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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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鴻和白蘇對完了藥單。
廚房裏的藥也已經熬好了,仆從們舀進桶裏,正往浴室裏提。
平時很積極的大嫂,今天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白蘇跑進她的屋裏找人,發現裏麵是空的,出來就有點慌,著急地跟沈鴻說“大嫂沒在屋裏。”
沈鴻二話不說,就往於淵的屋裏去。
太急了,門也忘了敲,直接一把推開“大嫂在你這兒嗎?她人沒在屋裏……”
沈二公子的眼睛瞪的圓溜溜的,看著他麵前迅速分開的兩個人,下巴差點掉下去。
但下一刻,他已經折身逃出屋門,還好心地幫他們關好“繼……繼續哦你們,外麵不著急,藥涼了還可以熱的……”
白蘇不知裏麵發生了何事,跟過來問他“大嫂在裏麵嗎?他們在做什麽?怎麽還不出來,一會兒藥該涼了。”
“在呀,正跟於淵那什麽呢,走走走,咱們先去看看藥怎樣了,涼了就再溫溫。”
他拉著白蘇,迅速進了浴房。
屋裏的傻妮,臉早就紅透了,這會兒也不敢抬頭看於淵,人站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垂著眼眸,眼睫一顫一顫的,不知是害怕,還是害羞,兩隻手也又揪上了衣角。
於淵也有些尷尬,但又覺得心裏說不出的輕鬆。
早就有心,卻總是給她說些冠冕堂皇的話,並無實際的行動。
今日這樣一來,自己反而有種如釋重負的之感。
她,應該是能懂自己的心吧?
他抬頭看向傻妮……
那丫頭卻已經經不住他的目光,慌慌張張地說“藥湯應該熬好了,大公子準備一下,快點出來吧,我……我先出去了。”
往門口跑了兩步,又突然想起什麽,折身回來,快速抱起放在桌邊的衣服,一溜煙地不見了蹤影。
於淵不由笑了起來。
到底還是一個小姑娘家,害羞的樣子像隻小兔子,連竄帶蹦的往外逃。
他整整衣衫,又走到銅鏡前,看了眼自己的臉,確定已經恢複冷淡,這才往屋外走去。
浴房裏的三人,看到他進來,皆是一驚,尤其是傻妮。
頭一回沒主動留下來,而是急忙忙跟白蘇說“我想起還有點事,出去一下,白姑娘在此照看著吧。”
白蘇也已經起身“我跟你一起吧。”
於淵洗澡,她也不能看的。
過去泡藥浴,還都是大嫂在旁邊照顧,她大多數都是在門外。
現在沈鴻在,她自然也不必留在裏麵。
隻是大嫂今天也奇怪的很,所以白蘇追上她後,就問“大嫂,你臉怎麽這麽紅,剛才跟於淵在屋裏到底怎麽了?”
傻妮“……”
這事她要怎麽說?
當然說不出口,隻能回避。
但白蘇又沒想那麽多,對於她來說,於爺與大嫂感情一直挺好,兩人又一直同床。
就算因為身體原因,發生不了那什麽,但親親抱抱還不是尋常的事嗎?
她現在想的是,不會於爺已經把她的身世說了吧?
她覷著傻妮的臉色,試探地問“大嫂,於爺他……是不是跟你說什麽了?”
傻妮看著白蘇探究的臉,並不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但於淵確實跟她說了什麽,隻是這話不好對旁人講,就含糊地道“嗯,說了。”
她一應下,白蘇馬上問“真說了呀?那大嫂你心裏是怎麽想的?”
傻妮“???”
她有些迷糊了。
她和於淵早就是夫妻了,他今天說不說那樣的話,她都是他的妻子。
隻是他說了,傻妮更為感動,更為與他親近一些罷了。
怎的白姑娘還問她是怎麽想的?這種事,她還要有別的想法嗎?
兩人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幾句,白蘇沒敢直問,怕傻妮不高興,也怕有些事她本來拿不定主意,自己一說出來,反而壞事。
傻妮呢,就一直覺得她問的是於淵跟自己的事,更是不好意思明明白白說給她聽。
最後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此次於淵泡過藥浴之後,卻又發生了另一件事。
他又一次毒發了。
來的毫無征兆,沒有像之前那樣,身體提前就弱下來,而是頭一天還好好的,突然在夜裏就瘋了。
當時夜已深,一家人都睡下了,聽到“哐”地一聲響,沈鴻的白蘇隻過片刻,便同時從屋裏竄出來,朝聲音來源處奔去。
於淵住的屋門已經被劈開,倒在地上。
他屋裏也空空如也,人已經不見了。
沈鴻當下就變了臉色,急步追出院子。
大小寶和傻妮,包括院子裏的仆從,這個時候都驚醒了,全部從自己房間裏出來,得知於淵不見了,全是一臉驚色。
傻妮快速交待大小寶“你們兩個別動,在家裏守著,我們出去找找。”
說著話,人已經緊追著白蘇的腳步,也出了院子。
外麵黑漆漆一片,一人多高的玉米田,把房子周圍都包了起來,隻留門前一條通往暗處,看不到盡頭,更看不到於淵。
連後麵追出來的沈鴻都不見蹤跡。
白蘇出來的晚一點,遠遠的,傻妮還能看到她沿路在找。
她想了一下,又折回院子,提了兩盞馬燈出來。
馬燈的光亮在濃黑的夜裏,隻有豆大一點,根本照不了多遠,也就是腳下一小片的光亮。
傻妮前後看看,通往他們家裏唯一的一條路上,並無人影,再說,於淵也可能根本不會順著路跑。
所以她就圍著房子周圍查看,還有通往莊稼地的邊緣。
還真被她看到了破綻,一塊玉米地的邊緣處,土被人踩鬆了,那一塊的玉米葉子也耷了下來。
走近看了,還能發現那葉子折斷處有綠液,顯然是剛折斷的。
傻妮想都不想,把一盞燈放在玉米地入口處,留做記號,自己提著另一盞就往裏麵走去。
這時候的玉米地裏,葉片風茂,層層疊疊重在一起,要想從裏麵穿過去,就要被葉子一遍遍的掃在身上。
有衣服蓋著的地方還好,露在外麵的很快就被葉子刮出一條條紅痕。
要是不小心讓葉子掃到眼睛,當下就會睜不開,流淚不止。
傻妮一手提著馬燈,一手在臉前麵擋著,仔細分辨著前麵耷拉下來的葉子,以確定於淵的動向。
而事實上,於淵根本就沒往玉米地裏來。
他夜半醒來,突然覺得不對勁,身上出現久未有過的暴躁感。
人剛從床上下來,才一把燈點上,就發現眼前全是過去虛幻的影子。
那些他殺死的人,還有想殺他的人,爭相往他眼前湧。
於淵知道這是假的,但那些人太近,近到每一次出手都要捅到他身上一樣。
他閉眼掐了掐額角,想用痛感把這些虛幻的影象趕走,可一點用也沒有。
於淵知道這種情況,他自己已經控製不住了,所以就想開門去找沈鴻。
結果就在他手碰到門上的那一刻,整個人的意識已經全部淪淊。
他隻用了一點力,就把門整個拽了下來,閃身出去時,那門“哐”地一聲砸到地上,發出很大的響聲。
而他,身子一躍,已經從牆頭上跳了過去,很快埋沒在夜色裏。
沈鴻追出門後,快速在周圍看了一圈,並未發現異樣,便知道於淵可能沒走正常路。
他連水上都能站住,要想從這些莊稼杆上過去,簡直不要太容易。
沈鴻要確定的是,他從這上麵過去後,可能會去哪個方向。
他往四邊瞅了瞅,往北是南郡府,根據以往於淵發病的記錄,他既是在最狂躁,最失去理智的時候,也不會往人多的地方去。
所以那個方向應該不是他會選的。
東西兩麵,都是大片的莊稼地,還有一些零星的村莊,可能性也不大。
所以最後沈鴻把目標定到靠南邊的南郡府關塞。
通往關塞的路上,有大片荒地,還有連綿的荒山。
再過去則是顧海將軍,守著關口的兵將。
這些都跟於淵很貼近的。
所以沈鴻是往南邊追去的。
白蘇對這些了解不多,是順著路往北邊找了找,隻是一路上什麽也沒發現。
到天微微亮的時候,她重新檢查了周邊的環境,發現這一路都沒什麽人走動,更沒有於淵的足跡,隻得又折身回去。
待她回到住的莊子裏時,發現大小寶,還有莊子裏的仆從,都在大門口。
一個個麵帶急色,手足無措的。
看到她回來,大小寶甩著小短腿,急奔到她麵前,“白二娘,你看到我娘了嗎?”
自從上次白蘇和沈鴻帶他們,從石台鎮跟到南郡府,這個稱呼就落下了。
白蘇往門裏看了眼“沒有呀,她沒回來嗎?”
“沒有,房子周圍我們都找了,可是什麽也沒看到。”大寶說著眼圈都有些發紅。
小寶也急的不行,把自己了解的情況盡快報給白蘇“沈二他們也沒回來,清早我們起來後,就發現玉米底邊上有一盞熄滅的馬燈……”
“在哪兒?”白蘇忙問。
大小寶趕緊帶她去放馬燈的玉米地邊上看。
疏鬆的土地已經被踩踏一片,那一片的玉米葉子也落了許多。
白蘇問大小寶“你們已經找過了?”
“嗯,我們一大早起來,發現這發燈,就先進了玉米地裏找,可是什麽也沒發現。”
白蘇扯起一塊布巾,把臉蒙住“都在外麵等我,我進去找找,要是沈雁之和於爺回來,讓他們不要動,先在家裏等著。”
從地裏的腳印和玉米葉子來看,傻妮在裏麵走了沒多久,就停下來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並沒有回家。
白蘇站在玉米地的深處,看著周邊亂糟糟的葉子,一時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地方大小寶他們已經找過了,把原先傻妮踩過的痕跡都弄亂了,她什麽也看不出來。
再往外則是連片的玉米枝葉,連動都沒動一下,顯然是沒有人去過的。
這事就蹊蹺之極了,難道大嫂進來找過之後,並未發現什麽,又折回去,去別的地方找了?
白蘇從玉米地裏退出去後,又讓家仆出去找一遍,並且叮囑他們,如果發現什麽情況,先不要亂動,回來告訴她再做商議。
可一直折騰到晚上,折騰到連沈鴻和於淵都回來了,仍不見傻妮的蹤影。
這下全家是真慌了。
於淵剛剛毒發過,身子虛的站都站不起來,是被沈鴻背回來的。
聽說傻妮不見了,他一下子就從床上折起身,急道“那還等什麽,快出去找呀,她什麽也不會,要是出了什麽事……”
他努力把腿放下來,急急想出門去。
可惜一步都沒跨出去,人已經往地下癱去。
沈鴻和白蘇忙著把他扶到床上,一邊給他行針,一邊安慰“你別著急,我們馬上去找,也會跟南郡府,以及顧海將軍那邊說一聲,讓他們一起找找,一定會把大嫂帶回來的。”
於淵躺著,隻覺得體內的血液都要倒流了一般,整個心裏像被亂貓抓過,急的不行,可偏偏就是動也不能動一下。
最後在沈鴻給他灌藥,昏睡過去之前,叮囑道“去查從安公主一行,現在到何處了?還有,還有四皇子派來追我們的人,看他們到了哪裏?”
於淵一一答應下,卻並不敢與白蘇一起出門。
現在於淵這個狀態,家裏又有兩個小的照顧,外麵的危險也是說到就到。
他隻能跟白蘇交待“讓人守著外麵,你們全部搬到後院去,那裏有一個後門,是可以出去,進入一入密道裏的。
萬一有什麽可疑的人,在我回來之前來這裏,你就帶他們先躲起來。”
白蘇也擔心的不行,問他“大嫂不會出什麽事吧?”
沈鴻神色凝重地搖頭“現在還不知道,我得盡快出去打聽,拖的時間越長就越危險。”
他把話吩咐完,片刻不耽擱,即刻出門而去。
關於他們的身份,傻妮的身份,還有很多消息,都是不能對外人說的,所以這些事隻能由沈鴻一人去跑。
他先去了南郡府。
傻妮的消息沒得到,反而得知,四皇子已經派了一隊秘密殺手,摸到了南郡府來了。
呂廣軒略帶焦急地說“我正準備讓人去給你們傳信呢,你就來了,要趕緊問問於爺,現在怎麽辦?”
沈鴻按住心裏的浮躁,快速說“這事我來處理,現在你盡快幫我查一下,這些人來多久了,會不會已經提前摸到我們的住處。最最最重要的是,我大嫂不見了,你得派人幫我找。”
呂廣軒聽聞這話,整個人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於……於夫人不見了?怎麽回事?”
“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你叫人快去找就對了。”
跟自家姑父交待完這事,沈鴻也不敢在南郡府多停,折身就又回莊子裏去。
如果四皇子的人真的找過來,他們那裏根本不安全。
呂廣軒雖能在南郡府幫他們擋上一陣,但那隻是對於秘密的殺手而言。
一旦他們拿出四皇子的信物,喊明了要找大寶小寶,或者於淵,以呂大人的身份,是沒有理由拒絕的,至少表麵不能。
所以一路上沈鴻也在想,他們接下來要去哪裏?
眼下最安全的,怕就是顧海的軍營了。
隻有去那兒,朝廷的人才不能擅入,可軍營重地,也不是他們隨時能進的。
顧海並不得北盛皇室重用,這麽多年獨守邊關,跟朝中並無什麽來往。
他身邊親近的人雖都是他的兄弟,可整個軍營也說不好就有朝廷,或者各皇子安插的人。
如果是顧海一個人出來做事,那些人還不會知道。
可要是於淵他們進去他那裏躲著,那事情就不可能瞞住,到時候再拖累住他,整個局麵隻會更加糟糕。
沈鴻越想越頭禿,手用力在頭上抓了兩把,又有點惱自己。
要是他早點把於淵的毒解了,哪還有這麽多爛事。
四皇子的那些人,就算到了,還能拿他一個忠勇侯怎樣?他要護著那兩個小崽子,就是回到京城說理去,誰又能耐他何?
可現在呢,他這個樣子,兵帶不了,毒發起來,連架都打不成。
那些人隻會想著趁機把他弄死,順便也把大寶小寶弄死,永絕後患,哪裏會怕他?
越想越煩,又朝著頭上狠狠抓了兩把。
然而,還沒到家門口,就又遇到一件更煩的事。
他放在外麵的眼睛,急匆匆趕來,跟他說“公子,南梁的人跟丟了。”
沈鴻“……”
他連頭發梢上的力氣都用了,才把自己的火氣與煩躁壓下去,沉聲問“怎麽跟丟的?”
那人自知犯了錯,頭低低垂下去,手拱在額前“被他們發現了,故意甩掉的。”
沈鴻長長“籲”了一口氣,沒怪他“好,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各處,嚴密守住自己的位置,一旦發現他們的蹤跡,第一時間報給我。”
那人應了聲“是”,騎上馬背,狂奔而去。
沈鴻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又趕緊往前奔去。
他先回了一趟家,把白蘇他們全部轉移到,他們提前挖好的地下密室裏。
然後才騎馬往南邊關塞而去。
從安公主一行被跟丟,很可能會跟大嫂有關。
在沒找到大嫂之前,他得盡快通知顧海,把邊塞關口守好了,連小路也不能留。
絕對不能讓從安公主於行,離開北盛之地,不然大嫂就真的不好找了。
沈鴻在外麵跑了一天,回到莊子時,裏麵安靜異常,並未發現有人找到這裏。
他在外邊仔細看過之後,才從後門出去,也進了地下室。
於淵在家修養一天,又是吃藥,又是行針,現在已經能下床走動了。
得知他們並未找到傻妮,整個眉頭都擰到了一起。
“從安公主的可能性會大一些。”他說,話裏竟然有幾分像是在安慰自己。
因為傻妮要是被從安公主帶走,那她至少性命無憂。
但若是落在北盛四皇子的手裏,過去這麽久,怕是早就……
他幾乎不敢往下想,本來想吩咐沈鴻再去找找,可看他回來就累癱在椅子裏,連話都不想說的樣子。
於淵就換了話語“都先休息吧,明日天亮之前,我親自去一趟南郡府,看看那邊的形式。”
沈鴻正在喝白蘇端過來的一碗參茶,一口就噴了出去“他們到處找你呢,都找到南郡府了,你還趕著去,怎麽想的?我大嫂走了,把你的魂也帶走了?”
說完一下子意識到,自己這話全是刀刺,趕緊又補一句道“明天還是我去……”
“你不要去了,在莊子附近守著,看看會有什麽人來,南郡府我去。”於淵已經打斷他,而且語氣果斷,不容人質疑。
沈鴻又著急又無奈,兩隻眼睛看著他半晌才道“爺,你是不相信我嗎?”
於淵很奇怪地看向他“說什麽廢話?”
“你相信我,怎麽還要親自去,我跟你一樣想把大嫂找回來的。南郡府就那麽大地方,你去我去不都一樣,而且我認識的人還比你多。”
此時的沈鴻,覺得自己有點難過,話裏都帶著委屈,嘴角也往下拉著“大嫂平時對我多好呀,就算她真去南梁,也得我看著她走,怎麽能是被別人帶走呢。”
於淵被他這話說的心裏一塞,好一會兒沒再開口。
是呀,如果……她真的想走,也當由他們送她離開,而不是被人強行帶走。
所以他還是要找到她。
於淵穩了一下情緒,才轉向沈鴻說“雁之,這裏也很重要,若是她真被從安公主一行帶走,說不定會想辦法與我們聯係,所以莊子外麵必須有人。”
見沈鴻不說話,又道“朝廷來的秘密殺手,功夫都不會太差。你去打聽他們,隻能從呂大人那裏了解消息,不能與他們照麵。而我,是想把他們揪過來問問,這事到底發展到了哪一步。”
他這麽一解釋,沈鴻倒是無話可說了。
反而是白蘇問了一句“於爺,你剛剛才毒發過,現在身體還很弱……”
“對付他們足夠了,不用擔心我。”
此事商量定,當晚一家人早早休息,於淵也把要出門的東西備好。
他要天不亮就走,趕到城門開時入南郡府才行。
此時,在他們住的莊子以東五十裏處,被夜色掩映著一處破敗的小鎮。
小鎮的位置屬於窪地,前次整個南郡府發生澇災,別的地方都還好一些,最嚴重的在水下去幾天後,地麵也都慢慢幹了起來。
隻有這裏,大水來時,成了一片汪洋,住在這裏的人家不知有多少,都死在那片水裏。
等雨水停了,水也遲遲不肯下去。
僥幸活下來的人,看著被水淹過頂的莊稼,還有自己的房屋,隻能逃到外麵找出路。
現在距離那次澇災已經幾個月了,地上的水總算是幹了一些。
早前逃到外麵的人,有些找不到生機,又回來了,所以鎮子上有著寥寥幾戶人家。
路道不順,又貧困至此,所以並無什麽人往來。
但此時,在一家牆縫都長著草的客棧裏,傻妮在裏麵幽幽醒來。
------題外話------
於爺看了一場3d電影,主角還是自己,刺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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