兒酒樓裏還有幾桌客人,因此錢掌櫃的出來帶著他們從後門直接進了香滿樓的後院。
“趙兄弟,你們今天過來想必是為了趙老伯的事情吧?”幾個人圍在桌子旁坐下,錢掌櫃的讓小夥計給沏了一壺茶上來,這才開口對趙全福說道。
“唉,確實是為了這件事……”趙全福歎了口氣,然後把他們在鎮子上打聽到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對著錢掌櫃的說了一遍。
“聽在俺們家攤子隔壁的吳大叔說,當時那些人砸東西的時候俺爹和大哥也都多少受了些傷,原本俺們打算先去縣衙,想看看到底傷成啥樣了,可是那些官差說縣太爺說了沒審問之前誰都不讓見,你說這可咋辦?”趙全福心裏直發愁,娘和大嫂還在家裏等著,可是他們來了一趟卻連個人影子都沒見到,這讓他們回去以後可怎麽和家裏人說?
聽著趙全福說的話,錢掌櫃的忍不住悄悄皺起了眉頭,縣衙裏竟然有這麽一條規定?他怎麽之前從來都沒有聽說過呢?而且,聽趙全福說的那些守門的衙役的樣子,錢掌櫃的才不相信他們竟然會這麽有操守呢!這些東西,以前一個個的都是見錢眼開的主兒,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好像是聽了什麽人的吩咐,用意估計就是不許老趙頭和趙全貴見外人。
錢掌櫃的眯了眯眼,想起了剛才趙全福來之前他派出去的小夥計打聽回來的消息,他們鎮子統共就這麽點兒大,如果有什麽新鮮消息不用兩天的功夫就能傳的人盡皆知,要說最近這幾天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的話,其實也沒什麽,隻是好像鎮子上前兩天來了一個人,那舉止做派,看上去就和普通人不太一樣。
聽到小夥計這麽說,錢掌櫃的也想起來了,這幾天好像確實是有幾個生麵孔天天過來吃飯,雖然人不算多,但是每次點的菜都不少,而且中間那個看上去像是主子的人每次吃完以後都會把他們家的菜嫌棄的體無完膚,店裏的夥計們每次聽到都氣憤的不行,已經跟他說過好幾次了,可是他也沒什麽辦法,上門的都是客,人家隻是抱怨說菜不好,又沒有在酒樓裏惹事兒,他們也不好把人往外轟。
他們這家酒樓在這鎮子上的時間也不短了,基本上常來的人都認識,而且說實話,他們家酒樓在鎮子上來說還算是價格比較高的那種,就算是鎮子上的有錢人,也不過是隔三差五的來上一次,這幾年了他們還沒有見到有哪一個人是天天頓頓來他們這裏吃飯的呢。因此,冷不丁的出現這麽一個人,大家的印象就比較深刻一些。
小夥計還跟他說,鎮子上有人曾看到今兒早上邱三的一個弟兄曾經和一直跟在新來的那個人身邊的那個叫嚴七的人見過麵,好像就在老趙頭他們被衙門裏的人帶走以後不久,但是兩個人到底說了什麽就不知道了。
想到這裏,錢掌櫃的心裏多少有點兒數了。不過這些話他卻不好對趙全福他們說,因為他們畢竟隻是平頭老百姓一個,而他估計鎮子上新出現的那個人應該多少有些來頭,所以就算是趙家人知道了也沒什麽辦法,隻能是更加深了他們的擔心罷了,而且要是萬一趙家人一衝動,說不定還要惹出大禍。
因此他先是安慰了趙家人幾句,讓他們先回去,不要擔心,他這邊會想辦法看看能不能跟縣太爺見上一麵,起碼要先打聽到老趙頭和趙全貴的情況,隻要他這邊一有什麽消息就會派人去告訴他們。
另一邊呢,他準備一邊著手開始查那個突然出現在鎮子上的人到底是什麽身份,一邊再催催他們當家的,讓他盡快趕過來,有些事情,他的分量還是不夠,還得他們當家的出麵才行。
聽了錢掌櫃的分析,趙家人雖然心裏有些不太情願,但是也知道就算是他們留在這裏估計也沒多大用處,說不定還會給錢掌櫃的添麻煩,所以隻能先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