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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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不合理的地方。就是在撒倫離開的
當時艾紮克斯曾經對著撒倫的背影罵了一句。艾佛>安慰並教育了艾紮克斯,在我們的角度來說,這是很正常地,但仔細一想卻不對,因為艾佛列斯本不該知道我們偷聽的事情,蕾菲那主動承認偷聽也是發生在那之後,也就是說當時的艾佛列斯應該認為我們沒有理由怨恨撒倫,那艾紮克斯的表現豈不是既失禮又唐突嗎?但艾佛列斯卻太自然了,仿佛這根本是理所當然,也難怪,因為我們會在門外頭聽本來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這是艾佛列斯一不小心犯的一個小錯誤,想必是他對我們不很防備地緣故,畢竟我們不是他真正想騙的對象。
第三個不合理的地方,是在我們與艾佛列斯談話的時候,當時蕾菲娜很擔心學校的事情,而艾佛列斯的神態卻疲憊而蒼老,話語中更暗示了這次危機的嚴重性,艾佛列斯這部分的表演堪稱完美,成功地在我們心中造成了一種無可奈何的沉重感覺,遺憾的是,艾佛列斯雖沒有露出破綻,但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地破綻。
所謂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戰場上的明刀明搶也罷,政壇中的勾心鬥角也好,高昂的士氣對一個團體至關重要,可偏偏在這危急關頭,艾佛列斯卻對我們說這些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話,而我們中更有一個在學生中極有影響力的克雷迪爾,身為最富才幹的天神之光校長,怎麽可能犯這樣的錯誤?這不明擺著讓自己人動搖嗎?
不,這恰恰是艾佛列斯的目地所在,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如果他真得像我們以為的那樣在撒倫麵前束手無策,必定盡一切可能鼓勵我們,可現在他地表現,反而足以說明這位校長大人早已智珠在握,成竹在胸,老狐狸這是故意讓學生不安,借此麻痹撒倫警惕之心的計謀。
唔,雖說欺敵必先欺友,但這老狐狸也太可惡了,居然連我們都騙,還害大家白擔心了一場,可是它終究瞞不過我的推理,沒辦法,誰叫真相隻有一個呢?
隻是如此一來,倒也可以放心出發了,老狐狸如此難纏,看來撒倫已經墜入了他的計中,這一回非碰個灰頭土臉不可。
再看他們三人,蕾菲娜憂心仲仲,艾紮克斯憤憤不平,克雷迪爾卻在沉思,果然,他也起疑了,隻是暫時還沒有像我這樣完全想透而已,克雷迪爾畢竟是年輕一代的名將,即便危急時刻也能保持冷靜,哪是那麽容易騙的?不過說起來,我好像騙過他很多次哦。
我本想立刻告訴他們免得無謂擔心,轉念一想,現在還是不要顯山露水為好,再說就算我不提,相信克雷迪爾要不了多久自己也能想明白。更何況,讓我們擔心以製造不安氛圍本來就是艾佛列斯的計謀,我自己看穿就算了,也不用去拆老狐狸的台嘛,頂多去蒼雲山脈的路上再說出來好了。
對了,這老狐狸還給了我三本書,待我先看看書名是什麽,嗯……
第一本:,貌似挺牛的一本書……
第二本:,搞什麽啊?這名字像小說啊!而且這麽厚!再一看簡介:“本書又名,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這就是羅格的幸福生活。”這什麽跟什麽呀!算了,先不去管它,看看第三本。
第三本:,靠!這名字像話嗎?!百分之百會被誤會成****,不,說不定就是****,這年頭變態的老頭子多了去了!
我一氣之下本想將第三本書扔掉算了,轉念一想,艾佛列斯這老頭可不是省油的燈,他會給我這書其用意難說得很,還是暫且留著,有空看看再做定奪。
大家各有心事,一路無話,到達宿舍的時候卻正好看見安琪兒從裏麵走出來。
“芙若婭,你們到哪裏去了呀?”安琪兒問道,“‘仁心聖女’和伊籮瑪露學姐來找你了,已經在裏麵等了一會兒了呢。”
不是吧?已經找過來了?我頓感眼前幾乎一片漆黑。
完了!怎麽這麽快啊!,.,,,
事到臨頭,想逃也不可能,唯有硬著頭皮進去見聖女姐妹了。
“喂,你還在吧?”這句話我是在心裏說的,問地是那個這段時間都沒說過話的絨毛球。
“您終於讓我說話啦?主人。”毛絨球頓時來勁。
“嗯,”我現在也無心情和它多說,“那個靈獸契約……可以解除嗎?”
“主人,您又想不要我啦?我最近不是很聽話嗎?”毛絨球冤枉地叫起來,“而且靈獸契約一旦簽訂,那是絕對不能改的了。”
“也罷,”我歎了口氣,“就算不能解除,你要是有什麽方法離開我,那就自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我怕是要倒大黴了,接下來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命運,沒必要拖你下水。”
“沒那麽糟糕吧?主人,”毛絨球說,“會發生什麽事,現在還不確定呢,我們不妨來祈禱那個什麽聖女不要發現吧。”
“唉,隨便你吧!”我沒好氣地說,“別給我再發出聲音來!”
“嗚嗚……人家默默祈禱還不行嗎?”毛絨球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進入房間裏,隻見伊爾瑪特正端坐其間,見我到來,頓時麵露微笑,而伊蘿瑪露依然侍立一旁,臉上的冰山仿佛萬年不化,隻是我曾看見她和賈斯訂的私會,雖然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事我依然不清楚,但總覺得似乎這位冰山美人也人性了許多。
“您好,抱歉久等了。”我恭恭敬敬的打招呼,心中坎坷不安。
“不,是我自己沒通知一聲就過來了,”伊爾瑪特連忙說。“主要是我也沒想到你腿腳不方便還能出去……唔,這個椅子還真是有趣……”這位“仁心聖女”竟然說著說著就俯下身開始研究起我的輪椅來。
“嗯哼。”伊籮瑪露一聲咳嗽,伊爾瑪特這才反映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聲:“見笑了。”便又坐回原位,這情景令我身後的蕾菲娜和安琪兒相顧莞爾。
“芙若婭,今天我貿然前來,其實是因為之前我從你身上采集的血液樣本。”
“來了。”我暗想,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
“請問。芙若婭的血液怎麽了嗎?難道有什麽不好地消息?”蕾菲娜非常擔心我的健康。
“不能說是不好,至少目前不能,”伊爾瑪特說,“芙若婭的血液幾乎完全正常,隻有一點例外,我在那裏麵發現了一種特殊的物質。”
“特殊的物質?是什麽?”安琪兒問道。
“說來慚愧,我不知道,”伊爾瑪特苦笑一下,見到蕾菲娜等人神色不安。又說:“不過應該不是什麽病,這些年我不同的血液見過隻怕不下數千種,從未見過如此的物質,但是除此之外,芙若婭的血液是很健康的,隻是血糖稍微低了點兒,也就是有點貧血,當然這在體質柔弱地女孩子身上屬於很常見的現象。”
“難道以聖女您這樣的醫術造詣,還是不能弄清楚那種物質究竟是什麽嗎?”蕾菲娜問道。
“首先,這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物質。甚至連類似的都沒見過,”伊爾瑪特解釋說,“而且這種物質和芙若婭的血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緊密結合,我花費了一整個晚上的時間,也沒有辦法把它從芙若婭的血液中分離出來,這實在是一種不可思議地現象。然而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因為我相信隻要有足夠的時間,我肯定可以把一切弄清楚,可誰知到了今天,這種物質卻變得失去了活性,然後就逐漸在芙若婭的血液裏自我分解掉了,分解成了和血液完全一樣的物質,一點痕跡也找不到,也就是說,現在我手上的血液樣本變成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血液,我的研究也無法深入下去了。”
“分解了?什麽時候?”我大為驚奇。
“就在不久前。算一下的話,剛好是我昨天抽血以後的剛好一天,怎麽了嗎?”
“啊,沒什麽……”我急忙敷衍過去,這還真是想不到,也就是說,天靈聖血時有時效性地,假設那種不知名的神秘物質就是天靈聖血治療能力的關鍵,那我以後如果又要用血救人。必須用從體內取出不到一天時間的新鮮血液。
不過托這個
的福,蒙混過了眼前的難關。隻是萬一伊爾瑪特又好辦了,這次說什麽也不能讓她抽,我可不敢寄望於再有這麽好地運氣。
“您這次來該不會是又要抽我的血吧?”我小心翼翼地問,還故意把“又要”兩個字說成重音,希望能讓伊爾瑪特自己覺得不好意思開口就好了,我也不指望讓她放棄,但隻要能拖延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就已經在前往蒼雲山脈的路上,伊爾瑪特難不成還能追上來再抽我的血嗎?
“當然不是,”伊爾瑪特笑著說,“再怎麽說你現在還在恢複階段,所以我不會讓你連續獻血的,一切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另外我現在也需要找出一種保存方法,不然如果要把研究繼續,豈不是必須每天從你這裏抽血麽?那樣的話,你大概真的會把我當成一個吸血鬼吧?嗬嗬……”
“嗬嗬……”我也跟著她笑,聽到今天不用抽血令我心裏一鬆,然而伊爾瑪特的下一句話卻令我笑不出來了。
“……不管怎麽說,這次還是有成果的,我現在相當的確定,如果你地身上真的藏著靈血咒的秘密,那一定和你血液中的這種物質有重大聯係。”伊爾瑪特的語氣帶著興奮。
真難辦,雖然暫時還在門外徘徊,但伊爾瑪特的確也是一步步接近我的秘密了,看來以後要盡可能避免和她見麵,我的秘密在於體質,所以這個世界最精通醫理的伊爾瑪特對我來說正是最危險地人,萬一被看破,隻怕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對了,我還有另一件事需要擔心。
“那個,那個什麽靈血咒……是很重要地魔法嗎?”我一邊說一邊看了一眼蕾菲娜。
“當然,”伊爾瑪特說,“這可是失傳已久的最強單體治療魔法啊,如果真的重現了,足以引起轟動啊!”
“大概,很多人都想要掌握這個秘密吧?”蕾菲娜說,她似乎反應過來了,“尤其是哪些權力者們,他們一定會想法設法利用靈血咒來給自己的性命提供多一重的保障。”
“這個……我倒沒想過,應該是吧。”伊爾瑪特說。
“一定是的,”蕾菲娜說,“但這樣一來,如果芙若婭身上真的有靈血咒的秘密,隻怕會成為一些居心不良的人欲得之而後快的人,那樣的話,她可能會很危險吧?我很擔心這樣的情況,所以能不能請您不要把有關靈血咒的事情說出去呢?”
o.,,道撒倫已經掌握到了何種程度,但為了避免以後發生類似的事情,在伊爾瑪特這裏來一下“亡羊補牢”恐怕是很有必要的。
“噢,我明白了,請放心,我一定不會說出去。”伊爾瑪特鄭重地說。
“那真是太感謝了。”我和蕾菲娜齊聲說。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中,正是我逐漸恢複的日子。
由於靈獸契約的“失敗”,愛麗西婭認為那是她操之過急的責任,雖然我一再強調與她沒有關係,但她還是對我心懷歉疚,並且暫時讓我停止了有關通靈術的課程。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令我接下來的日子變得無聊,因為我現在多了一件事——和伊爾瑪特學習醫術。
本來,以我的體質不愁治不好別人,所以當伊爾瑪特提出傳授我一些醫術時,我的興趣並不大,但轉念一想,血液的事情應當極力保密才是,難道平時給別人治個感冒我也要割腕放血嗎?汗,那絕對會變成自殘狂……
更何況,相信我以後總有遇到要使用血液的時候,想想如果一個平時一點醫術也不會的人突然就把一個垂死之人治好了,我豈不是又要被懷疑用了靈血咒什麽的了?但如果本身已經具有醫術,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再說掌握了一些醫理的話,萬一要說謊掩蓋也會容易得多,換句話說,這是一種很好的隱藏。
還有就是,我血液的治療效果對自己是無效的,雖說名醫難自醫,但別人哪怕必死之人我都能救活,自己卻一點小傷小病也束手無策,那我豈不是太悲哀了點?哪怕為了自己,我也應該好好學點醫術的,我這身體可不算好,所謂久病成良醫嘛。
於是,我非常高興地接受了伊爾瑪特的提議。
不學不知道,一學嚇一跳,異世界的醫術著實五花八門用治療魔法,但魔法畢竟隻是少數人才能掌握的東西,成本較高,所以社會低層也流傳著藥劑師,同時,大陸各個民族繁多,自然也有很多人處在比較偏僻荒蠻的地域,這些人不可能有能夠施展治療魔法的人,所以就出現了各種借助植物動物的土方偏方,這些手段當然都有其缺陷,但卻也自成體係,具伊爾瑪特說,有時一些治療魔法治不好的奇症怪症,往往可以如此治療,而伊爾瑪特本人作為大陸醫道第一之人,對幾乎所有的醫術都有涉獵,在一個多月的學習過程中,我雖然已經有遠勝過去的超強記憶力,卻也驚歎於伊爾瑪特的腦子裏居然能裝得下那麽多東西,還記得如此清楚。
一開始,我隻是抱著學點醫術以後方便掩飾的心情,學得並不算用心,後來卻發現這是個提早學習魔法的好機會,因為根據天神之光本來的教程,一年級隻學習基礎知識,不正式學魔法,所以我到現在還沒有接觸治療魔法的機會,雖然我早已知道自己根本無法觸及任何攻擊性的魔法,但當初入學考試的時候我可是留了一手還考出好成績,對治療魔法一直躍躍欲試,如今終於得償所願。
果然,我的進展令伊爾瑪特讚歎不已,稱我為百年一見的奇才,我一開始有些不好意思,後來轉念一想,這本來就是憑著我的實力,又沒作弊什麽的,臉皮厚點又何妨,於是也就處之泰然了。
學習一樣東西。就算本來興趣不大,但如果能輕易取得連自己都滿意的成績,又得到絕對權威的由衷稱讚,以人的天性必然會興趣大增,我自然也不會例外,再想想現在自己完全空閑,又有大陸第一地老師來教,這等機會又豈是等閑能碰上的。所以我越學越用心,進展也越來越大,帶給伊爾瑪特的驚喜也越來越大,到後來她看我的眼神,隻能用“狂熱”來形容,我猜想她肯定是打定主意要收我做弟子,但我畢竟不敢長期和她呆在一起,畢竟秘密揭穿了的話我會有很大的幾率成為小白鼠兼血牛,所以也很苦惱萬一她開口該如何拒絕。不料伊爾瑪特雖然明顯和我越來越親近,卻始終沒有流露出收徒的意思。
後來我跟蕾菲娜閑聊的時候,才知道伊爾瑪特聲名遠播,不知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想成為她地弟子,可她卻從不肯收徒,以前唯一得到過她傳授醫術的就隻有她那個妹妹,而我現在則有幸成為了第二人。
人總是有點虛榮心的,我的治療魔法一直得到伊爾瑪特的盛讚,但畢竟能見識我現在成績的隻有她一個人,而我也想知道自己現在究竟是個什麽程度。所以有一天向她提出了這個問題。
“這個問題啊,倒是不容易說得清楚,”伊爾瑪特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坦白說,你的這種情況是從未有過的,所以和一般的牧師也沒有可比性。比如你現在在魔力上已經和一個中階地牧師差不多了,而在魔法的操控水平上幾乎不亞於高階牧師,這當然是得益於你驚人的魔法元素共融性,可是由於你現在畢竟學習的時日尚淺,所以你現在掌握的幾個咒語還隻能勉強達到低階牧師的水平,但就算如此,這已經是不可思議的進展了,嗯……如果非要我說的話,假如你能夠一直以這個速度發展下去,我想一年之內你就可以達到露露的水平了。”
露露?我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伊爾瑪特說得是誰。但隨即就想到——自然是她唯一的妹妹咯。
一開始,這並不讓我覺得振奮,畢竟伊蘿瑪露雖然才華出眾,畢竟也隻是個學生而已,居然還要一年才能有她那樣地水平?看來我還是高估了自己。
然而,後來我才知道,伊蘿瑪露雖然名義上是學生,但畢竟是從小得到伊爾瑪特教育,天分又高。在治療魔法的造詣早已遠超一般牧師水準,甚至隱隱有成為日後第七位賢者的架勢。伊爾瑪特給我的評價,可以說是高得驚人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的醫術修業卓有成效,而身體也在伊爾瑪特的看顧下逐漸恢複,大約一個月後,我終於可以行動無礙了。
這段時間裏,我和伊爾瑪特可算是相處得相當不錯,伊爾瑪特醫術之高堪稱當世無匹,但正因為如此,能夠和她討論一下醫術地人實在少之又少,縱觀大陸,大概也隻有除她以外的五大賢者再加她一個妹妹而已,可是幾大賢者都是難得一見的任務,她妹妹後來又來了學校,偏偏這位聖女又一個弟子也沒受,自然難免寂寞,我既然有心想學,她當然也盡心向授,兩人相得彰益,事實上,除了醫療魔法,我對那些其他醫術
說實話,我還真是想多跟伊爾瑪特學點東西,然而隨著我身體恢複,伊爾瑪特也再次流露出抽我一點血拿來研究的意思,令我惶恐不已,想想終究不能久留,便去屢屢催促克雷迪爾等人快點動身,他們見我果然已經基本康複,也就沒有異議。
終於,一個晴暖的早上,克雷迪爾、蕾菲娜、艾紮克斯還有我四個人踏上了前往蒼雲山脈的旅程。,.,,,
遠遠的青山籠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雲霧之中,狹窄的道路麻的排列著各種闊葉植物,也許是因為這個地方的降雨極為豐富,因此各種植物生長得相當茂盛,而且這些植物的葉子長得也遠比其他地方的植物來得寬大得多。由於植被相當茂密,而且各種植物枝葉繁茂,因此那些植物緊緊得挨在一起,隨著一陣陣威風吹過,這些植物之間相互擁擠摩擦,發出一陣陣沙沙的聲響,這連成一片的聲響簡直就是樹木引發的波濤。
雖然是雨季,但這會兒正是雨過天晴,陽光明媚的好日子,林間的道路上,一輛馬車正不緊不慢地行駛著。
乍看上去,這輛馬車普普通通,似乎也隻是一般旅行者的樣子,但若有心人細看之下,不難發現其不同尋常之處,首先是馬匹,雖然乍看上去毛並不鮮亮,但頭高腿長,步伐穩健,一左一右的起伏也一致,長時間奔跑依然呼吸悠長,後力持久,足見是訓練有素的良馬,而駕車的兩名青年也不同尋常,一名藍發青年閉著眼睛靠在車廂上似在睡覺,可身子在顛簸的車上卻完全不會晃動,和在平地上全無兩樣,另一個棕發青年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單手揮鞭禦馬,但他手腕不動,鞭子已經揮了出去,受肘不抬,鞭子已經縮了回來,完全是舉重若輕,顯然這兩人都有一身不錯的武技。
然而,車廂內卻是一幅令人意想不到的光景。
“哇!啊~~~好舒服……”
“太棒了~~~~~哇~~~~~~~”
“天哪!啊……好厲害~~~~~~”
“啊!對!用力!再用力!”
“呃……”見蕾菲娜嬌喘不已,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我說姐姐啊,按摩肩膀而已,不用這麽誇張吧?”
“可是我忍不住嘛。”蕾菲娜閉著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以前從來都不知道芙若婭你的按摩手法這麽高明。”
咦?那邊怎麽有個讀者一臉失望的表情?靠!思想不健康地家夥拖出去痛打五分鍾!
“是‘仁心聖女’教得啦,”我說,“按摩術也屬於醫術的一種哦,可以消除疲勞,舒筋活絡呢。”
“原來如此,可是以前都沒聽說過‘仁心聖女’會給人按摩呢。”
“那是當然,”我說。“‘仁心聖女’做的都是救死扶傷的事,那是雪中送炭的醫術,而按摩是錦上添花的醫術,再說你想大陸上誰的架子那麽大,能夠讓‘仁心聖女’親自給他按摩啊?姐姐你大概是第一個享受到這個‘聖女流按摩**’的人哦。”
“是嗎?那我真是太榮幸……哇!好酸~~~~~”
“酸就對了,就是這個穴位,來!”
其實,這個大陸上幾乎沒有按摩手法的流傳,頂多隻是在少數地蠻族土著中有一些粗陋手法的流傳。伊爾瑪特在遊覽大陸尋訪醫術的時候也順便搜集了這種技術,並作了初步的整理,在無意中對我說了以後我卻大感興趣,要知道轉生前的我可是個不折不扣的孝子,老爸老媽爺爺奶奶有什麽腰酸背痛腿抽筋的都是由我一手包辦,自己琢磨出不少按摩手法,在結合伊爾瑪特教給我的那些以後立刻就青出於藍了,我敢說,現在這個世界輪按摩技術我要是自認第二就絕對沒人敢認第一。
當然,本來我也沒打算露這一手。畢竟會按摩又不是會武技會魔法,沒什麽特別光彩的,然而我們這一上路,蕾菲娜大概是在學校裏做淑女做久了,前幾天玩得很瘋,現在地結果就是腰酸背痛。沒辦法,既然為了她我是不會藏拙的,就把這一手亮出來了,隻是沒想到蕾菲娜的反應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好了好了,”蕾菲娜說,“真神奇,我的肩膀現在已經很舒服了,但是你也別累著了,畢竟身體剛好,要是在把你累病了什麽的。姐姐的罪過就大了。”
“怎麽可能嘛,”我笑道,“哪是說病就病的。”
“難說,”蕾菲娜主都製止了我繼續為她按摩,“你的身子啊,太弱太讓人擔心了,上次一病就是這麽久,課程也拉下了不少吧?”
“這個也不會常發生的啦,”我辯解道。“何況校長
借了三本書給我嗎。”
“對哦,校長既然既然會給你把三本書。必定有其用意,我看你還是抓緊時間多看看吧,我不吵你了。”蕾菲娜說著往旁邊挪了挪,不再說話。
我聳聳肩,取出了校長給我地那三本書。
“說實話,我實在是搞不懂那個老狐狸到底想幹什麽!”這些日子一直有事,我也一致顧不上這幾本書,但是當我再次看到那三本書時,心頭頓時湧出這句話。
第一本書,,可以算是最像樣的一本了,至少它在說魔法,但是語言晦澀難懂,艱深異常,再怎麽說,我作為一個剛剛開始接觸魔法的人實在不是看這本書的時候,連裏麵的大量專有名詞指得是什麽我都不知道,我能從裏麵學到什麽呢?
至於第二本書,我的印象是初看像小說,再看像小說,仔細一看——還是小說嘛!我現在暫時沒心思看這個,所以暫時把它放到一邊。
第三本書,怪就怪它名字取得不好,什麽!?怎麽看怎麽像****,我到現在為止還麽翻開過,但是再想想,艾佛列斯無論如何不太可能老糊塗到了這個地步,要不,我還是看看吧。
下定了決心,我小心翼翼地把書翻開,做好了隨時一發現不堪入目地內容就立刻合上書的準備。
說來也奇怪,以前的我,就算不是愛看有色書籍,也不太可能如此排斥,甚至應該頗有興趣才對,如今卻是畏之如虎。
隨便翻開一頁,我試著閱讀裏麵的文字,卻發現這並非什麽不堪入目的文字,而是在介紹某個民族的風土人情。
又翻幾頁,我看到一張插圖,上麵描繪著一株類似於仙人掌的植物,旁邊標有不少注解。
奇怪,這樣的書倒像是本科普讀物,怎麽會取這樣的名字?我將書翻到扉頁,眼睛“刷”地就直了。
五個大字赫然映入我的眼簾——東、方、異、聞、錄。
有沒搞錯?!再看封麵,沒錯啊,是啊,可是看著書地內容,有九成以上的可能應該就是。
那隻剩一種可能了,我再次仔細看封麵,果然,雖然做得很精致,但我還是發現了,這本封麵是手繪的。
事情已經很明顯了,艾佛列斯取走了原本的封麵,又換上了這個八竿子打不著一邊的莫名其妙的封麵,然後把這本書塞給了我。
我靠!他在想什麽啊?難道是利用我轉移以避免被撒倫拿走?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起碼應該告訴我一聲啊,不然我要是不明真相隨手把書扔了又或保管不慎豈不糟糕?而且再怎麽說,我也不算是個合適的人選,畢竟我連保護這書的能力也沒有,還不如直接給克雷迪爾呢。
難道說是因為不相信克雷迪爾嗎?畢竟克雷迪爾雖然人品毋庸置疑,但畢竟是克萊頓大公地兒子,如果大公讓他把書交出來,他會遵從的吧?但是這也不對啊,對艾佛列斯來說,把書給我和把書給克雷迪爾有什麽本質區別?或者說,他有什麽理由確定我不會把書給克雷迪爾看?他明明很清楚我們地關係非常好的。
唔~~~想不通啊,老狐狸究竟打得什麽算盤呢?
再看這書,想到近日的種種事端:安琪兒遇險,希爾瓦重傷,“靈血咒”風波,我“半身不遂”,三大賢者的到來……一切都是因為這本書,果然是禍根。
等一下,艾佛列斯把這麽一本禍根書給我,還不讓我知道,那也就是不讓我有拒絕的機會,這會不會是不安好心呢?比如把禍水東引,轉移撒倫的注意力?……難說啊,雖然我不喜歡把人往壞的地方想,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而且如果艾佛列斯真的是這麽打算,那這本很有可能是假的也說不定啊。
也許,我應該和克雷迪爾他們商量一下。
我正在想著,卻聽見車廂外的克雷迪爾和愛紮克斯正在交談。
“雷,時間明明很充裕,這兩天我們是不是趕得太急了?這地方風景很好,停車下來玩玩也不錯啊。”這是艾紮克斯在抱怨。
“不行,”克雷迪爾突然把聲音壓得很低,“有人在跟蹤我們,你知道嗎?”,.,,,
“我們被跟蹤了?不會吧?”艾紮克斯也把聲音壓低了。
“一開始我也隻是隱約覺得後麵有人,但是這三天我一直都處處留意,現在已經相當確定了,我們走就走,我們停就停,連距離都保持得一致,這不可能是巧合的,”克雷迪爾說,“這恐怕是個身手相當好的家夥,現在不宜節外生枝,我們還是先看看能不能甩掉他,實在不行再做計較吧。”
“哎?身手很好嗎?有多厲害?”艾紮克斯好奇地問道。
“不好說,但我有一種感覺,單對單的話,我決無勝此人把握。”克雷迪爾的語音相當凝重。
不會吧?有這樣的棘手人物跟蹤在後麵?我急忙收攝心神,用心感覺,果然,不遠處有一個快速移動的氣息,在我們身後大約一裏的地方跟隨著,本來我應該早就可以發現他的,但畢竟離得太遠,感覺非常微弱,而我這一路上有都有心事,居然沒有留神,倒是克雷迪爾,我相信我現在的感覺之敏銳應該已經勝過他了,但到底警惕性和“江湖經驗”都不如他,所以他一早就發現了,而我卻要等他說了才知道。
然而,我對鬥氣的強弱卻是特別敏感的,若我的感覺沒有錯,這個人的鬥氣水準甚至更勝克雷迪爾一籌,看來情況比我所想得還要嚴峻。
隻是說來也奇怪,這個氣息,我總有一股熟悉的感覺,應當是某個我認識的人,可是會是誰呢?畢竟在我認識的人中,鬥氣修為能在克雷迪爾之上的人實在是寥寥可數,而這些人我一個個想過來,卻發現全都不符合。這可真是奇怪了,這是相當熟悉的感覺,沒可能記不起來地。
正當我苦思冥想之時,腦海中卻猛地閃過一絲靈光——希爾瓦!錯不了的!這感覺就是他!
但是奇怪啊,希爾瓦的鬥氣為什麽會變得比克雷迪爾還強?事實上如果不是被這個信息所誤導的話,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認出希爾瓦的氣息。
有什麽理由令他的鬥氣在短時間內突飛猛進呢?真是令人不解,我現在對鬥氣已經有一定程度的認識了,所以我知道就算再怎麽努力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出現這樣的進步,更何況以年齡來說。他們這個年紀能有克雷迪爾這樣的鬥氣已經是瓶頸所在,想要再提高一點也是千難萬難,更別說提高這麽多了。
希爾瓦這個小子,到底是怎麽做地呀?
“你說,我做。”我腦海中突然浮現過這句話,是啊,他說這句話,還是不久之前的事情呢,那個平時默不作聲又有些倔強的小子一瞬間似乎成為了全世界最可靠的人。
他真的是不要命的。就那樣衝向了正狂暴地揮舞著邪器的天草,但那個時候,我早已下定決心,絕不可以讓他死的。
當他躺在地上的時候,雙目緊閉,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口鼻中不時有獻血滲出,臉上地神色卻出奇的安詳,完全沒有任何痛苦的樣子。
僅僅是再次回憶起那場景,我就有眼睛濕潤的感覺。難道,我當時竟然哭了嗎?嗬,不知道,因為我全部的心思都在如何快點救他這件事上,如果我真的哭了的話,想必是在不知不覺中流出了在異世界的第一滴淚吧?
然後。那滴淚無聲無息的落在了我撒出的血液中,融合在了一起……
我苦笑,莫非希爾瓦地突飛猛進,竟然是我在無意中促成的麽?
但無論如何,這都不是壞事啊。
想到這兒,我心情輕鬆了很多。
既然確定了跟蹤我們的人是希爾瓦,自然沒有什麽可擔心的,我倒是應該去見見他,隻是這卻有點麻煩,看樣子希爾瓦自己是不大會主動現身了。我又不能主動對克雷迪爾說明,畢竟我很難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跟在後麵的是希爾瓦的。
看來,也隻好先斬後奏一次了,但願克雷迪爾他們不要太擔心。
機會很快就來了,第二天,我們在一條小河畔野炊,克雷迪爾和艾紮克斯到河裏捉了不少魚,蕾非娜則拾來一些柴火準備燒烤。
是時候了,眼看克雷迪爾和艾紮克斯兩人正在遠處捉魚。身旁隻有正在準備柴火地蕾菲娜,我聲稱自己要如廁。蕾菲娜完全沒想就答應了。
嘿,所謂“尿遁”就是這麽一招了,我還順手從魚筐裏拎走
魚。
走到希爾瓦那裏比我想象地要費了一番勁,因為希爾瓦可不會呆在平坦的大道上,山路還真是難走,不過我細心感覺,就可以立刻知道希爾瓦的所在,所以倒不用擔心迷路什麽的。
好不容易達到了希爾瓦的所在,我卻發現這裏居然半個人影也沒有,正在納悶時,一把利刃已經逼上了我的咽喉。
“什麽人?”希爾瓦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我慢慢轉過頭去,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想不到這小子還挺警惕的嘛。
“芙若婭?你怎麽……怎麽會過來?”希爾瓦看清是我,頓時呆了。
“來看你啊,想不到你就這麽接待我。”我裝作很生氣的樣子。
“對……對不起,”希爾瓦臉一紅,連忙一邊把刀收起來一邊不知所措地說,“我……我在吃幹糧,突然發現有人來了,就……就……”
“你就吃這個啊?”我掃了一眼他左手上抓著地麵包,又幹又硬,用猜得也知道不會好吃。
“嗯。”希爾瓦點了點頭。
唉,我本來就猜到他連熟食也吃不到,誰叫他要跟蹤呢?白天有煙,晚上有光,生火是跟蹤者的大忌,或許他並不在乎,但又何必吃著無意義的苦?
幸好,既然這在我的預料之中,自然早就有了準備,嘿嘿,不然我幹嘛要專門帶兩條魚來啊。
“專為你準備的,”我舉起那兩條魚,笑吟吟地說,“快生個火吧,讓你也嚐嚐我的手藝。”
希爾瓦一征,卻沒有動。
“雷已經知道啦,”我自然知道希爾瓦在想什麽,“不用再隱瞞了,何況你其實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嘛。”
“他知道是我?”希爾瓦顯得很驚奇。
“不,他還以為是敵人呢,”我說,“所以啊,為了避免誤會,你更不能再躲了,吃完魚就去見他們吧,來,我們生火。”
“好。”希爾瓦立刻去找柴火了。
我笑嘻嘻的望著希爾瓦的背影,他現在地武技甚至比克雷迪爾更強了,在後一輩中人物中絕對出類拔萃,可是,他的人一點也沒變嘛。
挖內髒,去鱗片地工作蕾菲娜已經做好了,倒是省去我不少的麻煩,隻要把竹簽穿好就行了,憑借在以前的世界的燒烤店裏麵積攢的經驗,我使出渾身解數,不一會兒,兩條魚已經表麵微焦,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
“為什麽,要跟著我們呢?”我問道。
“……擔心你。”希爾瓦小聲說,“你生氣了嗎?”
“沒有,我怎麽會生氣呢?”我淡淡一笑,“不過你以後想做什麽可以和我說一聲嘛,不用偷偷摸摸的啊。”
“……好的。”
“喏,烤得差不多了,嚐嚐看吧。”我把一條已經熟透的魚遞給他。
“啊……謝謝。”希爾瓦有些窘迫地把魚接了過去,呆呆地看著,卻沒有動口。
“別光看,嚐嚐看嘛,”我催促道,“我還是挺有自信的呢。”
希爾瓦用很小的聲音“嗯”了一聲,然後低下頭來咬了一口。
“怎麽樣?”我有點緊張的盯著他,畢竟很久沒請自烤過了,而且我以前常烤的也不是魚。
“……好……好吃,非常好吃……真得非常好吃……”希爾瓦忙不迭地說。
“好好,不用重複說啦,”我笑道,心裏畢竟還是得意的,眼看另一串也差不多烤好了,便拿起來自己享用,嗯,果然不錯。
“……芙若婭。”希爾瓦突然說。
“嗯,什麽事?”我問道。
“……我變強了。”
“嗯,我知道,”我點了點頭,微笑道,“恭喜你哦。”
和希爾瓦講話總是最沒有壓力的,我根本不用顧慮什麽,他不會來追問我比如我是怎麽知道他變強的之類的話,他不在乎。克雷迪爾、蕾菲娜或者安琪兒都無法帶給我這種輕鬆的感覺。
“我……我以後一定可以保護你的。”希爾瓦望著我,很認真地說。
“那就謝謝你咯。”我低下頭來,曾經的那種可靠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希爾瓦。”
“嗯?怎麽?”
“……有你在,真好。”,.,,,
“……嗯?希爾瓦,你怎麽了?”
希爾瓦既不說話,也不吃魚,隻是呆呆得看著我。
“喂,說話呀,光看我幹嘛?”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對……對不起……我……”希爾瓦似乎剛剛回過神來。
“芙若婭!你怎麽在這裏?”我的身後突然傳來蕾菲娜的呼聲。
哎呀呀,這麽快就找來了,不過想想也是,我既然讓希爾瓦生火,自然就是存心讓蕾菲娜他們順著煙找過來,畢竟如果我不見了他們恐怕會很擔心。
“呔!何方鼠輩!”一個人影疾撲向希爾瓦,聽那聲音正是艾紮克斯。
“住手!他是……”我急忙阻止道,但是已經晚了,這個少跟筋的艾紮克斯大概是先入為主的人為跟蹤者不是好人,開打之前根本不看人,真是服了他了。
砰!猝不及防的希爾瓦被一腳踢中,艾紮克斯這一記可著實有力道,希爾瓦幾乎被踢飛了出去,重重地幢在了一棵樹上。
“厲害吧?嘿嘿,竟敢劫持芙……咦?你……你是希爾瓦?”艾紮克斯終於看清了對象,不由地呆住了。
事實上,呆住的不單是艾紮克斯,還有我,要知道我明明感覺到希爾瓦現在的鬥氣已經精進到了超越克雷迪爾的地步,比艾紮克斯高了不止一籌,就算是沒有防備,一貫警覺的他也不至於如此狼狽啊。
再看希爾瓦,隻見他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神色間竟然有點茫然,似乎還沒回過神來。
“你……你……我……”艾紮克斯見到希爾瓦,又見我帶著責怪地看著他,也猜到自己多半是誤會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希爾瓦終於反應過來,看見艾紮克斯,頓時臉現怒色,身形一閃,已經站在艾紮克斯身前,單手拎住艾紮克斯的衣領,猛地將他舉到了半空中。
論體形,艾紮克斯頗為魁梧,而希爾瓦中等身高還有些削瘦。卻能單手把高大的艾紮克斯高高舉起,而艾紮克斯空有一聲武技,卻沒有反抗,確切地說,他是根本來不及反抗。
“住手!”
“快停下!”
“不要!”
克雷迪爾,蕾菲娜還有我三人齊聲喝止道。
希爾瓦身子微微一顫,回頭看了我一眼,便把手鬆開了。
艾紮克斯“砰”地摔在了地上,以他的體格重量被人拎著衣領舉起來再摔下去想必頗不好受。隻是他是個直性子,這次的事情既然是他錯在先,倒也沒有生氣的意思,站起來若無其事地拍了拍身上地塵土。
克雷迪爾已經走了過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希爾瓦,隨即問艾紮克斯:“你沒事吧?”
“嗯,沒事。”艾紮克斯回答。
“艾紮克斯他有點冒失,請別見怪。”克雷迪爾對希爾瓦說。
希爾瓦不善言辭,隻是點了點頭。
克雷迪爾又望著我說:“芙若婭。我們一直在找你。”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我不無歉意地說。
“沒事,但……”克雷迪爾又看了希爾瓦一眼說,“……你是知道希爾瓦跟在我們後麵才去找他嗎?”
“沒有啦,是巧合,”我撒了個謊。畢竟我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麽知道希爾瓦的存在的,“我也是碰巧看見他的。”
“噢……”克雷迪爾點了點頭,目光又轉向了火堆。
慘了,那兩條沒吃完的烤魚也被丟在火堆旁邊呢,這可無法解釋啊。
然而,克雷迪爾卻隻是說了聲:“時候不早了,該啟程了。”說罷就轉身向馬車的方向走去。
“……奇怪,芙若婭怎麽會和希爾瓦在一起……”艾紮克斯嘴裏嘀咕著,也跟在了克雷迪爾的身後。
蕾菲娜和我並排而走,以好奇的眼神詢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可讓我怎麽解釋呢?隻好回了她一個“說來話長”的眼神。
希爾瓦什麽也不說,隻是不緊不慢地跟在我身後三米地距離。
接下來的旅程,要多個伴兒嘍。
“希爾瓦,你……這些天發生了什麽事情嗎?”在一起走了好幾天以後,克雷迪爾終於忍不住提出了這個問題。
“我拚命修煉,
樣。”希爾瓦保持著他一貫的言簡意賅風格,但其露出一絲自豪,他也明白克雷迪爾應該對他境界的提升有所察覺了。
“……‘拚命修煉’嗎?”克雷迪爾沉吟著,沒再問下去。但臉上的神色分明不以為然,這也難怪。如果真的僅僅靠拚命修煉就可以讓鬥氣提升得如此之快,他自問現在就算不是天位也起碼是聖騎士了。
在一旁看著這一幕的我心中不由得苦笑,希爾瓦並沒隱瞞什麽,畢竟連他自己都一定不知道自己怎麽會突飛猛進的,而唯一知道真相的我自然是絕對不可能說出來地。
說起來,這實在算是個意外的收獲,當初我隻是一心想著要救希爾瓦的性命,根本沒考慮的提升實力的問題,不過現在這樣的確不錯,隻是隱約覺得有點對不起克雷迪爾,畢竟他一直心高氣傲,如今被希爾瓦這樣毫無道理的超越,就算嘴上不說什麽,心裏卻一定不是滋味。
但是,要說故意弄點眼淚出來給克雷迪爾喝下去這樣惡心的事情我自問是做不到的,而且我直覺感應到這個眼淚不能亂用,要知道奧丁那個變態老頭給我設計的其他藥物在人世間本來也是都有地,隻是效果更神奇而且沒有副作用而已,唯有這個增強功力的眼淚是違背常識的存在,我相信它一定有某種限製,否則隻要一直猛灌眼淚豈不是可以創造出無敵的戰士?這在理論上就是說不通的。
所以,在沒有搞清楚以前,能不用盡量不要用。
在原來的時間,我就是個運氣不怎麽好地人,那次車禍就是個倒黴的極致。
然而,那次轉生以後這個特點一點也沒改變,甚至變本加厲,有關奧丁和洛基那裏的一連串事情不用提了,就拿現在舉個小例子,這一路上我原本是對強盜什麽的充滿期待的,要知道現在這個團隊又加上了希爾瓦,戰力頗為充足,天位不敢說,但就算是聖騎士一級的對手相信也足以抵擋,有了實力理所當然的就想欺負人咯,但畢竟不好意思去欺壓良民,隻能寄望於有些不開眼的強盜之流跳出來找死,那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收拾他們了。
當然,以克雷迪爾地風格,相信隻要對方不是太過分總會放他們一馬,不過他手軟不代表別人手軟,我隻要拜托希爾瓦往死裏揍就行了,嘿嘿……
幸運的是……不,不幸的是,我們這一路居然平平安安,無風無險地到達了目的地——蒼雲山脈。
說實話,對於這個傳說中的蒼雲山脈,我的第一印象就是“真不是人帶的地方”,連綿的山脈高聳入雲,卻荒涼無比,除了岩石之外唯一有生命的東西就隻有地衣,連像樣地植物都沒有一棵,令我不禁懷疑那個“劍聖”有自虐傾向。
“姐姐,‘劍聖’住在哪裏?”我問蕾菲娜。
“就在那座山頂上。”蕾菲娜衝著最高的山一指。
“啊?~~~~~”我聞言幾乎癱倒在地,這座山峰不但其高無比,山壁上地岩石更是滑不留手,就算是猿猴也未必上得去啊。
“聽說‘劍聖’前輩和他的弟子每次出入必定徒手攀援以作修業,”克雷迪爾自言自語道,“這樣的精神果然是我輩習武之人的楷模,隻是……”說著看了看我,露出為難神色,的確,要讓我爬上去,實在是太不切實際了。
“喂!請問那位就是克雷迪爾先生嗎?”正在苦惱時,遠處傳來一聲大喊。
“正是!這聲音莫非是班尼先生?”克雷迪爾臉現喜色。
這個班尼我曾聽雷菲娜提到過,他就是劍聖唯一的弟子,一直追隨劍聖,對世俗的權利完全沒有興趣,也沒有什麽稱號,但是克萊頓大公曾經親口認可此人的實力不在聖騎士之下。
“歡迎,我奉師父之命,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班尼說著,幾個縱躍已經從老遠的地方來到我們身前。
此人約摸四十多歲,相貌平凡,身材高大,一身很舊的粗布衣服打了不少補丁,一臉的絡腮胡子,乍看之下實在像個農民,若不是剛才看他身形如此迅捷,哪裏有點聖騎士級數高手的樣子?,.,,,
“班尼先生,您好。”見班尼走近,克雷迪爾便按照=禮。
“不敢,”班尼立刻還禮,“令尊和家師是好友,我們平輩論交吧。”他的樣子雖然土氣,但是談吐禮節卻非常斯文。
“那我就放肆了。”克雷迪爾也不多做爭執,“‘劍聖’前輩身體可好?”
“家師身子一貫安健。”班尼笑著說,看來別人問候他師父比問候他自己更讓他高興。
“那是當然,”艾紮克斯笑道,“天位高手都是超級長壽的,隻怕我們都埋在土裏了,‘劍聖’的身子還好著呢。”
克雷迪爾眉頭微微一皺,艾紮克斯這話雖是好意,但畢竟有點隨便了,正擔心班尼生氣,卻看見班尼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不但不見怪,反而非常高興。
“多謝你了,”班尼說,說著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顯出讚歎之色,“對了,家師曾對我說,這次的客人中或許有不會武技的人,何況讓大老遠來的客人爬山也不是禮數,所以我已經準備好了上山的工具,請隨我來吧。”
“‘劍聖’前輩料事如神,那就方便了。”蕾菲娜大喜,看來她早已替我傷腦筋了。
隨著班尼走了一段,我們看到前麵赫然是一個很大的竹籃,足可容得下三五個人,竹籃上方記著四根結實的繩子,我一看便知,這山頂上肯定有絞盤,等我們上了竹籃,班尼就攀上山去再拉我們上去。
“請上去吧,等一下我會從山上拉幾位上去,放心,這很安全。”班尼果然這麽說。
“芙若婭不會武技身子又弱。那也沒有辦法,但我們幾個畢竟是練武技的,哪還能叫你拉?”艾紮克不以為然道。
“說得對,”克雷迪爾說,“何況這也是個鍛煉的大好機會,您看我們可以挑戰一下這座蒼雲山脈嗎?”
“這個麽……”班尼微微一笑,目光飛快地在克雷迪爾和希爾瓦身上掠過,看到艾紮克斯時,眉頭皺了皺。略一沉吟勉強點了下頭,看到蕾菲娜時,眉頭皺得更厲害,終於說:“三位男士問題應該不大,但是兩位小姐還是坐竹籃更穩妥些。”
眾人沒有意義,畢竟班尼最清楚這座山的斤兩,何況他眼光老到,說出來的話必有道理,而希爾瓦雖然在邊上沒說一句話。其實也躍躍欲試,而蕾菲娜本來對爬這座山似乎也是興趣不大。
於是他們四人各自施展身法向山上攀去,我和蕾菲娜二人坐進竹籃,聊著天打發時間,隻覺得也沒過多久,記著竹籃的一根繩子晃動了幾下,這是事先約好地信號,當即蕾菲娜拉住那根繩子拽了三下。
隻覺得籃子一晃,頓時向著山峰上直升了上去,一開始的失重讓我很不好受。但繡籃後來就變得勻速平穩,而且速度很快,令人不由得佩服班尼的功力。
到了半山腰時,我曾經往下麵望過一眼,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當即不敢再看。心中暗歎自己本來坐摩天輪也不怕,現在卻變得這麽怕高。
沒多久,終於到了山頂,隻見班尼手握一個大型絞盤,笑吟吟的看著我們,一旁的克雷迪爾和希爾瓦都是額頭微現汗珠,艾紮克斯則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看到我們便說:“蕾菲娜,幸虧你沒來試試看,爬這座山真不是人幹的活兒。”
“嗬嗬。以後還須多多鍛煉啊,”班尼笑道,又看了克雷迪爾和希爾瓦一眼,說:“小小年紀如此修為,真了不起,難怪師父……唔,我們走吧。”
當下班尼當先帶路,我們一行跟在後麵,前往山頂的劍聖居所。
在看到這蒼原山脈的環境以及班尼的樣子時。我就猜到劍聖應當是個生活十分簡樸地人,事實上。無數人心中充滿遐想的劍聖居所隻是一間比我想象得更為簡陋的木質房屋,還算大,但非常陳舊,牆上和屋頂有不少修補的痕跡。
“家師就在裏麵,請進。”班尼為我們打開了門。
木屋中,一位老者正負手而立。
劍聖的身材並不高大,全身上下除了雪白的須發之外也沒有什麽特點,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位老者就是傳說中的劍聖,乍看之下極有可能把它當作一個普通的老人而忽略過去。
然而,若進行仔細的觀察,就會發現這位老者地內在是完全無法窺探的
觀察得細致入微,深不可測的感覺就越是強烈,如同中,潛得越深,就越是被無盡的黑暗所包圍。
雖然我不是很懂,但直覺告訴我,劍聖這種神光內斂,不著皮相的境界比魔龍王百米之外已將人震懾住的威勢更高了一籌,看來天位強者之間也有高下之分。
“前輩。”克雷迪爾走上前去,說著就要行禮,我在後麵也準備跟著一起,卻覺得一股柔和的力量將身體托住了,腰和膝蓋都無法彎曲,我一愣,看見周圍的人似乎也是如此,心中已然明白,果然耳邊傳來劍聖的聲音:“不必拘禮,老夫一貫不喜歡虛文。”
劍聖顯然是認識克雷迪爾,蕾菲娜和艾紮克斯三人的,對他們分別點頭致意,看到我時,目光中顯出驚詫之色,但也稍現即逝,又看到希爾瓦時,卻顯得有些奇怪。
“這位是希爾瓦,我地朋友,”克雷迪爾主動介紹說,“那位是芙若婭,她的事情說來話長,那次……”
“不必說了,”劍聖一揮手道,“我和令尊素有書信往來,這位小姑娘的事情也略知一二。”說著又轉向希爾瓦問道:“你叫希爾瓦?今年多大了?”
“十七。”希爾瓦說。
“十七麽……”劍聖喃喃自語,又說:“……你過來一下。”
希爾瓦依言走上幾步,劍聖忽然身形晃動,迅捷無比地在他肩頭拍了一下然後立刻回到原位,希爾瓦完全無法抗拒,整個人瞬間橫飛出去。
“啊!!!”我驚呼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希爾瓦馬上要撞在牆上的時候,班尼突然閃身出現在他身後,穩當當地把他接了下來,微笑道:“別擔心,師父隻是試一下你的鬥氣,沒事的。”
其實我剛一叫出口,就想到劍聖不可能真地傷了希爾瓦,再看班尼果然及時出手,而希爾瓦雖然神情驚異,但麵色如常,應當沒有受傷,也就放下心來。
不料,劍聖突然望著我問道:“小姑娘,你為什麽要叫?”
我一愣,為什麽要叫不是明擺著的嗎?但也隻好老老實實的回答:“剛才前輩毫無征兆就出手打在希爾瓦肩膀上,他人都飛了出去,我嚇了一跳啊,”想到這裏,又笑了笑了說“小女子見識淺薄,讓前輩見笑了。”
這番話我自認為挺得體的,不料一說出口,劍聖居然顯得極為詫異,我覺得有些不對,再看其他人時,隻見他們個個神色古怪,仿佛發生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怎麽了啊?怎麽都這樣?我到底犯了什麽錯誤?何況我一個完全不會武技的人,就算犯了什麽低級錯誤,也不是那麽值得奇怪的吧?
劍聖向我注視了幾秒鍾,神色間顯得更為不解,忽然向希爾瓦問道:“少年人,你剛才看到了什麽?”
“我……我剛才隻覺得眼前一花,人已經飛出去了,然後就立刻被班尼先生接住……”希爾瓦怔怔地說。
“你呢?”劍聖轉向克雷迪爾問道。
“我隻看到人影一閃,具體的事情看不清楚。”克雷迪爾麵色凝重。
“那你們呢?”劍聖又轉向雷菲娜和艾紮克斯。
“我啊,”艾紮克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等我察覺有變化發生的時候,希爾瓦已經在班尼先生那邊了。”
“我也是。”蕾菲娜小聲說。
完了,我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真是不可思議,”劍聖深深地注視著我說,“以我剛才的速度,我原以為這裏能看清楚我出手地隻有修為最高而且和我有著良好默契的班尼而已,事實上,他們每個人所能看見的都和我的預估完全一樣,這也與他們的鬥氣修為相吻合。可是,唯獨你是個例外,這是為什麽呢?為什麽不論怎麽看也應該是一點鬥氣也不具備的你卻可以看得這麽清楚?甚至連我是拍了他的肩膀這種細節都一清二楚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我有些愣愣地說,“從以這樣,我從來也沒有想過到底是為什麽,但我的確是沒有煉過任何的鬥氣武技什麽的。”
“這個我們都可以證明,劍聖前輩,”克雷迪爾站出來說,“芙若婭她是絕對不會任何武技的。”
“是啊,而且她的體質非常柔弱,根本就不能修煉鬥氣。”蕾菲娜也說。
“不,老夫沒有懷疑她什麽,”劍聖擺了擺手,“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人能夠令老夫如此仔細的觀察也完全無法發覺其隱藏的鬥氣的話,那恐怕這個人的修為實在已經到了無法想象的境界了。老夫隻是很奇怪,身體不具備鬥氣卻擁有如此的眼力,難道當真是天賦異稟?”
說到這裏,劍聖又看了我一眼,才歎了口氣說:“看來也隻能這麽解釋了,不能修煉武技,真是可惜了你的天賦。”
說到這裏,他又轉向希爾瓦說道:“剛才岔開了話題,你的師父,是不是鋼裂爪的第七代傳人麥瓦爾?”
“是的,”希爾瓦臉上露出詫異之色,“你認識老爺子?”
“算是有過一麵之緣吧,”劍聖點了點頭,“麥瓦爾現在怎麽樣?能有你這樣的弟子想必他也很驕傲了。”
“死了,”希爾瓦咬了咬牙說,“四年前就死了。”
“……哦,”劍聖的臉上閃過一絲遺憾,但並不怎麽驚異,“麥瓦爾武技精強,人也不錯,但是太固執了,老夫早就對他說。殺手這個行當曆來難有善終,但他卻聽不進去。”
“老爺子也不是自己想當殺手,”希爾瓦陰沉著臉,神色古怪,“這是鋼裂爪的詛咒,陽光下不是我們生存的世界,每一代傳人都逃不過的。”
“胡說,”劍聖搖了搖頭,“鋼裂爪的名聲雖然不太好。但萬事開創在我,隻要想改變,誰說不能重新開始了?麥瓦爾的事情也算是前車之鑒,你地朋友……”說著向我們一指,“……他們既然會帶你一起來,足見交情非比尋常,為了他們難道你不覺得你不能再走先輩們的老路了嗎?”
“這個……”希爾瓦向我看了看,見我眼中有鼓勵之色,終於點了下頭說。“等我手刃殺死老爺子的仇人之後,一定會照前輩所說的試試看。”
“那是你的事,自己決定吧,”劍聖說著又輕歎了一聲,“……複仇麽?這個詞耗去了多少人的青春啊?”
“還有一件事,”劍聖又說,“你的武技走的是靈動敏捷的路子,缺點是鬥氣根基不紮實,這也在我預料之中,麥瓦爾當初也是這個毛病。但不可思議地是,盡管根基不紮實,你現在的鬥氣卻深厚地超越了同齡人水平的極限,這實在是莫名其妙,你的資質雖好,但也談不上曠世奇材。沒有理由煉成這樣的鬥氣,是不是借助了草木之力?”
“草木之力?”希爾瓦顯然沒聽懂。
“就是說,你有沒有吃過什麽靈丹妙藥?”班尼在一旁解釋說。
“沒有啊,我沒吃過什麽藥。”希爾瓦茫然地說。
汗……我知道他吃過什麽藥,但是這個無論如何不能讓別人知道的,劍聖也真邪門,居然一下子就猜到那方麵。
“沒有嗎?”劍聖皺了皺眉,“那你是什麽時候到達現在這個境界的?”
“事實上,不久之前我還比他差了不少,”希爾瓦說著指了指克雷迪爾。“不久之前我受了一次重傷,不過獲救了,這以後我就拚死苦練,發現進展出奇的迅速,大概一個多月吧,我達到了現在這個層次。”
“……一個多月?”劍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喃喃地說:“這不可能,就算不吃飯,不睡覺地修煉也不可能。這個瓶頸根本不是一昧修煉就能突破的,除非……除非脫胎換骨。洗經伐髓。”劍聖突然目光炯炯地望著希爾瓦:“把你受傷和治愈的經過說一遍。”
希爾瓦微微一愣,眼角望了我一眼,突然倔強地說:“我不想說。”
“不想說?”劍聖有些意外,“為什麽?”
“就是不想說。”希爾瓦咬了咬嘴唇,語氣卻十分堅定。
事實上,意外的不隻是劍聖,連帶一旁的我們都呆了,這希爾瓦鬧別扭也不看看對象,人家可是劍聖啊,大陸上的一國之君也未必會這
講話的。
事實上,我看劍聖倒隻是有點意外,還沒別的反應,但班尼的臉上卻閃過了一絲怒氣。
“抱歉,前輩,”蕾菲娜連忙出來打圓場,“希爾瓦他性子比較孤僻,決不是有意對您不敬,您想知道的事情還是由我來說吧。”她擔心劍聖會生氣,急忙轉移其注意力,於是把天神之光遇襲,希爾瓦受了天草四郎一劍,後來又被我以‘靈血咒’救活地事情講了個大概,她語句雖然簡短,但條理清楚,重要的細節也都說得明明白白,最後把我因為失憶,已經完全記不得‘靈血咒’也說了,大概是擔心劍聖追問於我。
“‘靈血咒’啊……”劍聖聽完了蕾菲娜的敘述,自言自語道,“老夫的確聽說過這種失傳已久的古代治療術可以治愈幾乎任何傷勢,但是卻從不曾知道這種法術還有增進功力的效果……”說到這裏,他抬頭看了我一眼又說,“既然你自己也不知道,而伊爾瑪特也沒查出什麽,那其他人更是無法了解其中奧秘了,隻是……”
說到這裏,劍聖沉吟了一會兒才繼續道:“原本,老夫這次隻是想找克雷迪爾一個人來,當然,你們來了五個人也無妨,隻是現在,老夫卻發現有些事情和預計地大不相同,需要再考慮幾日在作決定,你們若不嫌棄,便在這裏小住幾日吧,有什麽事情可以找班尼。”劍聖說著,徑自去了後廳。
劍聖嘴上說得好象商量一樣,其實由不得我們不答應,心中雖有些抱怨,但我對劍聖的目的也的確好奇,似乎這是一件與克雷迪爾直接相關的事情。
還好,木屋雖然破舊,但還不至於漏風漏雨,幾間客房也收拾得十分幹淨整潔,這自然是班尼的功勞,打死也不相信堂堂劍聖會親自動手打掃房間,班尼與其說是他的弟子,倒不如說更像是個仆人,隻是看他對劍聖敬愛到極點,想必也是完全出於自願的。
我們在蒼雲山脈上住了幾天,克雷迪爾和希爾瓦這些日子裏頗為充實,也難怪,劍聖所居住的蒼雲山脈上,讓人自然而然的覺得習武氣氛濃厚,而且班尼也說,蒼雲山脈上大氣稀薄,修練起來雖然倍感艱苦,但對鬥氣地提升卻大有好處,我對此深以為然,記得某部著名漫畫的主角也曾經這樣修煉的。
這裏另一個適合修煉的原因是大陸一等一的名師就在一旁,可以適時地去尋求指點,這樣的機緣可不是隨時能夠碰上的,所以克雷迪爾和希爾瓦自然努力修煉,艾紮克斯在一旁也是有樣學樣,要不是蕾菲娜還能來陪我聊聊天,我在山上的日子可真的得一個人過了,畢竟我也不好意思打擾努力修煉地他們。
劍聖在這幾天裏也沒有露麵,據班尼說他一直在內室裏思考,你說這老家夥也是,自己一個人想不明白就說出來大家一起想嘛。
某天,我在和蕾菲娜聊天的時候提起劍聖地事跡,蕾菲娜自然知無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