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嬌縱小姐被老實大嫂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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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兩人回到屋內,傻妮卻是一點睡意都無。

    她本來睡的就比於淵多,先前又補了一覺,這會兒剛經過一場熱鬧,精神還好的很。

    仆從進來送了洗漱的水,傻妮就乖乖放到他那邊“大公子白天沒休息,先洗洗睡吧,我這會兒不困。”

    於淵抬頭看她,眼裏還帶著沒散的笑意“你這是……想出去走走?”

    傻妮腮邊就多了幾許紅潤“晚宴吃的多了,我想去看看大寶小寶他們。”

    一大天裏不是忙,就是休息,都沒好好跟那兩孩子說會兒話。

    這會兒散了宴,時間又不是太晚,想來他們也未必就睡下了,所以她就想過去走走。

    於淵也沒多說,隻囑托她“這裏院子較多,一會兒叫外麵的丫鬟帶你過去,別迷路了。”

    “嗯,”她先答應下來,還是解釋道,“白姑娘已經跟我說過了,他們就住在隔壁,我順著門前的路走,就能找到。”

    他們住的院子叫竹院,在整個呂府後院的東南角,白蘇他們則是蘭院,正好與之相鄰。

    這也是呂家特意安排的。

    目前院裏伺候的人有八個。

    四個丫鬟,兩個婆子,還有兩個男仆從,守著門口。

    傻妮出門時,兩個丫鬟緊著腳跟過來,跟在她身後。

    她極不自在,轉身輕聲跟她們說“我去隔壁蘭院裏走一走,很快就回來了,你們不必照顧我,留下看看於爺還需要什麽吧!”

    丫鬟聽話,也就沒再勉強,皆留了下來。

    外麵夜風習習,吹動院子裏的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一輪淺月,斜掛在天空,與路上的燈影混在一處,更加朦朧好看了。

    傻妮憑生第一次進這樣的院子,白天在人前,總要裝著老練,以不給於淵丟人。

    可剩好一個人的時候,不免就看的有些癡,感覺哪兒都是新鮮好看的。

    可惜,好景並不長。

    她出來竹院沒多遠,就碰到了一個人。

    正時呂家小姐,呂淩霜。

    呂淩霜倒不是刻意在這兒等她的。

    就是宴席上,看眾人對於淵的態度,都是敬仰和尊重,她那蠢蠢欲動的少女心,就又活泛起來了。

    早上見於淵時,隻是覺得他氣度不凡,長的也好看。

    這個時候,則是對他生出更多的好奇。

    她從宴席上下來,跟到竹院,也沒指望真能見到於淵,畢竟她親爹都在他院門外安了人,她也不好立馬橫闖進去。

    但在年輕少女的心裏,對自己好奇、又喜歡的人,總是會多一份想像。

    呂淩霜就想,像於淵這樣的人物,文武雙全,麵貌出眾,還得眾人敬重,是不是連睡覺的時候,也與別人不同呀?

    就算不能見到他,問一問他院裏的仆從們,也不虛此行了。

    想著想著,腳也就歪了過來。

    恰好這時候看到傻妮出了院門,她立馬趕上去“於夫人,你還沒睡呀?於爺呢,沒跟你一起嗎?”

    呂淩霜勾著頭往她身後看,確實身後真的沒人了,才又問“你這是要去哪裏?”

    傻妮也沒想到會遇見她,淡然回應道“去找白姑娘有些事,呂小姐怎的也沒歇下?”

    呂淩霜笑眯眯的“我晚上吃的太飽,這會兒睡不著。你要去找白姐姐呀,我剛巧也想找她說話,咱們一起吧?”

    說著話,還過來挽了傻妮的手臂,弄的她更不自在了。

    兩個院落之間,有一段抄手回廊,兩邊種著樹木與青藤,這個時節走上去,倒是有一番風致。

    不過這會兒兩人都沒啥心思欣賞。

    傻妮早有白蘇那裏得知,她與呂家小姐不太合,若是自己把她帶過去,不是讓大家都難堪嗎?

    呂淩霜則淨想著從她嘴裏套話了。

    “夫人,他們都叫你大嫂,我也可以這麽叫你嗎?”她問。

    傻妮笑了一下“隨呂小姐高興就好,叫我名字也是可以的。”

    “這樣呀?那你叫什麽名字呀?”

    “項希音。”傻妮說。

    呂淩霜歪著頭,故做天真無邪地問“沒聽說南郡府有姓項的人家呀?”

    傻妮朝她矜持地笑笑“天下性別如此多,不知道也在所難免。我也是來到這裏後,才知道有呂姓的。”

    呂淩霜“……”

    這於夫人,不是表麵看上去挺老實的嗎,話也不多,怎麽還會噎人呢?

    呂淩霜還要再說什麽,想扳回一城,傻妮卻先開口了“蘭院到了,呂小姐要進去嗎?”

    “當然,我說了找白蘇姐姐說話的。”不能輸呀,雖然那個白蘇她一點也不喜歡,但這是她家,她還能不讓她進來嗎?

    而且今天來也不是毫無收獲的,現在不是知道這位於夫人叫什麽了嗎?等她回去,就立馬叫人查一查,南郡之內,有什麽姓項的大戶。

    這麽想著,也隨傻妮的步子,跨進了蘭院。

    才到門口,就遇到了笑吟吟出來的白蘇。

    她看到傻妮,異常歡樂,“大嫂,你過來了,快來坐,我們剛好做了梅子湯。”

    呂淩霜比傻妮反應大,立刻蹦跳起來“有梅子湯,我最愛喝了。”

    說著,也不再理她們,先往裏麵跑去。

    白蘇拖傻妮走在後麵,見她跑遠了,才笑道“大嫂,你可以呀,平時溫溫柔柔不出聲,懟起人來也是挺厲害的。”

    傻妮滿臉問號的地看她。

    白蘇“……就剛才,那小丫頭說不知道項家什麽的,你說也不知道呂家。”

    傻妮一臉坦然“我確實不知道的,以前大豐村裏沒這個姓,去了小靈山也沒遇到過。”

    白蘇都差點被她懵過去,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輕輕捏了一把傻妮的胳膊說“大嫂,你現在學壞了呀。”

    傻妮便也跟她笑了起來。

    這一年多,她也讀過不少書的,哪裏會不知道百家姓,不過是呂淩霜那樣說了,她也順口回一句罷了。

    沒有與她針鋒相對的意思,隻是隨口而已,隨口而已!

    倒是白蘇,興致濃厚。

    她在呂府住的時間長一點,充分見識了呂淩霜的小姐脾氣。

    這丫頭活潑是有,也說不上壞心眼,但就是嬌縱的厲害,得別人都圍著她轉。

    還喜歡耍點小心眼,她自己覺得很聰明,但其實對於見過世麵的白蘇他們來說,都是小孩子的把戲。

    白蘇都懶得說她。

    她感興趣的是“大嫂,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老實交待,跟於爺這一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突然變了呢?”

    傻妮側目看她,眼梢唇角還帶著笑意“哪有什麽事,一路都在被人追著,大公子還發了一次病,忙都不夠呢。”

    “別人追著跑,於爺都沒顧著你嗎?”白蘇連忙問。

    自然是顧的,於淵不但顧著她,還背著她,但這種話怎麽好意思跟白蘇講。

    傻妮就不說話。

    她一不吭聲,白蘇就覺得裏麵肯定有事,又道“咱們一件件的捋,先從我們走了以後說起……”

    傻妮並不想提,尤其是這個時候,呂淩霜還在呢,萬一聽去了,怪不好意思的。

    就嗔怪地看她一眼“不是說要喝梅子湯嗎?快走吧。”

    話題被她打斷,白蘇也沒再繼續,反正以後時間還長呢,她可以慢慢問,一天問一點點,天天都開開心心。

    兩人走到院中唯一的小亭子,看到裏麵的情形時,白蘇就忍不住,樂了一回。

    他們確實煮了梅子湯,梅子是沈鴻出去外麵捎回來的。

    吃了晚宴回來,白蘇突然提及,他們以前喝梅子湯的情形,沈鴻也挺懷念,當下就叫下人去拿了鍋灶,煮了起來。

    煮好以後,就放在這個亭子裏涼著,她剛才出去,也正是去找傻妮的。

    結果沒出院門,就聽到她和呂淩霜在外麵說話。

    白蘇聽著傻妮懟呂淩霜,開心的不行,也就沒打擾她們,直到兩人進門。

    而亭子裏的梅子湯,原本是由沈鴻和大小寶看著的。

    後來沈鴻有事,就跟大小寶交待一聲,回屋去了。

    就是這時,呂淩霜來了。

    呂淩霜是呂家唯一的小姐,又是呂大人最小的孩子,家裏嬌慣的不行,有什麽好的東西,都是先緊著她的。

    她也習慣了,有東西自己先下手。

    所以一看到桌上放的梅子湯,二話不說,伸手就要去盛。

    然而沒等她的手碰到勺子,就被小寶一把撈了過去,然後挑釁地看著她,沒有半分讓的意思。

    他們從小也是被嬌慣著長大的,曾經也是不可一世的,哪裏會看得慣呂淩霜的作風。

    所以兩個小家夥嘴上不說,平時作事卻很有針對性。

    傻妮他們沒來的時候還好,呂淩霜並不怎麽往這邊來,跟他們見麵少,也就沒那麽多矛盾了。

    可今兒個,她一天來了三次,大小寶可就看她不順眼了。

    而且還來搶梅子湯喝?

    他們的娘都還沒喝到,怎麽可能給她?

    呂淩霜一看他們不給勺,也惱了,直接下手去端裝梅子湯的器具。

    大小寶本來就圍桌而坐,小寶拿過勺子後,大寶就緊盯著她。

    此時看到她的手一伸出去,不由分說,“啪啪”兩巴掌下去,直接打在她的手背上。

    呂淩霜“哇”一聲就跳開了,兩隻眼睛瞪的圓圓地看著大寶“你為什麽打人?”

    大寶一點也不示弱,問她“你為什麽搶我們的湯?”

    呂淩霜氣道“是白蘇姐姐叫我來喝的。”

    小寶氣定神閑“那你就等她回來再喝。”

    呂淩霜“……”

    她要被氣死了。

    朝著門那邊喊沈鴻“表哥,他們欺負我。”

    沈鴻老早聽到她在外麵嚷了,隔著窗戶看了一眼,沒看到傻妮來,也沒看到白蘇回來,又想到白蘇白天說的話,就不大想理她。

    此時聽到她在外麵喊,才道“你那麽大個人,好意思說被兩個小孩子欺負?隻管打他們,打壞了算我的。”

    大小寶聽到這話,立刻做出一副打架的姿勢,等著呂淩霜上前。

    可呂大家小姐哪裏會打架,平時跟小姐妹們在一塊,鬥嘴倒是她贏的多。

    這還在於呂大人的官位高,一般聰明人家的孩子,都不去惹她。

    現在她跟大小寶對上,吵也吵不贏,打就更別提了,差點沒氣哭了。

    傻妮她們到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白蘇樂於看這大小姐受氣,拉住傻妮不讓走,嘴角都彎成頭頂的月亮了,好笑地看著亭子裏。

    傻妮見她笑的開心,搖頭道“你也像個小孩子呢。”

    白蘇立馬不樂意了“大嫂,我可是比你大兩歲的,要不是有於爺在那兒站著,你得叫我姐。”

    “好,姐姐,咱們還是過去吧,別一會兒真打起來了,大晚上的,讓呂大人知道了,也不好。”

    她這一聲“姐姐”叫的軟語溫糯,把白蘇美的,好像一下子地位都提高了。

    也不計較呂淩霜的乍乎了,出來跟她一起往亭子裏去。

    大小寶多有眼色,一看到傻妮來,立馬把梅子湯盛上,推到她麵前“娘,你快坐下,這湯都涼了呢。”

    傻妮便叫了呂淩霜“大小姐也過來坐吧。”

    等大家落了坐,大小寶已經盛了三碗湯出來。

    傻妮一碗,他們兩人各一碗,之後,就沒有了,把勺子放了回去。

    白蘇“……”

    她瞪了那兩個小崽子一眼,到底還是礙於他們的身份,並未發作出來,咬著牙自己盛了。

    可呂淩霜就不幹了。

    她一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平時都有丫鬟婆子伺候著,哪會自己動手。

    現在看大家都吃上了,卻沒人給她盛,就揚著聲音叫這院裏的丫鬟們。

    正好沈鴻從屋裏出來,有點不耐地道“這院裏沒要人伺候,我們都是自己動手的,你要是喝就自己盛,不想喝就早點回去睡。”

    呂淩霜一看到他出來,委屈之極,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撇著嘴說“表哥,你幫人家盛嘛,人家的手剛被他們兩個打了,現在都腫了。”

    說著還把手伸到沈鴻麵前。

    大寶下手確實有些狠,那手背上紅了一大片。

    沈鴻也是不想生事,就過去給她盛了一碗。

    白蘇暗暗搓了一下身上的雞皮疙瘩,不忘瞪了沈鴻一眼,把臉別到一邊,懶得看他們。

    傻妮垂著眼斂,當沒看見,隻喝自己麵前的湯。

    大小寶就跟她說話“娘,怎樣,這個好喝嗎?”

    “嗯,好喝的,不過你們一會兒要睡了,這東西又酸,不要喝太多哦。”

    “知道了,我們一人半碗就好了。”大概是長久未見,兩個小子乖的不像話。

    這邊大小寶和傻妮溫聲說話,一張小小的圓桌的對麵,就是呂淩霜撇著嘴跟沈鴻撒嬌。

    白蘇夾在他們中間,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最後一口氣把碗裏的梅子湯喝完,起身就走。

    沈鴻一看她走,哪還顧得上呂淩霜,也顧不上喝自己麵前的湯了,直追出去。

    傻妮和大小寶對於這種事司空見慣,隻看了一眼,就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

    呂淩霜被涼在一邊,本就覺得這梅子湯沒什麽稀罕,這會兒更是一口也咽不下去,賭氣地站起來往外走。

    傻妮他們也隻是看看,並未阻攔,由著她去了。

    可呂淩霜出來以後,並未回到自己的院子裏去休息,反而直接去找了她的母親。

    呂夫人這會兒都洗梳完畢,準備歇下了,見她進來,正要問何事,就見呂淩霜“哇”地一嗓子哭了出來。

    那個委屈呀,估計從小到大長了十幾年,都沒這樣的。

    呂夫人將近五十歲,生了兩個兒子,才得這麽一個女兒,自小寶貝,哪見過她受這樣的委屈。

    連外衫都沒顧上披,趕緊過來抱住她問“霜兒這是怎麽了?快別哭,有什麽事你跟娘說。”

    呂淩霜找到人撐腰,哭的更慘了。

    邊哭還邊把手伸給呂夫人“娘,你看,我被人打了。”

    呂夫人看到她手上的紅印,也心驚的不行,“怎麽還弄成這樣,環翠,趕緊拿藥去,給小姐擦擦。”

    她自己捧著女兒的手,曲著身子放在嘴邊,輕輕的哈著氣,以讓她更舒服一點。

    丫鬟環翠拿了藥過來,呂夫人又親自給她擦到手上,柔聲問她到底發生了何事。

    呂淩霜哽哽咽咽地道“我晚上吃的飽了,就帶著桃紅在院子裏散步。沒想到正好碰到於夫人去蘭院,說表哥那裏煮了梅子湯。

    我反正是閑走,就也跟著過去了。

    哪知梅子湯是有,但是表哥帶來的那兩個小家夥卻不給我喝。

    我也是好奇,就看了一眼,他們就下手打我。

    娘……他們下手可狠了,一巴掌下來,就把我手打成這樣了,真的好疼呀。”

    她哭倒在呂夫人的懷裏,還蹭蹭腦袋,把一個受欺負的女兒相演了個十足十。

    呂淩霜說完,抬起淚眼漣漣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呂夫人。

    本來以為她娘會像以往那樣,站在她這邊,立刻叫人去收拾那兩個小家夥。

    卻不想呂夫人竟把她從懷裏扶了起來。

    呂淩霜“???”

    這個情況不太對。

    再一看呂夫人的臉色,連剛才的疼惜之情都收斂了,難得神情嚴肅地道“霜兒,你表哥和於爺他們,在咱們府上住,這是咱們家的大事。你爹早在他們沒來之前,就跟你們說過了。這事不能隨便出去跟別人講,也不能隨意去他們那裏打擾,你可記得?”

    呂淩霜簡直委屈死了“娘,爹說的話我都記得,可我就是去喝碗梅子湯,也不是故意打擾他們的。”

    呂夫人卻道“你要喝梅子湯,吩咐人去做就是了,何必非要去蘭院裏喝?”

    呂淩霜對於呂夫人態度,迷惑之極。

    可她平時哪有認過輸,這會兒在自己親娘麵前,更是不服“那不是半路上碰到於夫人了嗎?是她約我去的,你要怪就該去怪她。”

    這事呂夫人不知真假,倒也沒揪住不放,隻又囑咐她“以後還是少往竹院和蘭院去,要是惹出事來,你爹可是不會饒你的。”

    呂淩霜本來是來告狀,是想讓呂夫人給她出氣,結果氣沒出,還又挨了一頓教訓。

    已經快氣成氣球了。

    也是咽不下去這口氣,又仗著呂夫人自小疼她,就嘟囔著道“他們到底是什麽人呀,住在咱們家裏,還像主子一樣,碰都不能去碰一下了?”

    呂夫人聽她說出這樣的話,就知道她是去惹過事了,連眉頭都皺了起來。

    沒理自家女兒,先叫來環翠來“你快去蘭院和竹院一趟,問問剛才霜兒在那兒闖了什麽禍,要是惹了於夫人不快,一定要細細問清,回來稟我。”

    呂淩霜徹底被呂夫人的行為弄懵了,瞠著大眼睛道“娘,你是怎麽了?那於夫人就算是高門富戶的女子,可我爹也是咱南郡的巡撫,您過去還是沈家的大小姐呢。”

    呂夫人都無力跟她解釋了,隻怪自己平時太嬌縱她,把她養成這麽一副性子。

    家裏孩子們不知道於淵他們的身份,呂夫人和呂廣軒可是清楚的很。

    就算於淵是大將軍,是呂大人曾經的主子,不會計較這些。

    可那兩個小的,誰惹的起?

    他們現在是落難之時,然誰會料到哪一天,他們就會重回京城?

    如果真在他們這裏出了什麽事,那以後他們全家都別想安生了。

    這些事都是機密,不能跟呂淩霜明說,而這個丫頭,又什麽都不懂。

    先前兩個小的來時,她也沒往前湊,這會兒倒是捅起事來了。

    白天呂淩霜去竹院的事,呂夫人也已經知道,還真有些生氣呢。

    好在,母女二人等了一會兒,環翠回來說“於夫人那裏沒事,還讓奴婢代她向小姐賠罪,說是惹了小姐不快。”

    呂淩霜一聽這話,立刻跳起來“娘,你看,我說了是他們欺負我的吧,您還不信……”

    呂夫人看著她直搖頭“霜兒,人家於夫人是不想跟你一般見識。”

    呂淩霜“……”

    她都快氣死了。

    呂夫人勸她回去休息時,不厭其煩地叮囑“別的事,娘都可以依你,隻這一件,你一定要聽你爹的話,惹真惹出亂子,娘也護不住你。”

    按理說,一般的孩子,家裏人都這麽說了,應該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也該收斂一些。

    可呂淩霜又不是普通的孩子。

    從小嬌縱是一方麵,這個年齡也正好到了叛逆的時候,越是不讓她動,她就越是好奇。

    越是不讓她知道,她就覺得那裏麵一定有好玩兒的事。

    所以這天之後,她不但沒有遠離蘭院和竹院,反而找各種借口往裏麵進。

    今天送點吃的,明天送盆花。

    守著蘭院的家丁,本來就是他們家的,平時也知道她是什麽性子。

    雖然上麵有呂大人的交待,可也不能嚴厲拒絕她。

    而且她也不硬闖,每次都軟著聲音跟他們撒嬌,讓他們進去通報。

    裏麵的於夫人又是好說話的,一般都會放她進去。

    一來二去,那兩個家丁反而成了虛設,呂淩霜仍是出入自由的。

    其實呂廣軒安排這麽多人,守在竹院,於淵也覺得麻煩。

    若不是怕傻妮溫和,呂家小姐來找事,從一開始他就不會答應。

    他們在小靈山習慣了,自給自足,也不需要那麽多人伺候,不過是因為在呂府,很多東西用來不便,隻能麻煩下人。

    現在看家丁攔不住呂淩霜,幹脆也把人都撤了,隻留兩個丫鬟,照顧著傻妮的起居。

    呂淩霜得知此事,美的差點沒上天,以為是於淵對她也心生好感,這才關照她呢。

    為此還特意跑到她大哥麵前炫耀。

    呂家老大,呂廣軒的長子,名叫呂淩辰,成年後就跟在父親身邊做事。

    他的年齡跟於淵不差多少,自小就在父母口中,聽過這位鎮國大將軍的事跡,是做為年少的標杆,與榜樣學習的。

    如今偶像住到自個兒的府上,更是又欣喜又緊張,還怕哪裏照顧不周,再讓人不高興。

    得知自己妹妹這麽胡鬧,當下臉色就不好看了“你也太放肆了,怎可這樣對於爺,我這就告訴父親去。”

    呂淩霜都以為她大哥被鬼附了體。

    大哥平時雖然話少,但也是最疼她的,往常隻要她開口,再難得的東西,大哥也舍得給她,再難尋的東西,也會幫她去找。

    怎麽一碰到那位於爺,他竟然變成這樣了?

    呂淩辰也沒跟她多說,還真的去稟明他父親了。

    隻是才一進書房,就聽到裏麵有人在說話。

    他是個君子,沒有偷聽的習慣,馬上加重腳步聲,示意屋裏人。

    到了門口,又重重的敲了幾下門。

    聽到呂廣軒在裏麵應聲,才輕輕推門進去。

    進了屋,才看到同呂廣軒坐在一處的,竟是於淵和沈鴻。

    呂淩辰趕緊先向於淵行禮。

    於淵朝他點了下頭,率先起身說“呂大人還有事,我們就先回去,等東西備齊了,就開始,麻煩府上了。”

    呂廣軒也連忙站起來“好,有任何需要,於爺隻管開口就是。”

    兩人正欲往外走,呂淩辰卻是開口了“父親,我來說的事,也是與於爺有關的。”

    他這話一出,於淵反而不好走了,便和沈鴻一起,立在廳堂之內,一同看著他。

    呂淩辰被自己偶像盯的十分緊張,咽了下口水,穩住情緒才又道“小妹胡鬧,總是往竹院裏跑,現在更是把於爺院裏的兩個家丁都遣走了。”

    於淵的眉尖挑了一下,看著呂淩辰的目光也深了深。

    既而平淡開口“多謝呂公子留心,此事我剛已經與呂大人說過了,我們借住在此處,本來就多有不便,哪還有再守門的道理?那兩人不是令妹遣走的,是我讓他們回去的。”

    呂淩辰這才鬆了一口氣,“這就好,我還以為是小妹胡鬧呢。”

    於淵笑道“沒有。”

    又說了幾句閑話,他們告辭出來。

    還未到正院,於淵就問沈鴻“你大表哥,現在行何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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