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我手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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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鴻不解地看他“也沒什麽具體的職位,現在主要是幫姑父處理一些日常政務。”
如今北盛朝廷不作為,南郡又在北盛的邊界處,呂廣軒這個巡撫做的也不容易。
一方麵要應付上麵的人,做成他對朝廷服服貼貼、唯命是從的假象。
一方麵又要努力讓南郡的老百姓更好,還得想辦法跟顧海一起固守邊防。
這些事情都得有可靠的,信得過的人去做,自己的兒子就最好不過了。
不但呂大公子在幫他,另外一個兒子,也多少參與其中。
於淵從呂淩辰的行事,已看出他的為人,心裏已有一番謀劃,隻是這會兒沒說出來。
跟沈鴻回到竹院,白蘇正跟傻妮在列藥單。
這也是剛才他們去找呂廣軒說的事。
既然安穩下來了,於淵的毒還得盡快解,能解一分是一分。
萬一南梁真的向北盛動手,無論北盛現下的朝局如何,他必然會出戰,到那時,可容不得他再這麽自在了。
藥單很長,列出來之後,還得再一一斟酌,調出更合適的量。
泡洗的稍微好一些,內服的是一絲一毫也不能亂來。
之前他們在小靈山用的那一份,在離開的時候就毀了,主要是怕萬一被人發現,泄漏了於淵的情況。
所以此時,就要重新列出來。
傻妮和白蘇兩人,從早上一起忙到現在,低著頭寫字、商議,把脖子都累疼了。
於淵瞧見她輕扭了一下,就對沈鴻說“今天就先這樣吧,你把藥單拿回去,再細細看一遍,明兒先備著藥浴的,其它再核。”
白蘇也站起來“太好了,我脖子和手都要僵了,趕緊回去躺一躺才行。”
沈鴻立馬狗腿“不如我給你推按一下,可能會更好。”
白蘇白他一眼“省著你那勁對藥單吧,小心你那隻耳朵。”
兩人說著鬧著,從竹院裏出來,往蘭院裏去。
於淵看他們走了,才走到傻妮身邊問“累了吧?”
她抬頭看他,微微抿了一下唇,露出一抹淺淺的梨渦“不累,白姑娘寫的多,我隻是看看。”
於淵“嗯”了一聲,卻是把她的右手臂拿了過來。
他並沒學過推拿按摩,倒是沈鴻在他身上用過不少。
這會兒算是依樣學樣,拿著傻妮的胳膊練習。
沒敢一下子用力,一邊用手掌揉著她的胳膊,一邊問“力度如何?重嗎?”
傻妮“……”
她有些震驚,還很害羞,兩人雖比從前親近些,可也沒做過這等事的。
而且心頭有疑問,這裏的大公子,怎麽跟在小靈山的時候不太一樣呢?
大概是她一直沒說話,於淵便抬眼看她,“怎麽,嚇著你了?”
他問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以至於讓傻妮產生一種錯覺,好像是自己不對勁,他並沒有不同。
她連忙說“沒有,就是……就是……”
沒找不到合適的詞,話又頓住了。
於淵卻答的自在“你在小靈山熟悉,多有照顧我,家裏也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今來了這裏,我更熟悉一些,反過來照顧你而已。”
傻妮怔怔看他,半晌才“嗯”了一聲。
原來是這樣呀,如他之前所說,一家人要互相照顧,他現在不過是做到禮尚往來。
大公子一向是有禮之人,別人對他好,他都回以報之,並不分人的。
其實她與二公子,白姑娘是沒有分別的。
這是一個很合理的解釋,而且於淵把她當成家人,原本也是她最感動,最高興的事。
可這一刹那,突然就有些失落了,感覺心中某個地方空空的。
她把頭垂下去,隻顧想自己的心事,也忘了胳膊是疼還是不疼了。
等於淵把她一條手臂揉完,問她要不要順道捏捏脖頸時,傻妮趕緊搖頭“不用了,真的沒事,我自己出去走走,活動一下就好。”
於淵並沒勉強,“嗯”了一聲“也好。”
她才剛出門,於淵就跟了出來“我也無事,一起走走吧。”
傻妮“……”
他過去無事就在屋裏看書,要不然就查問大小寶的功課,可從未跟自己這麽閑走過。
然後,傻妮就覺得,他可能、大概是有事想對自己說。
但兩人在院子裏走了一會兒,於淵並未開口。
傻妮又忍不住側頭看他。
於淵也看向她,片刻,問道“是有什麽事?”
傻妮“……”
她搖頭。
於淵又問“那你眉頭怎麽皺成這樣?”
傻妮本能地抬手去摸自己眉頭,卻見於淵已經笑了起來。
他笑起來特別好看,眼睛微微眯起,眼角往後拉,唇角則往上勾著,薄唇便輕輕抿起來。
斯文又雅致,是一個謙和的翩翩公子。
傻妮隻顧盯著他看,倒忘了剛才他說的自己的事,甚至手都還停在自己的額頭前。
於淵看著她的樣子,笑的就更大了。
他伸手把她的手拿下來,也沒放回去,反而順勢扣到了自己的手裏。
“有什麽事,跟我說就成,不必悶在心裏自己多想。”他道。
傻妮喃喃“真的沒事。”
於淵又“嗯”了一聲。
天氣已漸入秋,白天太陽正濃,還能感覺到盛夏的氣氛,但到了夜裏,一起風就覺出涼意來。
此時正值傍晚,夕陽將落未落,把西邊大片天空都染成了紅色。
微風撫過樹梢,輕輕搖著院子裏的枝杈,把白天的熱氣趕盡。
兩人這麽慢悠悠地走著,影子在他們身後拉了很長,不時貼到一起,偶爾又會分開一些。
氣氛好的不行,連於淵都有些許感觸,開口道“在鄉間住的久了,初來這裏,你們為了照顧我,又鮮少出門,可還習慣?”
傻妮便又抬頭看他。
其實她並沒少出去,來這段時間裏,白蘇已經拉著她出去逛了好幾次。
但這裏真的太繁華了,一出呂府的大門,外麵就是成堆的人,熙熙攘攘。
傻妮總是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總是在街上,一天裏都有很多事情嗎?
除了人,還有許多輛馬車。
可比他們在小靈山坐的牛車,還有來時路上見到的馬車闊氣多了。
那馬車特別高,輪子特別大,有一匹馬的,也有兩匹馬的。
馬車的外麵雕著花柱,掛著紗幔車簾,裏頭還設有桌椅,人坐進去既是馬車走起來,也不會很晃,跟坐在屋裏沒差多少。
這些,全都是傻妮不熟悉的。
但她在努力熟悉。
這個努力的過程,就有些患得患失,可能她自己還未所覺,但時不時的都會想。
自己這個沒見世麵的樣子,會給於淵丟人嗎?
她的擔心與憂慮,於淵都是看到眼裏的,這也是今晚陪她慢步細聊的原由。
他們現在畢竟不能再回小靈山,隻好讓她慢慢適應這裏。
隻是她似乎適應的並不開心。
於淵如今還想不到更好的法子,她又是個溫和的性子,這種事怎麽也不會說出來。
他也隻能這樣多陪陪她。
兩人在院子裏走了兩圈,夕陽便沒進了院牆外的角落裏,隻留一片灰藍色的天空,罩在頭頂上。
院裏如今留的兩個丫鬟,一個叫綠春,一個紫瑩,已經端了晚飯過來。
院子外麵也聽到沈鴻的聲音“你們這邊什麽飯呀,好吃嗎?讓我看看。”
於淵“……”
他把頭轉過去,不想瞧見沈鴻。
倒是沈鴻,眼睛尖的跟針似的,一眼看到他們兩人相握的手,臉上立刻露出一副得意之色,朝著於淵“嘿嘿”兩聲。
呂府的飯菜都是一樣的,沒有厚此薄彼一說。
所以沈鴻看過以後,很是失望“爺呀,你這不是病人嗎?我姑姑他們,都不想著給你改善一下生活的?多加點肉什麽的?這飯菜一點也不好吃。”
於淵和傻妮“……”
吃人家的住人家的,還在這兒抱怨的,大概也隻有沈鴻了。
憑心而論,這樣的飯菜一點也不差了。
而且南郡這邊剛遭過澇旱,好多地方的糧食都沒有收成。
吳廣軒做為南郡巡撫,又恰好是一個清官,當然要為百姓著想,不能奢靡浪費。
但沈鴻就不一樣了。
他在過去一年裏,口味早被傻妮養刁了,東西好不好,食材鮮不鮮都沒關係。
關鍵是這廚子真的不行,連他大嫂一半好都沒有,好好的東西也做不出好味來。
他看了一圈,十分失望,又沒有別的辦法,就坐著唉聲歎氣。
眼睛還時不時的往於淵和傻妮的手上瞄眼。
這會兒兩人正忙著撒狗糧,他要開口說,讓大嫂支個小灶,他們這兩個院裏單獨吃。
不知道那位爺,會不會扒了他的皮?
仔細想了想,還是打了個寒顫,把話吞了回去。
也不好一直打擾他們,瞎轉悠了一圈,就回去了。
但回到蘭院就跟白蘇商量“明兒就該給於爺解毒了,你說住在這裏會方便嗎?”
白蘇搖頭“不方便。”
反正她是一點都不想住在這裏。
且不說呂大人為官,家裏時常有人出入,就是他們自家人也有不少。
尤其是那個呂淩霜,白蘇一點也喜歡不起來。
要不是於淵沈鴻他們說先安頓到這裏,她老早就想出去了。
現在這家夥主動上來問,她當然老實做答,半點不帶客氣的。
沈鴻也點頭“我也覺得不方便,就是不知道於爺是怎麽想的?”
白蘇趴在桌子上,興致缺缺“於爺是怎麽想的我不知道,但大嫂肯定也不願住在這裏。”
沈鴻立馬來了精神“這你都看出來了?”
白蘇白他一眼“這還用看?大嫂自從到了這裏,笑的都少了,還總是一個人發愣。她要是開心的話,會是這樣的?”
沈鴻“……”
想了一會兒,還是說了跟白蘇不一樣的意見“會不會是有別的事?我剛才過那邊去,看到於爺跟大嫂,正手拉著手在院裏散步呢,你說大嫂她是不是……”
白蘇一下子從桌子上直接頭“你說什麽?誰跟大嫂手拉手?”
沈鴻“……”
片刻,才沒好氣地說“當然是行舟本人,除了他,還有誰敢拉大嫂的手,莫不是嫌自己的手多餘,不想要了?”
白蘇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滿臉喜氣“於爺竟然會跟大嫂牽手散步,不行,我也得去看看。”
沈鴻“……”
他在白蘇跳起來的同時,就及時抓住她,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白姑娘,咱能不能矜持一點?人家兩人本就是夫妻,都在一張床上睡覺,牽個手有什麽稀奇的?”
“當然稀奇,你看過於爺平時跟別人牽手嗎?”白蘇伸手擰了一把他的耳朵,“鬆開,我要過去看看。”
沈鴻簡直要被她氣死了,又敢怒不敢言,隻能先鬆了手,然後跟著她一起往那邊院子裏去。
結果他們到時,於淵兩人的手早鬆開了,正坐在屋子裏安靜吃飯。
看到他們進來,傻妮忙說“要不你們過來,再一起吃點吧?”
二公子來了一次,說飯不好吃,現在又兩人一起來,傻妮還當他們沒吃飽呢。
白蘇興趣不在此,隨便回道“沈雁之沒等飯做熟,就去廚房端了來,我們都吃的夾生的。”
傻妮“……”
想了一下,還是說“這裏的都是熟的,我去拿碗,再給你們盛些。”
白蘇趕緊搖頭,直盯著她的手看。
傻妮被她看的莫名其妙,就也看了下自己的手。
並未發現有什麽特別的,便問道“白姑娘這是怎麽了?”
沈鴻在旁邊看著,此時都要把臉捂起來了。
他怎麽好意思說,兩人急火火趕過來,就是要看他們牽手呢?
手也沒看到,兩人無功而返。
白蘇覺得沈鴻是騙她,壓根就不存在於淵牽手的事。
沈鴻百口莫辯,冤的都快吐血了。
大小寶聽著他們兩人在院子裏吵了半夜,連書也看不下去,幹脆一人拿了一把劍,就在他們旁邊練了起來。
蘭院裏熱鬧一片,竹院裏倒很清靜。
吃過飯後,於淵沒馬上起身,而是坐在飯桌邊跟傻妮商量“之後我要開始解毒,夜裏可能還會有些別的事,睡覺沒個固定,怕會影響你休息。”
傻妮本想說“沒關係”的,抬頭看到於淵的神色,就知道他後麵還有話說,便沒答,安靜等著。
於淵頓了一下,才往下說“所幸這裏房子夠用,我搬去書房住吧。”
不知是不是怕傻妮多心,又解釋“就一牆之隔,你有什麽事,在這邊喚一聲,我便能聽到。”
傻妮“嗯”了一聲“還是你住在臥房裏吧,這裏地方大一些。”
於淵搖頭道“我事情多,在書房會更方便。”
他這麽說了,傻妮就不好再說什麽。
外頭的丫鬟過來收拾碗筷,兩人也就沒再繼續下去。
等她們出去了,於淵也起身“我去看看大寶小寶,你過去嗎?”
傻妮這會兒興致缺缺,輕聲道“不去了,白姑娘今天給我一個藥方,我再看看。”
如此,一人出門,一人便留在屋內了。
不過,於淵出了屋門,腳步立刻加快。
人一進入蘭院,就跟沈鴻說“去跟著那兩個收碗的,看看她們要做什麽?”
沈鴻都沒問為什麽,隻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事出有因,立馬出門而去。
綠春和紫瑩從竹院出來,一路往廚房而去。
把空的碗筷放回去後,綠春突然說“紫瑩姐,我想起今日夫人交待的一件事還沒辦,現在去回個話,你先回去吧。”
紫瑩點頭,囑她快去快回,便獨自回了竹院。
沈鴻悄無聲息地跟著綠春,見她一路往北,並不是去呂夫人的院子,反而進了呂淩霜所居的小跨院。
當時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這丫頭,又作什麽妖呢?
他跟著進去,聽到那丫鬟跟呂淩霜匯報“於爺要與於夫人分床了。聽於爺的意思,好像是因為要解毒,但我看著就是不想與於夫人在一處。”
呂淩霜眼裏都閃起亮光了,問道“你怎麽看出來的?”
那丫鬟頓了一下,聲音明顯低下去“就是覺得不太對。今日傍晚,他們兩人在院子裏散步,就是拉了一下手,表少爺看到了,就驚訝的不得了,可見他們平時並不親密。”
呂淩霜從椅子上站起來了“難道他們不是真的夫妻,隻是裝樣子的嗎?”
外麵的沈鴻“……”
他都想把這小丫頭揪出來爆打一頓了。
人家是不是真夫妻,跟你有什麽關係呢?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不好好讀書做女紅,竟然搞這些小動作?!
看來這裏是真的不能長居,還是跟行舟商量一下,早些搬出去的好。
不過,這小丫頭也得教訓。
隻是這種事,給她父母說又不太好,沈鴻更不能真把她揪出來打一頓。
所以把話聽完以後,便返回蘭院,把自己聽到的一五一十跟於淵說了。
“我看就是你生了桃花,讓那丫頭惦記上了,你怎麽還當著她們的麵說,要跟大嫂分屋,這不是找事嗎?”
於淵挑眉看他“不當著麵說,她們就不知道了?”
沈鴻“……”
自然會知道,隻要他們兩人分開睡,整個呂府的人都會知道。
可於淵一來要解毒,二來確實也有許多公務要處理,說不好還會半夜出門。
他跟傻妮住在一處,太不方便了。
這些沈鴻都是知道的,此時惱也隻能惱呂淩霜,怪不到於淵的頭上來。
隻問他“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先看看她們要做什麽吧?”
說完又看向沈鴻“原先想著住在呂府會方便一些,畢竟呂大人為官,顧海他們出入這裏不會引人懷疑。現在看來,還是搬出去的好,大不了,你還像從前一樣多跑跑,我不見他們就是了。”
沈鴻“……”
他這是遇到了一個什麽人?專來坑他的吧?
“爺,您知道出去住都需要什麽吧?”沈鴻黑著臉問。
於淵沒理這茬“我知道你本事大又錢多,都能辦好的,我先回去了。”
說完話,長腿一邁,人就走了。
沈鴻站在院子裏差不多想要罵娘了。
從呂府搬出去,最重要的就是要先找一處宅子。
這宅子得舒適,安全,不能引人注目,還得利於他們平時走動。
於淵原先說要住在呂府,也是有這方麵的考慮。
他如今是藏身南郡,自然不能讓太多人注意到他,但現在南梁北盛的形勢又很嚴峻,他需得去見南郡的官員,包括邊防的守將。
住在呂府的話,這些人隨便出入,反正呂廣軒是巡撫,這些人來他府上商議事務,都很正常。
可他們一旦搬出去,這些人再跟於淵來往,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一座普通的宅院,讓朝廷官員出入其中,這怎麽想也是不合理的。
現在,於淵就是讓沈鴻找一處宅子,不但能讓他們成功搬出去,還能把不合理的地方,變的合理化。
他是銀子也得花,腦子也得費,還得去跑腿。
而那位爺,就隻是在家跟大嫂卿卿我我。
想起這個,他就又是一陣意難平,忍不住看向一旁的白蘇。
自己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就不能也牽牽小手,散散步,搞搞什麽風花雪月……
白蘇剛一側目,就看到沈鴻眼神奇怪地盯著自己,頓時挑了他一眼“先前跟你說,你那表妹心思不正,你還不信,現在信了吧?”
“信,那咱們……”
“咱們就應該早早把她的念頭掐了,”白蘇咬牙,“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於爺和大嫂身上,她可真是有膽。”
沈鴻“……”
他隻是想說,他們也去院子裏,手牽手走一走。
白蘇已經站了起來,“大嫂雖是個省事的,可還有我們呢,我去教教她怎麽做人?”
說著就要真的起身,去找呂淩霜算帳,被沈鴻一把拉住“你別鬧,於爺都說了要搬家,等咱們搬出去了,她想作妖也做不了了。”
一時情急,沈鴻拉白蘇的時候,沒抓住她的手臂,反而拉住了她手。
自己心裏頓時一喜,還要裝作不經意,一臉正經地看著白蘇。
白蘇哪知他心裏小九九,此時被人抓住,不由的往那手上看了一眼。
有色心沒色膽的沈鴻,心裏頓時一“咯噔”,趕緊撒手“那……那什麽,我剛才一時情急,沒想那麽多?”
白蘇“???”
她看沈鴻的眼神有些涼“我手上有毒?”
沈鴻“……沒,沒呀,怎麽可能會有毒,嗬嗬。”
他尬笑兩聲,更顯心裏有鬼。
白蘇的眼神也就更涼了,目光還時不時的往他耳朵上瞄一眼。
沈鴻“……”
他直覺自己又闖禍了,這姑奶奶現在是惹不起的,說炸就炸,有時候他都摸不清為什麽。
這會兒連道歉都不管用了,得多嚴重啊!
他想跑路的,可腳跟種到了地上一樣,根本拔不起來,隻可憐巴巴地看著她,滿眼求生欲。
白蘇也顧不上去找呂淩霜了,坐回椅子裏,盯著他問“既然沒毒,你撒那麽快做什麽?”
沈鴻“……”
他看看白姑奶奶垂在身側的小手,咽了下口水,心道要再撿起來嗎?
可白蘇的臉色實在太冷了,沈鴻雖這麽想了,卻是不敢動,隻虛虛地看著她。
白蘇“怎麽不說話?嫌棄?”
“那不敢那不敢,”二公子終於慌了,連忙道,“我是怕你生氣,我……我……”
他的手被人拿了起來。
白蘇看著相疊的兩隻手問他“那你現在不怕我生氣了?”
沈鴻已經完全傻了,口水咽的飛快,忘了說話,兩隻眼睛也盯著他們扣在一處的手。
白姑奶奶主動牽他?
這是不是說明他們的婚約還有救,他的媳婦兒跑不了了?
幸福來的太突然,沈二公子被幸福衝暈頭,呆成了木棍。
------題外話------
沈二公子的春天來之不易,珍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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