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傳授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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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張鐸彪要自己教他幾招劍法,又不許自己去指點任雪嵐的武功,墨軒想到三人之間的那個賭約,便是明白了張鐸彪的用意,想必張鐸彪是想用這個法子來親近任雪嵐一番,倒是有些煞費苦心了。
但張鐸彪說完之後,卻見墨軒一聲不吭,好似在沉思一般,也不知在想些什麽。他唯恐墨軒會反悔,會不答應自己的這個請求,便急忙說道:“墨軒,你我可是有言在先的,你已經答應了我此事,絕對不可反悔!”
“哈哈哈!”
聞言,墨軒不禁失笑一聲,這就答道:“你放心好了,我既然已是答應了你,又如何還會反悔呢?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教授任姑娘劍法,便將這個機會留給你…”
見墨軒一語就道破了自己的如意算盤,張鐸彪麵上閃過一絲尷尬神色,都很快就被收斂起來,心中便是放了心,於是說道:“有你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那你快快教我幾招劍法,我趕緊學會了,也好去教任姑娘…”
反正已是被墨軒給猜了出來,張鐸彪索性也不再隱瞞什麽,這就催促著墨軒趕快教他劍法,自己也好早日去任雪嵐麵前大獻殷勤,好讓任雪嵐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看著張鐸彪如此迫不及待地模樣,墨軒也不再多等,與張鐸彪道了一聲之後,這就朝著自己住的院中走去。見狀,張鐸彪也是連忙跟上,生怕耽誤了半點兒時辰。
二人來到院中之後,這小院雖是不大,但也足夠二人施展開來,墨軒從袖中取出了雲麟劍,卻見張鐸彪兩手空空,都沒有長劍在手,如何能學這劍法?
“你都沒有兵器,怎能學劍?不若你去取一根樹枝來,我再慢慢教你?”
便與張鐸彪提議了一句,墨軒也不心急,隻是靜靜等候。
而聽得墨軒所言,張鐸彪這才恍然,可環視一眼四周之後,這院中時常都有院中下人來清掃,卻是難見樹枝落在地上。張鐸彪尋不到趁手的樹枝來當作長劍,也不願去樹枝折下一枝來,其心念一動之下,便從身後取來那把折扇,便說道:“既然沒有長劍,那我就用這把折扇來作兵器,想來也是差不多的,隻需學一學招式就是!”
“也好…”
張鐸彪都已是這麽說了,墨軒自是沒有問題,於是點頭應了一聲,這就來到院中站定,又側首過來與張鐸彪說道:“既然你想要教任姑娘練劍,那我便教你憐香樓的《越女劍法》好了!”
說著一頓,似是怕張鐸彪不願練這門劍法,便聽墨軒解釋說道:“任姑娘是憐香樓的弟子,想來所使劍法便是這《越女劍法》,而我曾經也指點過慕容秀清的《越女劍法》,倒是將這門劍法給學了個七七八八,所以今日我將《越女劍法》教給你,倒是正合了你的心意。”
正如墨軒所猜想的那般,張鐸彪起初聽得墨軒要教自己憐香樓的《越女劍法》之時,心中本是有些不樂意的,便是打算勸一勸墨軒,若是能教自己那青瓊山的《青蓮劍訣》就最好不過了。
要知這《越女劍法》雖是憐香樓的成名劍法,卻是一門女子所使的劍法,而憐香樓的弟子人人皆會,若是男子使起來的話,自然是會有幾分怪異之處,張鐸彪便是無法接受此點。可隨後聽得墨軒所言,張鐸彪心中一想也是,旋即也就釋然了起來…
任雪嵐既然要找墨軒討教劍法,無非也是想讓自己的《越女劍法》變得更進一步,而墨軒也是不可能將自己所學的三門劍法教給她。畢竟那《春秋劍法》與《青蓮劍訣》都是墨軒的師父淩水寒傳給他的,乃是墨軒的師承,而《墨劍訣》又是墨家的劍法,自然也不可能傳授給外人。所以這三門劍法,墨軒都是做不了主的,就算他答應要教任雪嵐的話,也是教那憐香樓的《越女劍法》最好了。
所以自己如果能跟墨軒學會了這《越女劍法》,到時候墨軒不去教任雪嵐,任雪嵐便隻能找自己來教,這也正是張鐸彪所想要的,正好能夠如了張鐸彪的心意。
如此想罷,張鐸彪也不肯再耽擱下去,這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與墨軒說道:“那我就學學這《越女劍法》,墨軒你可不要對我還有所藏私,盡管把你會的都告訴我便是!”
一邊說著之時,張鐸彪一邊來到墨軒的身旁,也有樣學樣地照著墨軒的動作擺好了起手式,隻待跟著墨軒學那《越女劍法》。
見狀,墨軒也無多言,隻是口吐《越女劍法》的口訣,這就從《越女劍法》的第一招開始舞劍給張鐸彪看,動作也是不慢不快。而張鐸彪跟在墨軒身後,看著墨軒開始舞劍,自然也是學著墨軒的招式去做。其身為東海逍遙島少島主,武功底子自然不俗,再加上張鐸彪練武的天賦不錯,很快就能掌握到這《越女劍法》的精髓之處,所以隻是跟著墨軒練了一遍之後,張鐸彪就已是記住了大半,接下來隻需再熟悉上幾遍,這《越女劍法》便也算是學得十之六七了。
不想張鐸彪練武天分竟是如此之高,能跟上自己的招式不說,隻是看著自己練了一遍就能掌握得如此之多,可是讓墨軒都感到有些驚訝。
“你獨自一人練給我瞧瞧,讓我看看你究竟學到了多少,若是有什麽不對之處,我再與你指正出來…”
收起了雲麟劍,墨軒轉身過來與張鐸彪說道一聲,這就去到一旁環抱雙臂地靜靜看著,隻待張鐸彪將《越女劍法》演練一遍給自己看。
“嗯…”
見墨軒教自己練劍教得如此鄭重其事,張鐸彪自然也不會心生輕浮,隻在頷首應了一聲,便以手捏著折扇,仿佛正握著一柄利劍一般,這就開始在院中從《越女劍法》的第一招開始演練給墨軒來瞧…
但見張鐸彪手握折扇,宛如握劍在手一般緩緩而動,《越女劍法》就此施展開來,看起來倒也有模有樣,直讓墨軒瞧得一陣點頭,心道張鐸彪僅是跟著自己學了一遍,能夠練得如此地步,已是十分難得之事。
待到張鐸彪將整套《越女劍法》使完,可是足足練了兩遍,饒是張鐸彪武功不弱,身上也不免泛出了些許細汗來,呼吸之間都有些微喘。
“已是不錯了…”
等張鐸彪歇息了片刻之後,墨軒終是開口出聲,這就和張鐸彪說道:“這《越女劍法》雖然算不得一門極為厲害的劍法,卻也不是那麽好練的,你能跟我練了一遍就掌握得如此之多,比起尋常之人可是要好上太多…”
“那是自然的了!”
聽得墨軒所言,張鐸彪的麵上不由得浮上一絲得意傲色,這就昂首呼道:“本公子好歹也是東海逍遙島的少島主,倘若連一門劍法都練不會的話,我東海逍遙島的顏麵又要往哪兒擱?”
見張鐸彪聽得自己一番稱讚就有些得意忘形,墨軒心知張鐸彪這是在與自己說笑,也不去點穿他什麽,隻是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方才演練了一遍之時,我也發現了許多不對之處,待會兒我細細說與你聽,你且記在心裏,再好生想想便是…”
說著一頓,墨軒抬頭望了望天色,見到現在已是入夜極深,不想二人練劍已是練得如此之晚,而墨軒練劍了一日,便是覺著有些困頓了,這就說道:“今日天色已是不早,我也有些累了,我看我們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你回去歇息之時好好想想這《越女劍法》,明日我再繼續教你,想來不用多少時日,你便能將其徹底地練會。”
“那好!”
見墨軒打算回屋歇下,張鐸彪也不去過多打擾,這就點頭答道:“那我今日就先回去了,等明日一早再來找你!”
“我送送你。”
張鐸彪要走,墨軒自然相送,二人出了院門,墨軒這才停步下來,而張鐸彪向著別院走去,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身影。
送走了張鐸彪,墨軒已是累極,便回到屋中歇下。等得一夜過後,次日清晨之時,墨軒才剛剛起來,張鐸彪竟然就已是在院中等候,可是讓墨軒大感意外,不想往日裏懶散慣了的張鐸彪,竟然也會有起得這麽早的時候。
要知墨軒之所以會早起練功,不過是因為身負血海深仇,這才會一直督促著自己不能有所鬆懈。至於葉子,此處乃是他師父蔥花先生的隱居之地,整日裏都在師父的眼皮子地下晃蕩,這讓葉子對練武一道自然也是不敢有所放鬆,就怕會惹來師父的責罰,他也不願自己會讓師父感到失望。
但張鐸彪卻是不同,他雖是身為東海逍遙島少島主,但他父親遠在東海之外的逍遙島上,所謂“天高皇帝遠”,根本就沒有人來管著張鐸彪。是以墨軒與葉子平日裏練武之時,若是張鐸彪興趣來了,便會與二人一同練上一番,但如果他沒有興致的話,不睡到日上三竿,可是不會起床的。
所以這也是為何墨軒在見到張鐸彪竟是在自己的院中等候之時,其臉上會露出那般驚訝的神色來的原因,墨軒都覺得今日的太陽是打著西邊出來的,張鐸彪比自己起得更早不說,還要來找自己練劍,可是百年難得一遇之事…
不過人來都來了,墨軒當然也不可能對其置之不理,隻是不禁在心中感慨著,這張鐸彪對那任雪嵐或許真是十分上心,否則也不至於為了讓自己能夠教任雪嵐《越女劍法》,就起了這個一個大早地來找自己練劍。需知想要練好一門劍法,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辦到的事情,有些人甚至在一門之上花上數十年苦功、窮其一生,才能將一門劍法練至大成之境,這便是需要一股極為堅韌的毅力。
但好在張鐸彪練武天賦不錯,或許也不用花上那麽長的時日,何況他也不必非要將《越女劍法》練至大成,隻需讓自己在《越女劍法》之上的造詣比任雪嵐要深,如此一來,張鐸彪也能夠名正言順地去教授任雪嵐練劍,這才是張鐸彪來找墨軒練劍的目的所在。
在墨軒簡單地洗漱過後,張鐸彪已是早早地吩咐了府中的下人將早飯送來,便與墨軒二人隨意地吃了吃些許,這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拉著墨軒去到院中練劍,不敢有片刻地耽誤。
而這一練,又是一整日的時間過去了,墨軒與張鐸彪二人甚至連院門都不曾邁出一步,連中飯晚飯都是讓下人繼續送來,直讓葉子得知了此事之後,也不知二人到底在做些什麽,想要來打聽一二,見到的卻是在刻苦練劍的兩人…
“張鐸彪這家夥…他不是隻學輕功與暗器功夫的麽?什麽時候也開始練起劍來了?”
站在小院之外,看著院中心無旁騖正在練劍的二人,對於自己的到來都絲毫不曾有所察覺,便見葉子目瞪口呆地嘀咕一聲,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什麽,旋即用雙手揉了揉雙目再定睛看去,卻發現眼前所見還是如同之前一般,才知並非是自己看花了眼。
不知二人究竟在弄些什麽名堂,分明是與自己定下了賭約,可二人卻沒有半點兒心急之意,反而還心安理得地在此處練劍,難道二人就不怕那個賭約會輸?
已是與小不點兒互相表露了心意,葉子當然不相信自己會輸,所以那個會輸的人,便就隻能在墨軒與張鐸彪二人之間選出來。但二人對此好似全不知情一般,竟然還能一起在這裏練劍,莫非是他二人之間已經聯手起來達成了什麽共識?又或是二人根本就不將那個賭約放在心上,隻有自己一個人傻傻地當了真?
“不對啊!這個賭約可是張鐸彪自己提出來的,難得他是忘了自己所說的話了?這不應該的啊…”
疑惑地自語了一句,葉子不由得抬足來到了院中,看著墨軒與張鐸彪二人仍是在院中自顧自地練劍,心裏便不禁愈發地疑惑起來…
教張鐸彪練那《越女劍法》,倒是不用墨軒時時刻刻地盯著,所以張鐸彪在練劍之時,墨軒也會自行練劍。等著張鐸彪有什麽疑問對自己提出,墨軒便會停下來解惑一番,隨後二人又各行其是,相互之間也沒有打攪。
但葉子突然來到此處,終究還是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便見二人各自停下劍招,墨軒對葉子的到來並未感到意外,可張鐸彪卻是滿麵警惕地盯著葉子問道:“你怎麽突然來了?”
張鐸彪會與墨軒說出那些話,是知曉墨軒的性子,不是那種多事之人,也值得張鐸彪對其放心,所以張鐸彪才會和墨軒說出自己的計劃,還讓墨軒教他練《越女劍法》。但對於葉子其人,張鐸彪心裏可是一萬個放心不下,他就怕葉子在知道自己的打算之後,會去和別人說起。此事要是落入了任雪嵐的耳中,要是被任雪嵐知曉了自己與墨軒說的那些話,到時候自己非但失去了與任雪嵐親近的機會不說,還要被任雪嵐知道自己讓墨軒不要教她練劍一事,恐怕任雪嵐這輩子都不會再搭理自己了。
所以在見到葉子的到來之後,張鐸彪的心裏才會大起警惕,目光還要盯著葉子不放,就怕會被葉子給看出什麽端倪來。
“你們兩個昨夜都不見人,今天也一日不見人影,我要是再不來看看,你們若是出事了可怎麽辦?”
瞥了張鐸彪一眼,葉子道了一身,閑庭信步地走到院中,看著張鐸彪手裏正握著一把長劍,其眼中狐疑之色不禁愈濃,這就盯著張鐸彪看個不停,卻是讓張鐸彪隻覺得自己好似做了虧心事被人給當場抓住一般,麵上神色頓時一緊,不免有些慌張地問道:“你、你看著我做什麽!?”
瞧著張鐸彪這番神態,便越是肯定張鐸彪心裏有鬼,定然有什麽事情在隱瞞著自己。隻見葉子目光直視著張鐸彪,直盯著張鐸彪看了半晌,這才問道:“你怎麽突然有興致練劍了?你們東海逍遙島不是隻用輕功與暗器的麽?”
一聽葉子果然問起了此事,張鐸彪差些都要跳腳起來,卻是故作平靜地答道:“本、本公子想要練劍…與、與你何幹!?”
話是說著沒錯,可張鐸彪這話卻是說得結結巴巴,顯然是底氣不足,便是有些心虛。
而聽得張鐸彪此言,葉子也不見接話,仍是盯著張鐸彪的兩眼不放,好似要將其心思給看穿一般。
被葉子這麽一直盯著在看,張鐸彪心裏更是發虛,兩眼甚至都不敢和葉子去對視,目光這就望向一邊,卻發現葉子仍是不肯罷休,他當下也沒了繼續練劍的心思,便將手裏長劍一收,說道:“哼!本公子不與你一般見識…”
說完,張鐸彪也不肯在此久留,便徑自離開,不過其背影看起來倒是有些像落荒而逃地樣子…
見著自己竟是能將張鐸彪給嚇跑,葉子笑了笑,也沒有將張鐸彪給叫住的意思,便看向墨軒問道:“張大公子這是怎麽了?怎麽突然地練起劍來了?難道是你教他的?”
聞言,墨軒直言答道:“他想要練會《越女劍法》,然後去教任姑娘練劍,正好我跟慕容姑娘學了《越女劍法》,也就正好教他了。”
一聽墨軒這話,葉子立馬就明白了張鐸彪跟著墨軒練《越女劍法》是何用意,不禁用手指著墨軒,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可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你才好,你要是真教會了他練《越女劍法》,就不怕他用《越女劍法》得到任姑娘的芳心,然後你就成了最後那個?你就這麽不把咱們的賭約當一回事兒啊?”
葉子倒不是因為墨軒此舉而感到氣惱,隻是有些不解墨軒為何要這麽做,所以才想與墨軒問個清楚。
而見葉子說起了三人之間的賭約一事,但墨軒對此卻是不甚在意,便是答道:“無妨的,我看他對任姑娘很是上心,心想索性也就成全了他們,也省得他整天無所事事,要真能找個人管一管他也是好的。”
有了墨軒這話,葉子也就沒什麽話說了,不過還是忍不住問道:“那你與慕容姑娘的事,你又打算怎麽辦?”
不想葉子會突然這麽一問,直讓墨軒的神色一變,這又頗不自在地說道:“胡說些什麽?我與慕容姑娘之間可是清白的,並不像你們所想的那樣!”
“你可得了吧!”
自是不相信墨軒這話,便聽葉子一呼,他可以說是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過墨軒與慕容秀清之間是清清白白的,就憑慕容秀清肯心甘情願地跟在墨軒身邊三四年之久,這就斷然不是尋常男女之間會發生的事情。
踱步走到墨軒的麵前,葉子看著墨軒,臉上已是褪去了玩笑之色,隻見他正色說道:“千萬不要說你與慕容姑娘之間是清白的這樣的話,就算你能騙得過自己,騙得過我們,可你有沒有為慕容姑娘想過?”
“我…”
葉子此言一出,墨軒張了張口,卻是無法回答,隻能一陣沉思,過去了半晌也不見吭聲出來。
見著墨軒這般模樣,葉子也不打算多言,便是說道:“就算你心裏沒有慕容姑娘,如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她現在無怨無悔地跟在你的身邊,你終有一日是要與慕容姑娘說個清楚的…”
“唉!我知道你現在心裏滿是為你爹娘師父報仇的念頭,但你最後若是不能慕容姑娘一個名分的話,有話在事先說得清楚了,也總是比遮遮掩掩的要強,如此也好讓慕容姑娘知曉你的心思…”
說到最後,也不管墨軒心裏如何作想,隻聽葉子又問道:“可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的心裏難道真的一點就不在意慕容姑娘麽?”(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