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吃力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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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克雷迪爾搖了搖頭說,“這信上的地址寫得明明白白是蒼雲山脈,那裏的確是劍聖的居所,還有他的門人弟子,如果有人要在那裏伏擊父親,還不如幹脆直接挑戰劍聖吧。”
“那有沒有可能是半路伏擊?”蕾菲娜又問。
“也不大可能,”克雷迪爾立刻否決,“從克萊頓到蒼雲山脈,可選的路線起碼四五條,他們沒理由預測到父親的路線。”
“的確如此,”哈裏曼讚許地點了點頭,“克雷迪爾,你比以前更加冷靜成熟了,看到你又有成長我很高興,事實上我和你父親早已討論過這個問題,我們都相信這封信是真的,首先就是信的封印裏包括劍聖的獨門手法,這是偽造不了的,另外你父親還說了這麽一句‘正因為這信讓人覺得不可思議,我才相信這是真的,如果真有人設了這麽拙劣的騙局來對付我,那我克萊頓未免太讓人小瞧了。’嗬嗬,你父親豪氣不減當年啊。”
“承蒙誇獎,”克雷迪爾謙遜道,“不知大賢者和我父親的意思是……”
“信上不是寫得很明白麽?”哈裏曼微微一笑,“‘若事務繁忙,則令公子代行亦可’啊。”
“父親真得不去?”克雷迪爾頓顯憂色,“恕我直言,劍聖會寫此信,必有原因,多半是有大事要和父親商量,而此事他在信中竟沒提到一星半點,足見事關重大,必須慎之又慎,我看還是父親和大賢者親自去一趟會比較好。”
“你以為我和你父親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嗎?”哈裏曼的神色再次變得凝重,“原本這當然是最穩妥的方法,但你知道嗎?最近一段時間克萊頓和賽丁斯、布魯斯的邊界可不太安穩,對方的軍隊調動跡象頻繁,雖然你父親已經派出了雙倍的斥候前往調查,但至今收獲不大,至於派到城市裏的探子更是帶來了不好的消息——雖然並不明顯,但在那兩個國家的市場上一切和軍旅相關物資的價格均有不同幅度的提升,局勢很不明朗啊,這種時候,你說你父親能離開克萊頓嗎?何況你父親說了,這也是一個鍛煉你的絕好機會,他相信你是不會讓他失望的。”
“我明白了,”克雷迪爾點了點頭,“我當然要為父親分憂,隻是……”他的目光卻望向了我。
“雷,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嗎?”我不待克雷迪爾開口,已經搶先說道,這在我來說,是一個避開薩倫的好機會,另一方麵我一直都對那位傳說中的劍聖很好奇,能有機會見他一見也不錯。
“哎?”克雷迪爾顯然沒預料到我會這麽說,“但是……但是這可能會有危險啊!”
“不,我倒覺得這樣可行,”哈裏曼說,“我剛才就在想,薩倫這一來,隻怕天神之光裏麵也不再是個安穩的所在,倒不如讓芙若婭和你們一起走,否則留她一個人在這來,隻怕克雷迪爾你也不能安心吧?”說到最後一句,卻是麵帶微笑,克雷迪爾臉上微微一紅,沒有說話。
“大賢者這個說法不公平,”蕾菲娜笑著說,“不止哥哥,我也不能安心啊!”
“我……我也……”艾紮克斯大聲說,但似乎又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好。
“好好好,我說錯了,”哈裏曼笑了起來,“是大家都不安心才對。”
第二天我原本是休息的,誰知一大早就有兩位貴客駕到,伊爾瑪特姐妹居然一起前來,倒把蕾菲娜弄了個手忙腳亂。
“我還真是越來越有身分了,”我自嘲地想著,“兩個‘聖女’一起前來,這個麵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但願我不要被當成標本。”
“哇!”伊爾瑪特一進門就驚奇地望著我,上下打量了好幾眼才說,“真是個可人兒,你一定就是……就是那個叫……安琪兒公主是嗎?”
我和蕾菲娜險些摔倒,難道這個“仁心聖女”在來之前對自己眼看的是誰完全沒有概念嗎?
“姐姐,我說過好多次了,”伊蘿瑪露輕聲說,“這位是芙若婭小姐,安琪兒公主現在不在這裏。”
“這樣啊?”伊爾瑪特似乎剛剛醒悟過來,“我想怎麽傳說中的金發美人成了黑頭發……抱歉抱歉,我對別人的名字身份什麽的常常記不清楚。”
“啊,沒關係。”我笑著說。
“好的,芙若婭,那麽我們言歸正傳,我也不作自我介紹了,我想你也明白,我來這裏,是希望盡一切可能讓你恢複健康地的,所以,也請你盡量的配合我,好麽?”
是我的錯覺嗎,在那一瞬間,伊爾瑪特給我的感覺完全變了個人,前一刻隻是一個慈祥而不失冒失的中年婦人,現在卻一下子變得……變得像神一樣,是的,一個我可以全心全意信賴她,依靠她的慈悲的女神。
“當然,我一定會配合您。”我幾乎是下意識就說出這句話了。
“好的,讓我們一起戰勝你身上的病魔,”伊爾瑪特笑著點了點頭,又轉向蕾菲娜說道:“麻煩你,那位,嗯……蕾伊娜小姐?”
“是蕾菲娜,”蕾菲娜笑著糾正,“有何吩咐?”
“啊,你瞧我,抱歉了……”伊爾瑪特不好意思地笑笑,此時的她又變回了原來的感覺,“聽說你長期照顧芙若婭小姐,能把她的症狀詳細地和我說一下嗎?”
“當然可以。”蕾菲娜當即開始講述,她講得非常詳細,從第一次見到我是什麽情況,然後我如何逐漸痊愈,又再次複發,然後再次痊愈,直到這次的“靈血咒事件”,很多事情連我這個直接當事人都不得不承認沒有她記得清楚,我聽在耳中,著實感動。
在這過程中,伊爾瑪特非常耐心的傾聽著,甚至在一些細節上還要追問幾句,蕾菲娜一一回答,而伊蘿瑪露則非常安靜地侍立在一旁,一言不發,一動不動,仿佛一尊石雕。
“我明白了。”伊爾瑪特聽完蕾菲娜的講述後點了點頭,“那麽,請問芙若婭小姐你知不知道‘靈血咒’的事情?”
“關於這個,其實艾佛列斯校長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我還沒開口,蕾菲娜已經說道,接著她就把有關艾佛列斯檢查我身體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本來曾想過阻止蕾菲娜繼續說下去,但又一想這事情根本不可能瞞得住了,欲蓋彌彰是行不通的,唯有盡管其變,見招拆招,當下默不作聲,隻是仔細觀察著伊爾瑪特的反應。
這一回,伊爾瑪特遠沒有剛才那樣鎮定如恒,她時而沉思,時而不解,時而欣喜,時而憂慮,直到蕾菲娜全部說完,她隻是閉著眼睛不說話,我們知道她在思考,自然也不會去打擾。
“原來如此……”好半天伊爾瑪特才睜開眼睛說,“原本聽說艾佛列斯大師也得出了這個結論我實在很欣喜,以為自己的研究又能有突破性的進展,然而這樣聽來卻又不能這麽說,因為我發現我和艾佛列斯大師的思路是完全一樣的,這樣就不能借鑒補充了,這也難怪,關於‘靈血咒’的資料實在太少,我想我和艾佛列斯大師所知道的也是完全一樣的情報吧?”
“那麽……芙若婭小姐,”伊爾瑪特又看著我說,“你對於那天的事情已經記不清楚了是嗎?”
由於不論怎樣說都有穿梆的危險,所以我對當初自己如何施展“靈血咒”的事情使用了老法寶——推說記不清了,由於當他們發現我時我一經昏了過去,再結合我的一貫身體狀況,這個說法的確不乏可信度,這時候自然也是同樣回答:“對不起,我真的記不清了,我甚至不知道什麽叫做‘靈血咒’。”
“嗯,”伊爾瑪特點了點頭,“這我知道,但是我接下來要問你的問題很關鍵,甚至可能是突破口,所以雖然可能有些難為你,但是請你盡可能的回憶好嗎?”
突破口,她會問什麽問題?我心裏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嘴裏卻說:“當然,我盡力而為。”
“好,那麽請你仔細回想一下,你是用‘靈血咒’,或者說你救治那位重傷的同學的時候,是否使用了大量自己的血液呢?”
轟!刹那間,我的腦袋隻如五雷轟頂一般,幾乎就要驚呼一聲:“你怎麽知道?!”總算是懸崖勒馬,當我知道我臉上的神色極有可能已經起了變化,立刻低下頭來,右手撐著額頭作出苦思的樣子,過了一會兒,輕聲說:“我……我不知道。”
事到如今,也不知道伊爾瑪特究竟知道了多少,但我無論如何也得死撐下去,什麽都不能承認,隻但願她沒有掌握什麽實質性的東西才好。
“大賢者,不知您為何會這麽說呢?”蕾菲娜在一旁問道。
“當然隻是推測而已,”伊爾瑪特說,“我觀察芙若婭的樣子,發現她近期似乎有過一定量的不正常失血,雖然不至於危及生命,但她體質柔弱,更何況女孩子每個月本來就要失血,這個失血量對她來說,已經足以對健康產生影響,雖然現在他的血液已經恢複,還是留下了一些痕跡,我覺得蹊蹺,隨口一問罷了。”
真的假的?!妖怪啊!用看得就知道我最近放過血?這伊爾瑪特的眼力實在厲害,果然無愧大陸第一醫者,我心有餘悸的同時也暗自慶幸,好在沒給她看出更多來,可轉念一想,這件事也實在沒什麽好慶幸的,伊爾瑪特已經注意到了我的血液,這本身就是一件極為危險的事情了,隻怕接下來……
“那麽,芙若婭,你連自己是怎麽失血的都不記得嗎?”伊爾瑪特問道。
這個問題讓我猶豫了一下,是一概推說不記得,還是編個理由蒙混過去?這伊爾瑪特平時粗心大意,連別人的名字都記不清楚,然而到了她關心的事情卻心細的可怕,多說多出錯,萬一我編出來的理由不夠周密被戳穿,那我真是百口莫辯,想到這個,我搖了搖頭說:“不記得。”
“這樣啊,”伊爾瑪特略一沉吟說,“那也就是說,並不能排除在施展‘靈血咒’時失血的可能性了,那這樣吧,我采集一點你的血液樣本回去檢查一下好麽?”
“要……要抽血?”我驚恐地說,心中叫苦不迭,早知如此,還不如剛才編個借口,或許還能解決問題,現在倒好,我的血液到了伊爾瑪特這樣的大行家手裏,要是不被看破奧秘那才真是有鬼了!然而,我又有什麽辦法拒絕?絕望中,我把求救的眼神望向了蕾菲娜。
“大賢者,您剛才也說了芙若婭她身體柔弱,”蕾菲娜看到我的眼神,認為我一定是害怕抽血,便勸說道:“而且她以前遭到過壞人的殘酷迫害,所以比較害怕血啊什麽的,甚至連月事的時候都曾經昏過去過……”
天哪!蕾菲娜你怎麽連這個都說……嗚嗚嗚,我沒臉見人了……
然而伊爾瑪特倒是沒有任何嘲笑我的意思,她從伊羅瑪露手中接過一個小金杯說:“不用擔心,我當時在充分考慮到她身體狀況的前提下抽血的,看,隻要這麽一點就夠了。”說著揚了揚那個小金杯。
這金杯的確夠小,隻有我原來世界的白酒杯子那麽大。
“另外,你不會看見任何可怕的東西,也絕對不會有疼痛或者任何不適,這你可以完全相信我。”伊爾瑪特對我說。
“芙若婭,你看大賢者都這麽保證了,要乖哦……”蕾菲娜這回竟然轉過頭來勸我了,嗚……你這叛徒!把我當小孩哄啊?
到了這個地步,任我千般不情萬般不願也沒有辦法,唯有乖乖伸出左手,伊爾瑪特笑著握住我的手,左手依然端著金杯,卻沒有使用任何其他器材,隻是閉上了眼睛,我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卻看見蕾菲娜望著金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雖然我的角度看不見杯子裏麵,但可以肯定發生了變化,難道我的血液已經出現在裏麵了?
“好了,一點都不痛吧?”伊爾瑪特掙開了眼睛,微笑著鬆開了我的手,把金杯遞給了伊蘿瑪露。
“……嗯……”我有些不知所措,我的血液這樣就到了她的手裏,那我接下來該怎麽辦?
“好的,這個血液我會盡快研究出一個結果的,相信會對你的病情有所幫助。”伊爾瑪特說。
“才怪。”我心想,口中說:“但願如此。”
“那麽,我想今天就到這裏吧,芙若婭,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你,也相信你能早日康複。”伊爾瑪特彬彬有禮的向我們告辭,蕾菲娜連忙還禮,出於禮貌,我在床上也試圖行禮,但被伊爾瑪特製止了,隨後她微笑著向我們點點頭,出了門,伊蘿瑪露也向我們行了一禮,接著就緊隨其後出了門並把門帶上,這位“冰山美人”今天從頭到尾除了對她姐姐講過一句話以外,再也沒說一個字。
“聖女姐妹”離開以後,我頓時感到全身一陣疲憊感襲來,雖然我連床都沒下,但和伊爾瑪特相處的時間裏精神高度緊張,她要是多待上一會兒,我非心力交瘁不可,隻是現在也好不到哪裏去了,血液已經在伊爾瑪特手裏,隻怕我的秘密暴露隻是時間問題,在這之前,能不能想出一個補救的辦法呢?
“喂!這種時候裝什麽死?出來幫我想想辦法啊!”我吼道,但這個當然不是用嘴吼出來,而是在心中吼的。
“主人,明明是你不讓我說話的啊!”毛絨球委屈萬分地說。
“靠!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聽話了?現在我要你說話了,講!有什麽辦法?”
“辦法嘛,當然是有的……”
“賣什麽關子!?和作者一個德性……快說!否則你就永遠不要開口!”
“主人不要生氣,容小的慢慢道來,其實方法也很簡單,你是不希望被伊爾瑪特發現你身懷天靈聖血的秘密,對吧?”
“那還用說。”
“那就簡單了,管它去死,和我一起私奔吧!”
“放你個屁!還私奔!別說我不會和你私……呸!而且你看我這腿能跑嗎?”
“對哦,我忘了這個問題,唔……事到如今,那就隻剩最後一招了。”
“……你再給我賣關子試試看!”
“別這樣嘛,我這不是就要說了嗎?其實這最後一招就是——祈禱吧,天靈靈,地靈靈,老天保佑伊爾瑪特發現不了吧……”
“……我明白了,從現在開始,你要是敢再說一個字,我讓你生不如死!”我對這隻靈獸的最後一點信心也徹底宣告破滅。
“嗚嗚,怎麽這麽專製嘛……”毛絨球雖然抗議,但聲音總算是小了下去,直至消失。
可惡,讓那小混球拿注意,根本就是個錯誤,難道是我的人品問題嗎?居然弄到這麽一個古往今來天上地下第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柴靈獸……算了,我還是靠自己吧。
“芙若婭,你放心吧,‘仁心聖女’的本事名不虛傳,有她在,你絕對能早日康複的。”蕾菲娜在一旁說道。
唉,她本事越大,我越不能安心你明白嗎?我現在寧可她是個庸醫啊!
“嗯,姐姐,帶我出去散散心好麽?”我說,在這屋子裏悶著也未必能想出辦法,也許出去走走還能讓我思路開闊點。
“好啊。”雖然不知道我內心的真實想法,但蕾菲那當然沒異議。
風和日麗,我坐在輪椅內,由蕾菲娜在後麵推著緩緩前進,倒也頗為愜意,毛絨球帶來的鬱悶減輕了些,但心情依然輕鬆不起來。
“這輪椅真是方便的東西,”蕾菲娜讚歎著說,“而且雖是手工所製,但輪軸非常光滑,重心也穩當,我推著很省力呢,卡爾一定下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做出來。”
“真是麻煩他了,”我說,“隻是這段時間一次也沒有見到過她,我有心道個謝卻沒機會啊。”
“說起來,我最近倒是見過他幾次,”蕾菲娜說,“他對我的態度和以前也沒什麽不同,隻是我提議他和我一起來看你的時候,他總是有各種理由來推辭,艾紮克斯好像也和我隨口提起過有一次碰見他讓他一起來看你但他不肯的話,我想他還是擔心你會介懷於心所以不敢來見你吧?”
“可是我其實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啊。”我說。
“我知道,但他不知道啊,由空我去和他說清楚吧。”蕾菲娜說。
“嗯。”我點了點頭,正要再說,卻突然發現遠處有個我熟悉的身影跑過,仔細望去,咦?那不是伊蘿瑪露嗎?難道我看錯了?
不,沒錯,肯定是她,而且這位“小聖女”的神情竟然還有些緊張,向這一條偏僻小路跑去,甚至不時向四處張望幾下。
我的天哪,要不是親眼看見,誰能相信這位如此一幕會發生在這位冰山美人的身上。
雖然我很想知道她究竟去哪裏,但那裏障礙物太多,幾個轉折後,伊蘿瑪露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芙若婭,你怎麽了?”蕾菲娜發現我向一個方向呆呆望著出神,關心地問道,由於我們離伊蘿瑪露的距離其實相當遠,要不是我目力超強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所以伊蘿瑪露沒有發現我們,蕾菲娜也沒有看見伊蘿瑪露。
“啊,沒什麽……對了,那邊是什麽地方啊?”我指著伊蘿瑪露消失的方向問。
“那邊嗎?那是學院的後山。”蕾菲娜說。
“後山啊,那可不可以帶我去那邊轉轉?我還從來沒去過呢。”我央求說。
“這……”蕾菲娜顯得有些為難,“後山那裏風大,而且今天我們已經出來很久了,我擔心你的身體啊,要不我們今天先回去,等你身體好了以後我們在一起來玩,好不好?”
“……好吧。”我不忍拂了蕾菲娜的心意,何況看今天這架勢是很難追得上伊蘿瑪露了,就算追得上,現在這樣子也鐵定是立刻被發現的。
回去的時候又有了一出小插曲,輪椅的一隻輪子出了故障,畢竟是手工木質,這幾天又連續使用,不夠牢固也可以理解,在學院裏這也不算什麽大問題,蕾菲娜請一個經過的女同學帶了個口信,很快聞訊趕來的克雷迪爾和艾紮克斯一個把我背了回去,另一個則負責將輪椅扛走。
本來艾紮克斯是打算把輪椅帶回去由他試著修理看看的,但我卻堅持送回我的病房放在門外,因為我在看到那個損壞的輪椅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主意……
由於我的身體已經大有起色,並且在我的一再堅持下,蕾菲娜和安琪兒不再給我守夜,另外在我的要求下她們還幫我弄了一對拐杖,我現在雙足已經有一點點知覺了,拐杖雖不能做到正常行走,但勉強能依靠自己的力量移動一點距離。
準備好了一切,當晚我就一個人安安靜靜地等在病房裏,轉眼間午夜已過,萬籟俱寂,外麵一點聲息也沒有,我倒是有些困了起來。
嗬~熬夜果然不是什麽好事,但這也是沒辦法,但願他能夠如我所料的出現,不然這番布置可就全白費了。
淩晨一點,就在我考慮著是不是暫時放棄先去睡覺的時候,門外總算傳來了我等待已經的聲音——先是一陣輕細的腳步,然後是淅淅梭梭的聲音,雖然都很輕,但怎麽可能逃得過全神貫注的我的耳朵。
終於來了,好,等了那麽久總算沒讓我失望,我強撐起身體,摸到了拐杖,掙紮著下了床,費勁全力一點一點地往門邊挪。
僅僅幾米的距離這次讓我幾乎筋疲力盡,費了好幾分鍾才挪到門邊,我小心翼翼的轉開了門把,悄無聲息的把頭探了出去。
病房外的走廊上一片黑,但憑借著從窗戶射進來的淡淡月光,我還是可以看到離我不遠處的那張輪椅以及——蹲在輪椅前的那個人影。
“嘿,要見你一麵還真不容易啊,這回總算讓我抓住了不是?”我笑道。
那人大驚回頭,手上的小改錐等工具掉在地上,月光照在他臉上,正是卡爾,我知道使他吃驚的很大一個原因是原以為根本不能下床的我會出現在他身後,能騙到一個聰明人令我不禁得意起來,正要再說,猛然間卻腳底一滑,整個人已經直向前到了下去。
嘭!這一跤摔得我眼冒金星,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卻發現身體並不怎麽疼,接著就發現自己原來倒在一個人身上,耳邊聽到沉重的呼吸聲,這裏除了我和卡爾沒有別人,這呼吸聲是誰的猜都不用猜,想不到卻卡爾成了我的肉墊子,隻是這樣倒在他身上是在狼狽,我呻吟一聲,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力不從心。
“芙……芙若婭,你沒事吧?”我隻聽卡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表冤枉偶,像偶這樣的厚道人,怎麽會吊大家的胃口呢?阿彌陀佛……)
“沒事是沒事……”我歎了口氣說,“但身子不聽使喚下好麽?”
“好,沒事就好。”卡爾答應著爬起身來,再很小心地把我扶到牆邊坐下,蹲在我身前問道:“芙若婭,你這是……”
“那有什麽辦法?”我半開玩笑地說,“你不肯來看我啊,我隻好用這個方法了。”
“我這不是怕你生我的氣嗎?”卡爾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噢?在你心裏我是這麽小心眼的人?”我問道。
“當然不是,隻是……”一向口齒伶俐的卡爾致似乎也覺得有些難以解釋,“……隻是那天我真的是過分了,換成是誰都會生氣吧?我也想過要來這裏好好向你道個謙的,但是總覺得時機似乎未到,就一直拖了下來……”
“行,”我點了點頭說,“那現在這樣子,算不算個時機啊?”
“現在啊……”卡爾略一沉吟說,“……算是當然算,不過芙若婭小姐,其實就算沒有這檔子事,我也是很願意為你效勞的,有什麽吩咐就請說吧。”
這家夥真的是聰明,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決不是要他說什麽道歉的話,而是要他的行動,換句話說,我有事情要他幫我做。
“嗯,你一直熱心幫我,這我是明白的,也很感激,”我有點歉意地說,“但這一次我卻擔心你不肯,所以才用這方法,我以前也說過會向你道歉的,現在我就先說聲對不起咯。”
“言重了,”卡爾笑著說,“你知道我很樂意為你服務的,你有什麽吩咐我無有不尊。哦,當然,也得我力所能及才行。”
“我絕對不會提出不切實際的要求的,”我搖了搖頭說,“但就怕明明是你做得到的事,你卻依然不肯答應我地要求呢。”
“那怎麽可能?”卡爾連忙說,“有什麽事你說,我一定從命,隻要我辦得到。”
“是嗎?”我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那我要你對我說實話呢?”
卡爾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就恢複如常,笑道:“你這要求也太奇怪了,說得好像我平時從來不講真話一樣,難道你認為我是個滿口謊言的人?”
“我可沒說過你從來不講真話,滿口謊言,”我也笑了起來,“如果那樣說就真得冤枉你嘍,你這個人嘛。大概講十句話總有九句半是真的。”
“嘿嘿,這個我倒真沒算過,那還有半句呢?”卡爾此時依然笑得出來倒是定力不錯,隻是已經有點勉強了。
“還有半句就得問你自己嘍,”我說,“說真的,隱藏樹木最好的地方就是森林,半句假話藏在九句半真話裏麵,效果比十句假話好了不知多少倍。”
“瞧你說得煞有介事……”卡爾無奈地笑道,“那你倒說說。我的哪些話是假話啊?”
“要我一句句數出來我可真沒本事做到,”我說,“但剛才不是答應我做一件事嗎?我接下來問你幾個問題,我要你發誓全部用真話回答我的問題,你願意嗎?可別說這件事是超出你的能力範圍地喲。”
卡爾一征,嘴唇動了幾下。似乎很想一口答應,卻終於什麽都沒說。
“算了。”見他這樣子我微微一笑說,“我逗你玩的,每個人都有難言之隱,你以為我真的會逼你說嗎?我要請你幫我辦的是另外一件事。”
“好,你盡管說吧。”一聽我收回要求,卡爾的表情頓時輕鬆起來。
“先別這麽有自信,”我挖苦他說,“說不定我一說出來,你又支支吾吾起來了。”
卡爾臉上微微一紅。沒有說話,畢竟剛才要不是我“寬容大度”放他一馬,他就麵臨食言和自白的兩難選擇,現在立刻就把話說滿,的確有點不好意思。而且他心裏確實有點懸,生怕我又出一個讓他為難的題目。
其實直到剛才我都是存心戲弄卡爾,倒不是我喜歡耍人,而是卡爾這人能力固然強,平時也恭順有禮。然而我看出他的內心深處卻有雄心壯誌,桀驁而自信。我接下來需要他服從我地安排才能做成事情,若不挫一下他的銳氣,到時候未必真能使喚得動他。看他狼狽的樣子,我也有點歉意,畢竟他沒有對不起我。算了,反正我也道歉道在前頭了,頂多事後再表示一下。
如今目的達到了,我也就直接切入
“我想要拜托你的是,明天帶我出去玩,就你和我,做什麽,你都要聽我的,可以嗎?”
“……是這件事啊?”卡爾顯然很意外,“可是我不懂了,克雷迪爾學長,蕾菲娜學姐,安琪兒公主,甚至艾紮克斯都比我更適合做這件事啊,為什麽你要找我呢?”
“不,你才是最適合的,”我堅決地說,“至於為什麽你先別管,你肯幫我這個忙嗎?”
“不是我不願意啦,”卡爾苦著臉說,“可是芙若婭小姐你知道學院裏有多少傾慕你的男生嗎?你知道你出門的時候背後有多少雙眼睛嗎?蕾菲娜學姐和安琪兒公主是女生也就罷了,克雷迪爾學長沒人敢惹,艾紮克斯起碼足以自保,可是我呢?我要是帶你出去玩,而且還隻有兩個人的話,我擔心隔天我就會被打成豬頭地啊!”
“噢?會這樣嗎?”
“會的會的,”卡爾連連點頭,“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群眾的醋火更是驚人地。”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那也就是說,你並不是不願意幫我,而隻是擔心被打成豬頭嘍?”
“沒錯。”
“哦,那你說如果我現在大聲喊救命,會發生什麽事?”我盯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問道。
卡爾被我突如其來的話說得一愣,隨即開始思考現在的狀況——
時間:月黑風高,深更半夜。
地點:病房外漆黑的樓道中。
人物1:本該在病房中睡著的少女,不知被誰帶到外麵,現在正無力地倒在地上靠著牆,身上隻有睡衣,赤著腳,手臂和小腿潔白無瑕的肌膚裸露在外,衣衫和頭發都有些零亂。
人物2:完全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個地點地男子,正和少女近在咫尺,衣衫也有些零亂,而地上還有凶器。
……這還需要再想下去嗎?
“拜托!”卡爾幾乎是哀號起來,“大家好歹同學一場,你不用這麽絕吧?!”
“安心啦,我這不是什麽都沒喊嗎?”我安慰他說,“你說如果我喊了,你會不會被打成豬頭?”
“何止打成豬頭啊?”卡爾苦笑,“絕對會被打成……豬頭中的極品。”
“這樣子啊,”我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那被打成豬頭和被打成豬頭中的極品,你比較害怕那一個呢?”
“我真是怕了你了啦!”卡爾哭喪著臉說,“你怎麽說我就怎麽做好不好?”
“這就對了嘛。”我一拍他的肩膀,“扶我回房間吧,謝謝咯。”
同在天神之光的另一棟建築物中的某個房間裏,此時還亮著一盞燈。
房間布置得舒適而高檔,一位氣質慈祥而典雅的白袍中年女子,此時正坐在書桌前專心致誌的翻閱著一本厚重地古書,她的桌上擺著很多瓶瓶罐罐以及盒子,其中有一隻小金杯,杯中盛著鮮豔地紅色液體。
嗒嗒,靜夜中,並不算響的兩記敲門聲顯得格外清晰。
“門沒鎖。”白袍女子淡淡地說,依舊低頭看她的書。
門開了,近來的是一位氣質端莊,容貌秀麗的年輕女子。
“姐姐,已經很晚了,還不休息嗎?”年輕女子問道。
“嗯,你先去睡吧。”白袍女子隨口說。
“……明白了。”年輕女子安靜地退了出去,關好了門,房間再次歸於寂靜。
過了一會兒,白袍女子合上了書,拿起金杯仔細端詳了一陣,又從一個盒子中取出一塊小手指大的水晶,嘴中念出一個字符,房間裏的燈頓時熄滅了,一片黑暗中,白袍女子小心地從金杯裏倒出一點液體滴在了在水晶上,頓時發出了一陣光芒,原本沒有顏色的水晶時而鮮紅,時而翠綠,時而湛藍,色澤變幻不已。
過了好一會兒,水晶上的光芒消失了,房間裏的燈自動亮了起來,白袍女子怔怔地盯著已經不再發光的水晶,一動不動,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良久,她輕聲地自言自語道:
“……這可真是有趣啊。”,.,,,
順應我的要求,卡爾第二天一大早來接我出去,蕾菲娜和安琪兒都有些驚訝,但同時也很高興,她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是我們完全和好的信號,我也樂得她們這麽理解。
我已開始弄不懂為什麽卡爾要趕個大早,但很快就明白了——一大清早的時候,大部分男生都還在夢周公呢,對卡爾來說,這可以把他的“危險”減到比較低的程度。
“現在已經出來了,請告訴我你要去哪裏吧。”走了一段路以後,卡爾說。
“嗯,去後山。”我說。
卡爾倒是沒有異議,隻是說了句:“那裏路陡,當心點。”
後山的環境真得不錯,青草樹木繁盛茂密,鬱鬱蔥蔥,令人感覺生機盎然,令我不禁感歎以前居然錯過了這麽一個好地方。
“你看這都已經到了,可不可以給我透個底兒,咱們到底來幹嘛?”卡爾問道。
“來釣魚。”我隨口說。
“釣哪條魚呢?”卡爾居然一下就聽出了我的一語雙關,令我不禁多看他兩眼。
“這其實不難猜,”見我眼神有異,卡爾笑著解釋道,“這地方環境好,但是稍微偏僻了點,是約會的理想地點,隻是我卡爾有三分自知之明,美麗的小姐是不太可能來和我約會的,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你來找某個人嘍。”
“,眼光好的女孩子一定能看中你。”
“你還是別安慰我的好,”卡爾淡淡一笑說,“不然我可能當真哦。”
“不說這個了,”我說。“你既然能猜到我來釣魚,那就索性猜猜我來釣那一條吧?”
“這個有難度耶,”卡爾說,“猜中了有什麽獎勵?”
“哎?你想要什麽?”我略帶戒備地問道。“不過我也沒什麽可以給你的啊。”
“哈……別擔心,我不是貪圖你什麽,”卡爾笑著解釋說,“隻是既然要猜,沒點彩頭總是不夠有趣,對吧?”
“看你很有自信的樣子嘛。”我“哼”了一聲說,心中卻轉出另外一個念頭,“好,你猜,但必須一次猜中,如果你能猜中,之前地事都一筆勾銷,我也不再強求你做任何事,怎麽樣?”
“好。你說的,”受製於人的感覺,雖然我其實並沒有真的脅迫他什麽。“我猜,你其實是想釣一條‘小聖魚’吧?”
“你怎麽知道?”我一副驚奇無比的表情。
“哈哈,我猜對了是不是?”卡爾笑眯眯地說。
“嗯。”我點頭了點頭,卡爾經常笑,但我現在看到的是他笑得最舒心的一次,難道占我一點上風令他這麽得意嗎?
“那。我已經不欠你什麽了,”卡爾一副非常輕鬆的樣子,“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是半途而廢的人,這次我答應幫你地忙,我會幫到底的。”
“真是太感謝你了。”我說。
“不用謝。畢竟我已經答應你了嘛。”卡爾大度地擺擺手。
“哦不,我是為另外一件事情向你道謝的。”我認真地說。
“嗯?”
“我現在終於可以確定,這些日子以此也沒刊登過關於我的小道消息是因為你的緣故,所以一定得謝謝你才行。”我一邊說,一邊欣賞著卡爾的表情變化。
“你怎麽知……”卡爾差點就說出和我剛才完全一樣的話,但卻中途改了口:“……你剛才故意套我的話?”
“沒有啦,一開始我的確是有猜想,但是無法確定,誰知你地話剛好給我提供了契機,我也就是順著你來罷了。”我很老實的承認。坦然地看著卡爾。
“……嗯。”卡爾怔怔地看著我,終於點了點頭算是相信了,“如果你真的是故意,那我以後絕對不敢和你講話了,你簡直是看穿人心的妖精。”
“哪有那麽誇張啦。”我笑笑。
“我承認我是認識的人,”卡爾說,“但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這一點的?”
“你的消息實在太靈通,”我說,“當然一開始我隻是感到驚奇。並沒有對你產生懷疑,事實上有個消息靈通的朋友是件好事。可是那次襲擊事件發生以
挺進報》曾經是一度是令我很擔心的事,說真的,我但是沒有,連一篇和我相關地報道都沒有,那時我就在想,也許我身邊的某個人和有關,而且那個人有心幫助我,但當時也根本不可能鎖定到你身上。直到剛才,雖然沒有證據之類的東西,但我基本上是可以確定了。”
“因為我猜到你是來找‘小聖女’,所以你就懷疑我了?”卡爾問道。
“我並不是懷疑,而是相當的確定。”我說,“因為猜到這件事必須同時具備兩個條件才合理,第一,你必須知道昨天‘仁心聖女’和‘小聖女’曾經一起來找我,隻有這樣才能把我和那位‘小聖女’聯係在一起。第二,你必須知道‘小聖女’會私下來學校後山這件事,隻有這樣才能把我們現在所在的後山和我的目地聯係在一起。而這兩件事不論哪一件都是很少人知道的,就算你消息靈通也沒理由在不專門打聽的情況下知道得這麽快。然而,假如你和幾個專門喜歡挖人**的人分享情報,而那幾個人中又剛好有一個人超級迷戀那位‘小聖女’並死盯著她的一舉一動,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佩服,看來是我自掘墳墓了。”卡爾點了點頭說。
“自掘墳墓?不至於吧?”我笑了笑,“難道被我知道是這麽糟糕的事情嗎?”
“不,不,比喻罷了,”卡爾連忙說,“你要是真想對付我,隻要向訓導主任打個小報告就行了,怎麽會告訴我呢?”
“明白就好……咦?好像有人來了,是她。”我過人的目力再一次發揮作用,伊蘿瑪露還是遠處的一個小黑點時就被我發現了。
“別急,這裏樹木很多,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卡爾說。
當伊蘿瑪露來到預定地點時,我和卡爾已經躲在了一個很合適的地點,既便於觀察,又不容易被發現,隻是稍微遠了點,未必能聽清對話,不過以我的耳力應該問題不大。
“這地點不錯吧?”卡爾輕聲說。
“簡直太理想了,”我點了點頭,“甚至理想得有點過頭,更誇張地是你一下子就找到了這個地方,可憐的伊蘿瑪露啊……被狗崽隊盯上了。”
“什麽都瞞不過你,”卡爾一笑,“沒錯,如果今天你不喊我來,那就會是的神秘男子來這裏偷窺了,他好不容易才查到的情報哦,結果你把他的計劃全打亂,他這會兒肯定躲在哪裏罵街呢。”
“你和他們很熟嘛,”我笑道,“是不是想成為神秘男子啊?我們可憐的訓導主任啊,他的。頭發未來恐怕會掉得更快更多……”
“他們的確想吸收我加入,但我還得再考慮考慮。”卡爾半開玩笑的說。
“啊喲,你還等什麽呀?趕快加入狗崽隊這份很有前途地職業吧!不然簡直是浪費你的才華嘛!”我嘴上如此說,心裏卻很清楚卡爾或許會和地人打成一片,但絕不會正式加入他們,原因很簡單——他不屬於哪個小***,老虎是不會鑽進羊圈的,除非它想吃羊。
我和卡爾現在之所以閑聊,是因為另一邊的戲還遲遲沒有上演,伊籮瑪露顯然在等人,但那個人卻還沒來。
被譽為“冰山美人”的伊蘿瑪露,悄悄地來到這個地方等人,這件事情實在夠詭異,而那個能讓伊蘿瑪露等的人……會是誰呢?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嗯,是個女人也就罷了,如果是個男人可真是太有趣了……討厭!我怎麽變得八卦起來了?不行!無論如何也不可以往這個方向發展!要知道我來這裏決不是喜歡挖人**,而是沒有辦法,現在我的重大把柄已經落到那個‘小聖女’的姐姐手裏了,我現在雖然隻是存著萬一之心,不敢說探到什麽大秘密,隻要能知道點什麽事情,能有周旋的餘地就行了,隻是就怕這個目的也不能達成啊。我表麵上和卡爾說說笑笑,心裏卻一點也不輕鬆。
等待總算不是徒勞的,大約十多分鍾以後,今天的另一個主角終於現身了,但這個人的出現卻讓我和卡爾跌破了眼鏡。
“是不是真的啊?”我和卡爾麵麵相覷,“‘冰山美人’等的居然是這位?!這兩個人……”,.,,,
底揭曉,這個人竟然是賈斯訂!
有一瞬間,我認為這隻是一場意外的巧合,但隨即發現不可能,賈斯訂直朝著伊蘿瑪露走過去,伊蘿瑪露則對賈斯訂的到來一點以外的表情也沒有,事實上他們雖然還沒說話,但眼神已經有交流了。
“你早就知道是他嗎?”我愕然地問卡爾,如果他早就知道伊蘿瑪魯登的人是賈斯訂,那他還真是瞞得我好。
“,看來他的驚訝也不在我之下。
“你……等很久了嗎?”賈斯訂一走近就問,那神情又溫柔又真誠,令我簡直無法把他同學期初刁難我和安琪兒的人聯係在一起。
“也不太久。”伊籮瑪露淡淡地說。
“實在抱歉,幾個女生臨時來找我,耽擱了,其實我根本不想和她們糾纏,但又怕……”賈斯訂一邊道歉一邊解釋。
“你不用解釋。”伊籮瑪露語氣依舊淡淡的。
“不要生氣嘛,”賈斯訂的語氣完全是哀求,“你知道自從認識你以後我就再也不沾花惹草了,可是你說絕對不要讓人知道我們交往,我才才那些庸俗的女人麵前保持原樣,其實我完全是敷衍她們啦……”
“我說過你不用解釋了,”伊蘿瑪露不溫不火地打斷了他,“你的事情我已經不在乎了,我隻是想問你為什麽要把我約出來,我昨天不是已經說明白了嗎?”
“明白?根本一點都不明白!”賈斯訂幾乎是喊了出來。“什麽叫‘我們結束吧’?!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明不明白……這都不重要了。”伊蘿瑪露說完轉身要走。
“別走!”賈斯訂上前一把拽住了她,“什麽不重要!?你到底對我有什麽不滿意?我哪一件事不是為你著想的?”
“既然你問我,我就隻說,”伊蘿瑪露說,“你最大的缺點就是自以為是,比如學期初的時候,你曾經在各場考試時刁難過兩個新生,有這回事吧?”
“對!有!”賈斯訂大聲說,“可你知道嗎?我刁難他們是因為看不慣她們一進來就搶盡風頭。我不願意他們把你比下去了!”
“所以你就做這種多餘地事?”伊蘿瑪露出現了少有的情緒波動,“什麽第幾美女這種名聲我根本不在乎,可你知道有的老師在背後怎麽說你嗎?”
“隨他們去說,我根本不在乎!”賈斯訂爭辯道。
“就是因為你太不在乎了,所以才……算了,現在再說已經沒有意義了。”伊籮瑪露歎了口氣。
“到底怎麽回事?你告訴我嘛。”賈斯訂軟磨硬泡,“如果你是介意那件事,事情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做類似的事情行不行?”
“以後怎麽樣。已經沒有意義了,你明白嗎?關鍵是現在我姐姐已經知道了,她不喜歡你這樣的人,所以我們……結束了。”伊蘿瑪露說著又要走。
“開什麽玩笑?!”賈斯訂幾乎是吼了出來,“你是你,她是她!就因為她不喜歡我你就要離開我?”
“我……絕對不能背叛姐姐,絕對。”伊蘿瑪露低著頭,聲音雖輕,語氣卻是斬釘截鐵。
“又沒要你背叛她!”賈斯訂說,“我們在一起完全不關你姐姐什麽事啊!如果她討厭我。我可以不見她的麵啊!”
“這就是你要說的?”伊蘿瑪露淡淡的說,隨即轉身就走,再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等等啊!”賈斯訂大喊著像要上前拉住她,卻不知為什麽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難道就這樣結束了?一點挽回地餘地都沒有?”他對著伊籮瑪露的背影喊道。
“我不知道,也許是的。”伊籮瑪露既沒有停下也沒有回頭。
“你不要以為這樣我就死心了!”賈斯訂繼續大喊。“我會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回心轉意,等到你姐姐明白!”
“……隨便你吧。”伊籮瑪露的身形稍微頓了一下,但依然沒有停下或者回頭。
直到伊蘿瑪露的聲音看不見以後,賈斯訂怔怔地站了很久,終於也歎了一口氣離開,現場隻剩下,在某處正麵麵相覷地陷入石化狀態的我和卡爾。
“……喂
一會兒,卡爾才尷尬地說。“你來這裏就是為了看
“搞清楚,是你帶我來的。”我提醒他不要想推卸自己的責任,但是我也和他同樣尷尬。
“可是……可是是你讓我帶你來的啊!”卡爾申辯道。
“我隻讓你帶我來後山,後山那麽大,是你選地這個地點吧?”我說。
“算了,不說了,”卡爾放棄了徒勞的抵抗,“唔……回去吧?”
“嗯。”我點了點頭,我們都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
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本來看這‘小聖女’偷偷摸摸地過來。心想過來哪怕探不到什麽驚天大秘密,好歹能有點有用的情報。誰知這裏給我上演一出言情劇的分手橋斷。看卡爾那樣子,估計他一開始肯定也是一位一定能和我一起看到什麽要緊事情,如果出口詢問不免落了下乘,所以一直作出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現在心裏的失望一定比我還甚,活該!誰叫你裝模作樣。
隻是,卡爾失望就失望罷了,卻也沒有任何損失,“聖女姐妹”和他根本無關痛癢,我卻不同了,本本來是想來看看能探到點什麽再隨機應變,這樣看來,這個計劃也宣告流產,隻有在伊爾瑪特戳穿我的秘密之前再想對策了,隻是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要說保險,似乎是立刻逃比較好,但這卻不適合現在的我,連路都不能走,要怎麽逃跑?何況伊爾瑪特現在既沒揭穿我的秘密,也沒害我的意思,外麵有什麽人可不確定,倘若自己跳進虎口那就真地傻了。
嗯,即使要逃,也得找一個保護者,身邊的卡爾並不理想,克雷迪爾家大業大的和他在一起等於沒逃,而且我也無法向他解釋,裏昂我至今看不透更不能放心,希爾瓦……
“我說……”沒走幾步,卡爾卻打斷了我的思緒,“……你看我們要不要在在外麵玩一會兒再回去?”
“什麽意思?”我不解地望著他。
“嘿嘿,”卡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們出來的很早,路上沒什麽人,可是現在不早了,路上人也多,我不想成為‘豬頭中的極品’啊。”
“那怎麽辦?你把我扔在外麵嗎?”我說。
“當然不會了,可是……哎?那不是學長他們嗎?呼,這下我可解脫了!”卡爾長籲了了一口氣說。
我順著他地目光望去,隻見克雷迪爾、蕾菲娜和艾紮克斯三人正並排走過,當即和卡爾上前。
“啊,芙若婭,原來你們在這裏啊,”蕾菲娜說,“剛好要找你,一起去見校長吧。”
“見校長?做什麽?”我心中一動,暗想難道已經被校長知道了?
“你忘了?我們要……”艾紮克斯正說著,卻被克雷迪爾打斷了:“我們要請假。”
請假?哦,我知道了,是劍聖的事情,克雷迪爾看見有卡爾在所以為求謹慎不肯多說,倒也不是不相信同學,而是這件事本來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的,一起去吧。”我點了點頭說,這次的劍生壽辰看來不是小事,艾佛列斯那邊倒想聽聽他的看法。
“啊,那麽我就告辭了,我還有課呢。”卡爾見狀立刻就向我們道別,他立刻就感覺出有的話題我們不方便在他麵前講。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出發?”等卡爾走了以後,我問道。
“肯定要等你徹底痊愈以後,反正時間很充裕,”克雷迪爾回答,“而且也可以問一下校長的意思。”
“說起來,”艾紮克斯樂嗬嗬地說,“昨天發生了一家好事兒,你們知道嗎?”
“好事?”蕾菲娜問道。
“就是那個臭屁王子嘛,據說他和那個星祭祀手下的啟示發生了衝突,結結實實地打了一架,雙方各有幾人輕傷,嘿嘿。”
“唉,”蕾菲娜談了口氣,“呆子,這又有什麽好高興,星祭祀手下的那群守護騎士最近管得很寬呢,如果他們和你打起來看你有什麽好高興地。”
“哎?但是他們現在並沒怎麽幹涉我們啊。”艾紮克斯說,“隻要不像那個王子一樣把自己當成擁有一切特權,應該是不會衝突的。”
“肯定要一點點來嘛,”克雷迪爾說,“以後就未必僅止於此了。”
我耳中聽他們說,安詳克雷迪爾所說正合我心,可不是麽?連前麵的校長辦公室門口居然都站著兩個守護騎士。,.,,,
“奇怪了,”克雷迪爾皺眉道,“校長最不喜歡這種守衛排場,怎麽會允許他們守在門口?”
“我去問問看吧。”蕾菲娜說著走上前向兩名守護騎士打了個招呼,問道:“請問你們守在這裏是校長的意思嗎?”
“不,”一名守護騎士回答,“我們不是門衛,而是祭祀大人的隨從,祭祀大人正在裏麵拜訪校長,幾位如要拜訪校長,請自便。”說著眼神在我們身上掃過,看到我是閃過一絲訝色,但也沒多說什麽。
沒有閑話,我們一行徑自走了進去,穿過一段走廊以後就是一個小客廳,客廳的一側是一道門,那裏麵就是艾佛列斯校長辦公的地方了,但此刻他應該正和撒倫在裏麵談著什麽,所以我們也就沒有敲門,在客廳裏安靜地等候。
“喂,你們說那個星祭祀來找校長說什麽?”艾紮克斯說,枯燥的等待下,這小子很快就沉不住氣了。
“安靜點,”蕾菲娜說,“這種事情我們又怎麽能猜得到?等星祭祀出來就好了。”
“嘿嘿,我來聽聽看……”艾紮克斯說著,就走到門邊把耳朵湊了上去。
“快回來!太不禮貌了!”克雷迪爾喝斥道,“這根本不可能到什麽……”
“噓!”艾紮克斯突然把食指豎到嘴邊製止克雷迪爾再說下去,然後瞪著眼睛,用誇張的口型告訴我們:“可以聽得到。”
“不會吧?”蕾菲娜說著也湊了上去。
哦?可以聽到嗎?如果艾紮克斯把耳朵湊到門上能聽到的話,那我隻要凝神應該不過去也聽得到的。
“……校長先生,難道您到現在還懷疑我的誠意嗎?”雖然很輕,但果然聽到了。這是撒倫那家夥的聲音。
“嗬嗬,這是哪兒地話,我怎麽可能懷疑您呢?祭祀大人。”艾佛列斯似乎在和撒倫打哈哈。
“校長先生,上次的事件已經證明了貴校的防禦是存在漏洞的,這樣子下去的話,萬一讓那些奸邪之輩得逞,我相信對整個大陸都不是一件好事。”撒倫不依不撓,步步進逼。
“但我並不明白祭祀大人您說得是什麽呀。”艾佛列斯繼續裝糊塗。
“真的能聽到啊,”蕾菲娜輕聲對克雷迪爾說:“而且裏麵好像針鋒相對呢!”
克雷迪爾到底也是關心。聽她一說終於放下了最後的躊躇,加入了偷聽的行列。
“請您節省大家的時間吧,校長先生,”撒倫終於不耐煩了,“您很清楚我在說什麽,不是嗎?那本書不能落在黑龍島或者任何其他心懷叵測地人手裏,我保證教誨和我個人決無染指之意,何況隻要費羅恩還保管著另一本,就什麽都不會發生的。沒有人可以得到寶物,您對此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靠!繞了一大圈,原來撒倫也想要《東方異聞錄》,不,確切地說,是想要康斯坦丁的藏寶圖,切,既然是教會,也算是出家人了,還這般貪戀塵世寶物。還把腦筋動到學校頭上來。我看到克雷迪爾和蕾菲娜雙眉緊鎖,而艾紮克斯已經顯出憤怒神色。
“哎呀,祭祀大人您要書和寶物嗎?怎麽不早說呢?”艾佛列斯似乎恍然大悟的樣子,“我這邊別的不敢說,藏書倒是不少,寶物方麵勉強有點個人收藏。憑我們的交情,您看上了什麽拿去便是,何必兜那麽多***?”
哈,老頭子打算把裝糊塗進行到底了,但是撒倫能罷休嗎?
“……老實說,您以這樣的態度來回應我的誠意,令我非常失望。”撒倫似乎很痛心疾首地說,“其實有些話我本來真地不想說的,可您這樣又令我別無選擇。我們教會對於貴校一直非常敬重,貴校的事情我們聽之任之。從來不介入,盡一切可能保持著貴校的獨立性,如果這次事件不是如此的事關重大,我也不會來的。”
“不勝榮幸,”艾佛列斯說,“不過說真的,本校這點瑣碎小事本來也不值得祭祀大人費心啊。”
“瑣碎小事?您何必這麽妄自菲薄呢?”撒倫冷笑著說,“有些事即使放在整個大陸的角度來說也絕對是值得關注的,如果不是我們如此的尊重您地意誌。尊重貴校的獨立,換成其他勢
怎麽可能像這樣不聞不問呢?”
“噢?不知祭祀大人指的是……”艾佛列斯問道。
“要我提醒您嗎?也罷。我就說幾個關鍵詞吧,某位來自東方的密使,政治避難的少數民族,還有靈血咒……您看這還隻是短短幾個月內的事情,需要我繼續提醒您嗎?”
當“靈血咒”這三個自從撒倫地口中吐出時,克雷迪爾、蕾菲娜和艾紮克斯三人均是大吃一驚,而我更是如遭雷擊。
終究……被這家夥知道了嗎?更糟的是,撒倫居然用這件事來威脅校長。
艾紮克斯怒不可遏,當場就要衝進去,卻被克雷迪爾一把拉住。
“你瘋了?”蕾菲娜壓低了聲音說,“裏麵的人是星祭祀,你想幹什麽?行刺?你嫌校長的麻煩不夠多嗎?”
艾紮克斯望了望我,又望了望那房間,終於歎了口氣。
克雷迪爾此刻也是臉色鐵青,但他的神情除了壓抑的憤怒外,還顯出一絲疑慮。
他在疑慮什麽?說起來,我從剛才開始也覺得有什麽事情好象不對勁,是什麽呢……
房間內此刻也是一片沉寂,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艾佛列斯說:“容我……考慮幾天吧。”他的聲音顯得疲憊、蒼老。
“當然,其實如果您早這麽說豈不是好?”撒倫說,“無意冒犯,不愉快的事情就請您忘掉吧,我相信以後我們可以合作的事情會越來越多的,希望合作愉快,哦,我該告辭了。”
三人一聽撒倫要走了,立刻離開門邊,站在了合適地地方,撒倫開門時,也都低頭見禮,隻是克雷迪爾和蕾菲娜尚能保持平時神態,艾紮克斯卻難以抑製憤怒的表情,隻能把頭盡量低下。
撒倫並沒有發現異樣,他見到我們是先是微感意外,隨即就笑著說:“啊,如果我所料不錯,這兩位是‘剛嵐劍豪’克萊頓公爵的公子千金吧?真是人中龍鳳,名不虛傳,嗯,這位一定是芙若婭小姐了,果然如傳聞的一樣美麗,還有這位同學你好,你們是來見校長的嗎?抱歉耽誤你們時間了,請進去吧。”
既隨和又親切,即使麵對初次見麵的晚輩也客客氣氣,如果不是聽見了他剛才的話,無論是誰都會對他生出親近敬仰之心吧?
更重要的是,本不認識我們的他竟然一下子就叫出了我們除了艾紮克斯以外三人地名字,他對天神之光的情報方麵看來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呢。
“你客氣了。”克雷迪爾簡短地回應道,顯然是不願意與他多說。
“嗯?你們來了啊?有什麽事嗎?”艾佛列斯也走了出來,見到我們站在門外有點詫異,又轉頭向撒倫道,“星賢者,我送送您吧。”
“不用,不用,”撒倫笑著擺擺手,“趕快接待幾位同學吧,也許他們有急事呢,耽誤您這麽多時間真不好意思,我走了”。
“呸!偽君子!”直到撒倫地身影遠去以後,艾紮克斯恨恨地說。
“不可無禮,”艾佛列斯說,隨即又歎了口氣,“何況即使這樣也是沒有用的,再說今時不比往日了,學院裏可是有幾百個守護騎士呢,哪怕私下講話也要小心些,嗯,請進吧。”
我們四人全部走進了辦公室,艾佛列斯關好了門,然後問道:“那麽,孩子們,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嗎?”
“校長,非常抱歉我們剛才偷聽了,”蕾菲娜說,“撒倫他如此……如此過分,我們怎麽做呢?”
“你們都聽見了嗎?”艾佛列斯歎了口氣,“放心吧,如果這些事情要讓你們學生為難,還要我這個老頭子做校長幹什麽?我會處理的,不要談這個了,說說你們有什麽事吧。”
艾佛列斯花中雖然安慰我們,但仍掩飾不住其消沉,克雷蒂爾等人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說,便將劍聖壽辰,我們四人想要請假離校之事說了一遍。
克雷迪爾訴說的時候,我在一旁默默思考,從剛才偷聽的時候開始,就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但要說究竟是哪裏不對勁,卻總是早腦海裏繞來繞去抓不到,而從剛才開始,這種不對勁的感覺變得更強烈了,有一件事情讓我覺得非常之不自然,而且好像馬上就要想到是什麽了,卻總是差了一點,可惡。
“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聽完克雷迪爾的訴說後,艾佛列斯沉吟著說,“大賢者說得不錯,這事不同尋常,劍聖此舉必有深意,嗯,你們去一下也好。”
“那麽您同意我們的請假了?”蕾菲娜問道。
“是的,沒有理由不同意。”艾佛列斯點點頭,又看了我一眼說:“不過芙若婭如果也要去,最好先把身體養好。”
“當然,”克雷迪爾說,“我們本來就是這個打算。”
“這樣最好,”艾佛列斯說,“看來撒倫已經知道了‘靈血咒’的事情,雖然不清楚他已經了解到何種程度,但芙若婭也不得不防,出去避避的話,我與薩倫周旋的時候也少了一層後顧之憂,這樣最好不過,‘仁心聖女’應該還會呆上一段時間,定能幫助芙若婭康複,同時有她在相信撒倫也得有所顧忌,等身體一好,你們就可以出發北上去蒼雲山脈,撒倫也無可奈何,如此正是一舉兩得。”
“您說的對,那我們回去就著手準備了,還有什麽吩咐嗎?”蕾菲娜說。
“嗯,好……對了,”艾佛列斯似乎又想到了點什麽,“芙若婭前段時間已經拉下了不少課程了吧?現在又有三個月不能上課,這樣吧,我這裏還有幾本和魔法有關的書籍,不算太珍貴,卻也不多見,就借給你吧,你這一路上有空閑可以看看,說不定能領悟點什麽。你等等。我去找出來。”
艾佛列斯說著就在書架上翻了起來,很快就翻出了三本厚厚的書,遞給了我。
“非常感謝您。”我珍而重之地接過了這三本書,艾佛列斯剛才的話雖然謙虛,但這三本書隻怕頗有價值,再怎麽說也是大陸排名第二的大魔導師,關於魔法的書如果不好他怎麽拿得出手?
“校長,我們走了您要保重,”蕾菲娜說。“星祭祀如果太過分,可以告訴我父親和哈裏曼大賢者,他們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地。”
“謝謝你的心意,”艾佛列斯苦笑,“隻是克萊頓公爵遠在他國鞭長莫及,哈裏曼賢者又礙於過去的牧師身份不便違背教廷,此事還是隻能靠我們自己,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教廷也隻是想擴大實力。不會為難學生的。”
我們問言均是默然,艾佛列斯校長居然已經在考慮學生的後路,看來這次的危機更比我們所料為甚。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艾佛列斯又歎了一口氣,便將我們都送了出去。
“可惡!難道不能想象什麽辦法?”回去的路上,艾紮克絲憤憤不平地說。
“能有什麽辦法呢?”蕾菲娜無奈的說,“連校長也束手無策,父親和大賢者也幫不上忙,我們能有什麽辦法?”
克雷迪爾咬著嘴唇。一言不發。
哎,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艾佛列斯校長很難做啊,我們也……等等!不對!不對!我明白哪裏不對勁了!終於全部都想通了,一切謎底都解開了!
這千刀殺地老狐狸!騙了撒倫也就罷了,居然連我們也騙?!我幾乎脫口罵出來。我差一點就給他騙過去了。
總算。現在一點想通,其他的也就全部貫穿起來,三個不合理的地方全部想通,我也就終於明白了,老狐狸雖狡猾,終究還是留下了破綻啊。
第一個不合理的地方就是我們在辦公室門外等候的時候,那個時候艾紮克斯異想天開的偷聽居然成功了,這本來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在以設施齊全文明的天神之光裏,又是像校長辦公室這種重要地點。難道可能連隔音設備都沒有嗎?如果隨便是誰都能在門外竊聽這像話嗎?很明顯一定有隔音魔法,但我們卻依然聽到了艾佛列斯和撒倫的談話,為什麽?因為有人故意撤去了隔音魔法,而能做到這件事地人除了校長本人以外不作他想。
換句話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的行動,所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在艾佛列斯的掌控中了。
所以,我們在門外所偷聽到的內容,與其說是偷聽,倒不如說是艾佛列斯故意讓我們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