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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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墨非的麵貌,那黑衣老婦隻覺得煞是眼熟,但自己試問根本就不曾見過墨非其人,這眼熟之感又是從何而來,莫不是自己感覺錯了?
心中暗自犯著嘀咕,黑衣老婦這又朝著墨非仔細看去,在好生地打量了墨非幾人一番之後,黑衣老婦這又猛的一驚,遂即心中這又狂喜不已起來…
“想不到跟丟了那個姓墨的小子,卻又在此處遇上墨家的人,當真是天助我也!”
在心裏驚喜了一聲,黑衣老婦這又連忙斂起麵上的喜色,唯恐讓墨非幾人察覺到了什麽,這又在私底下朝著身旁的弟子打去信號,讓一眾五毒教弟子等候自己的指令行事。
而瞥見了黑衣老婦的手勢,其身旁兩名五毒教弟子皆是一愣,卻是不解黑衣老婦為何要讓自己等人做好動手的準備,難道是對方那幾個小子有著什麽不妥之處?
不過疑惑歸疑惑,這兩名五毒教弟子倒是不敢有所怠慢,這就立馬將黑衣老婦下達的命令傳遞了出去,不一會兒地功夫,一眾五毒教弟子這就都知曉了黑衣老婦的命令,再看向墨非幾人的目光也因此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嗯?”
似是察覺到了一眾五毒教弟子看向自己眼神的變化,便聽著墨非口中發出一聲輕咦,他看向那一眾五毒教弟子幾眼,又將腦袋偏轉,正好又與一道目光對上,才發現墨洵居然也是看向了自己,其神色凝重,好像也發現了那些五毒教弟子的不妥之處…
“……”
二人對視一眼,雖是不見言語,但隻是一記眼神過去,彼此之間就已是將對方的想法心領神會,倒是心照不宣,旋即又微微頷首示意,便相繼收回了目光,各自心裏這就有了應對的打算…
腳步微不可察地向後緩緩移動,右手負在身上衝著幾名墨家弟子打去了手勢,墨非嘴上還在與那五毒教弟子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話,心中則早已是充滿了警惕之意,隻待有著任何突發情況之時,自己能夠立馬出手對應。
雖說墨非心中並不將這些五毒教弟子放在眼裏,他可是墨家同輩弟子當中的翹楚之輩,自問就是對上好幾名中原武林之人,也能從容自如地應對,但目光落在那些五毒教弟子腰間微微鼓起的布袋之上,隱約還可見到那些布袋在細微地蠕動著,其中好似有著什麽活物一般,墨非哪怕不知那些布袋之中裝著的到底是什麽,但也知曉那布袋之中定然有著什麽門道,所以自己還是小心對付為上,也莫讓自己第一次來到這中原武林之地,就在中原武林之人的手中吃了虧。
與此同時,墨洵雙拳緊握、墨景右手摸住了懸佩在腰間的長劍劍柄,幾名墨家弟子都已是各自做好了準備,隻待隨時與那些五毒教弟子動手起來。
而瞥見墨非幾人的舉動之後,黑衣老婦麵色微沉,心道自己的盤算或許已經落空,眼前這幾個墨家的小子也不知如何就發現了自己的意圖,居然已是做好了動手的打算,倒是讓黑衣老婦有些弄巧成拙。
不過黑衣老婦到底還是不甚在意如此,隻因在她看來,墨非幾人可是已經成為了自己的甕中之鱉,隻等著自己出手就能將他們全都擒下,自己身後跟著足足十數名門下弟子,難道憑著這些人手,還拿不下這幾個墨家的小輩不成?
心中如此想道,黑衣老婦的嘴角這就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她也不想再聽那名弟子與墨非廢話什麽,隻是猛地一抬手起來,便讓那名五毒教弟子的話聲頓住,又在墨非幾人緊張的目光注視之下,黑衣老婦麵上含笑地走上前去,邊走邊與墨非幾人說道:“你們幾個墨家的小輩,不好好在你們墨家堡呆著,居然還敢跑到我中原武林來蹚渾水,難道你們家中長輩沒有告訴過你們,這中原武林可是我們中原武者的天下麽!?”
“!?”
聽得黑衣老婦這一番話,自己幾人竟是被黑衣老婦給道出了身份,隻見墨非幾人忽地一驚,皆是麵露震驚地朝著黑衣老婦看去,卻是不知那黑衣老婦究竟是如何認出了自己幾人的身份來曆。
而同樣聽著黑衣老婦之言,那些五毒教弟子此時才恍然大悟,紛紛心道原來長老不領著自己等人繼續追去墨軒的原因,乃是因為麵前這幾個小子,居然全都是那墨家的弟子,也難怪長老不再理會之前那個使劍的小子,如果能將眼前這幾個墨家弟子全都抓住的話,倒是沒有必要再去追那個使劍的小子。
“你這人說的什麽?為何我都聽不明白?”
雖是被黑衣老婦一語道破了身份,墨非卻是打算死不認賬,或許黑衣老婦並不能確定自己等人的身份,隻是出言來詐自己一番,所以自己一定不能就此承認,便見墨非裝作一頭霧水地凝聲問去,倒要看看那黑衣老婦又會說些什麽。
“哈哈哈哈哈!”
可聽得墨非所言,黑衣老婦隻是仰天大笑了幾聲,待得笑聲止了,這才望向了墨非幾人,又似笑非笑地說道:“都已是到了現在這等地步,你竟然還不承認你們是墨家之人,難道非要逼得老身將你們身上的墨家機關給顯露出來,你們才肯認賬不成!?”
話音一落,也不等墨非開口回答,隻見黑衣老婦忽地隔空一掌拍出,一團烏黑黑霧從其掌心之處噴出,這就直衝著墨非所在席卷而去,直讓墨非見此神色一驚!
“這是什麽東西!?”
見著黑霧襲來,墨非不知黑霧為何物,其心中呼了一聲,卻是不敢讓那黑霧沾染到自己的身上。
但僅是眨眼地功夫,那黑霧就已是飄到了墨非的麵前,其來勢極快,直讓墨非思索地功夫都沒有,隻能想也不想地這就揮出一掌拍去!
而就在墨非一掌送出之時,隻聽著一陣細小“哢啦”之聲響起,似是有著什麽異動驚起,直讓那黑衣老婦與一眾五毒教弟子聞聲還不知發生了何事之時,便見到墨非的手臂之上異變頓生!
一塊塊的金屬碎片從墨非的手臂之上憑空出現,在那些五毒教弟子驚訝萬分的目光之中,這些金屬碎片竟是在墨非的手上組成了一麵三尺長寬的黝黑盾牌,直將那黑衣老婦送來的黑霧盡數擋住,不曾有一星半點兒落在墨非的身上!
但黑霧撞擊在盾牌之上,這就沿著盾牌表麵向著四麵八方散去,不少黑霧這就落在了墨非身前腳下的草木之上,竟在瞬息之間就將那些草木給腐蝕得枯萎凋零,讓親眼見著這些的墨非神色立馬就是一變!
“這是!?”
可見到墨非變幻出盾牌擋住自己黑霧的一幕,那黑衣老婦同樣也是震驚不已,她顯然也沒想到墨家的機關之術還能如此使用,可是大大地超過了黑衣老婦的意料之外!
“這難道就是墨家的機關之術!?”
吃驚過後,又聽著黑衣老婦低語自言了一聲,其麵上這就露出大喜之色。自己的猜想果然是沒錯,那墨家的機關之術果然玄妙非凡,黑衣老婦僅是見到墨非使出這麽一招便已是看了出來,若是能將墨家的機關之術弄到手的話,再配合上自己五毒教的使毒控蟲之術,到時候二者結合起來,試問這天下還有哪個門派能與自己五毒教爭鋒?
“……”
先是被黑衣老婦道出了自己乃是墨家弟子的身份,此時又被黑衣老婦叫出“墨家機關之術”幾字,但見墨非的麵色陡然一沉,已是變得難看無比,其心中這又不禁有些懊惱後悔,心道自己到底還是有些衝動莽撞了,居然在外人的麵前就顯露出了自己的機關之術,如此可是要為自己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過事已至此,就算心中後悔也已是無用,墨非也不再去計較這些,隻是緊緊地盯向黑衣老婦,這又沉聲吐道:“你們究竟是何人!?竟敢衝我墨家動手,難道就不怕招來我墨家的報複麽!?”
“嗯?”
聞得墨非所言,黑衣老婦不由得輕哼了一聲,其目光重新與墨非對視過去,嘴角一翹,便露出一絲詭異地笑容,又衝著墨非笑問道:“怎麽?現在倒是敢搬出你們墨家來了?方才不是還不肯承認你們是墨家之人的麽?”
此言一出,墨非還不知自己要如何回答,但那黑衣老婦好似也沒有要等墨非回答的意思,這又聽她繼續說道:“不過你承不承認都沒有關係,這些都已是不重要了,重要的隻要是你們都是墨家之人就好,如此倒是可以省去了老身不少的功夫!”
“你這話什麽意思!?”
不解黑衣老婦為何會口出此言,墨非聽得心中疑惑,不禁疑聲一問,但黑衣老婦卻是不會去回答墨非,其一對老目隻是緊盯著墨非不放,這又輕輕地一招手,便頭也不回地與身後那些門下弟子下令喝道:“上!把這幾個小子都抓起來,隨老身帶回教中!”
“是!”
黑衣老婦一聲令下,那些五毒教弟子當即齊聲應是一聲,便一同從腰間布袋之中取出各自豢養的毒蟲。而那些毒蟲現身之後,便直衝著墨非等人好一陣齜牙咧嘴、低吼嘶鳴,等到主人下達了攻擊的命令,這些毒蟲就此氣勢洶洶地直朝著墨非幾人飛身襲去!
“五毒教!?”
一見毒蟲現身,饒是墨非乃是第一次來到中原之地,也是立馬就認出了黑衣老婦等人的身份,其心中這便想到了許多有關於五毒教的傳聞,心中驚懼之時,這又急忙朝著其他的墨家弟子提醒呼道:“大家都當心!他們是五毒教之人,最為擅長使毒控蟲,大家可千萬不要中了他們的暗算!”
墨非此言一出,墨洵等幾名墨家弟子聞聲之後,麵色皆是一緊之餘,也將墨非所言謹記在心,於是一齊擺出防守的姿勢,可是不敢讓那些撲咬而來的毒蟲落在自己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
但見著墨非此時才認出自己乃是五毒教之人的身份,那黑衣老婦還立在原地不動,這又放聲一陣大笑,便說道:“現在才認出老身的來曆,可是已經遲了!”
“若是你們起初遇見老身之時就立馬退去,老身那時還不曾猜到你們是墨家之人,或許還不會去追你們。但現在,老身已是知曉你們都是墨家之人,又如何會放得你們從老身麵前輕易地走脫!?”
已是被墨軒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自己無法追上墨軒,卻是在此遇上了墨非幾人,黑衣老婦自是不會放過這等大好的機會,墨非身邊可是有好幾個墨家弟子,如果自己能將這些墨家之人全都給抓住的話,他們知曉的墨家機關之術一定比那墨軒一個人要知道的更多才是!
心中竟是在打著這種算盤,便見黑衣老婦麵上的笑意這就更濃,好似已經看到了墨非等人被活捉在自己麵前,想要掙紮卻又無法脫身,最後隻能認命地被自己帶回教中,再將他們身懷的墨家機關之術給嚴刑拷打出來…
麵對著十數名五毒教弟子控著各種毒蟲撲來,墨非卻是無心去理會那黑衣老婦心中在想些什麽,他也不知自己竟是成了墨軒的替罪羔羊,反而還惹得黑衣老婦棄了墨軒從而盯上了自己,他此時隻是立在幾名墨家弟子的身上,神色大緊地看向已是將要衝到自己近前的那些毒蟲,又呼聲喝道:“擋住這些毒蟲,隨本公子殺出去!”
“是!”
見著墨非一副將要動手地模樣,墨洵等幾名墨家弟子心中也是緊張不已,於是在齊呼一聲過後,墨洵閃身來到了墨非的身側後方,兩眼目光之中倒是透露著堅定之色,而墨景懸佩在腰間的長劍也已是拔將出來,隻在其身前挽出一道劍花後,那劍尖這就指向前方那些毒蟲所在…
……
次日清晨,青瓊山上,下了一夜的秋雨總算是停了下來,幾隻不知名的鳥兒正結伴地衝天飛去,但在這山林之間,還是能聽聞到那水滴從樹葉之上滑落、又滴碎在水麵之上的聲音…
由於天降大雨的緣故,昨日的武林盛會隻能在剛剛進行了開頭之後,這就不得已而暫停了下來,各門各派之人自然是由青瓊山來負責招待安頓,至於那數萬武林眾人,青瓊山上可是沒有那麽多地方能夠容得下他們,便隻好讓武林眾人自行安排。
起了個大早,又從青瓊山中帶了早點回來,淨虛回到小院之前,這就推門而入,韋林杏與肖子晴已是在院中等候多時了。
身為金龍寺的弟子,淨虛自然也能向青瓊山尋來一處過夜之地,但青瓊山弟子見淨虛一個出家之人,身邊竟然還跟著兩個女子,可是不信淨虛乃是金龍寺的弟子,直到偶有幾名金龍寺的弟子路過,在見到了淨虛之後,竟是將淨虛給認了出來,又紛紛上前來與淨虛見禮,那些青瓊山弟子這才相信了淨虛的身份,卻是瞠目結舌地說不出話來,萬想不到淨虛身為金龍寺弟子,竟然還敢與兩個女子結伴同行,難道就不怕金龍寺為天下武林眾人所詬病?
不過對於這些,淨虛倒是不甚在意,他隻認為心中有佛即可,何況自己與二女也是清清白白,自是不怕旁人眼光說三道四。而韋林杏、肖子晴二女因為跟著淨虛,這也能在青瓊山上過夜,倒是不至於像其他武林眾人一樣,還要去另外自尋安身之所。
抬足踏入小院之中,淨虛手上還捧著一碟饅頭,正是他為二女帶回來的早點。
聽得開門的動靜聲,二女便是循聲看來,在見到淨虛帶著饅頭回來之後,二女卻是無心去理會淨虛手裏的早點,竟是忙不迭地與淨虛問道:“小和尚,你可有打探清楚,昨日在青瓊山上與青瓊山動手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聞言也不急著回答,淨虛走到小院之中,將手中的小碟擱在石桌之上,這才雙手合十地與二女行了一禮,便說道:“阿彌陀佛!二位姑娘,小僧已是打聽清楚了,昨日與青瓊山交手之人,乃是當年青瓊山的棄徒,名喚淩水寒。至於另外那人,乃是他的徒弟,至於姓名的話,還恕小僧無能為力,卻是如何也打聽不來…”
“淩水寒!?”
“原來是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左手快劍』淩水寒!”
聽著淨虛道出了那淩水寒的名諱,二女登時就認了出來,而呼聲過後,韋林杏心中這又不禁在叫著可惜,那『左手快劍』淩水寒的大名,她可是在江湖之上聽過了多次,但昨日自己明明能有機會見到淩水寒的風姿身手,卻是因為自己幾人離得太遠而看不真切,直讓韋林杏怎麽想也想不過去,便是好一陣鬱悶不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