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遍求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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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著大夫沒有出手救治羅盈之意,隻是讓自己準備後事,司空喻情急之下,衝著這大夫便是喚道:“大夫!”

    忽聞司空喻叫著自己,大夫回頭看來,卻發現司空喻竟是跪在了自己的麵前。

    “哎呀!公子!”

    大夫不禁一嚇,連忙上前扶起司空喻說道:“公子,你這是幹什麽啊?”

    不想大夫去扶司空喻,司空喻卻是不見起身,隻是跪在地上求道:“大夫!我求你出手救救她吧!”

    一聽這話,大夫方知司空喻的意思,也不答應,隻是搖頭歎道:“並非我不想救這位姑娘,而是這位姑娘已是沒法救了…”

    “這寒氣入體倒也罷了,那心肺之傷與頭上的撞傷,可是這姑娘的催命符!這幾種傷病加在一處,這位姑娘已是將死之人,就算我肯出手救她,也不過是讓這位姑娘多活個十天半月而已…”

    “隻有十天半月!?”

    聽得大夫之言,司空喻不禁一驚,麵上卻滿是不信,不信這羅盈就要這般死去。

    但醫者父母心,大夫自然沒有見死不救之理,而這大夫說他救不了羅盈,那定是不會出言來誆騙司空喻,所以司空喻也不再強求於他,隻是向大夫說道:“既然如此,那還請大夫替她處理一下傷口病情,我再帶她去別處求醫!”

    “如此也行!”

    聞言,這大夫已是明白了司空喻的打算,便點頭說道:“若是公子能遇上其他醫術高超之人出手相救,說不定還真能救得這麽姑娘的性命…”

    念及此處,大夫也不再推諉,這便答應道:“那好,那我就再幫一幫公子,也讓這位姑娘能夠多撐上一些時日,別弄得公子尋著了名醫,這位姑娘已是沒了性命!”

    一見大夫答應出手,司空喻登時欣喜若狂,當即便向大夫叩了幾首,嘴上還大呼著道:“多謝大夫、多謝大夫!”

    “公子莫要急著謝我!”

    見著司空喻答謝著自己,大夫卻是擺手說道:“我隻是盡了我行醫本分,雖是救不了這位姑娘性命,但保得她性命暫時無憂還是不成問題!現在我便替這位姑娘處理一下傷口,公子也勿要再耽擱時間,這便快快去叫馬車,等我為這位姑娘處理完了傷口,公子也好即刻帶著姑娘去尋訪名醫!”

    “是、是!”

    聞得大夫之言,司空喻立馬點頭應是,這便轉身出了屋子,去外邊找馬車來等候。

    見狀,大夫也不拖拉,隻是向著小廝吩咐了幾句,那小廝立馬便送來了各種物事,見此,大夫也開始著實救治羅盈。

    ……

    兩個時辰之後,司空喻在醫館之外已是等得有些著急,他幾次想要去到裏邊去看,卻被醫館小廝攔在了門口,不肯放他入內。

    “我家大夫行醫之時,最忌諱被人打攪,公子為了那位姑娘性命,還請在外邊稍作等候,相信我家大夫很快便會出來了。”

    那小廝左右便是這麽幾句話,卻是叫司空喻無從反駁,於是隻能繼續在醫館之外焦急等候,隻待大夫出來。

    可又過了許久,司空喻仍是見不到那大夫身影,其心中不禁開始擔心,莫不是那羅盈出了什麽意外?

    想到此處一驚,司空喻唯恐羅盈性命有失,當下也顧不得那小廝的勸言,這便要衝身進去、一探究竟。

    卻不想司空喻這才剛一轉身,便見到那大夫已是走了出來,又見到大夫那滿手鮮血地可怖模樣,司空喻心頭一震,急忙上前問道:“大夫!她的傷情如何了!?”

    這大夫一直忙活至今,已是滿臉疲態,但此時見著司空喻焦急問起,大夫唯有強打起精神,便向司空喻答道:“那位姑娘受傷之重、簡直駭人!若非得以高人出手封住了她周身的幾處穴道經脈,定是無法撐到現在…”

    一聽這話,司空喻心中大石這才落下,大夫既然這麽說了,那羅盈定已是是無事,隻是不知羅盈的傷勢有沒有被壓製住,司空喻心中擔憂,正要再問,大夫已是開口說道:“我已替那位姑娘處理過了傷情,雖是不能保她性命無憂,但撐上個半月應是不成問題!”

    聞得此言,司空喻懸著地心這才徹底放下,於是便一臉欣喜地向著大夫一拜,喝道:“多謝大夫!!”

    “區區小事、不必言謝!”

    大夫擺手,又道:“我看公子馬車已是備好,那便莫要再耽擱功夫,那位姑娘隻能撐上這麽幾日,公子還是速速帶著她上路,越早尋到名醫出手相救越好!”

    “我知道了!”

    聞言,司空喻將大夫之言死死記在心中,又向著大夫一拜,便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擱在大夫手中。沒有多的言語,司空喻這便徑直來到後堂,將羅盈小心抱上馬車,這便吩咐著車夫立馬啟程。

    見到司空喻雷厲風行、已然走遠,大夫望了望大街盡頭,直到再也見到馬車,這才垂首看向自己手中。

    那入手的銀錠極為沉甸,怕是不下數十兩,這才想起這銀錢多出了許多,奈何司空喻已是離去,大夫唯有將銀錠收下,這便又轉身入了醫館去。

    ……

    再說司空喻離了小城醫館後,這便帶著羅盈四處求醫,奈何羅盈傷勢實在太重,尋常大夫皆不敢輕易救治,唯恐自己害了羅盈性命。而更有甚者,因害怕羅盈身死自己醫館之中、壞了自己名聲,竟是要將二人給轟趕出去。不過如此一來,這些人卻是因此得罪了司空喻,而司空喻盛怒之下,竟是出手幾招將這些人盡數打趴,便又乘車揚長而去。

    可如此一耽誤,便過去了將近一月的功夫,而羅盈的傷情,也早就開始惡化起來。見此,司空喻擔心羅盈撐不下去,唯有以自己的內功,每日與羅盈傳功而去,這才堪堪地保下了羅盈的性命。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使得司空喻的身子每況愈下,畢竟司空喻自身也是有著重病,卻將內力用來壓製羅盈的傷勢,使得司空喻病發之後無法運功,不禁更加痛苦難受。

    對此,司空喻卻是不以為然,他自恃功力深厚,這點兒病痛難不住他,便也不去顧忌理會,依舊我行我素,卻不覺自己的身子骨,已是越來越差…

    如此又過了幾日,司空喻帶著羅盈一路遍訪名醫,已是來到了太原境內。一入太原府,司空喻見著太原繁榮鼎盛,料定這太原之中必定有著名醫高人,這便要去打聽。

    不想還未曾打聽得幾句,司空喻便瞥見街旁一家醫館之上,正掛著一麵寫著“藥王宮”三字的金字牌匾。

    一見牌匾,司空喻頓時醒悟,暗罵自己關心則亂,隻知道帶著羅盈去尋名醫,卻未曾想到這中原各名醫之醫術,又有誰能比得上這藥王宮?

    藥王宮之醫術,可謂已是登峰造極,藥王宮自認第二,這世上除了少數那幾個怪醫之外,又有誰敢妄言第一?

    而令司空喻更加慶幸的是,那藥王宮的所在,正是在這太原城外的神農山上!

    “尋常大夫治不了這傷病,藥王宮的神醫一定能行!隻要我把羅姑娘帶去藥王宮,求得神醫出手,羅姑娘就一定可以得救!”

    心中這般想著,司空喻便已是下了決定,當下也不再在這太原城中浪費功夫,這便乘車趕往神農山,要求得那藥王宮之人出手相救。

    ……

    太原,神農山腳。

    “駕!駕!”

    大道之上,一輛馬車疾馳,目的正是山頂上的藥王宮所在。

    “駕!”

    又是一道喝聲,那車夫一揚鞭,驚得雙馬一陣嘶鳴,八隻馬蹄交錯得更急,馬車的行速也變得愈發地快了。

    而馬車之內,羅盈平躺其中,但看她麵色,卻是宛如金紙,也不見她清醒。

    一旁,司空喻盯著羅盈的麵色,見其麵色難看無比,司空喻的臉上滿是焦慮,隻恨不得車夫趕車再快一些。

    從汴州到太原千裏之遙,一路趕至此處,已是花了二十來日的功夫。千裏的距離,以快馬加鞭定是早就到達了,但馬車用時如此之長,司空喻也是沒得辦法,畢竟一路走走停停,又要去尋得各名醫出手救治羅盈,這才耽誤了這麽久的功夫。

    眼見著羅盈的氣色越來越難看,司空喻卻是心急如焚,隻能不斷地往羅盈體內催去內力,來維持羅盈的生命。但是這麽多天了,羅盈也不見清醒過來,這也讓司空喻不知羅盈的身體狀況如何,隻能自己一個人獨自操心。

    又望了望窗外景色,雖不知到了何處,但一定是在一處山腳下無錯,隻是不知窗外這山,是不是那神農山。見此,司空喻躬身來到車外,便向車夫問道:“車夫大哥,敢問這還有多久才能到那神農山?”

    “這裏已經是神農山了!”

    車夫頭也不回地答著,隻是專心趕路。此時,馬車已是上了山路,崎嶇難行,卻是不容得車夫大意,否則一不留神墜下了山去,便隻有落得車毀人亡地下場。

    而司空喻一聽此處便是神農山,其麵上頓時浮現出喜色,他正要開口再問去時,那車夫已是搶先開了口,說出的話不禁又讓司空喻感到些許失望。

    “神農山可大了,這一片都是神農山!隻是公子要去那藥王宮,離此處還有一點兒距離,沒得一兩個時辰怕是到不了!”

    聞言,司空喻麵色微沉,但一想到藥王宮就在前邊不遠,司空喻的心中又好受了些許,這便隻是說道:“那煩請車夫大哥再快一些,我這位朋友有著性命之憂,必要要去到那藥王宮求醫才行!”

    司空喻這番話,這車夫已是聽了多次,對於羅盈的傷情,這車夫心中也有了一個大概地了解。此時,車夫又聽得司空喻催促,卻是不見急躁,隻是耐心答道:“公子有所不知,我這馬車已是算快的了,畢竟這山路難行,我為了這一車三命,可得小心謹慎一些!”

    聞得車夫此言,司空喻倒是不便多說,於是這便回到車內靜候,隻盼著能夠快些到那藥王宮門前。

    可這二十來日帶著羅盈東奔西走、為她求醫,司空喻卻是一直不得好眠,眼下隻是稍微放鬆了些許,便讓司空喻覺得無比困乏,司空喻這才剛一坐下,一股無盡睡意襲來,竟是讓司空喻沉沉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連馬車停下,司空喻都不得覺察,直到那車夫在車外喚了幾聲,見著車內一直沒有回應,這才鑽進了車來,才發現司空喻竟是睡著了過去。

    “公子、公子!醒醒!”

    “公子,已經到了藥王宮了!”

    昏睡中聽得有人叫著自己,司空喻迷蒙地睜開雙目,卻見到那車夫竟是湊在自己麵前喚個不停。

    “車夫大哥?”

    見此一咦,司空喻尚未反應過來,其心中不禁思道:“車夫大哥不去趕車,怎地還進到了車內,難道…難道!?”

    陡然驚醒,瞬間睡意全無,司空喻立馬坐起身來,便向車夫問道:“車夫大哥,可是到了藥王宮了!?”

    “正是!”

    車夫點頭答著,便掀開窗簾帷幕,指著車外說道:“公子你看,這就是藥王宮了!”

    見此,司空喻順著車夫所指看去,隻見窗外大片房屋坐落於山林之間,雖不是瓊樓玉宇,但也仿若那世外桃源、人間仙境。而屋宇之間,還有縷縷青煙嫋嫋升起,混似一副水墨畫一般。又忽覺一陣微風拂麵徐來,其中竟還隱隱有著淡淡藥香之氣,叫人聞之心曠神怡,司空喻的困意也由此去了大半!

    見此一喜,司空喻當下也顧不得再看,這便跳出車來,又向著四周看去。

    剛一下車,司空喻便見到自己正位於一條石梯之前,屍體之旁還立有一塊巨石,上邊正書著“藥王宮”三個古樸大字!

    “果然是藥王宮!”

    喜呼了一聲,司空喻也不再去多看,隻是又從懷中取出一些銀錢給了車夫,這便鑽入了車中,不一會兒便見到司空喻橫抱著羅盈跳下了車來。

    知道司空喻這是要帶著羅盈上山求醫,那車夫也不多言,隻是小心收好了銀子,這便駕車緩緩離去。

    了解過了羅盈之傷情,車夫也知這羅盈求醫之事,斷然不是一日兩日便能解決,所以車夫也不去問司空喻是否要在此等候,若是真的等下去,那可是要等到猴年馬月。

    車夫已然離去,司空喻也不拖拉,羅盈活命之機便在這藥王宮之中,司空喻好不容易來到了此處,這便抱著羅盈,就要往著山上行去。

    “站住!”

    誰知司空喻兩腳還沒能踏上石階,便被守在此處的兩人給叫住。

    定下腳步看向二人,司空喻不知二人為何叫住自己,這便問道:“不知二人有何指教?”

    那二人緩步走來,瞥了司空喻兩眼,也不答話,隻見一人說道:“此處乃是藥王宮山門所在,你又是何人?竟然敢擅闖我藥王宮,未免有些不將我藥王宮放在眼裏吧?”

    聞言,司空喻才知二人乃是藥王宮之人,這才向著二人打量而去。隻見二人皆是身著白衣,年紀不過二十來許,應當是這藥王宮中的弟子。

    本是一心隻想著快些上山求醫,但一想到自己還將求得藥王宮出手救治羅盈,所以司空喻倒也不好不理會二人,於是便見到司空喻神色恭謹地向著二人答道:“在下司空喻,來藥王宮隻是替我這個朋友求醫,還望二位放我上山去。”

    聽得這話,二人這才明白,於是又瞄了一眼羅盈,卻見到羅盈一臉死氣,顯然已是將死之人,卻不知為何還能撐到今時今日,看來應該是有人替她續命。

    見此,二人也非不通情理,隻見一人點頭說道:“你來我藥王宮求醫也不是不可,隻是我這藥王宮也有自己的規矩,若是人人來此都直接上門,那我藥王宮的顏麵何在?”

    “不錯!”

    這人說完,另一人又附和說道:“所以還請閣下在此稍候片刻,等我上了山去稟報了師門,待得師門允許,這便過來放閣下上門。”

    聞言,司空喻不答,隻是抬頭望了望天色,又向著上山的石路台階看去,卻見到這一條上山之路高不見頂,這上山也不知要花多少時間,若是讓兩人去稟報了再回來,這一去一回,天都已經黑了,豈不是誤了羅盈病情?

    如此不妥,司空喻自然不肯答應,便見他想了想,才向二人說道:“我這朋友身受重傷,已是耽誤了許多時日,眼下她危在旦夕,卻是不能再等!所以還望二位通融一二,現在便放我上山!”

    不想司空喻如此懇求,二人卻是不肯答應,隻是搖頭道:“這可不行,就是傷勢再重!也得依照我藥王宮的規矩來,若是沒了規矩,我藥王宮何以在武林之中立足?”

    見二人不肯妥協,司空喻便要再勸,可還不等他出口,卻是忽覺懷中一陣異動。

    垂首看去,司空喻雙目不禁一瞪!

    隻見羅盈此時麵色發黑,一口鮮血也從她的口中噴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