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出手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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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葉子如此大驚小怪地模樣,還叫得這麽大聲,墨軒神色一動,連忙向著四周望去,發現並無人留意葉子的這一呼,特別是沈玉娘,隻是在忙活著收拾飯桌,也沒有看向此處。見此,墨軒這才放下心來,又衝著葉子做了一個噤聲地動作。
瞧得墨軒模樣,葉子也知是自己失了態,這便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大聲嚷嚷。
“秦楓這樣,其實我能理解,換作是我們,又不會丁點兒武功,被人一句追殺的話,也隻能出此下策了…”
無意替秦楓開脫裝傻一事,墨軒隻是表達著自己的看法,這才如此說著,又道:“不過,從另一方麵看來,這也不失為一個高明的求生之道,總之能保得自己性命就行。”
“話是這麽說沒錯…”
一旁張鐸彪出了聲,兩人看去,隻見張鐸彪一手托著下巴,兩道劍眉擰成了一個“川”字,便說道:“隻是這個秦楓到底騙了沈姑娘,且不說他的身份如何,隻說沈姑娘到時候知曉了秦楓是在裝瘋賣傻地騙她,而且一騙就是十多年,你們說,沈姑娘到時候能夠原諒他麽?”
張鐸彪如此考慮,墨軒自然也曾想過,隻是二人都不是沈玉娘,誰也不知曉沈玉娘的心思,所以皆是不能肯定。
“唉!我看你們兩個完全是多心了!”
葉子不像二人所想這麽多,他聽得張鐸彪之言,卻是一臉地不以為意,隻是說道:“隻要沈姑娘一直不知道傻蛋是在欺瞞她,自然也就不用去想如何取得沈姑娘的原諒,我看你們兩個完全是在這裏自尋麻煩,事情哪有你們想的那麽複雜?”
“就算沒有我們想的這麽複雜,但也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衝著葉子扔去一個白眼,張鐸彪隻在心中念叨著“豎子不足與謀”。
不知張鐸彪心中的鄙夷,葉子仍是一副眉飛色舞地模樣,又向墨軒說道:“不說他們兩個的事,我倒是對這個傻蛋的身份很是好奇…怎麽樣?要不要再與我透露一些,你看我都猜了這麽多了,你卻是一直搖頭,那我猜得多沒意思!”
見著葉子還是不依不饒地對秦楓身份問個不停,墨軒也忍不住向他丟了一個白眼。自從葉子得知了秦楓身份非同一般之後,他就一直纏著墨軒,要墨軒將秦楓身份告知於他。可墨軒既然已是答應了秦楓,又怎會做出這等食言而肥之事?所以不論葉子如何糾纏,墨軒就是閉口不言,也不去回答葉子是與不是,不讓葉子有半點可趁之機。
墨軒本以為自己不回答,葉子便會就此罷休,卻不想葉子竟是喋喋不休地猜著秦楓的身份,竟還險些給他猜中了去!
那一聲“皇親國戚”地道出,墨軒險些都出了一身冷汗,不過想到葉子隻是蒙地,也許說來他自己都不信,墨軒便是不作理會。果不其然,葉子見著墨軒並無反應,便又繼續猜著其他身份,很快便離得這“皇親國戚”遠之又遠。
“就算我說出秦楓的身份,隻怕你也是不信,那我何必還告訴你?”
瞥了葉子一眼,墨軒心中如是想著,當即也不再理會葉子的無理取鬧,這便連忙閃身去別處,將葉子丟在了這裏。
見到墨軒先逃了一步,張鐸彪劍眉不禁一挑,心中道了一聲“高明”,便趁著葉子還在呼喚墨軒的功夫,張鐸彪也趕緊逃開。等到葉子見自己叫不回墨軒,又返身回來之時,卻發現就連張鐸彪也不見了,這一片空地,隻留得他獨自一人在此處,顯得不盡地落寞。
“這兩個混蛋!”
心知二人如同辟邪一樣地辟著自己,葉子不禁咬牙切齒一聲怒罵,可是二人已是逃了,葉子就是再氣也是無用,最終隻能憤憤地也離開了這裏,要去找到二人。
可葉子不知道的是,墨軒二人既然要躲著他,又如何還會留在小院給葉子逮個正著?所以隻是趁著那一溜煙地功夫,墨軒二人已是逃到了村外的山中,隻待天色近黑再回去。
在樹林中相遇,二人指著對方愣愣地說不出話來,最後隻好相視一笑,遂又並肩而行。
不過隻是為了躲避煩人的葉子,二人這才相遇,倒不是二人相約如此,說默契也好,二人這下隻是走在樹林中閑聊,以此來打發時光。
“看來,你找五毒教報仇之事,已是迫在眉睫,要是再這麽等下去,還不等你向五毒教動手,五毒教隻怕已是要取了你的性命!”
忽地向墨軒這般說著,張鐸彪卻是表現得鄭重其事。那一夜發生之事,張鐸彪可是看在眼裏,這五毒教之人一心隻惦記著墨軒,而五毒教人多勢眾,在這江湖之上滿是爪牙耳目,墨軒總有一日還會再次被五毒教給盯上。
“我知道…”
墨軒答了一聲,神色卻是頗有無奈與不甘。
不是墨軒不想急著報仇,而是師父曾經與自己說過,那五毒教高手眾多,憑借自己現在都武功,想要找五毒教報仇卻是難於登天,隻有等到墨軒武功登頂,足以應對五毒教眾多高手之時,墨軒才有了成功的可能。
眼下的墨軒,除了能殺一些五毒教的尋常弟子之外,便再也做不了其他,要是被五毒教的高手給盯上墨軒,墨軒也隻有落荒而逃的份。
想到此處,墨軒心中更是不甘,一旁張鐸彪看得清楚,心中便也想到了墨軒的難處。明白了墨軒的心思,張鐸彪也不見多言,隻是在心中暗自琢磨了一番之後,才見張鐸彪朝著墨軒說道:“放心!向五毒教報仇之事,你可不是一個人,除了葉子之外,還有我!我們三人情如兄弟,你有這等血海深仇,我二人又豈有袖手旁觀之理?”
此時會說出這話,張鐸彪心中已是拿定了主意,就算憑借三人之力無法撼動五毒教,自己的背後…
不想墨軒聽了張鐸彪之言,立馬就開始搖了搖頭,張鐸彪見著一愣,不明白墨軒為何如此,墨軒已是開口說道:“這是我爹娘之仇,我怎麽能讓你們參與其中,萬一遇上凶險之事,我豈不是害了你們性命?”
說完,墨軒的腦袋搖得愈發地堅決,顯然是不打算讓二人插手其中。
聞言,張鐸彪這才明白,墨軒是想自己一力承擔此事,不想假手於他人。心中暗自佩服了墨軒一番,張鐸彪又要啟齒而言他,卻不料前方忽地傳來一陣打鬥之聲,頓時便將二人心神所吸引。
“乒、乓!”
但聞陣陣刀劍相撞之聲傳來,二人不禁麵麵相覷,心中皆是驚疑,這荒山野嶺之間,為何也會有人爭鬥。但驚疑並不能帶來解答,於是二人決定,前去看上一看,究竟是何人在打鬥。
相互一個點頭,二人這便屏氣凝神,向著前方悄然摸去,要看看前邊情形如何。隻待來到一處空地之前,二人弓身隱匿在一片樹叢之後,便一同向著空地之中看去,赫然見到幾名乞丐正與幾名女子鬥作一處。
幾名乞丐自不用說,皆是破衣襤褸、蓬頭垢麵。
而那幾名女子分別穿著各色宮裝、身段婀娜,隻是此時墨軒二人離得幾人較遠,幾人又不斷騰挪翻轉著身子,卻是叫二人瞧不清幾人容貌。
“這幾名女子是什麽人?怎麽會和丐幫的人打在一起?”
望著場中,見著幾人打鬥一處,下手卻是狠辣,招招取人性命,張鐸彪不禁向墨軒問道。
可墨軒卻是緊皺著眉頭盯著場中幾人,搖了搖頭以示自己猜不出來。
“那我們要不要出去…勸一勸?”
張鐸彪又問道,說著已是做好了動身的姿態。
瞥見張鐸彪的舉動,墨軒連忙抬手止住張鐸彪的動作,便說道:“不急!先看看再說,以免徒惹是非!”
聞言,張鐸彪這又重新藏好身形,以免被那些人給發現了二人。
再看場中,那幾名女子各執兵器,正與數名丐幫弟子纏鬥一處。
起初之時,幾名女子還能抵擋住丐幫之人的攻勢,可幾名女子畢竟是女兒身,武功又並非高強,這漸漸地打得久了,幾名女子的氣力也漸漸地不支,開始落得了下風。
隻見一名丐幫弟子揮著長棒撲來,一名綠衣女子見著一驚,連忙舉劍擋來。可綠衣女子長劍雖利,卻是造型細長,此時又如何擋得住這丐幫弟子當頭一棒?
那棍棒落下,正中綠衣女子長劍中端,隨後一股巨力自長劍之上傳來,順著劍身便傳到了綠衣女子的手臂之上。綠衣女子吃不住力、手腕一疼,這便鬆開了手,其手中長劍也隨之鬆落。
見此,那丐幫弟子立即大喜,這便又再加三分力,手中長棍襲卷著陣陣破空呼嘯,便向著綠衣女子頭頂之上砸去!
見著自己沒能擋住對方一擊,還使得自己兵器飛出,對方的棍棒又向著自己頭頂撲來,這綠衣女子不禁嚇得花容失色,竟是呆立在了原地,忘了閃躲。
那丐幫弟子見著綠衣女子竟是躲也不躲,其麵上猙獰之色更盛,手中棍棒也是去勢不減,反而更加狠力地向著綠衣女子頭上砸去。
見此一幕,躲在暗處的墨軒二人心頭皆是一緊,那憐香惜玉之心人皆有之,此時見著綠衣女子即將慘死在這棍棒之下,二人又如何會不緊張?
而相比墨軒,張鐸彪的臉色則更顯氣憤,他見著綠衣女子情形危急,這便要衝將出去出手救下那綠衣女子,好在墨軒眼疾手快將其拽住,這才沒有暴露了二人所在。
“你拽著我幹嘛!?快些放開我!”
被墨軒拉住,張鐸彪更是心急,這便衝著墨軒沉聲呼道。
“不要輕舉妄動!”
心知張鐸彪是想救人,可場中雙方皆有同夥,就是要救也輪不到張鐸彪,墨軒為了避免張鐸彪招來禍端,這才出手將他攔下。
墨軒勸歸勸了,張鐸彪卻是不肯聽,他掙紮著又要出去,可還不等他掙開,就聽到場中有人呼了一聲“當心”。
循聲望去,隻見這呼聲之人乃是一名藍衣女子,她見得綠衣女子有危險,這便呼聲衝來,趕在那棍棒落下之前,將綠衣女子推向了一旁。
“撲通!”
跌倒在地,綠衣女子這才回神過來,於是又立馬從地上拾劍爬起,便要再戰。
“你這個賊妄八!”
又聞一聲喝罵,卻是出自一名丐幫弟子之口,而這人也非罵著幾名女子,竟是衝著那名向綠衣女子痛下殺手的丐幫弟子罵道。
見此一愣,墨軒二人卻是一頭霧水,這丐幫弟子不是一夥的麽?怎麽相互之間又罵了起來。
就在二人疑惑之時,那丐幫弟子又繼而罵道:“都說了不要下狠手,難得咱哥幾個今日碰到了憐香樓的姑娘,你要是把人給殺了,呆會兒可怎麽快活!?”
聞言,墨軒二人這才恍然,原來這些女子乃是憐香樓之人。也因為這個身份,才使得這些丐幫弟子有了由頭向這些女子出手,美其名曰“懲惡揚善”,其實都是為了自己的一己邪念,要行那苟且之事。
這些丐幫弟子,平日裏隻是靠著乞討維生,才勉強混個溫飽,除非天降橫財拾來了一個銀袋子,才能去那青樓妓院瀟灑一番,這還要看哪個女子原因為了銀錢服侍他們,否則這種事可是想也別想。今日,這幾名丐幫弟子遇見了這些憐香樓的女子,這才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所以出手定當要小心萬分,皆是不忍將人給傷著,以免壞了呆會兒的興致。
而那些憐香樓的女子,此時聽得了這丐幫弟子的輕薄之言,一個個皆是鳳目圓睜,狠狠地瞪著那名丐幫弟子,若非自己這一邊落了下風,這些女子早就衝上去將其千刀萬剮了。
而說起憐香樓,這憐香樓滿門上下皆是女子,隻因這憐香樓隻收留那些走投無路、或是被男人始亂終棄的可憐女子。也正是因為如此,這憐香樓的宗旨,便是殺盡天下負心之人,叫人不敢再始亂終棄。是故,憐香樓這便被武林中人打為七大邪教之一,永世不得翻身。
憐香樓雖身為是七大邪教之一,但這也隻是武林中人的劃分,隻因那憐香樓殺的人多了,這便成了邪教。可身為武林中人,誰都手上又沒有幾條人命?僅憑著這一點,便將憐香樓劃作是邪教,也未免有些太過武斷。
但是,對於自己手中基業被武林中人評作成邪教,那憐香樓樓主卻是絲毫不曾放在心中,也不作與任何答複,隻是依舊我行我素,不顧武林中其他人都品頭論足。
而正邪之爭,在武林之中一直存在,因為憐香樓乃是七大邪教之一,而丐幫又是九大正派之一,這才有了眼前地一幕。
這丐幫弟子遍布天下,要是以幫中弟子人數而論,這天下第一大幫,定然是丐幫莫屬。隻是眼下,聽得那丐幫弟子之言,明白了這些丐幫弟子追殺這些憐香樓女子的用意,張鐸彪隻覺得胸中氣不打一處來,已是氣得劍眉倒豎!
“這些混蛋!”
一拳搗在自己手中,發出“啪”地一聲悶響,張鐸彪已是滿麵怒容,隻恨不得衝將出去,將這些丐幫弟子盡數殺盡,替這些憐香樓女子解圍。
東海逍遙島,非正非邪、世居海外,張鐸彪並不怕得罪於丐幫,而丐幫更不可能因為這幾個無關緊要的弟子,便與逍遙島為敵。若是如此,這豈不是將逍遙島往邪派推去?講不定哪日,武林之中便會冒出“八大邪教”的說法,到那時候,他丐幫可就成了正派的“千古罪人”!
至於墨軒,在得知了幾名女子竟是憐香樓之人,卻是沒了出手相助之意。
不為其他,隻因這憐香樓乃是七大邪教之一,與那五毒教齊名,而墨軒又與五毒教有仇,倒是將這憐香樓也連帶著給一起記恨上了。在墨軒看來,這些邪教之人皆是一丘之貉,誰也好不到哪裏去!
於是,這一人想要出手相救,一人卻打算袖手旁觀,二人誰也不敢想讓退步,而此時,場中形勢又發生了變化。
自那藍衣女子救下了綠衣女子,後引得那丐幫弟子將另一人大罵一頓後,其餘丐幫弟子再向幾名女子下手,也皆是留得分寸,不至再下狠手。就是偶有一兩人傷得了女子,也是稍稍地輕傷,不會斷手斷腳、血肉模糊。
不過,這些丐幫弟子小心翼翼地模樣,卻是更加令得幾名憐香樓的女子惱羞不已,心中皆是念著若是自己真是不敵這些丐幫弟子,也絕不能讓他們得逞、玷汙了自己的身子,就是到時候飲劍自刎,也要保全了自己的名節。
心中這般想著,幾名女子出手更是拚了性命不顧,招招取向這些丐幫弟子要害之處,隻道要將這些丐幫弟子盡數殺了,方才泄了自己心頭之恨。
可幾名女子越是如此急切地想要殺了他們,那些個丐幫弟子便越是得勁,一個個皆是滿麵淫邪之笑地盯著眼前的女子,若非這些女子都提劍在手,隻怕這些丐幫弟子早就撲了上去將他們製服,然後…
甩去腦中汙濁地想法,張鐸彪已是忍無可忍,他也不管墨軒會不會再攔著自己,隻是向著墨軒喊道:“墨軒,平日裏我聽你的也就算了,今日你可不能再攔著我!要是這幾位姑娘有著什麽閃失,那我張鐸彪還有麵目立足於世!?”
言罷,張鐸彪不等墨軒反應過來,便已是衝了出去,墨軒回神想要再抓住他已是不及,隻能看著張鐸彪衝出去了樹叢,又縱身一躍,手中暗器已是飛出,又衝著那幾名女子揚聲呼道:“幾位姑娘莫怕!有本公子在此,定不叫這幾個癩蛤蟆傷得姑娘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