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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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房間相當大,裏麵有起碼數百座雕像,不止地上擺滿了,連牆上,柱子上,天花板上也全都是浮雕。
這些雕像種類萬千,神態各異,有人的,有動物的,但更多的是我叫不出來的種族,每一尊雕像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我感覺它們簡直就像活的一樣。
老天,感覺真是怪怪的,站在這麽多的雕像中間,實在是讓人很不自在啊。
不管了,先去找到考題再說。
考題並不難找,我很快就在房間中央的桌子上發現了它,旁邊同樣放著計時的沙漏。
“考題二,傾聽,記住你所聽見的,然後去第三個房間。”
傾聽?這算什麽意思!?這房間裏除了我連個鬼都沒有!讓我聽誰說話?難道……
我看了看四周那些雕像,隻覺一股涼意從背後襲來,難不成,這些雕像會說話嗎?
不是吧?我最怕鬼了~~~~~-_-|||
不過,就算再詭異,說白了這隻是天神之光安排的一次考試而已,按理說不會有危險的。
想到這裏,我的心定了一些。
都已經走到這裏來了,說什麽也要把考試進行下去,成功的話,我就能學通靈術啊。
可是,就算我有心,這裏並沒有什麽聲音啊。
傾聽……既然有這個“傾”字,那就應該靜下心來凝神去聽吧?
我找到了一個空一點的位置,閉上了眼睛盤膝而坐。
寂靜。
房間裏幾乎是絕對的安靜,除了自己的呼吸我不覺得能聽到什麽。
見鬼,我看了看四周的雕像,真邪門,這些雕像越看越想活的。
也許,他們真地會說話吧?
沒辦法,再閉上眼睛聽聽看。
怎麽回事?難道是心理作用嗎?總覺得一閉上眼睛,那些雕像就開始偷看我,可我睜開眼睛去看它們,卻並沒有看我。
可惡啊!你們到底會不會說話?!會就快說!
不由得想起以前看的一部片子,有一種殺人的妖怪長得和石像一模一樣,平時總是站著不動,被殺的人以為它們是石像,沒加注意就從它們身邊走過,然後它們就從後麵悄悄結近,被殺的人總覺得不對勁,可是一回頭,它們又立刻不動,就這樣一點點地接近,當被殺的人發現問題所在時,已經來不及逃跑了。
再看看那些雕像……嗚嗚嗚,它們怎麽好象動了呀?
媽的,嚇死人了,這個鬼地方我一秒鍾也不想再呆,可是考慮到這是通靈考試,也唯有硬著頭皮頂著。
漸漸的,我覺得自己耳邊似乎是有什麽聲音在響,我極力去聽,但是聽不清楚。
可惡,這到底是真得有人說話還是心理作用?
媽媽咪啊!這樣下去我真得要崩潰了!
就在這時,我無意中瞥了一眼桌上。
嗯,沙漏快走完了?
糟糕,險些誤了時間,不管這個鬼聲音了,去下一個房間吧。
結果,什麽都沒有聽到的我,匆匆來開了第二個房間。
離開時,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心情,灰心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或許,兩者兼有吧,總之很矛盾就是了。
然而,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第三個房間就在我的眼前了。
當我打開第三個房間的門時,第一眼就看見雍容典雅的愛麗西婭坐在一把紅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著我。
“您好,愛麗西婭大師。”我拎起裙擺,躬身行禮。
“你好,芙若婭,不用拘禮,請坐吧。”愛麗西婭指了指一張椅子。
我依言坐下,問道:“您知道我的名字?”
“對於那些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學生,我會主動查閱他們的名字,並牢記在心的。”愛麗西婭微笑著說。
言下之意就是我給你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這應該是誇獎吧。
“您過獎了。”我很謙虛地說。
“一點都不,我閱人無數,但是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麽美麗的女孩子,”愛麗西婭托著腮幫子,笑眯眯的看著我說,綠寶石般的雙眸中閃現出異樣的光芒,“我在想,何止是男人呢,即使是女人,恐怕也會為你而著迷的。”
寒……為什麽我有一種黃鼠狼在盯著小雞看的感覺呢?
人不可貌相,這個愛麗西婭,不會是個女色狼吧?
“嗯……那個,愛麗西婭大師,我不是很明白您的意思啊。”沒辦法,人在屋簷下,我先和她裝裝糊塗吧,然而我的聲音卻有些微微發顫,不是害怕,是興奮,不知為什麽,我心中似乎隱隱有些期待……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嗬嗬嗬……”愛麗西婭笑了起來,“別害怕,別害怕,我是逗你玩兒的,開玩笑罷了。”
汗……大姐,這種玩笑不能亂開啊。
“大師,您接下來要給我第三道考題對吧?”我暗示愛麗西婭不要把話題扯太遠,現在還在考試呢。
“嗯,沒錯,”愛麗西婭點點頭,“不過這第三道題其實也很簡單的。”
“來,讓我們回顧一下。”愛麗西婭招了招手,她身後的一麵水晶牆上立刻出現了影像,裏麵是我在第一個房間裏徘徊的情景。
“你在完成第一道考題的時候,前後注意了五樣東西,而最後選擇了那個杯子,是這樣吧?”愛麗西婭問我。
“嗯,沒錯。”我回答,雖然明知道考官注視著我在考試中的行動沒有什麽可奇怪的,但我還是產生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真不爽。
“那麽,我們再來看。”愛麗西婭並沒有注意到我的不快,她又招了一下手,牆上的影像又換成了我在第二個房間中的情景。
“與你在完成第一道考題時鎮靜的表現不同,你在完成第二個考題時顯得有些……焦慮不安,我這樣說恰當嗎?”
“嗯,是有一點。”我心裏更不高興了,敢情這愛麗西婭擺了個烏龍陣,在我應付這種莫名其妙的考題的時候她就在這裏看好戲。
“那麽,第三道考題就是回答我兩個問題:你為什麽要選擇那個杯子?還有就是你在第二個房間中聽見了什麽?”
啥?原來這就是第三題?枉我還提心吊膽,以為她又要出什麽古怪難題來刁難我。
“我選擇那個杯子完全是憑感覺,我覺得它很親近而且吸引我,沒有任何其它理由,至於在第二個房間裏,實在很抱歉,我什麽聲音也沒有聽到。”我簡明扼要地回答。
愛麗西婭眼中閃過了驚異的神色,她盯著我看了幾秒鍾,然後問:“這就是你的答案了?”
“沒錯。”我淡淡地說。
愛麗西婭點了點頭,又盯著我看了幾秒鍾,然後正色說:“那麽,我現在宣布,芙若婭,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學生了。”
我一愣,這個結果倒是頗為出乎我的意料,我對第一題倒還有點信心,但是第二提什麽都沒聽到,這樣也行嗎?
“莫非,第二題的正確答案就是什麽聲音也沒有?”我試探著問。
“沒錯。”愛麗西婭很輕鬆地回答。
我沉默。
愛麗西婭微笑著,也保持沉默。
“……我正在等您的解釋。”過了一會兒,我終於開口說,這句話頗不客氣,因為照這樣說來,第二道題簡直就是個耍人的騙局,這令我很不高興。
“我知道,”愛麗西婭笑吟吟地說,“但是,我要你自己去想。”
咦?已經開始擺老師的架子了?目前好像隻是你單方麵確認我們的師徒關係,我並沒有答應吧?不過倒也不好說什麽,畢竟我既然來參加考試,那就等於表示願意拜她為師了。
然而愛麗西婭既然這麽說,莫非這道題另有深意?想想也是,通靈考試資格的篩選如此嚴格,如果題目僅僅是騙局,那未免太兒戲了。
我仔細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是不是那些雕像還有題目都是起的誤導作用,其實考的是考生排除幹擾和雜念的能力?”
“不愧是我選中的弟子,”愛麗西婭微笑著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看來我猜得沒錯。
“作為一個通靈師,與異次元的生物溝通是第一課,”愛麗西婭開始向我詳細解釋,“而當人的意識延伸到異次元的時候,可能受到各種各樣的侵襲和幹擾,如果不能把它們都排除,那人的意識就可能從此迷失,這樣與死亡也就沒什麽兩樣了。這第二道考題,其實正是對這種情況的模擬,那些雕像可以引起人無數的想象,而那道考題則是一個暗示,人心中總是存在一些胡思亂想的因素,沒有心理準備的人在這種情況下,肯定會開始對周圍的一切疑心起來,這是不可避免的。結果,往年曆屆的考生,總會告訴我他們聽到了什麽什麽,任何五花八門的答案都有,但其實那個大廳裏什麽聲音都沒有,他們告訴我的一些隻是自己的想象而已,如果一個人不能分清真實和想象,那去當通靈師就太危險了。從你當時的表現來看,我就知道你也的確疑心過,但你最後卻能堅定地告訴我什麽也沒聽到,理所當然就通過了。”
原來如此,的確我當時也感覺依稀聽到了什麽,不過多虧我原來的世界科教普及度高,我又從小受到馬克思唯物主義熏陶,所以自始至終我都堅信那些隻是心理作用,結果事實的確如此,馬克思主義就是好啊。
嗯……然而話又說回來,馬克思主義是堅持無神論的,而我都已經和神拜把子了,照這麽看,老馬的理論也未必可信,何況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世界,我以後還要不要相信他?
切!管那麽多?都死過一回了,馬克思主義關我屁事?以後隻要相信自己就對了。
“對了,那第一道考題又有什麽意義呢?愛麗西婭老師?”我又問。
愛麗西婭當然注意到了我口中稱謂的轉變,微微一笑說:“這個我當然也會講解給你聽,你看,”她指著水晶牆上的景象說,“這就是你一開始注意到的鎧甲,它是一件不折不扣的華而不實的累贅,在珠寶市場上或許能賣到高價,但如果有人穿著它上陣,那絕對死得比誰都快。它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眼球,但稍有頭腦的人都不會選擇它的。”
的確,這個誤導太過簡單了,聰明人不可能上當的。
“接著,”愛麗西婭纖細的手指在空中打了個圈,水晶牆上的景象變成了一個圖騰木雕,“這是第二個引起你注意的東西,其實它安放的位置是經過精心計算的,就在那件鎧甲的下麵,當考生排除了那件鎧甲的價值以後,會很自然的產生一個想法:既然最顯眼的東西並不是最有價值的,那一個不起眼的東西也許很有價值。這個時候,圖騰木雕就剛好進入考生的視線,它乍看上去黑不溜秋,但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它是很有價值的藝術品,這個時候鎧甲的另一個作用就顯出來了,很多考生以為自己已經識破了假目標,於是就麻痹大意不再細想,結果就是,往年有一半以上的考生選擇了這個圖騰木雕,在你之前的那個考生也是如此,然而事實上,這個圖騰木雕充其量隻是一件年代久遠,頗為珍貴的藝術品,僅僅這樣當然是不能算通過考試的。”
沒錯,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如果這個圖騰木雕是最佳答案,那這就是文物鑒定考試,而不是通靈考試了。
“然後嘛,”隨著愛麗西婭的手勢,水晶牆上的景象又變了,“這一把法杖,樣子並不起眼,又放在很隱蔽的角落裏,但是它卻是整個房間中極少數真正蘊含魔法力量的東西,根據以往慣例,能選擇它的考生,就可以算是通過第一題了。你當時發現了它,也顯示出了興趣,卻並沒有選擇它,我想問問你,你感覺到法杖內在的力量了嗎?”
“感覺到了。”
“既然感覺到了它的力量,那為什麽放棄了它?”
“也是因為感覺,我覺得它所蘊含的力量就像是是死的一樣,所以沒有選。”我很坦然地說。
“死的?嗬嗬,有趣的說法,”愛麗西婭笑了起來,“不過真得很貼切呢。其實這根法杖的杖身,是我把橡木浸泡在魔法藥水裏麵製成的,杖頭的寶石其實是一顆儲魔石,我專門請校長在裏麵灌入了不少魔力,所以,盡管這根法杖蘊含著相當強的魔力,其實卻是附加上去的,這些魔力並不屬於這根法杖,一旦用完了也就沒有了,甚至不去用它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失,不可能再生,所以說這力量是死的,的確是個很貼切的說法呢。”說到這裏,愛麗西婭很讚賞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想不到隨口說說也能說中,運氣真不錯。
“再然後,你注意的是這把短刀,”愛麗西婭指著稅金牆上的黑色短刀說,“我不得不再次誇讚你的天賦,這把刀的名字是‘血月’,傳說它是用一個千年吸血鬼心髒中的血液淬煉而成,威力驚人,然惹它強橫的魔力是內斂的,如果不是靈覺極強的人極難發覺。往年每一屆的考生中未必有一個人能發覺它呢。”
“但我沒有選擇它,我覺得它不安全。”我輕聲說。
“是的,你說得一點都不錯,‘血月’嗜血而不祥,它是一件凶器,使用它的人,必須把自己的血提供給它做糧食,而且一旦控製不好,連自己都有被刀吞噬的危險。你顯然對這一點也有算感應,作為一個從未經過通靈訓練的人來說,這實在是讓我驚異,芙若婭,也許你的天賦比我更高呢。”
“不,我隻是碰巧罷了。”我謙虛地說,“可是,為什麽把這麽危險的東西放在考場裏呢?”
“放心好了,我怎麽忍心讓我心愛的學生身處險境呢?”愛麗西婭笑眯眯地看著我說,“艾佛列斯校長已經親自是加了封印,這把刀現在根本拔不出來。”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說什麽。
“言歸正傳,我們現在要說重點了,”愛麗西婭再一次調整了水晶牆,這次出現的正是那七個杯子,“首先,我並沒有把這七個杯子放在醒目的位置或者不起眼的角落,而是放在很普通的位置,一般是很容易被忽略的,而且我有同時設下了兩個心理陷阱,首先盡管這七個杯子是我臨時拚湊的,但經過我得仔細挑選,他們看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套的,而人的心理總認為最有價值的東西是獨一無二的,對於成套的東西自然不屑一顧,事實上,其中六個杯子的確沒有什麽價值可言。第二,那個杯子在這七個杯子中既不是最好也不時最壞的,同時也不在正中間,這又導致它容易被忽略。可以說,我已經機關算盡了,但為什麽你依然會選擇這個杯子呢?我實在很好奇,你是不可能感應出它內在的力量的,這不是靠天賦就能做到的事情。”
“老師說得一點兒也不錯,我的確無法感覺到它所蘊含的力量,這是什麽樣的力量,有多大,我完全無法得知。但是,感覺這東西,並不是僅僅隻能感覺力量什麽的,我不能感覺到它的力量,但我覺得它很親近,博大,深不可測。我覺得我可以相信它,所以就毫不猶豫地選了,就是這樣。”我淡淡地說完了這番話,卻發現艾麗西婭正愣愣地盯著我。
“怎麽了嗎?”我小聲問。
“啊……不,沒什麽,”愛麗西婭回過神來笑著說,“真是相見恨晚啊,你的話對我很有啟發呢。”
“您過獎了,我也隻是想到什麽就順口說出來,不當之處請您指點。”
“不,你說得很對,我相信你以後的成就不會在我之下的。”
“那真是承蒙誇獎了。”我低下頭說,“對了,老師,我很想問一下,那個杯子究竟有什麽來曆呢?”
“這個嘛,”愛麗西婭神秘地笑了笑,“現在時機未到,等到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的。好了,時間已經超過了呢,你快回去吧,其他考生肯定等急了喲。”
“明白了,那我告辭了。”我向愛麗西婭行了禮以後,從偏門離開了房間。
再次穿過一段走廊,我回到了原來的大廳。
那些考生的確等得滿著急了,畢竟我本來應該在十多分鍾以前就回來了,不過考官都很平靜的樣子,估計愛麗西婭有和比較喜歡的學生暢談一番的經曆。事實上,考官都衝我點頭微笑,眼神很友善,看來他們也猜到我已經通過了吧?
“有沒有搞錯?她遲了那麽久,難道不算違規?”見到我沒有被考官說什麽,一個女生不樂意了。
“考試過程中發生的一切,愛麗西亞大師都是知道的,是否通過或者違規,大師都會給出一個公正的決斷,這些事情不需要考生來擔心。”一個考官不冷不熱地說。
那個女生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話。
“芙若婭,考得怎麽樣?”安琪兒走過來問我。
“嗯,還好吧。”。
“那麽,恭喜你了。”安琪兒微笑著說,看來她已經通過觀察心裏有數了,果然是冰雪聰明。
“這位女同學,既然已經考完了,那你隨時可以離開了。”一位考官和藹地對我說,他話中隱藏的意思我明白,他是怕我如果再和安琪兒繼續交談下去,可能會無意中泄露考題。
“我知道了,那麽我告辭了。”我向眾位考官行了個禮,然後轉向安琪兒說,“請加油吧,要相信自己。”
“……我明白了,謝謝。”安琪兒點了點頭。
“再見,等你的好消息。”我微笑著說完這句,轉身離開了大廳。
我剛才的那句話乍聽上去隻是一般的鼓勵,無論如何也與泄漏考題無關,但其實卻是提示,這次考試的內容對於那些沒有學習通靈術天賦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通過的,我相信安琪兒有天賦,那她所麵臨的障礙就是那些誤導和暗示,所以相信自己就尤為重要。以安琪兒玲瓏剔透的心思,應該能領會我的意思的。
在不違反考試規則的前提下,我頂多隻能幫安琪兒到這種程度了,接下來,我也應該為自己的事情操操心了,那就是明天的歌唱考試。
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還一次都沒有唱過歌,得趁今天找個機會抱抱佛腳練習一下了,不然萬一考試的時候出醜,那人就丟大了。
就在我低頭琢磨的時候,卻聽到蕾菲娜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芙若婭,已經考完了嗎?”
我連忙抬起頭,卻看到不止蕾菲娜,克雷迪爾、艾劄克斯、卡爾還有露娜都來了。
“哎呀,你們都來了?”我略有些驚奇,“卡爾你不是還有考試嗎?”
“哈,已經考完了,我排隊排得早,所以是第一個考嘛。”卡爾笑了笑,“沒想到一出考場就遇到克雷迪爾學長他們,於是就一起來了,考得如何?”
“還好吧,愛麗西婭老師人挺好的。”我淡淡地回答。
“哎?‘老師’?那也就是說你已經通過了嘍?”蕾菲娜驚喜地說,“恭喜你了,全校也沒幾個學生可以****麗西婭大師的弟子呢。”
“真的嗎?太了不起了,芙若婭。”露娜也向我道喜。
“謝謝你們。”
“對了,芙若婭,明天上午你準備唱什麽歌呢?”蕾菲娜問我。
“嗯?芙若婭你要參加明天的唱歌考試嗎?好期待呢,明天上午剛好我沒考試,一定要去看看。”露娜說。
一行人聊得正開心,一個迎麵走過來的人卻引起了我們的主意,那是……希爾瓦。
我們和他不熟,甚至談不上認識,但是大凡看過那場武技考試的人,相信都不會對這個使用詭異的鋼爪,僅用2.8秒便粉碎岩石的冷酷少年沒有印象。
“你是克雷迪爾嗎?”希爾瓦走到克雷迪爾跟前,單刀直入地問。
“對,是我。”克雷迪爾友善的笑了笑。
“我叫希爾瓦,昨天剛通過武技考試的新生。”希爾瓦說。
“我知道,當時我也去看了,真精彩,令人印象深刻。”克雷迪爾很誠懇地說。
“我不是來找你說這些廢話的。”希爾瓦冷冷地說。
“小子,你別太……”艾紮克斯看不慣起來,但話說到一半被克雷迪爾阻止了。
“那麽希爾瓦,你有什麽事呢?”克雷迪爾的語調依舊古井無波,但卻透出一股無形的魄力。
“很簡單,‘藍色颶風’的大名,我聽了很久了,你被譽為武技的天才,所以你有讓我挑戰的價值。”
原來這家夥是來挑戰克雷迪爾的,沒頭沒腦地就找上來比武,還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呢。
“哈哈,你以為你贏得了雷?”艾紮克斯大笑起來。
“沒比過,不知道。”希爾瓦的語氣冷冰冰的,“但我今天正是為了粉碎‘藍色颶風’的威名而來,且看我能不能成功吧。”
“囂張的家夥!”露娜突然站了出來,“不用學長出手,我來對付你!”話一出口,眾人都詫異地望著這個小姑娘。
咦?她怎麽這麽積極?我看了看露娜微紅的臉色,突然明白了——小姑娘不能忍受別人對她的心上人無理嘛,何況這位心上人同時還是她的偶像呢。
可是,我記得露娜曾說她是用了48秒通過武技考試的,雖然很不錯,但恐怕不是希爾瓦的對手啊,畢竟考試場次不同,露娜沒見過希爾瓦的實力。
“閃開,我的目標不是你。”希爾瓦幾乎都沒看露娜一眼。
“別瞧不起人!我現在正式向你挑戰!你敢迎戰嗎?”露娜漲紅了臉,大眼睛中閃耀著怒火。
對了,露娜和克雷迪爾以前並沒有見過,今天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麵吧?原來如此,第一次見到偶像兼心上人時居然被這麽個囂張的家夥出來破壞氣氛,又全然無視她的存在,難怪小姑娘動那麽大的火氣。
“你真的要打嗎?”希爾瓦打量了露娜一眼,緩緩伸出了右手的鋼爪,“我的‘鋼裂爪’出手不容情,你最好考慮清楚。”
看見那個詭異的奇型兵器,露娜的臉色變了一下,但隨即就恢複如常,踏上一步大聲說:“當然!我是榮譽騎士法魯戈的女兒,不論對手是誰,我絕對不會退縮!”
“露娜,我看還是算了,讓我……”克雷迪爾顯得有些躊躇,他是知道希爾瓦的實力的,難免為露娜擔心。
“不,請學長讓我出戰,因為我已經向他挑戰了。”露娜很堅決地說。
克雷迪爾臉色微變,歎了口氣,輕聲說:“小心在意。”然後退到了一邊。
露娜點了點頭,拔出腰間的兩柄短劍,緩步上前,盡管她眼中全是憤怒,但卻很莊重的向希爾瓦行了個禮,看來她受過非常正統的騎士道教育。
令我感到驚訝的是,希爾瓦竟然也微微頷首,似乎是對露娜的回應。
“先行申明,”希爾瓦開口了,“我永遠不輕視對手,也就是說,就算你是女人,我也會全力以赴的。”
“正合我意!來吧!”露娜低喝一聲,雙劍齊出,眨眼之間已經連攻五劍。
“好快,”蕾非娜低聲稱讚,然而眉宇間卻有憂色,“可是……”
我明白蕾非娜的意思,露娜的速度很快,若麵對一般敵人,這本是一大優勢,然而她的對手卻是在速度方麵連克雷迪爾都自歎佛如的希爾瓦,長處隻怕無法發揮,看來露娜的機會很渺茫了。
果然,希爾瓦憑借詭異的身法,隻一瞬間已經繞到了露娜的背後,不但避過了那五劍,更還擊了淩厲的一爪。
這一爪角度和速度都很刁鑽,露娜百忙中身體前撲,這才勉強多過,已然狼狽萬分。而希爾瓦更得勢不饒人,立刻上前搶攻,每一爪都奇快無比,露娜僅僅是防禦躲閃就已經左支右拙,險象環生,完全沒有反擊之力。
糟糕,這樣子露娜是不大可能翻盤了,但願希爾瓦不要下殺手才好。
他們兩人的速度是相當快的,不過以我的視力自然是全部看得清清楚楚,隻見十六七招後,希爾瓦雙爪連揮,已將露娜的退路盡數封死,看來這一招就要分出勝負了。
露娜的眼中閃過一絲倔強的神色,身子不閃不避反而上撲,手中短劍斜刺出去,赫然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糟了!希爾瓦的鋼爪中途竟然變了招,爪尖直刺露娜胸口,這一招陰狠毒辣,後發先製,隻怕在露娜刺到他之前,他就可以先洞穿露娜的心髒。
“不好!”克雷迪爾失聲叫道,然而兩人速度太快,他又離得遠,已經來不及阻止了,而我雖然萬分著急,卻更是有心無力。
眼看著露娜就要香銷玉隕,我幾乎不忍再看……咦?是我的錯覺嗎?希爾瓦的爪子好像頓了一下,不,不是錯覺,隻這一瞬間的差距,露娜的短劍已經刺中了希爾瓦的左臂,鮮血立刻湧出,我看得很清楚。
希爾瓦冷“哼”一聲,眼中顯出怒色,隻見右爪就要刺下,雖然略遲片刻,露娜依然不可能避過,然而就在千鈞一發之際,爪子卻又停頓了,希爾瓦臉色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把爪子刺下去,而是一腳把露娜踢飛了出去。
說起來,我記得希爾瓦在考試的時候速度比現在還要快一些,而他雖然出手重了一點,到底還是手下留情了。真是個口不對心的家夥,明明說不會手下留情的,害我擔心得要死,不過我對他的印象也由此好了些,看來他還不算太壞嘛。
可是蕾菲娜並沒有看出細節,頓時大怒,立刻就要拔劍,可是被克雷迪爾一把攔住,然而另一邊艾紮克斯已經怒吼著撲了上去,不過卡爾卻從背後抱住了他,連聲說:“別衝動!”
雖然不是致命重傷,但這一腳的力道也不輕,露娜掉到地上以後連聲咳嗽,然而一臉倔強的她卻很快又艱難地爬了起來。
希爾瓦看了看自己左臂血流不止的傷口,又看了看露娜,淡淡地說:“你還不肯認輸嗎?”
露娜臉色變了數變,終於咬了咬嘴唇,黯然說:“雖然不甘心,但我不如你,我認輸了。”
“下麵就由我來領教閣下的高招吧。”克雷迪爾站了出來,一股無形的魄力向四處擴散,蕾菲娜則快步走到露娜身邊把她扶了過來。
“早該如此。”希爾瓦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毫不畏懼地和克雷迪爾對峙。
“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先把受傷的傷口包紮一下吧。”克雷迪爾看了看他的左臂說。
“根本沒有這個必要。”希爾瓦滿不在乎地說。
克雷迪爾皺了皺眉,還待再說,我卻已經搶先走了過去,來到希爾瓦身邊說:“如果不介意,我來給你處理一下傷口好嗎?”
話一出口,人人都以不解的眼光看著我,必經於情於禮我都應該是站在希爾瓦的對立麵才對。
我淡然地解釋說:“你的傷還在流血,如果就這樣比武的話,站在雷的角度上來講也會很為難吧,畢竟這樣的勝負缺少公平性。”
克雷迪爾聞言,微微點頭,希爾瓦則臉上一紅,說:“那我自己來好了。”
“你一隻手不方便吧?還是我來幫你吧。”我微微一笑,取出手帕給他包紮傷口,包紮方法我以前參加夏令營的時候是學過的,至於手帕則是女裝必備,反正我從來沒有使用手帕的習慣,給了他也無妨。
其實我之所以主動示好,還有兩層原因,一是希爾瓦畢竟對露娜手下留情了,我就算是為了露娜感謝他一下。二是這個希爾瓦雖然看上去難以相處,但好像人還不算太壞,而且武技也強,不妨和他結下一點小交情,日後也有說話輾轉的餘地。
上次給人包紮還是半年多以前的事,技術生疏了,我低著頭仔細包紮著,並沒有抬頭看希爾瓦的臉色,隻覺得他像個木頭人一樣一動不動,而且呼吸好像有點急促。
“好了。”我滿意地看著自己完成的包紮處,雖然很久沒試過,但是看來包紮得還不錯。
“……謝謝。”希爾瓦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這時我注意到他的臉色有點發紅。
“不用客氣。”我微微一笑,退到了一邊。
“現在我的傷口不礙事了,來吧。”深吸了一口氣以後,希爾瓦對克雷迪爾說。
“嗯。”克雷迪爾點了點頭,拔出了劍,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克雷迪爾的那把劍,劍尖微曲,湛藍的劍身如同一泓湖水,一看就不是凡品。
“哇!這就是傳說中的‘風之牙’嗎?”卡爾很興奮地說。
“不錯。”克雷迪爾說著,把左手背到了身後。
希爾瓦眉頭一緊,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雖然血已經止住,但你的左手畢竟受傷了,我不會占這個便宜。”克雷迪爾淡淡地說。
“愚蠢!”希爾瓦冷笑一聲,“太迂腐了!難道你在戰場上麵對受傷的敵人也如此嗎?我懷疑你怎麽可能打那麽多勝仗!”
“不一樣的,”克雷迪爾搖了搖頭,“戰爭需要勝利,而比武需要公平。”
“哼,隨你的便吧,接招!”希爾瓦身形閃動,已經直撲倒克雷迪爾的麵前,鋼爪惡狠狠地插向克雷迪爾的麵門。
克雷迪爾橫劍一封,架開了希爾瓦的鋼爪,希爾瓦立刻以飛快的身法繞到了克雷迪爾的身後,又是一爪攻去,然而克雷迪爾竟不轉身,反手將劍架在背後,又擋開了鋼爪。
希爾瓦憑借迅捷的速度,一口氣連攻了十招,我發現他竟然全是用右手進攻的,嗬嗬,這家夥,嘴上說克雷迪爾迂腐,其實自己也不肯占便宜,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心高氣傲。
可這樣一來,攻擊的威力頓時減了不少,希爾瓦的招數全被克雷迪爾沒費多少力就接了下來,雖然克雷迪爾一招也沒有還擊,但是看得出來他絕對有還手的力量。
希爾瓦眼中閃過一絲精芒,暴喝一聲,整個人發出淡淡的藏青色光芒,速度頓時又快了幾分,對克雷迪爾打出了暴風驟雨般的攻勢。
這邊艾紮克斯,卡爾和露娜都發出驚呼,他們沒見過希爾瓦考試,所以不知道希爾瓦的最高速如此之快。
按照克雷迪爾的說法,希爾瓦在速度方麵勝他一籌,不過他依然很有信心的樣子,現在就看他如何應付了。
克雷迪爾連續揮劍,全都是簡單明了樸實無華的招式,卻把希爾瓦又快又狠的攻擊全部擋了下來。
怪了,克雷迪爾雖快,終究比希爾瓦慢了一點,為什麽希爾瓦的攻擊完全無效呢?我又仔細觀察了一陣,漸漸發現了原因,就是這兩個人的行動軌跡。
希爾瓦的招數詭異而狠辣,全都是憑借高速度從意想不到的角度施展突襲,所以他的人在攻擊過程中總是不斷快速移動,基本上是不停地為著對方轉圈。而克雷迪爾不斷轉著圈子來正麵敵對希爾瓦,可是他動作精煉簡單,步子比希爾瓦小得多。
結果就是兩個人的行動軌跡構成了兩個同心圓,克雷迪爾是周長較小的那個圓,所以盡管他的速度低於希爾瓦,卻巧妙地保持著兩人的同步。
高明,居然在無形之中就把希爾瓦最大的優勢——速度給抵消了,而且現在克雷迪爾依然是一付留有餘力的樣子,看來實力尚未完全發揮,厲害,果然不愧是“藍色颶風”,這場比武,勝負已分了。
又過了數十招,希爾瓦林立的攻勢依然絲毫奈何不了克雷迪爾,不過他到始終堅持不用左手,隻用右手單手攻擊,真是個倔強的家夥。
克雷迪爾剛才一直隱忍不發,是為了更多地了解希爾瓦的招數,現在恐怕也差不多到了他反擊的時候了吧。
果然,克雷迪爾突然間大喝一聲,寶劍“風之牙”上射出耀眼的藍光,向希爾瓦匯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劍。
希爾瓦伸出右爪要去擋格,克雷迪爾卻突然喝道:“用雙手!”,這一聲極有魄力,希爾瓦百忙中也不及多想,本能的把左手也推了出去,雙爪同時架住劍鋒,然而這一劍威力太大,竟把他打飛了出去,後背撞到了一棵樹上,又重重摔在了地上。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克雷迪爾當初可以一劍就通過武技考試了,他原來他掌握了這種把全身鬥氣凝聚在武器上的招式。
這就是層次上的差距,希爾瓦暴風驟雨般的數十招,未必級得上這一劍。
這一邊,我們一起喝起彩來,以露娜最起勁。
克雷迪爾衝我們微笑點頭,然後還劍入鞘,向希爾瓦走去想扶他起來。
剛走兩步,躺在地上的希爾瓦卻突然豎起一隻手掌阻止克雷迪爾靠近,然後他自己非常艱難的一點點爬了起來,隻見他臉色慘白,嘴角躺下一條血跡,吃力地靠在樹幹上,顯然傷得不輕。
希爾瓦勉強調勻了呼吸,然後說:“是我輸了。”
“我送你去醫務室吧。”克雷迪爾說。
“不用你們管我。”希爾瓦很冷淡的說。
“我們還是走吧,”卡爾說,“這個人心高氣傲,不會願意別人看見他受傷的樣子,讓他一個人呆著也許還好過一點。”
我們都覺得卡爾說得有道理,何況再留在這裏也沒什麽意義了,於是大家一起走了,隻留下希爾瓦孤獨的身影。
臨走時,我回頭看了希爾瓦一眼,卻發現他好像也在看我,不過一見到我回頭,他就立刻把目光移開了。
“姐姐,哪裏有洗手間?”走出一段路以後,我問蕾菲娜。
“那邊的轉彎口就有,我陪你一起去吧。”蕾菲娜說。
“不用了,我也不是什麽事情都需要人陪的。”我小聲說。
“啊,那你自己去吧,我們會等你的。”蕾菲娜以為我生氣了。
“嗯。”我快步地走了。
其實,我要去的並不是洗手間,而是想去看看希爾瓦。也說不出是什麽原因,隻是想去看看他怎麽樣了。何況像他這樣心高氣遨又孤獨的人,就算需要幫助也不肯主動開口求人的。
我感覺得出來,希爾瓦對我並不像對其他人那樣排斥,如果我是一個人過去,他應該不會介意吧。
“你來幹什麽?”希爾瓦還靠在那棵樹上休息,他看到我的時候顯得非常詫異,不過並沒有流露出敵意。
“我為什麽不能來?”我微笑著說。
“可是你不是和他們一起走了嗎?”
“嗯,但我突然想要問你一件事,所以回來了。”
“什麽?”
“我想知道,你為什麽突然要向雷挑戰呢?”我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問。
“哼,我不自量力,想要挑戰傳說中的天才,僅此而已。”希爾瓦沒好氣地說。
盡管他隻是敷衍我,但我還是聽出了些許端倪,他在說到“天才”這個詞時,聲音略微加重,語氣怪怪的。
“你很討厭被稱為‘天才’的人嗎?”我輕聲問。
希爾瓦有些驚異地望了我一眼,隨即甩過了頭,沒有作聲,這等於默認。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聽聽你的故事。”我柔聲說。
希爾瓦猛地把頭轉過來,凜冽的目光像兩把利刀一樣地射向我,似乎要把我看個對穿,我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和他對視。
“嘿嘿,”希爾瓦突然邪笑起來,“別的女孩子看見我都會躲得遠一點,你長得這麽漂亮,居然主動送上門來,真得不怕我做壞事?”
我微微一愣,隨即一笑說:“我不怕,”說著走上兩步在希爾瓦身邊坐了下來,“我知道,你不是壞人。”
其實,那一瞬間我還真有點怕,畢竟我對希爾瓦也談不上了解,隻是根據他的一些細小行為和直覺判斷它不是壞人,獨自前來或許真得太輕率了。然而我轉念一想,我手無縛雞之力,他卻有一身厲害武技,就算受了傷,製服我也是輕而易舉,真要做壞事,直接做就是了,哪有先問我的?何況我現在就算想跑也來不及,索性顯得很信任他,也算是把他往好人堆裏拉一把。
這一下果然把希爾瓦鎮住了,他愣愣地看了我一會兒,終於有些不好意思地也坐下了。
“那,你想聽什麽?”他略帶尷尬地問。
“隨便,說你想說的。”我輕鬆地說。
“唉,好吧,”希爾瓦落寞的吐了口氣,撿起一顆石子扔到了遠處的樹林裏,驚起幾隻飛鳥。
“我的父母,都是最低賤的奴隸,我甚至不知道父親的名字,因為我母親是奴隸營的營妓,每個男*隸都和她上過床。我隻知道我一生下來,手臂上就被打上了奴隸的烙印。”說到這裏,希爾瓦看了我一眼,然後說:“你是第一個知道我曾經是奴隸卻沒有露出鄙夷神色的貴族呢。”
我微微一征,這才想起封建的貴族恐怕對奴隸是非常歧視的,而我原來的世界不但人人平等思想已經深入人心,而且也從來沒有人見過奴隸,更何況平時接觸的像斯巴達克,馬克姆西斯這樣的文學藝術形象都是些反抗壓迫的正義勇士,所以我對奴隸不但沒有歧視,反而頗有同情和好感。
然而不管怎麽說,在這個世界作過奴隸隻怕也不是一件光榮的事情,希爾瓦卻毫不避諱地說給我聽,如此坦率,倒也讓我有點吃驚。
“過得很苦是嗎?”我輕聲問。
“小時候的日子我不想多提,反正我的奴隸身份一直持續到我八歲。”希爾瓦接著說,“那一年,我遇到了我師父,他幫我脫離了奴隸的身份,給了我新的生活,教我武技,之後的五年,我一直跟著他,那是很快樂的記憶。”
“但是,所有的快樂,都在兩年前斬斷了,我失去了一切,再次變得一無所有。”希爾瓦的聲音很平靜,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但我卻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到隱藏在靈魂深處永遠不會磨滅的悲憤和怒火。
“誰幹的?”我問。
“一個被譽為……‘天才’的人。”
“所以你就討厭所有被譽為‘天才’的人?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遷怒於人是不對的呀。”
“我……不是遷怒,而是不甘心,”希爾瓦嘶啞著嗓子說,“難道為了成就他的‘天才’之名,非得用我們這些凡人作為犧牲品嗎?連我的師父都不是他的對手,我更加不行,但我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反正我已經一無所有了,索性博上一博,於是兩年以來我拋開一切,發瘋一樣的苦練武技,並且來到了這個號稱天才雲集的天神之光。我要證明給所有人看,凡人經過努力,是可以超越天才的!”
哇!好熱血的宣言啊!如果我是原來就在這個世界的純情少女,隻怕立馬就給打動了吧?可惜,對於我這個從小在熱血漫畫裏打滾的人來說,火候未免欠缺了些。
“可是,我還是太天真了呀,”希爾瓦慘笑一下,“我自以為已經變強了,然而,當又一個被譽為天才的男人——克雷迪爾站在我麵前時,我才發現我們的差距居然是如此的明顯,我這兩年的苦功,簡直就像是原地踏步一樣,這就是天才和凡人的區別嗎?難道我所作的一切都是白費力氣嗎?不論我怎樣努力,都無法超越那些所謂的天才嗎?哈哈哈……”希爾瓦笑了起來,聲音卻十分悲涼,“這些話放在我心裏有好幾年了,從來沒有對別人吐露過,也不知為什麽會對你說出來,你要是不愛聽就忘掉好了。”
唉,誰叫我心軟呢?事到如今隻好安慰鼓勵一下他,讓他重拾鬥誌了。你還別說,這要換個其他人,一時之間還真沒法找出什麽好的說辭,不過嘛,偶就不同了,嘿嘿嘿,那麽多熱血漫畫,難道是白看的嗎?
“你知道嗎?希爾瓦,”我微微一笑說,“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天才。”
希爾瓦愕然地轉過頭來,以一種不願相信的目光看著我,語氣微顫著說:“你說什麽?連你也來譏諷我嗎?我……我還以為你和那些庸俗的女人不一樣……哇哈哈哈哈……”希爾瓦突然狂笑起來,“我真是個傻瓜!對啊,你身邊有你的‘天才’克雷迪爾嘛,我不自量力去挑戰他,所以你故意過來耍我!你盡管笑話我吧!笑吧,反正是我自己要向你說那麽多的,是我自己要相信你的,我是活該!活該啊!哇哈哈哈哈……”希爾瓦仰頭狂笑著,可是聲音卻如此淒涼。
哎呀,看來他以前恐怕被人狠狠地嘲笑過呢,而且剛才敗給克雷迪爾的打擊也頗大,以至於把我的一句好話的意思完全會錯了。
我耐心的等待著希爾瓦稍微平靜下來一點,然後緩緩地說:“我不知道你是怎麽理解我的話的,不過我真得這麽認為。或許,你在天賦上比不過那些被稱為天才的人,而你目前的實力也不如他們,但是,我堅信你是有著超越他們的可能的,因為你是一個……”說到這裏,我看著希爾瓦疑惑地盯著我的眼神,微笑了一下,然後說:“……一個努力的天才呀。”
“……努力的……天才……”看著希爾瓦怔怔地重複著我的話,我知道效果已經有了,耶!熱血漫畫果然是王道!要說這種勵誌話語的煽動性,的確無以倫比啊,何況對象隻是一個從沒看過漫畫的家夥。
“天才真得生下來就比凡人強嗎?我可不這麽想啊,”我繼續說道,“天才在別人麵前這麽風光,可他背地裏流的汗水卻未必有幾個人知道呢,比如雷,他被稱為天才,可是其實他可是每天都非常刻苦努力的練習,他今時今日的實力,也是他用努力換來的呀。”
“……克雷迪爾,他也是每天拚命練功嗎?”希爾瓦問。
“當然。”我點了點頭,這是事實,我在大公府裏住的時候,的確是經常看見克雷迪爾非常專著地練習武技。“其實,就拿你來說好了,你認為自己隻是一個通過拚死努力才得到今天這樣的實力的凡人,可是昨天看見你考試情景的人,恐怕都相信你是一個武技的天才吧?他們並不知道你背地裏所付出的汗水,從這一點來說,你和雷不是很相似嗎?比起所謂的‘天才’稱號,你們付出的努力才是真正讓我尊敬的啊。”
“我……和克雷迪爾……相似?那麽,隻要我……”希爾瓦的眼神漸漸放出了光彩。
“對啊。”我微笑著點頭,“如果你想要變得比雷更強,那隻要比他更努力不就行了?”
希爾瓦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但是,我從他的眼神就可以看出,他的“小宇宙”已經點燃了。
ok,火候到這裏就差不多了,咱也算作了件好事,應該功成身退了,估計蕾菲娜已經等急了吧?
“請好好加油吧,我想我也該走了,打擾你了,再見。”我向希爾瓦行禮道別。
“啊……唔,嗯。”希爾瓦顯然極少與人打交道,似乎不知該說什麽好,不過他看我的眼神的確熱切了很多。
我剛往回走沒幾步,隻聽希爾瓦喊道:“等一下。”
“有什麽事?”我回頭問道?
希爾瓦的臉有些紅,略帶尷尬地問說:“呃……你大概也知道,我叫希爾瓦,我想……唔……我能不能……能不能……”希爾瓦似乎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當然可以,”我微微一笑,我已經知道他想問什麽了,“我的名字叫芙若婭,和你一樣是今年的新生,後會有期吧。”
和煦的微風中,我向希爾瓦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向克雷迪爾他們的方向走去,風把我的頭發吹了起來。
走到相當遠的距離時我曾經回頭隨便看了一下,希爾瓦好像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
克雷迪爾他們的確等急了,如果不是我現在回來,蕾菲娜都打算去找我了。
“真是抱歉,我無意中在那裏看到一個很漂亮的花壇,一時看得出神,才會誤了時間。”我隨口編了個謊話。
大家並沒有懷疑,於是我們邊走邊聊天。
話題被很自然的引到了明天的歌唱考試上,據蕾菲娜說,由於曆屆新生中往往有美女參加這個考試,而且考試又是全程開放的,所以大量的在校生都會去觀看,我需要對此做好準備。
“全程開放?那如果考生怯場的話怎麽辦?”我問道。
“這個嘛,恐怕隻能自己克服了,”蕾菲娜說,“畢竟歌曲本來就是要唱給別人聽的,我曾聽音樂老師說,能夠在大眾的注視下展現出自己的水平,這也屬於歌唱的天賦。”
“那要是某個考生唱得很糟糕怎麽辦?”艾紮克斯插嘴問道,“豈不是讓去看的人大倒胃口?”
“笨哦,”蕾菲娜說,“歌唱考試不比魔法和武技這樣的熱門科目,如果不是真的唱得很好,誰會去報考以精英教育著稱的天神之光的歌唱考試?你會去報考嗎?”
“不會,不會,”艾紮克斯連忙說,“我這點水平自己有數,根本不登大雅之堂,芙若婭就不同了,我說什麽也要去看看的。”
“可惜我明天上午也有考試呢,怕是看不到了。”卡爾垂頭喪氣的說,然而一轉念間似乎又來了精神,“不過我是第一個報名,第一個考試,考完以後立刻趕去也許來得急呢。”
“那是,不去的話一定抱憾終生,這樣的機會不會再有了吧?”艾紮克斯說。
“那也不是,再過幾個月就是學院歌舞大賽,學期初的歌舞考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這個大賽的預演。到時候芙若婭就可以在全校的大舞台上演唱了。”蕾菲娜說。
還有這樣的歌舞大賽啊,看來天神之光的課餘生活倒是滿豐富的。
“求你們別再捧我啦,”我不好意思地笑著,“我心裏其實一點底也沒有,連該唱什麽歌都沒想好呢。”
“誒?芙若婭你不知道嗎?”蕾菲娜略有詫異地說,“歌唱考試時所要演唱的歌曲是現長出題的呀。”
“什麽?難道是考官臨場給我一首歌曲叫我唱嗎?”開什麽玩笑!這個世界的歌我可是一首都不會啊,本來還打算今天晚上臨時抱佛腳學個一兩首再練習一下,如果是臨場指定歌曲給我唱那我隻能棄權了。
“啊,當然不會規定得那麽死,”蕾菲娜解釋說,“畢竟每個人擅長的歌曲種類也不一樣,在考試的時候,考官會事先準備許多有關歌曲意境的紙條,然後從中隨機抽出一張,考生所唱的歌曲必須符合這個意境才能合格。據說之所以這麽要求,是因為主考官認為考生不但應該唱得好聽,還應該對自己歌曲的意境有充分的了解和體會。”
糟糕了,這樣的話,就算我今晚學幾首歌,也有很大的可能與考試要求的意境不符,那豈不就玩兒完了?
看來臨時學歌是行不通了,現在擺在我眼前的隻有兩條路,一是立刻棄權,二是隨機應變,唱我會的歌曲。
其實,站在我自身的角度上來講,對這個歌唱考試其實已經不在乎了,畢竟我已經有兩門課通過,鐵定可以被天神之光錄取,所以,最穩妥最省事的方法就是棄權。
然而,麵對著眼前的同伴,看著克雷迪兒、蕾菲娜、艾紮克斯、卡爾、還有露娜他們一個個對我滿懷期待和鼓勵的眼神,棄權的話我實在說不出口。
“那麽,”我小聲地問,“如果考生唱的歌,考官們都沒聽過,會不會不能通過?”
“當然不會,”蕾菲娜笑著說,“考官就算對音樂再經通,也不可能聽過所有的歌曲啊。何況天神之光每年都有大陸各地的新生來報考,時不時會出現一些很少有人聽過的地方民歌,有的甚至連歌詞都聽不懂呢,這是沒關係的。其實那些盛行的歌曲往往考官都已經聽膩了,唱新歌反而更得高分呢,當然前提是唱得要好,還要符合意境。”
原來如此,那我還稍微放心一點。
這樣的話,看來我也隻好臨時根據情況唱一首我原來世界的歌曲了,不過這裏的社會發展也就歐洲中世紀的水平,我那些歌曲的歌詞會不會太前衛?嗯?歌詞……咦?
在考慮歌詞的問題時,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語言的問題。
自從我來到這個世界以後,和別人的交流都沒有任何障礙,別人的話一聽就懂,自己的話張口就出,一切都很自然。可是現在我卻突然發現,我和我周圍的人正在講的並不是我所習慣的漢語,也不是我所知道的任何其他語言,而是一種我以前從來不知道的新語言。也不隻是為什麽,他對我來說竟然像母語一樣親切自然,完全沒有隔閡。
說起來,就算如此,我知道現在才發現語言的問題,未免粗心了。可是從我到來以後,一直盡力試圖了解這個世界,再加上變身的風波,心思全在這個上麵,又哪裏顧得上語言問題了,根本就不曾感覺到啊。
奇怪,這種語言的變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我開始極力回想,洛基和奧丁講的是什麽語言……嗯?怎麽會?我清清楚楚地記得他們對我說過話,也記得那些話的意思,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麽語言,怎麽有這種事?
莫非,他們因為是神,所以可以在完全不受語言限製的情況下和我交流?也就是說,他們好像在和我說話,其實卻是直接把要表達的意思傳達給我了,根本就不需要用語言作為載體?
但是現在的情況又不同,克雷迪爾他們不可能有這種能力,而我也確實感受到了這裏的新語言,問題是,我什麽時候學會的?沒人教過我呀。
嗯,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裏的語言是由神直接灌輸進我的腦子裏的,有可能是奧丁在製造身體的時候灌進來的,也有可能是洛基事後做的,現在想起來,當初他曾對我說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這個一切應該也包括了語言的問題吧。
相通了這一節,心中也就釋然了,這倒也方便,要是早認識洛基就好了,哪裏還需要為考英語四級費那麽多神?算了,現在說這個也沒有意義了。
然而,新的問題又來了,如果我要唱原來世界的歌曲的話,我該用什麽語言來唱歌詞才好呢?從正規性的角度來說,我應該是把歌詞翻譯過來的,但這可不是嘴上說說就好的事,把一種語言翻譯成另外一種語言,發音、聲調、長度、格律還有斷句全都會發生變化,如果不仔細捉摸,那一首好歌可能就此毀了,可是臨場唱歌,能唱出來就不錯了,怎麽可能有仔細翻譯的機會?更何況那些前衛的歌詞這裏的人能不能接受還是問題。
這樣說來,還是唱原來的歌詞好了,安全省事,反正照蕾菲娜所說,有些地方民歌很少有人能聽懂,到時候我隻要說這首歌是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的,不記得來曆了,反正我已經“失憶”了嘛,你們慢慢去查這是那裏的民歌吧。
決定了,就這麽辦吧。
一路送我回到宿舍,克雷迪爾他們就都告辭離開了,我們約好明天早上再碰頭,然後我和露娜就上了宿舍的樓。
“芙若婭,你……你是不是和克雷迪爾學長認識很久了?”樓梯上,露娜突然這樣問我。
“嗯,他是我的表哥啊。”我回答,這是我和克雷迪爾他們已經確立下來的假身份。
“哦?是親戚啊!”露娜的臉上頓時顯出欣喜的神色。
“對,遠房表親。”我笑著說。
“……遠房啊……”露娜的神色又黯淡了下來。
“是啊,怎麽了嗎?”我問。
“啊,不,沒什麽。”露娜勉強笑了笑。
嗬嗬,小姑娘這點心思我又怎麽會不知道?說起來這個露娜還真是天真爛漫,心裏想些什麽全寫在臉上,在我原來的世界,這樣純的小姑娘幾乎十歲以上就絕種了呢。
說起來,剛才也隻是逗她玩玩,既然她有這個心意,以後要是機緣恰當,倒是可以撮合一下她和克雷迪爾,不過感情這東西也難說得很,不能強求,就像我現在依然不可能接受男性的愛一樣。
快到中午的時候,安琪兒也回來了,她一看到我就高興地說:“我也通過了,真是多謝你了,芙若婭,其實我中途真的好猶豫呢,要不是想起你對我說的話,也許我就會答錯了。”
“別客氣,我並沒有幫到你什麽,”我微笑著說,“你是依靠自己的能力通過的,而且能和你做同學,我也高興啊。”
“嗬嗬,不管怎麽說,我都應該好好謝謝你,要不今天中午我請你吃飯吧?也算是我自己慶祝一下啊。”安琪兒也笑了起來。
“那我就卻之不恭嘍。”我也不和她客氣了,以後住在一個宿舍,鬧這套虛文沒意思。
“好,露娜也一起來吧。”安琪兒說。
今天的午飯,就是我、安琪兒和露娜三個人在餐廳吃的。
下午的時候,又有幾個新來的女生搬了進來,不過我沒有和她們多做接觸,因為我整個下午都躲在自己的臥室裏練習發聲。
無論我再怎麽不知死活,明天要考試了,總也要練一下,不然太說不過去了。
不過所謂的練習,無非是像以前音樂課上那樣“咪咪咪~~~嗎嗎嗎~~~”的來兩下,我還不敢大聲,怕被別人聽見了笑話。
自己聽自己的音色感覺還不錯,就看臨場效果好不好了。
一天就這樣過去,歌唱考試的早晨來臨了。
第二天早上,我和露娜正要出發去越好的集合地點,卻發現安琪兒也整裝待發,一問才知道原來安琪兒竟然也要去參加歌唱考試。
怪了,我居然連續兩個考試都和安琪兒一致,也許我們真的有緣份?唉,如果是我還是男兒身,那或許是緣份,現在……有緣無份罷。
來到集合地點時,卻看見蕾菲娜已經在那裏了,正拿著一份花花綠綠的報紙看得津津有味。
“喲,你們來了?”看見我們到來,蕾菲娜和我們打招呼。
“嗯,姐姐你在看什麽?”我好奇地問。
“看看吧,和你們兩個有關喲。”蕾菲娜笑著看著我和安琪兒。
和我們有關?我拿過報紙一看,隻見刊頭上寫著《挺進報》三個大字。
唔?傳說中的《挺進報》?!難道說……我趕忙往下看。
頭版頭條是彩色字的大標題:
“學院代有美女出,各領風騷數學期!”
——新生中驚現兩大絕世美女!!!
這、這、這……再往下看:
“本報訊:新學期到來了,想必廣大男同胞們正翹首企盼著想看看新生中有什麽美女吧?本報特約記者神秘男子甲現在鄭重宣布:各位花花公子們,**色鬼們,你們的福音來啦!本屆新生中正有兩朵嬌嫩欲滴的絕世鮮花,能不能采摘得到就得看各位的本事了,先旨聲明,難度可是很高哦!另外還有個天大的好消息:兩大美女將一起參加今天的新生歌唱考試,機會難得,不容錯過!”
接著是兩張大幅彩照,天哪!那是我和安琪兒!
等等,這個世界的科技沒有那麽發達啊,怎麽會有照片的?
“這是……”我指著照片,愣愣地望向蕾菲娜。
“這是專門記錄景象的凝像術啊,一種中級魔法,怎麽了?”
汗……有魔法的話還真是方便,許多科學上的發明都被取代了。
再往下一看,照片(姑且稱之為照片吧)的下麵竟然還有個人介紹。
先看看安琪兒的:
全名:安琪兒。索菲婭。費羅恩
年齡:16
來自:費羅恩帝國
身份:費羅恩皇帝柯比爾七世獨女,費羅恩皇室成員,第一公主。同時,其母索非婭皇後是雷諾王國王妹索非婭公主,所以也是她雷諾王國王室成員。
初步資料:費羅恩皇帝柯比爾七世隻此一女,別無所出,作為皇室中的一枝獨秀,從小就以才貌雙絕聞名於北地,絕色的容貌,高貴的氣質,一言一行皆趨於完美,見者無不驚為天人。據說,在安琪兒公主十二歲那年,費羅恩西部的幾個省份鬧饑荒,國庫賑濟款不足,安琪兒公主主動要求削減平日宮中開銷,節省經費用以賑災,並將自己珠寶首飾全部捐出,一件不留,雖後來被責備有失皇家體麵,然此行為影響深遠,整個費羅恩的大部分王公貴族都發起了“節約捐款運動”,最終幫助災民挺過了饑荒,凡此種種事跡甚多,民眾感其仁愛之心,又應其絕色外貌,故稱之為“北國天使”。在整個費羅恩人望極高,一呼百應,北地有個說法:“費羅恩民風和順,如果攻占它一兩個城市或者殺它一兩個大臣,費羅恩人未必會怎麽樣,但是如果有人敢動安琪兒公主一根頭發,費羅恩人決對不會放過他。”
哇!這麽厲害?!我驚訝得看了看安琪兒,她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沒有那麽誇張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