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爺,你是不是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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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二公子惱過之後,還堅持發問“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大嫂?我覺得她冤的很,要真是從安公主的女兒,這麽多年受的苦,那得多憋屈呀!”
於淵反而生了耐心,像教一個智障兒童,慢慢跟他解釋“她進丁家的時候,隻是嬰兒,根本不會記得什麽有用的消息。”
見沈鴻點頭,又說第二條“現在事情還沒確定,你告訴她這些,讓她怎麽想?”
緩了一下,又輕聲道“就算是確定了,也還是不讓她知道為好,落差太大,又是南梁的身份,對現在的她來說,並不一定是好事。”
提到南梁的身份,沈鴻總算醒神了。
於淵的毒解了,是要重返戰場的,而大嫂一旦確認是南梁的身份,那於淵也會被別人詬病。
到那時,怕是事情就複雜了。
“懂了爺,還是您深謀遠慮,思慮周全,我這就出去傳信去。
於淵“……”
這孩子自從見了自己未來的媳婦兒,就已經廢了。
他得考慮以後換個人在身邊。
這麽想時,眼前莫名就出現了傻妮的身影。
聰明伶俐,還……懂自己,現在又會醫術,好像哪兒都挺合適的。
尤其是於淵現在有意讓她知道一些事,自己的身份對她也是公開的。
那以後有她在身邊,應該也還行吧。
這麽想著,唇角不自覺就拉了起來,微微往上翹了一些。
隻是,一想到她的身份,於淵又有些感歎。
處於私心,他其實很希望她一個普通的姑娘,那麽從此以後,由他護著她,平安順遂,過完此生便好。
但如果她真是南梁皇室的人,以後那邊不再追查還好,一旦查起來,就會有數不盡的麻煩等著她。
甚至……兩人有可能會分開。
這是於淵把整件事情想過之後,最為頭疼的一件。
可他的行事又與別人不同,別人害怕一件事,就會不想去麵對,寧願麵對眼前的假象。
他則剛剛想反,越是擔心的事,越要盡快弄個水落石出。
這樣的話,如果是好的結果,自然是好;如果不是好的結果,他也可以提前準備。
於淵在屋裏盤算著傻妮的事。
前院裏傻妮,也在跟牛林他們說話“家裏怎樣了?水進屋了嗎?”
牛林傷心的不行“進了,西邊的房子都衝榻了好幾間,正院那邊也都被水淹了。”
說著說著竟然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跟他同去的一個兄弟,也難過的不行,話語都不清了,念念叨叨在說他們翻過的地,現在一點也沒剩,全被雨水衝的幹幹淨淨,上麵種的麥子一棵都找不到了。
除了醫舍倒塌,正院裏的廚房也倒了,各間屋子裏都進了水。
看來要想回去住,是真的很難,傻妮站在院子裏想。
還要安慰他們“沒事,咱們以後住在鎮上也挺好的。”
牛林這會兒倒不計較談自己的過去了,哽著聲音說“大夫人不知道,我們以前是在鎮上犯了事,害怕官老爺抓人,才跑到山裏去的。”
傻妮知道。
不過還是說“現在事情過去了那麽久,官老爺應該不追究了吧?”
牛林搖頭“怎麽會不追究?我們幾個都是留著案底的,什麽時候露麵,都有人追究的。”
傻妮“……”
看他們實在是難過,隻得說“要不我找二公子問一問,看他有沒有辦法?”
牛林幾人低頭不說話。
但看得出來,是真的害怕又擔心。
傻妮不想看他們這樣,所以剛說完話,立刻去找沈鴻,正好碰到於淵出來,就問了他一句“二公子還在屋裏嗎?”
於淵看了眼院子裏的朱林他們,道“他出去了,可能要晚上才能回來。”
見傻妮麵有難色,就主動問“可是有什麽事?”
對傻妮來說,住在哪裏都是小事,於淵的事才是大事,所以她是不想讓他操心的。
“沒事,就是一天沒見到他了,快吃晚飯了,問一問。”她回。
於淵卻從院子裏幾人的神色,多少猜到一些端倪,有意安慰傻妮“他們幾個不用擔心,隻要不出去再犯事,也不會再有人來找他們的事。”
聲音刻意放大一點,讓牛林他們聽到。
幾人立馬跑過來問“爺說的可是真的?”
於淵點頭“是真的,所以你們要是不想在家裏了,想出去,現在也可以走。”
“我們不走,我們跟著爺。”牛林立馬保證。
他的兄弟也忙著道“上哪兒去也沒在沈家好,我們跟著爺和沈公子,以後一定多幹活。”
“對,我們多幹活,家裏的事都給我們做,隻求爺和夫人不要嫌棄我們。”
受白蘇的影響,以前他們叫的大公子,現在都改成了“爺”。
於淵也懶得糾正這些,隻要問題解決,隨他們怎麽叫都可。
倒是傻妮,看到他們這樣,也很是開心,還故意說“那以後家裏有什麽事,我可是都找你們了哦。”
她本來人就瘦瘦小小,可可愛愛,說這話的時候,麵頰一絲微紅,羞怯又認真。
話語更是軟軟的,不像是一個之主在下令,反而像一個小女孩兒,在向哥哥撒嬌。
牛林他們當下就受不了,也羞了起來“大夫人快別這麽說,有什麽事吩咐一聲就好了,我們一定聽您的話。”
再一抬看到於淵的臉色。
好嘛,好像有點黑,再不趕緊溜,難道在這兒等著挨揍嗎?
幾人一句話說完,人已經往內院裏跑去,一路上頭都不帶回的,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
於淵看他們走了,這才撇開目光,也走開去。
但目光的一角,銜著院子裏的傻妮,她走哪兒就跟哪兒。
院子裏的傻妮,此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自己一個人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
笑了一陣,又忙忙地捂了一下臉,再往四周看看,這才往廚房裏走去。
做飯打掃之類,現在都不用她親手做了,有宅子裏的仆從們做。
隻是於淵的飯食,每天還是傻妮親手打理。
既要精細,裏麵還摻的有藥,所以半分也錯不得。
廚房裏的人一見到她進去,齊聲叫了聲“大夫人。”
傻妮趕忙應了,臉上都是害羞和不自在,輕聲說“你們忙你們的,我來做大公子的飯食。”
別人便自去忙,她也快速洗了手,開始做飯。
於淵的眼神追到廚房裏,再往裏就看不見了,這才收回來,在夕陽西下的院子裏閑逛起來。
因為小靈山房屋坍塌,於淵他們就勢留在了石台鎮,並未再回去。
丁家的人卻在兩天後,確認沒有大雨,路麵也漸漸幹了,開始陸續搬回大豐村。
大豐村離小靈山遠一些,雖也遇了水災,壞了一些莊稼,但還是有收成。
除了一些本就破舊,不結實的房屋倒了,大部分還是好的。
可方家就不同了,他們離小靈山更近一些,而且是經過了山洪往下流的路線。
洪水從上而下,速度極猛,幾乎把整個村子都推平了,比於淵他們的房子還要慘一些。
好在方家也不隻是種地,還會做一些小生意,尤其是磨豆腐,原本就在鎮上小有名氣,現在也就留在了鎮子上。
丁平平得知傻妮他們也在鎮上,第一時間就是去看他們。
知道他們的房子是租別人的,更是立刻跟傻妮說“方家還有一處宅子是空的,裏頭隻要添置些家什就能用了。
二姐,我回去就跟方良說,讓他趕緊添置了,你們就搬過去住。
也省得在外頭花這樣的銀子。”
她是真的為傻妮著想,也想著兩家住的近了,可以互相照顧點。
但傻妮卻有她的顧慮,先就拒絕了“這裏是二公子托人租下的,也不算貴,我們還能應付得來,就不過去了。”
丁平平起先覺得,是傻妮跟她客氣,又勸道“二姐,這鎮上的房子再便宜,每個月也有不少銀子的呀。”
“嗯,我知道,可我們人多,大公子又病著,來回挪動也不方便。已經在這裏住下了,就暫且住著,要是以後真供不上,要搬你們那裏,會提前跟你說的。”
她這麽說了,丁平平也就不好再說什麽。
不過兩家住的近,倒是比以前走動更勤一些。
傻妮也通過她,知道了更多丁家的屑事。
隻是這眾多事情裏,並不包括丁老太丟的那箱寶貝,更沒有傻妮的身世之說。
丁老太算是吃了個大啞巴虧,因為那一箱東西,她連自己的兒子都沒說。沈鴻挖走的時候,家裏又沒人,隻有一個丁誌還被他弄暈了。
所以到他們回去的時候,各房裏檢查過屋裏東西,並沒少什麽,就忙著修房子和院子,忙著去收拾地裏的莊稼。
大家都挺忙的,也沒人去特意留意丁老太。
她雖還跟過去一樣,時常坐在屋裏不出來,但又跟過去不一樣。
隨著寶貝被人挖走,心好像也被人摘走了一樣,胸口處時常空落落的。
而且時有不安,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一樣。
過去淩厲森冷的眼神,在這種不安下,也逐漸變的渾濁起來。
丁平平一個月後回大豐村,特意買了東西去看她。
進屋看到她的樣子,差點沒敢認。
她回來是這樣跟傻妮說的“二姐,你都不知道有多可怕,我在屋裏看到她都沒敢認,還是她先跟我說了話,我才聽出來是她的。”
傻妮怔了一下神。
自從孟氏跟她說了,自己非丁家親生,她倒是原諒了這些年丁家對她做的一切。
但也沒了親近感,如今聽著丁平平說丁家的事,好像聽一個很遙遠的故事。
明明講故事的人就在身邊,卻好似跟自己再無瓜葛。
隻是順口問了一句“怎麽會成這樣?是不是病了?”
丁平平搖頭“我也不知道呀。整個人都瘦脫了形,眼窩也陷了下去,而且特別無神。我進去時,她是看著我的,可我又總覺得她沒看我,隻是通過我,看到了某一處,看樣子又不像病了,而且帶她去看大夫,她也不去。”
傻妮“……”
半晌,她才說“可能是精神不好吧,我一會兒給你拿一些寧神的藥,你再回去給她熬兩副吃吃看。”
丁平平也不客氣,答應下來。
這才問她“你們這醫舍裏人還不少,又有三個大夫在,想來現在日子也能過下去吧?”
傻妮笑笑,並未多說。
丁平平也沒有久坐,看到又有人進來抓藥,就趁機起來告別了。
傻妮先去櫃上給她抓了安神的藥,把她送到門口,才回來招待別人。
他們這個藥鋪才開了十來天。
前期剛落腳,在忙別的事情,等想開鋪子的時候,又要找合適的鋪麵什麽的。
好在沈鴻人麵廣,直接從別人手裏盤了一家,在他們門口的藥鋪過來,才算支撐下去。
當然,這個說法也是假的,實際上這家藥鋪,原本就跟沈家生意上有來往。
在沈鴻找東家談過,說自己有意想要的時候,對方看在他給銀子多的份上,當然願意轉讓。
而他們盤下藥鋪的主要原因,也是為了給於淵治病方便一些。
現在醫舍開了起來,沈二少爺也不會在裏麵坐著,等病人上門的。
就算偶爾碰到一兩個,隻要不是人快死了,等著他出手活命,他都愛理不理。
白蘇主要還是管理於淵的藥。
他這個月意外的沒有毒發,全家人都喜出望外了。
認定白蘇的方子是絕對有效的,隻要把他體內的餘毒清除幹淨,那以後於淵就會好起來。
所以現在白蘇也是全家的功臣。
牛林他們自不必說,每天把白蘇門前打掃的幹幹淨淨,好像多一塊小石塊,就會把她絆倒,繼而影響到她醫術的發揮,再影響到給於淵治病。
沈鴻再被她揪耳朵的時候,也不抱怨了,還要小心問著,“白姑奶奶,小的是哪兒沒伺候好,你說話就好,別揪耳朵累著你的玉手了。”
白蘇笑成了一朵花,覺得他更好捉弄,更可愛了。
傻妮就更不好意思打擾她,所以整個醫舍裏的事,也就全放在了她身上。
好在時疾病症,都差不了多少,她有沈鴻和白蘇兩個老師帶著,現在醫術已經很不錯,一般的小病都能看。
真遇到難一些的,也不會逞強,誤了別人的事,會叫沈鴻他們過來診治。
大小寶初來鎮上時,出去逛了半天,回來被於淵狠狠教訓一頓。
後來就隻在院子裏撒歡,沒敢再出門,主要還是以讀書習武為主。
一家人忙忙碌碌,開開心心,日子也過的平靜。
如果一直這麽過下去,對傻妮來說,也是一種不可奢求的好日子。
隻不過她又時常覺得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因為自從來了鎮上後,她時常看到沈鴻出去,回來以後又會跟於淵在屋裏說很久的話。
傻妮偶爾一次,聽到了一兩句,似乎是跟戰事有關的。
她很害怕。
她沒見過真正的打仗,但書裏說過,但凡戰爭,都是要死很多人的。
那是她無法想像的場麵,卻又是於淵經曆過,很可能以後也會經曆的場麵。
她有時候想,大公子的病沒好,也好,至少不用再去那麽可怕的地方。
但每次看到於淵,又特別希望他快點好起來。
因為他病弱時的無奈,與好起來後眼裏的神彩,都讓傻妮很觸動。
這天,臨近傍晚時,沈鴻從外麵回來,神色匆忙。
在院子裏看到於淵,都沒像平時那樣開句玩笑,直接往進走去。
於淵原本正在院子裏,指點大小寶練武。
沈鴻進來的時候,他們對視了一眼,已知他有事。
但還是耐心地把新一式的功夫教完,這才道“你們自己練一練,這裏要快,這裏卻要緩一些,給自己一個喘息之極,才好再發力……”
小寶嘟囔著說“我們腿短,快不起來。”
於淵瞟他一眼,“你不是腿短,你是皮癢,打你一頓,你腿就不短了。”
小寶“……”
大寶對武學兵法著迷的很,有於淵親自教著,進步也很快,這種時候就沒那麽多廢話,一心想著把新的東西學會。
於淵又站著看他們練了一會兒,才慢慢跺回屋裏。
沈鴻剛倒一杯茶,才湊到嘴邊,看他進來,就又放了回去,急著說“查不到了。”
於淵倒沒著急,“先喝水吧,慢慢說。”
沈鴻怪怪地看他一眼“你不是又猜著了吧?我看著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著急也沒用嗎?我著急隻能指示你團團轉。”
沈鴻“……”
好有道理的樣子。
這麽說,他還得感謝這位爺的憐惜之恩了?
他暗自翻了一個白眼,這才說重點“那個老宮女確實全家都死完了,而且關於他們的消息,也一點都沒有。當年認識或知道他們的人,不是同樣死了,就是不知去向?”
“不,知,去向?”於淵撚著話念了一遍。
沈鴻道“是,從她這兒滅口,關於從安公主那些事,都沒了,能查的,還沒有外麵的消息多。”
這其實也不算什麽大事,像訪蕊,丁老太這樣的人,都是知道不少皇室秘密的。
有人想保住她們,以待將來可用,就有人想弄死她們,永絕後患。
就看誰的能力大,誰的勢力強,誰就會占有上風而已。
現在就是別人占了上風,拉前把他們的線掐斷了。
沈鴻問“這個老宮女死了,大嫂的身份就真的查不清楚了?”
於淵搖頭“怎麽會,不是還有從安公主嗎?”
沈鴻“……”
他眼睛都瞪圓了,半晌才道“爺,你是不是瘋了?”
於淵瞥他一眼道“這就瘋了,那你要是知道我想去西域,不是會嚇死?”
“啪。”
沈鴻手裏的茶杯落了地。
他真的要被嚇死了,震驚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了,半天才問“你不是說真的吧?”
於淵從善入流地搖搖頭“不是真的,至少現在不是。”
沈鴻“……”
他慢慢坐在回椅子裏,捂著自己的心口說“哥,以後咱不確定的事,你能不能先放在心裏,不要說出來嚇我,我心口疼。”
於淵看著他的樣子,笑了起來。
沈鴻一副脫力無奈相,看著笑的跟朵花似的,隻默默感歎了一句真是妖孽呀,明明那麽壞,可怎麽笑起來還這麽好看,都讓人發不起來火了。
於淵的表情倒是突然認真起來“我是真想去一趟,一來查查她的身份,二來也看看我這毒……”
沈鴻再次跳起來“行舟,行舟哥哥,爺,於爺,你聽我說,這毒現在解的很好,你千萬別衝動。
這毒是西域的不假,但你去了那裏,不一定就能找到解藥,還很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
咱退一萬步說,現在那邊戰火如荼,真的不適合走動,你一定要冷靜。”
於淵“……”
這小子真的沒救了,還養成了一驚一乍的毛病。
於淵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想法有多嚇人,沈鴻的心髒卻快被他嚇的停跳了。
拿出十二分的耐力,拚命勸說於淵,現在不是去西域的好時候。
“你心裏都不要想這事,好好配合白姑娘把身上的毒先解了,之後的事,咱們再做商量行不?”
沈鴻看著他,臉上苦的很,就怕眼前這位爺,一個衝動真的就去了,那到時候他可攔不住呀。
於淵也不過是說說,看他緊張的眼睛都睜圓了,還死死盯著自己,忍不住又笑了“行了,我就是一說,真要去也得等這毒性穩定了。”
沈鴻這才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你能這麽想就好。”
說完,又有些不甘心,撒著小嬌道“爺,我看你就是想嚇死我。”
於淵“……”
於淵“你膽什麽時候這麽小的,一句話就能嚇死?”
沈鴻帶著一臉誇張“在您麵前,一直都很小。”
於淵倒也能理解他,為了治自己的毒,他傾心竭力,現在好不容易有所好轉,當然是想盡快治好了。
別說是他,大家都是這麽想的,他倒不好恣意妄為,讓他們擔心。
況且,關於傻妮的身份,也不急在這一時。
所以兩人說一說,也就把這事先壓下來,接著說南梁朝局。
用沈鴻的話說,就是“表麵好看,實則比北盛還亂。”
於淵在南郡這邊住了幾年,陸陸續續也有聽到那邊的消息,倒沒覺得意外。
“南梁新帝性子弱,皇權掌握在劉太後和權臣手裏,自然會亂一些。”他道。
不過沈鴻的消息更新鮮。
“有一件事,你可不知道,先前抓北盛人去攻打西域,就是現在的劉太後出的主意。”
於淵的眼神暗了下來,“如此歹毒的婦人?”
沈鴻拉了一下嘴角“更歹毒的還有呢,當年儀元皇貴妃的死也跟她有關。”
他重拿了一隻杯子,伸手給自己倒水。
壺裏的水已經涼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後,就提著壺出去。
叫了一個正在院子裏剪樹的仆從“去換壺熱茶來。”
隨即又走回來道“當年儀元皇貴妃的事,幕後最大的手就是這位劉太後,她現在也是最大的贏家了。”
“這沒什麽稀奇的,對手而已,劉皇後是贏家罷了。”
其實南梁宮裏的事,於淵早知道一些。
現在的南梁帝,就是劉太後的親兒子,名叫蕭錦。
蕭錦是老南梁帝的第十五個兒子,靠著劉太後的勢力,幼年登記,到現在也沒有實權。
南梁大部分的實權都掌握在劉太後,及她背後的劉家人手裏。
還有一部分,則掌握在地方藩王手裏。
想到這些,於淵突然問“當年儀元皇貴妃不是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嗎?女兒去西域和親了,那她的兩個兒子去哪兒了?”
沈鴻像一隻鬆鼠,口袋裏裝著五花八門,各類果子……哦不,是消息。
聽到於淵問儀元的兩個兒子,當下就朝他神秘一笑,“嘿嘿,這兩個人,可厲害了。”
於淵的眉尖輕挑了一下“如果個厲害法?”
沈鴻擺著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這麽說吧,要是這兩位皇子,現在在南梁都城裏,那蕭錦的皇帝肯定是坐不穩了。就算他們不動,他心裏也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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