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趁亂出手

字數:6967   加入書籤

A+A-




    “師父…死了?”

    望著麵前師父的屍身,淨虛痛苦不止,對身旁之人說的話已是聽不進去。

    想著自己自幼因戰亂痛失雙親,這才被師父救下拜師撫養,從此跟著師父遊曆天下,去追尋那佛門大道、普渡眾生。可如今,師父卻因與滅佛真人之間的恩怨,就此與世長辭,那大道尚未證得,師父又如何忍心撒手人寰?

    “師父…”

    衝著師父屍身輕喚著,淨虛心中仍是盼著師父能夠醒來,哪怕師父一直就這般躺著不複動靜,淨虛也不願放棄。可哽咽著叫了幾聲之後,淨虛卻一直得不到回應,漸漸地,他心中不禁愈發地痛苦,看著麵前的師父,也越來越難以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師父…”

    “師父你醒來啊…師父…”

    腦袋埋在師父胸前,淨虛已是泣不成聲,那奪眶而出地熱淚,浸濕了師父身前的袈裟。感受著師父尚還溫熱地屍身,竟是在逐漸地變得冰冷,淨虛這才試著讓自己明白,師父是真的離自己而去了…

    “師父…你為什麽要拋下淨虛…”

    “淨虛在這世上…隻有師父一個親人了…師父這一去…淨虛可就真的成孤兒了…”

    “師父!”

    淨虛越哭越是悲慘,整個人都好似失了力氣,隻是趴在師父屍身之上不動,而其心中剩下的,唯有無盡地悔恨與自責…

    當時,師父與那滅佛真人交手之時,要是自己不曾離得太遠,要是自己能夠早一些趕到,要是自己能夠替師父擋下那一招,要是…

    隻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吃,隻是淨虛越是如此想,就越是哭得慘烈…

    “為什麽我不在師父身邊…”

    “為什麽我不能早些趕到…”

    “為什麽…”

    見到淨虛哭得如此淒慘,墨軒幾人見著,也是無不動容神傷,心中也是無比難過。奈何逝者已逝,人死不能複生,墨軒幾人念在與這師徒二人相識一場地份上,還是不願見到淨虛如此傷心落淚,以免壞了身子。

    “小師父…”

    衝著淨虛輕聲一呼,墨軒說道:“小師父,真言大師已是去往西方極樂,還請小師父節哀…”

    隨後,張鐸彪幾人也是跟著附和了幾聲,可淨虛對此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竟是一點兒反應也沒有,直到…

    “你是什麽人!?”

    忽聞一聲厲喝從身旁傳來,總算是將淨虛喚醒,他不禁抬首望去,卻是見到正有數十名黑子之人向著自己所在圍將過來。

    見此一愣,淨虛尚未回神這是怎麽回事,便見那些黑衣人答也不答一聲,隻聞一人揚聲呼道:“動手!速戰速決!”

    音落,數十名黑衣人一揚手中兵刃,便向著自己所在陸續衝來,一看便是來者不善。

    對方話也不答就急著動手,墨軒幾人見得也是神色一動,隻是對方眼看便要殺到,此時自然也不可能再多說什麽廢話,所以墨軒幾人也不囉嗦,這也各自出招迎向黑衣眾人,倒要看看對方到底是何來曆。

    “都各自當心,莫要大意!這些人不過這點人手,卻敢在此時動手,自然不可能隻有這點兒手段!”

    沉聲提醒了一句,張鐸彪抬首間已是射出十數把飛刀,直指衝在最前地十來名黑衣人,卻是刀刀狠厲不凡。

    而黑衣人看到張鐸彪暗器襲來,又想起方才在人群之外見到的張鐸彪淩厲暗器手段,當下也不敢心生輕視,便見到數人閃身就要避開,而其餘數人則揮動著兵器,隻要將射向自己地飛刀打落。

    “這些人竟然會有防備?”

    自己一個出手,對方立馬作出應對,看來這些人怕是有備而來,心念一聲,張鐸彪麵色不禁一沉,其手下不慢,又緊接著撒出十數道飛刀,緊隨著之前飛刀而去。

    既然對方有所提防,那自己暗器出手怕是收效甚微,唯有接連不斷地射出飛刀,逼得對方無法靠近,才能確保自身安全。何況,這些黑衣人人多勢眾,而自己這邊隻有三人,小右倒是在一旁離得不遠,不過他身邊有廖星星與小不點兒二女需要保護,三人倒是不希望小右趕來相助。

    不見聲張,唯恐這些黑衣人發現了小右他們,便以他們來要挾自己,墨軒與葉子已是提著兵器衝上,此時早就與黑衣人打在了一處,倒是難舍難分。

    “這些是什麽人?”

    見到墨軒三人與人動手起來,小右三人卻是還不明就裏,便見廖星星問了一聲,隻是無人回答。

    側首看來,才發現小右、小不點兒二人早已是注意到了場上動靜,那小不點兒擔心葉子安危,這就要衝上去幫忙,可小右又擔心會被黑衣人所傷,這便一直拉著小不點兒不肯放手。至於葉子,他雖是也有擔心,但更多地還是放心,畢竟葉子的武功,小右可是清楚,能夠傷著葉子之人是有,但看到那些黑衣人的身手,小右已是確信,這些黑衣人不足為慮。

    “你放開我,葉子哥哥他有危險,我要去救他!”

    可不知小右心中所想,此時自己被小右拽著不放,小不點兒麵色焦急,一邊掙紮著一邊便喊道。

    “你不能上去!”

    小右自然不肯,隻是沉聲一呼,又急忙解釋說道:“那些黑衣人沒向我們動手,顯然他們的目標是葉子他們,這時候你要是衝了上去,非但不能幫到葉子不說,反而還容易被黑衣人利用起來限製葉子、成了葉子的拖累!”

    “啊!”

    聽得小右之言,小不點兒這才醒悟,便是一聲驚呼,又向小右問道:“那我們該怎麽辦?總不能見到葉子哥哥他們有危險,卻什麽也不做吧?”

    聞言一想,小右不禁搖頭,這便答道:“辦法我想不到,總之不能上去,為今之計,隻有老實待在這裏,讓葉子他們解決了這些黑衣人…”

    似是怕小不點兒繼續擔心葉子,小右說完那些,又立馬繼續說道:“你放心!我看這些黑衣人的武功,絕對不是葉子他們的對手,雖是不明白這些黑衣人為什麽要向葉子他們動手,但我能向你保證的是,葉子他們絕對不會有危險的!”

    “真的?”

    心中有些不信,小不點兒問道。

    “我保證!”

    小右一臉凝重地看向小不點兒,神情篤定地說道:“你別忘了,這四周之人皆是正道人士,斷然沒有那見死不救之理,等得他們注意到了這些,再插手過去,這些黑衣人是絕對沒有機會傷害葉子他們的!”

    “嗯…”

    聽著小右如此說了,小不點兒心中也放心了不少,於是隻是輕應了一聲,又急忙將目光轉到葉子身上,雖是不再像之前那般衝動,但其一雙美目之中,仍是充滿著擔憂之色…

    一旁,小右見著小不點兒如此神態,其神情卻是複雜多變,但見他目光陣陣閃爍,卻是叫人不知其心中所想…

    至於四周眾人,見到真言已死之時,本打算就此散去,卻不想一旁忽地衝出來一票黑衣人,竟是衝著那幾名小子就動起手來,著實是讓人費解不已。

    “這些人是什麽人?”

    指著黑衣人,便有人問道,隻是旁人也答不上來,眾人唯有大眼瞪小眼。

    “想必是江湖恩怨吧…”

    有人猜測說道:“這幾個小子功夫也是不弱,有那麽幾個仇家也是正常,此時被人尋上門來,難免就打了起來。”

    聞聲,不少人皆是點頭麵露了然,隻是有不少人仍是麵露疑惑,目光隻是盯著一眾黑衣人,一副若有所思地神情。

    “不對!”

    忽聞一道呼聲,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看去,便見一人指著黑衣人喊道:“看這些人的功夫…他們是邪教之人!”

    “邪教!?”

    這二字,可謂是一語激起千層浪,隻見眾人麵色齊變,這又一同望向黑衣人,神色頓時變得憤怒起來。

    “好膽!邪教之人何時也敢如此光明正大地出現在我中原武林,當我中原武林無人麽!?”

    “邪教之人向這幾個後輩動手,竟是不將我等放在眼裏,大夥兒這就一起衝上去,將這些邪教之人盡數殺盡!”

    “不錯!殺了他們,也叫邪教之人長個記性,不敢再在我中原武林為非作歹!”

    眾人呼喝著,這便有人取著兵器跳入了場中廝殺,雖說已是有多數人離開了這裏,但那些黑衣人不過隻是數十人而已,這在場的武林眾人少說還有數百人,此時一哄而上地衝去,那些黑衣人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

    見到各路人馬殺來,不少黑衣人已是嚇得麵色大變、心中頓生退走之意。原以為趁著真言死後、眾人相繼離去之時,自己這邊衝入場中,能夠趁亂將目標給拿下,不想幾人警惕性不低,竟在自己這邊動手之前就發現了自己,雙方還因此大打出手,卻是將原本地計劃給打亂。而且動手之後,三人武功不弱,兩人在場中周旋,另一人在邊緣遊走,更讓自己這邊拿他們毫無辦法。

    拿不下目標,又無計可施,這打鬥漸漸地久了,終是引來了武林眾人地注意…

    武林眾人衝上,無數兵器亮起,紛紛落在一些黑衣人身上,便聞見陣陣慘叫之聲此起彼伏,隨後又沒了動靜。

    見此,餘下地黑衣人心中害怕、盡皆冷汗直流,心知此次計劃已是失敗,一眾黑衣人當即也不猶豫,便見其中一人閃身退後撤出了戰圈,衝著其他黑衣人便喊道:“撤!”

    聞聲,一眾黑衣人不敢戀戰、這便連忙退走,而武林眾人見著,又哪裏肯這般輕易放過?隻見不少人抄著兵器、口中呐喊不斷,這又殺氣騰騰地向著黑衣人追去,可還不得追出幾步,先前之人竟是不約停下,那後邊之人撞來,不禁紛紛罵了起來。

    “搞什麽名堂?為何突然不追了!?”

    “莫要走了邪教之人!”

    “繼續殺啊!”

    ……

    對於這些喊聲,前邊眾人卻是充耳不聞,其目光皆是盯著前方一人,目光之中露著一絲懼意…

    就在方才,那些黑衣人逃走之時,一名黑衣蒙麵之人不知從何從衝了出去,眨眼便追到了那群黑衣人之中大開殺戒,僅是幾息地功夫之後,那些黑衣人竟是盡數喪命於此人之手,這黑衣蒙麵之人的武功,由此可見也是厲害無比。

    見此,這些武林之人自然不敢胡亂近前,生怕那黑衣蒙麵之人一個不慎,也將自己的性命給取了去。隻是對此,那些後邊的人不知,這才不由得破口罵著。

    看到黑衣蒙麵之人現身又出手,墨軒三人也是不禁詫異不已,三人皆在心中自問,自己不曾認得這等高手前輩,似這人這等高超武功,又如何會替自己出手殺了那些黑衣人?

    心中雖是不解,但張鐸彪還是不願失了禮數,這人既然肯出手相助,自然也是於三人有恩,所以張鐸彪此時走上前去,衝著那黑衣蒙麵之人便是一個拱手行禮,這又說道:“晚輩多謝前輩出手相助!”

    說完,張鐸彪目光瞟向其身周一地的黑衣人屍體,麵色閃過一絲可惜,心中又是想道:“為何不留下一兩個活口?這樣一來,自己好歹也能弄明白,到底是何人要向著自己出手…不過,既然是前輩出手,也許他根本就沒有顧及這些,我倒是不便說些什麽了…”

    扔去抓在手上的一顆人頭,又隨意地甩了甩手,似是要甩去手上的血跡,此時聽到張鐸彪答謝之聲,那黑衣蒙麵之人這才轉身望來,於是冰冷地答道:“不必…”

    一句“不必”,興許隻是客套話而已,張鐸彪可不認為對方說了不必,自己就真的一點兒也不記在心上。想著,張鐸彪又是一禮,繼續向著黑衣蒙麵之人問道:“晚輩張鐸彪,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

    聞聲,黑衣蒙麵之人卻是不見回答,隻是向著張鐸彪望來,倒是露出了其蒙麵兜帽之下,正戴著一張鐵質麵具。

    “是你!?”

    見到麵具,一旁地墨軒忽地叫出了聲,但見其神色震驚,手指也直指著黑衣蒙麵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