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你想利用大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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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著夜色掩映,借著趕路急行,於淵把傻妮的手,緊緊扣在自己掌心裏。
她的手指纖細,指甲時常剪的很幹幹淨淨,顯的指尖圓潤而好看。
這樣握在手裏心,會有一點點暖,握的時間長了,就會越來越暖。
於淵覺得,這暖意從指尖,傳到了他的心裏,那處常年被毒浸著,冷冰冰的地方,就被這一絲暖,慢慢融化,慢慢散開。
他不動聲色地舒了一口氣,這才微側過身子,看著落他半步的傻妮問“可是累了?”
聲音淡然溫和,如夜裏微涼的風,輕輕撩過心頭。
讓傻妮忍不住抬頭看他。
於淵已經停下腳步“累了,就歇一歇。”
傻妮卻怕誤了他的行程,忙道“沒事的,我不累,就是……就是有點跟不上你。”
於淵的唇角微動一下,看她的眼神裏多了幾許心疼。
這一路,還真是苦了她。
語氣卻帶著一點揶揄“你若能追得上我,那就不是你了。”
這話傻妮沒明白,便更認真地看著他。
夜色暗沉,黑暗裏也看不太清她的容顏,但那雙眸子卻入天邊星子,異常閃亮,尤其是這麽看著於淵的時候,他的心口竟然莫名動了一下。
不動聲色移開目光,解釋道“真要跑起來,雁之也追不上我的。”
傻妮垂眸笑了一下,“大公子的功夫是最好的。”
兩人緩了步子,邊說邊走,清晨的涼風,吹起他們的衣角,互相重疊摩擦,已然不分你我。
傻妮抬頭看於淵,看到夜色裏他冰白的臉,心裏莫名堵了一下。
如果不是這個毒,他會是北盛朝武力最好的男子,是大將軍,領軍布將,征戰南北。
可是現在……
這一刻,傻妮想,如果能有一個方法,讓於淵的毒瞬間解開,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然後,沈鴻和白蘇說過的話,也就鑽進了她的腦子裏。
他中的是西域的毒,他們這裏沒有解藥。
就算是二公子和白姑娘,全力為他解毒,也隻能一天一點,什麽時候解完,並無人可知,或許中間還會出現反複。
隻有去西域,找到此毒的解藥,才會徹底把他治好。
於是,在這個夜色濃鬱的夜裏,於淵鬆了傻妮的手,又把她背到身上,以趕快路為由,實則是不像身邊的姑娘太過勞累。
而傻妮,乖乖俯在他身上,想的卻是,怎麽更好的了解西域,最好自己能親自去趟,為他找到解毒的藥。
三更天時,兩人終於到了南郡府的城外。
此時城門還未開,路上連行人都沒多少,有早起的農人,挑著菜類瓜果,還有糧食,與他們一同等在外麵。
傻妮看到那些青的菜葉,竹筐裏的魚,還有不時叫幾聲的雞鴨,立刻生出親切來,眼睛也不由的往他們那邊看去。
於淵已經把她放了下來,她看那些農人的時候,他就看著她。
這一走,世事多變,既是於淵先前承諾,會帶她再回小靈山看看,但那種田園悠閑的日子,怕是很難回來了。
城門是在天色蒙蒙亮時,從裏麵打開的。
才一開門,便有一隊人馬列開站在外麵,粗聲粗氣地吼道“排隊排隊,等待檢查。”
農人早已經習以為常,自覺排起了隊。
反而是傻妮怔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她在小靈山和石台鎮,都沒遇到這種事,更沒看到這麽多,這麽凶的,穿著鎧甲的士兵,所以一時間手足無措。
直到於淵拉住她,才隨著他的腳步,往後退了一些,不解又有些害怕地問“要查什麽?”
於淵輕捏了一下她的手,同樣低聲道“例行的檢查而已,你不必害怕,跟著我就行。”
傻妮向他點點頭,一步一趨跟在他的身後,往城裏走。
正如於淵所說,那些士兵們,隻是檢查他們身上的帶的包袱,看裏麵有沒有刀劍,或者別的危險物件。
像傻妮他們,隻有一個簡單的包袱,也就打開看一眼,就把他們放了進去。
沈鴻早在南郡城內等他們。
一看到人進來,忙著迎上去,滿臉笑容地先對著傻妮叫了聲“大嫂”。
然後接了於淵手裏的包袱,往前後看了一眼,才小聲問“這一路可還順利?”
“嗯,挺順的,你們呢。”於淵道。
沈鴻一邊帶著他們往前走,一邊說話“遇到幾次檢查,並未查到什麽。”
“那就好。”
幾人快步離開,避開城門口的士兵後,沈鴻才開始追後帳“挺順的你們走了這麽久?我都快擔心死了,天天來城門口接你們,人都曬黑了一層。”
於淵看他一眼,語氣冷淡“你本來就不白,不要亂賴人。”
沈鴻“……”
他這千盼萬盼,天天盼著他們來,到底是為什麽,就為了聽人打擊他嗎?
沈鴻翻眼搖頭,對於淵失望之極。
但目光轉到傻妮身上時,立刻又來了興致“大嫂,你說句良心話,我白嗎?”
傻妮先看了一眼於淵,這才淺笑著答他的話“……二公子的氣質,與白不白無關的。”
沈鴻“……”
這兩人一路到底發生了啥,怎麽大嫂突然就變壞了,說個話還要看某人的臉色。
挺生氣的,不過沒走幾步,他就又主動靠了上去,小聲問於淵“這個月你毒發了嗎?怎麽過來的?你沒趁著毒發的時候,對大嫂做什麽禽獸之事……啊……”
話沒說完,就被於淵在屁股上踹了一腳。
沈鴻一邊跳開嚷著疼,一邊還不失弱“……你真的做了禽獸之事?”
於淵“……”
看來南郡府真的很太平,這家夥這才來幾天,就又皮回去了,蘇姑娘最近都沒治他的嗎?
還是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自己不知道的事?
於淵看著沈鴻的眼神變了變,暫時沒搭理他,隻等弄清事實才收拾。
沈鴻鬧了一陣,沒人接,他也就停了,隨口說“馬車就停在前麵,家裏什麽都準備好了。”
於淵“嗯”了一聲,三人快步往馬車走去。
一直到馬車載著他們,停到了南郡巡撫大人的府邸,於淵才又開口。
不是對沈鴻說,而是對傻妮“咱們暫且住在此處,裏麵已經安頓妥當,你不用緊張,跟著我便是。”
沈鴻也忙著說“就是,這跟咱們在小靈山差不多,大嫂隻管安心住下就行。”
還道“大寶小寶想你想的不行,一天問我三百遍,你們什麽時候來呢?”
說到這個,傻妮臉上總算出現了笑,也輕輕說“我也想他們了呢。”
沈鴻先從車上跳下去“那趕緊下車吧,進去就能見到他們了。”
他下去後,於淵也下了馬車。
傻妮是扶著於淵的手臂,從馬車上下來。
一抬頭就看到巡撫府大門,朱漆高門檻,兩旁有士兵守衛,門楣上用燙金寫著兩個大字“呂府”。
門口士衛已經走下台階。
沈鴻吩咐他們“把馬車帶到側門去。”
又趕緊招呼於淵他們“走吧,我姑父他們已經在裏麵等著了。”
他們上了台階,跨過那高高的門檻,進了大門,看到一堵跟丁家大門裏一樣的影壁牆。
隻不過,這一個比丁家的大的多,而且是由山石雕刻而成,上麵山水畫麵,亭台樓閣,無一不全,別致又不失大氣。
繞過影壁牆往裏,就是正院。
這一進去,就看到地上跪著一片人,看到於淵時,同呼“於爺。”
傻妮“……”
她往於淵身後站了站。
於淵側過身,一手還隔衣握著她的手腕,另一隻手就在她手背上輕輕拍了兩下。
剛才的驚慌失措,因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便安穩下來。
傻妮向他抿了一下嘴,做出一個微笑的樣子,兩頰露出淺淺的梨渦來。
於淵上前,把為首的,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扶起來,也對其他人說“都快起來,怎的還行起這等虛禮來?”
中年男子是南郡府巡撫呂廣軒呂大人,也是沈鴻的親姑父。
他一身藏青色錦服,頭戴玉冠,生的地闊方圓,肩寬身長。
此時卻一臉愧色道“於爺來南郡府,我本該親自出門去迎接,可是……”
於淵沒等他說完,便接了過去“我知道,以後這樣的禮也不必行,我如今隻是一個病人而已,不是什麽爺。”
沈鴻在一邊打圓場“好了姑父,於爺剛到,一路車馬勞頓的,都不要站在院子裏了,快進去吧。”
又順勢把傻妮拉出來,介紹道“這位是於爺的夫人,我大嫂。”
呂廣軒趕緊上前,拱手道“夫人好。”
傻妮還了他一個女兒禮。
沈鴻在旁邊做了簡單的介紹。
就這會兒功夫,一行人還未往屋裏走,就看到兩個小崽子,一股旋風似的往這邊跑了過來。
傻妮一看到他們,眼睛都亮了,忙著也迎了過去。
兩個小崽子,一到跟前,分左右兩邊就抱住了她“娘,你怎麽才來呀,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傻妮抬手摸著他們的腦袋笑。
當然不會跟他們說,路上遇到追殺的事,隻道“我沒出過門,想四處看看,就走的慢一點。”
大小寶不疑有他,畢竟他們還算順利,所以也就沒往下追問。
反而是呂廣軒他們,看到這一幕,臉色各異。
他們是知道這兩個孩子身份的,就算眼前的女子,是於爺的夫人,他們叫她娘也不合適。
不過,有於爺在這兒站著,哪有人提出異議?
呂廣軒更是上前笑著道“沒想到兩位公子與夫人會如此親近。”
於淵毫不避諱“她救過他們的命。”
隻這一句,呂廣軒便知輕重了,再不多說什麽,把人往自家的廳堂裏讓。
呂家的廳堂雖不算金碧輝煌,但看在傻妮眼裏,也是從未有過的大氣與闊綽。
進門是一排紅楠木屏風,過去是精雕過的桌椅,連牆上的畫,和桌上的茶盞,都帶著雅致與美,是她從未見過的。
還好身邊有大小寶,拉著她的手一隻問這問那,才把她的驚詫壓了下去,沒露出沒見過世麵的樣子。
眾人在廳堂裏落坐,將跟著呂廣軒一同,接待於淵的人介紹一遍。
一個是呂夫人,也就是沈鴻的姑姑。
還有呂大人的兩個兒子,呂淩晨和呂淩浩,及一個女兒呂淩霜,再有就是跟在他們身邊的隨從。
進了廳堂,隨從都留在外麵,人反而少了下來,正好坐下來說話。
呂廣軒道“於爺初到,我不知哪些人能見,哪些不能見,所以還未敢對外說。”
於淵便點了一下頭“先不必對外說,等先安穩下來再定。”
呂廣軒忙點頭,親自給她斟了茶。
這才又說“府上前院待客,後院住著家眷。咱南郡窮困,家裏房屋也簡陋一些,委屈於爺了。”
沈鴻在一邊已經聽的不耐煩了“姑父,於爺都說了,不必跟他客氣,你怎麽又來了?”
呂廣軒臉上有些不自在,“這不是怕爺不習慣嗎?”
沈鴻恥了一聲“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他是那種能享福,不能吃苦的人嗎?”
“那倒是那倒是。”呂廣軒趕緊說。
他們說話的時候,呂家的三個孩子,都往於淵和傻妮這邊看。
兩位公子的眼裏,敬佩占多數,平時聽呂大人說過不少於淵的事跡,此時見了真人,既沒他們想像的清高孤傲,也不像傳說中的戰神五大三粗。
反而像一個書生,長的文靜又雅致,也隻有那雙幽深的眸子裏,偶爾會閃出幾分淩厲來,倒叫他們更是好奇了。
呂家的小妹呂淩霜,看於淵的樣子又不同。
她生在南郡府,長在南郡府,又是巡撫大人的掌上明珠,平時被父母嬌慣,被兄長寵愛,什麽樣的好東西,隻要她說出來,就能有人送到她麵前。
就連南郡府的男子,那些好看的,她也都看了個遍,要說長的好的,還就說他們家的兩個哥哥。
可如今於淵一來,她的兩個哥哥頓時沒了顏色,像丟了膝的老桌子,不經看了。
所以她便一直盯著於淵的臉看,已經想好,怎麽把他的樣貌,拿出去跟要好的小姐妹說了。
這邊說著話,呂廣軒已經讓下人備了簡單的飯菜。
此時,全部端了上來。
呂廣軒跟於淵說“臨時準備的,於爺先用一點,洗洗休息一下,到晚間咱們再接風洗塵。”
於淵都嫌他事多了“不必麻煩,我們到這裏是借住,府上的人怎樣,我們也怎樣就行。”
呂廣軒恭敬點頭“以後自是聽您的,但接風是一定要的,您來南郡府這麽多年,我本來早去看望您,卻一直沒去。好不容易來到府上,怎麽著也得盡下地主之誼,不然我這心裏也下不去。”
呂淩霜已經忍不住插話了“就是呀,於爺你就別推辭了,我們家又不是第一次待客,會做很多好吃的。”
旁邊的於夫人也輕聲問傻妮“夫人是哪裏人,可有什麽忌口和喜歡吃的飯菜?”
傻妮以前被牛林他們叫夫人,還沒覺得怎樣。
現在呂夫人四十多歲,是三個孩子的娘,又雍容華貴的,這麽叫她,讓她十分不自在,趕緊回道“都行的。”
這麽一說,吃早飯的時候,也就把晚宴的事都定了下來。
在廳堂裏匆匆用了一點餐,外頭有人找呂廣軒急事,他的兩個兒子也跟著出去,便由呂夫人和呂淩霜,帶著於淵他們進了後院。
呂家的院子,也有好幾處。
沈鴻和白蘇他們先到,住了一處蘭院。
到傻妮他們來時,呂夫人又把竹院騰了出來,給他們住進去。
院子真的很大,一處院子就抵上他們在小靈山的院子了,裏麵更是栽花種草,亭子遊廊,建的細致又好看。
沒了呂大人在,呂淩霜顯的更為活潑,一路走在於淵麵前,問他外南的事。
“於爺,你是從哪裏來呀?”
沒等於淵說話,呂夫人已經先拉住她“小姑娘家,打聽這個做什麽?”
呂淩霜跟呂夫人撒嬌,拖著長音道“娘,我就是隨便問問,我又沒出過南郡府,想知道外麵是什麽樣子嘛!”
呂夫人還想說什麽,於淵已經接了過去“有空叫雁之給你講吧。”
一旁的沈鴻“……”
他這是躺著也被中槍嗎?
他才剛想看看冷麵侯爺,要怎麽應對貌美又伶俐的小姑娘,就被對方將了。
沈鴻咬了一下牙,正想開口,就聽到一個人截了話“還是我給呂姑娘講吧,我去的地方比他們多一些。”
白蘇從一片綠藤掩映後走出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呂淩霜問“怎樣呀,呂姑娘?”
呂淩霜沒答,悄悄白她一眼,往呂夫人身邊站去。
呂家人也就是把他們帶進院子裏。
裏頭早有伺候的家丁仆從,燒了熱水,服侍他們洗過後,再把木桶木盆的拿出去。
若大的一個竹院,也就剩於淵傻妮他們幾個。
傻妮從浴間出來,身上穿著白蘇給她準備的衣服,一套淺綠色絲製錦衫,同色襦裙上鄉著折枝海棠花,連鞋子都是錦緞麵的,上麵還有珠花。
她看著自己這一身,坐都不敢坐,卻被白蘇一把拉住,瞪大眼睛道“大嫂,你這也太美了吧!”
她的臉一下子就通紅,怯怯地道“沒有,就是換件衣服……”
白蘇根本不聽她說“我今天算是知道,什麽叫人靠衣裝馬靠鞍了。以前隻知道你是樸實的美,今天算是看了一回清雅的美。大嫂,就你這身妝扮,走出去比那些大戶人家裏的小姐都要好看不知多少。”
傻妮聽她越說越遠,趕緊阻止“沒有的,你快別說了,大公子二公子他們呢?”
白蘇的眼睛還沒從她身上移開,嘴上回話“去書房說話了,就在隔壁。”
說完又趕緊道“要不咱們也去聽聽?順便讓於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管保讓他大吃一驚。”
傻妮“……”
她拉住白蘇要出去的手,紅著臉勸道“算了,他們現在是有正經事說的,咱們去了不好。再說,我也有些困了。”
他們趕了一夜的路,現在又吃飽喝足,泡過熱水澡,確實生了困意。
白蘇當然也知道情況,隻是一時被她驚豔到,才會如此。
這會兒聽她這麽說,自然是要讓她先休息,她則帶著大小寶先回蘭院裏去。
竹院的書房裏,於淵和沈鴻隔著一張小桌,並肩而坐。
於淵先問“南郡這邊現在什麽情況了?最近可有南梁的消息?”
沈鴻往後靠了靠道“這邊目前倒沒什麽大動靜,但西域這次可真是慘了。”
於淵遞了個問號過去。
沈鴻仰頭靠在椅背上,事不關己,說的十分很輕鬆“你上次猜對囉,南梁皇室最初讓蕭煥發兵,並不完全是為了打西域。
而是想借西域之手,滅了當年儀元皇貴妃的兒子。
可沒想到蕭煥一帶上兵,卻如虎添翼,現在完全不受南梁皇室的控製,竟然真把西域往死裏打。”
於淵麵上沒什麽表情,以勢推勢“蕭煥應該是想把西域滅了,救自己的妹妹出來,順便收編西域的兵將,反了南梁。如果有可能,還可以順道把北盛也收拾了。”
沈鴻點頭“以目前的形勢來看,應該是這樣,不過,他能滅北盛嗎?野心也太大了點吧?”
“如果沒有野心,怎能蟄伏這麽久?”
“那也是,儀元皇貴妃都死了幾十年,他忍辱負重多半輩子,好不容易逮到機會,肯定不會放過。”
兩人說完蕭煥,又說起另一個人“他弟弟蕭煦怎樣?”
沈鴻搖頭“那邊的消息不多,但看蕭煥勇往直前的架勢,估計他弟弟暗底裏也幫了不少。”
於淵沉默片刻,才緩緩道“看來,南梁皇室真的要換當家的了。”
別人換不換當家的,按理說跟他們的關係不大,但於淵想的更長遠一點。
鄰國的皇帝草包,那他們就有利可圖,就算沒能力圖,至少也不用擔心別人來犯。
可鄰國的皇帝,要是像蕭煥這樣的,有野心有能力,那北盛可就真慘了。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蕭煥拿下西域,換掉南梁皇室,隻要他一舉北上,北盛皇室根本沒有能抵住的兵將。
“給邊關軍傳令,一定要密切注意南梁軍的動向,有任何消息都要報過來。”於淵說。
沈鴻卻不想積極“報過來有什麽用?咱們手裏現在也沒人呀,而且朝中那些王八蛋,到現在都沒意識到危險,還在想辦法把你弄死呢。”
說起這個,他就特別氣。
於淵一心為國,想著保他們,保住他們的江山,可他們呢,就想著爭權奪勢,怎麽把他給弄死。
然而,他家的於爺說“南梁一旦入境,最先死的就是這裏的老百姓,還有守在邊關的將士們。你在這兒住了多年,忍心看著他們死嗎?”
沈鴻“……”
他不忍心又怎樣,要銀子,他還能拿出一些救個急,可要人馬,他就隻有那向個能打探消息的了。
兩人沉默片刻,於淵才又說“知道我們能做的有限,但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
沈鴻繼續保持沉默。
於淵也不想再談此事,轉頭問他“關於從安公主私生女的事,可有進一步的消息?”
沈鴻搖頭“現在南梁境內也很亂,皇室那邊知道蕭煥不好使了,正在緊急集結自己的人馬,以防他逼宮。這個時候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引人注意,還是再緩緩吧。”
於淵想了一會兒,點頭道“那就緩緩,安全最重要。”
倒是沈鴻有些不好意思了“爺,我知道你想弄清大嫂的事,等過了這個節骨眼,我一定讓他們再深入打聽一下那邊的事。”
於淵看他,好一會兒才說“她的身份,對我們很重要。”
沈鴻怔了半晌,才一下子反應過來,人都跳了起來。
“嗷,你是……你是想利用大嫂?”他叫。
------題外話------
長的好看的人,到處都有人喜歡
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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