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焦府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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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氣氛有些沉悶,還是隨後進來的安平翁主笑著打破了寂靜,話音裏帶著讚歎:表妹生得真是好看滿西京的,我還沒見過這麽標誌的人兒。小說

    平國公老夫人一臉驕傲自豪的拉著方菡娘的手,對著安平翁主他們道:這是青青的女兒,叫菡娘菡兒,你大舅舅跟你三表哥你已經見過了,那個一臉嚴肅跟他老子差不多的是你大表哥。

    平國公老夫人了年紀,說話一多有些喘,她微微頓了頓,方菡娘從容的接過了老夫人的話,笑道:那我知道了,旁邊那位漂亮的姐姐一定是我大表嫂了。

    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幾人互相見了禮。

    平國公老夫人眉開眼笑的朝著安平翁主身邊的兩個孩子招了招手:香香,翠翠,過來,來太奶奶這邊。

    阮芷萱乖巧的牽著妹妹阮芷汀,去了老夫人跟前,被老夫人一把摟到了懷裏,誇道:我們家香香翠翠今兒真好看。阮芷萱倚在老夫人懷裏,偷眼看方菡娘,被方菡娘的視線逮了個正著,她臉泛起一抹紅暈,有些不太好意思道:小姑姑真好看。

    阮芷汀不甘落後,跟在姐姐後頭,趴在老夫人懷裏,拚命點頭:小姑姑真好看。

    方菡娘被這對姐妹逗笑了,從後頭秋珠捧著的托盤裏拿了兩個小荷包出來,大大方方的笑道:今兒這事發生的有些突然,我一時間沒能給你們備下見麵禮,便從外祖母那借了些,你們先拿去玩,改日小姑姑再給你們補一份。

    方菡娘這落落大方坦蕩自然的態度,一下子博得了安平翁主的好感,她心裏頭想:公公誇這個冒出來的小姑品貌俱佳,倒也不是假話,看這模樣,若不知道是流落鄉間,還會以為是權貴豪門裏教養出來的大家閨秀。

    阮芷萱知道這是規矩,從方菡娘手裏接過她同妹妹阮芷汀的小荷包,入手能感覺出,裏頭大概是裝了一些大珍珠。

    阮芷萱規規矩矩的回了個福身禮:謝謝小姑姑。

    阮芷汀從平國公老夫人的懷裏溜出來,也跟著姐姐給方菡娘行了個福禮,奶聲奶氣道:謝謝小姑姑。

    方菡娘的心都要化了。

    平國公老夫人看著疼愛的重孫女跟外孫女這副融洽模樣,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緊接著二房三房倒是一同過來了。

    阮二老爺阮三老爺見著方菡娘那酷似幼妹的模樣,又忍不住被勾起了心底的回憶,臉都有了些傷神之色。

    這大家族人一多,介紹起來混亂的很。

    好在安平翁主主持饋多年,不多時便把場麵維持的井井有條。

    三房的老爺少爺小少爺們坐一桌,三房的女眷們坐一桌,兩張黑漆大圓桌,倒是都坐滿了。

    平國公老夫人看著眼前兒孫繞膝的模樣,眼睛濕潤了,人活一輩子,到了老,還圖個啥,不圖個兒孫滿堂嗎

    互相認過了親後,安二夫人有些坐不太住的模樣。

    平國公老夫人想著前兩日聽丫鬟報的阮楚白染了風寒的事,心裏一歎,關切問道:老二家的,白兒身子怎麽樣了

    一提起體弱的兒子,即便是好強的安兒夫人,也忍不住淚盈滿眶。

    她見著眼前這副闔家團聚的模樣,越發想起她那苦命的兒子,還一個人留在二房,孤零零的躺在床。

    她忍住心頭的淚意,哽咽道:謝謝娘關心,這幾日大夫過來看過了,說是得吃幾天藥今兒這大喜的日子,白兒沒法過來,他心裏頭也難受得緊,還請娘跟菡娘不要見怪。

    方菡娘沒想到這事也能扯到自己身,她連忙道:二舅媽哪裏話,表弟生病了,合該靜養。待過幾日表弟好一些,我再過去叨擾探望表弟。

    方菡娘的話說的極客氣,安二夫人卻覺得合該這般,她沒再說話,隻含淚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見這般喜慶的日子,旁人都是或歡喜或懷念,安二夫人卻非得一臉哀戚,她心裏頭多少有些不高興。但再怎麽說,老夫人還是疼阮楚白這個最瘦弱的孫兒的,更何況當年安二夫人生阮楚白同她生阮青青時差不多,都是拚著命才生下了孩子。想到這,平國公老夫人心一歎,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你回去看看白兒吧。

    安二夫人眼神一亮,匆匆的朝老夫人行了個禮,匆匆去了。

    阮二老爺看著安氏匆匆離開的背影,眼裏不知道閃過一絲什麽,沒有說話,端起酒杯一口悶了。

    除了這個不太和諧的小插曲,這頓晚宴還是吃的較愉快的。

    畢竟大家族的人都奉行食不言寢不語,除了老夫人會時不時問一問方菡娘,別的倒也沒什麽聲音。

    方菡娘倒是覺得吃的挺愉快,菜肴精致,丫鬟們伺候的又極為周到,她不過看了眼那油燜大蝦,旁邊便有丫鬟默不作聲的剝了一隻放到了她盤子裏。

    隻是有一點,方菡娘總覺得席有些在悄悄的觀察她。

    不像是阮芷萱,阮芷萱是沒少看她,但即便看方菡娘,阮芷萱也是正大光明的紅著臉看她,眼裏還滿滿都是對這個小姑姑的好之意。

    也不像是阮芷汀,小家夥還需要乳母抱著喂飯,光顧著眼裏亮著吃這個吃那個了,別說她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小姑姑了,連她親姐姐,都沒得她幾眼。

    方菡娘最後把眼神悄不作聲的定到了三房的阮芷蘭身。

    說起來,方菡娘對阮芷蘭的印象並不算太深。

    因為互相見禮時,她幾乎沒怎麽說話,大家互相見了個禮也過去了。

    後頭舅舅舅媽表哥表嫂們又一一來給方菡娘見麵禮,方菡娘便把阮芷蘭放到了腦後,以為這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內向小侄女。

    方菡娘盯了會阮芷蘭,終於在阮芷蘭又偷著抬眼望她時逮了個正著。

    沒錯,是這種感覺。

    方菡娘納悶了,她們對視的時候,她明顯能感覺的到這小姑娘眼神靈泛的很,倒不像是個內向的。

    不過畢竟剛見麵,雖說是血緣很近的親戚了,但方菡娘依舊也不太好太過逾越,她隻把這份異樣記在了心裏,沒有多說什麽。

    方長庚自打長女去了京城,經常夜不能寐,睡不好覺。

    兒行千裏母擔憂,她娘不在,這個父親也是極為擔憂的。

    不過後麵時常收到方菡娘跟穀掌櫃的來信,方長庚總算是一天一天更放心了。

    直到有一日,商行事情不多,他留在家裏同焦氏逗弄著瀾哥兒,外頭的仆從摸爬滾打的跑進來,雙腿哆嗦著,聲音顫抖:老爺,夫人外頭,外頭來了好幾百,好幾百號當兵的說是,說是要見您

    方長庚心裏咯噔一下,一下子從椅子站了起來,失聲道:難道是菡娘在京城裏出事了

    他焦急的不行。

    焦氏一聽方長庚的猜測,心裏也是咯噔一下,麵色煞白,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懷裏的瀾哥兒。

    方長庚下了決心,轉頭對焦氏道:夫人,你快派人去孟夫子那裏把芝娘跟嫣嫣喊回來,你帶著三個孩子藏一下若無事,我會派人跟你們說的。

    焦氏顫抖道:若,若有事呢

    方長庚顫了顫,裝作鎮定道:怎麽可能出事呢

    焦氏臉色白的像紙,她抱著瀾哥兒抱的越來越緊,瀾哥兒出生方數月,還什麽事都不知道,扁了扁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兒子的哭聲像是擊破了焦氏的最後一道防線,她把瀾哥兒一把塞給旁邊已經不知所措的乳娘,白著臉低聲叮囑道:乳娘,你家世代都跟著我焦家,已經多年了,我信得過你。你抱瀾哥兒,再去把芝娘跟嫣嫣喊回來,我臥室床下頭的第三個拉格裏有個機關,你按一下,會有條暗道,你領著孩子躲進去

    這是在叮囑後事了

    乳娘臉一下子白了,她知道焦氏這囑托之重,她咬著牙向焦氏福了福身子,堅毅的抱著瀾哥兒扭頭往後院走。

    你方長庚失聲道。

    焦氏白著臉,臉卻寫滿堅定:庚哥,我是你的妻子,自然要同你共患難。你什麽都別說了,走,咱們出去看看,到底是個什麽事。

    方長庚半晌沒說話,隻抓緊了焦氏的手。

    他眼裏慢慢湧淚水,濕潤了眼眶。

    幾百軍隊圍府,不久前,不發生過一次麽

    那次的後果,他們都知道。

    方長庚深吸一口氣,領著焦氏,昂首邁出了門。

    外頭的軍隊,自然是阮家的私兵,由阮楚宵領軍,過來雲城接方芝娘方明淮京的。

    隻是聲勢太過浩大,引起了誤會。

    等方長庚同焦氏讓下人開了大門時,先看見的是穀掌櫃,茉莉,跟彭老爹。

    方長庚一臉慷慨赴義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

    焦氏也僵住了。

    穀掌櫃卻是滿臉欣喜,喊道:老爺,我同你說,我們大小姐,有了大造化

    方長庚一頭霧水,但見穀掌櫃這模樣,應不是什麽壞事。

    他的心一下子鬆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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