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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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安公主沒給謝卓再說話的機會,下了最後的命令“現在就去,務必把此事辦妥,我們在懷水鎮等你。”

    她的性子下屬們還是知曉的,生在皇家養在皇家,又嫁入皇家,雖然迫於形勢,很多時候要低頭做人,可仍是有雷霆手段的。

    謝卓知道此事已定,也不再多說,跟夏衛方和白雲平仔細交待一番,轉身往傻妮他們住的莊子方向而去。

    整個過程花費的時間並不長,可傻妮卻看的心裏極不舒服。

    她是不能跟從安公主說什麽的,畢竟這事一開始是由她而起。

    隻是讓別人去為自己冒險,她是頭一次,非常不自在,還很愧疚。

    但謝卓走後,從安公主卻拉過她的手,輕輕撫著道“音音,你不必擔心,謝卓功夫很好,一定能把消息帶到的。”

    傻妮說了謝卓的話“謝大哥主要是護您周全,我現在……是不是讓他為難了?”

    從安公主笑著搖頭“沒有,他是我的侍衛,自然要聽我的。護我周全是他的責任,護你周全亦是。”

    看著麵前輕聲細語,麵容慈愛的人,傻妮一陣茫然,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馬車仍在往前行走,車輪碾著地上的沙石發,發現“嘎吱嘎吱”的聲音。

    速度並不快,到達懷水鎮的時候,已是夜裏。

    他們剛找客棧住下,謝卓就敲門進來了。

    他拱手給從安公主行禮,然後如實稟報“主子,那莊子裏已經沒有沈家的人,現在全是北盛朝廷的兵在守著。”

    傻妮聽聞這話,一下子就站了起來,慌張地問“怎麽……怎麽是北盛朝廷的人?大公子他們被抓了嗎?”

    謝卓盡職盡責地回複“看情形應該不是,否則他們不會守在原處,小郡主不必擔心。”

    傻妮“……”

    別人都把他們的房子占了,那於淵他們去哪兒了呢?

    她怎麽可能不擔心,於淵才剛剛毒發過,盡管她相信,沈鴻一定能把他找回來,可現在這種情況,他們要怎麽辦呢?

    而且,她還突然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她平時被於淵他們保護著,家裏出了事,所有人都護著她,讓她先走,或者先躲起來。

    而她在這種保護下,真正遇到意外,竟然隻會手足無措,隻會心慌意亂,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理。

    此時又心急又難過,兩隻小手都搓到了一起,卻想不到一個有用的辦法。

    從安公主看著她著急,倒沒有忙著勸解,而是先讓謝卓和李嬤嬤下去了。

    屋裏隻剩母女二人時,她試著問傻妮“沈家公子對你很重要嗎?”

    傻妮焦急的沒法,聽到她問,一下子就把頭轉了過來,十分認真地道“他是我夫君,對我一直都很好,自然是重要的。”

    這話讓從安公主有點難受。

    她從認回這個女兒,到現在也沒聽她叫一聲母親。

    可她說起那位沈家公子,不但眼裏有光,還有十足的維護。

    哎……,到底是她與自己分開太久,還是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她呢?

    心裏雖難過,臉上卻半點沒露出來,反而也認真地問她“他既然是你夫君,那你可知道他是誰?”

    傻妮點頭,“沈家大公子呀,我已經與您說過了。”

    從安公主卻懷疑道“你上次說,他隻是一個普通人,可一個普通人怎麽會讓北盛朝廷的殺手,不遠千裏的從京城來到這兒殺他?”

    傻妮“……”

    關於於淵,關於大小寶的身份,她深記在心,不會向任何人透漏。

    這會兒被從安公主問到,一時想不出合適的解釋,隻能緘默。

    從安公主倒沒有怪她的意思,隻是覺得自己這個女兒太過單純,可能被人蒙蔽了。

    她走到傻妮身邊,把手輕輕放在她的肩頭上,眼裏仍裝著慈愛,語氣也盡量的輕柔“我從南梁過來找你,一路打聽到你們的住處,並沒有那麽容易。”

    傻妮抬頭看她,大的眼睛裏裝著迷惑,不知她為何突然說起此事。

    說實話,她這會兒心裏光擔憂於淵了,根本就沒想別的事。

    至於從安公主一行的身份,她也得等見到於淵之後,才能確定。

    畢竟現在來說,她全然信任的人,仍是她的夫君。

    從安公主扶她在自己身邊坐下,娓娓道來一路找她的經過“當年把你送到這裏的嬤嬤,已經去世了。我隻知道你是在南郡,可南郡這麽大地方,根本無從找起來。

    後來我們還是聽一個說書人,提到了大豐村的丁家,才想去那兒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有你的消息。”

    傻妮抬眸看她,多少有些驚訝“說書人?”

    從安公主肯定道“對呀,說書人,就在這個鎮上,你要見見他嗎?”

    傻妮沒說話。

    仍然疑惑地看著她,有點拿不準,她此時跟自己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從安公主也不著急,笑著道“你如果想見他,晚點我讓雲平去找來。現在母親要跟你說的是另一件事……”

    到了此時,傻妮才把煩躁的心收回來,開始認真聽她說話。

    從安公主說話又輕又慢,一點也不著急,那些驚心動魄的瞬間,從她口中出來,就像秋夜裏的風,雖也帶著涼意,卻無傷大雅,反而有點天高雲闊般的看透。

    她道“找到大豐村,見了丁家的人,也算確定你真是我的女兒。可是接下來,卻再無從找起,因為你們搬走了呀,搬去了哪裏,並無人知道。”

    傻妮把頭垂了下去。

    當初為了離開石頭鎮,她與於淵不知花了多少力氣,才把追著他們的尾巴甩幹淨。

    從安公主找不到他們,實屬正常。

    可她接下來說的話,又讓傻妮心裏“突”了一下“但我們在石台鎮住了幾天,卻知道了另一件。”

    她的目光柔和地看著傻妮,輕聲說“北盛朝廷的人也在找你們,甚至還畫了畫相。”

    傻妮“……”

    竟然有這種事,她半點也不知道,也不知於淵他們是否知曉?

    從安公主感覺到了她的緊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用擔心,剛才謝卓說的對,沈家應該是無事的。”

    傻妮這下顧不得那麽多了,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語氣急切地問“那他們會去哪裏?朝廷的人都找到了南郡,我們已經無處可去了呀?”

    從安公主非常有耐心地安撫她“他們現在在哪裏還不知道,但謝卓說的對,如果他們真是被朝廷抓到了,別人就不會再守著那處莊子了,你說對吧?”

    傻妮剛開始,隻是無意識,順著她的話點頭。

    或者說她本能希望,從安公主說的話是對的,於淵他們是安全的。

    可當她把這裏麵的事又想一遍後,才重新開始審視,這位自稱是自己母親的人。

    她看上去溫文雅致,好像與別的富貴夫人沒什麽不同,可心中自有想法,也有相對應的做事方法。

    眼前的局勢在傻妮看來,已經糟透了,可她卻好像司空見慣,一點不慌,還有一定的掌控力。

    她是一個有經驗,有閱曆的人才有的。

    於淵之前跟她說過,“這個從安公主決不比她母親差,隻所以把孩子送出去,也是萬不得己,在保命與受苦之間,她選擇了保命,因為隻有活著,才有機會反轉。”

    到了此時,她才算真正體會到當初於淵說的話。

    傻妮覺得,憑著自己的智商,想要與儀元皇貴妃,還有從安公主比,有點不太可能。

    但她可以學習,現學現賣也行。

    盡管她仍然不太相信,自己真是她的女兒,真與這麽優秀的人有親屬關係。

    可此時心裏多了欽佩,也多了虛心的態度,連語氣和行為都不太一樣了。

    她慢慢把自己的手抽了來,反握住從安公主的手,自被他們抓到後,還是第一次坦誠地道“難怪大公子之前說您的時候,都是讚美之詞。”

    從安公主的眼皮輕輕動了一下,唇角處勾起淺淺的笑意,“哦,怎麽個讚美法?”

    傻妮如實說“他說您是一個好母親。”

    這話超出了從安的預料,不過麵上倒沒怎麽顯露出來,隻是順著她的話問“他、是怎麽知道我的?”

    傻妮搖頭“我不知道,但他平時會看很多書,也會跟我講許多故事,說起您的時候,就是這麽講的。”

    沒等她應,傻妮又道“我是一個在鄉間長大的丫頭,沒見過大的場麵,也沒見過什麽富貴的人,所以……”

    她有些怯地看了從安公主一眼,還是把後麵的話接上“……所以您說您是我的母親,我有點不敢相信……但大公子是知道您的,隻要他見了您,一定能幫我,不、是幫我們把這事解決了。”

    從安公主“……”

    她在心裏笑了一聲小丫頭,雖然話說的都是真的,卻還是給她耍了一個心眼。

    現在,不管那位“大公子”在哪兒,似乎她都得想辦法救他,還得讓兩人見上麵才行。

    不然,她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能認了,人家不相信她,隻信“大公子”說的話。

    看透了傻妮的想法,從安公主卻並未說到明處,隻是,也不想女兒平白擔心,安慰她道“咱們在這兒等著,說不定過幾日,他們就會找到此處了。”

    這事傻妮很懷疑。

    她從未從於淵的口中聽說過這個鎮子,更不知道沈鴻按了探子在此處。

    所以南郡府那麽大地方,又是在被朝廷追殺的情況下,他們怎麽就一定要來這裏呢?

    但她已經把學到的這招投石問路用了,接下來也隻能先看看反應,再決定下一步該怎麽走。

    第二天,白雲平去了他們上次去過的茶樓。

    打聽之下才得知,上次說書的那位吳秀才,已經離開懷水鎮。

    去了哪裏,連茶樓掌櫃的也不知。

    但那掌櫃的認識他,畢竟這年頭日子難過,出手闊綽的財神爺並不多見,所以他也記得特別牢。

    他笑臉相迎,把白雲平請進屋裏,倒上好茶,殷勤道“白先生啊,吳先生雖不在,但咱們茶樓還有別的先生,也都是說書好手,要不我給您再挑一位?”

    白雲平也笑道“好呀,隻是我家主子特別挑剔,難得上次那位入了她的眼,也不知道如今的怎樣。”

    他這麽一說,茶樓掌櫃可來精神了,立馬把自己茶樓現在說書的三位先生,全請了過來,讓白雲平現場挑選。

    白雲平像一個真正的聽書人,也不客氣,開口道“你們自己選一段說說看。”

    三位先生早被掌櫃的叮囑過,麵前這位是位闊氣的主兒,哪有不盡心的?

    隻是他們精心的準備,精彩的表演,並未入了白雲平的眼。

    他看過之後,隻搖了一下頭就走了,倒還是把掌櫃請他喝的茶錢付了。

    這事要放到別處,就是一個很小事件,有人就是有偏好,唯一人不取,別的人再好,也入不了眼。

    掌櫃的找不到合適的人,最多也就是歎一聲,沒賺這份錢的命,也就過去了。

    但放在茶樓裏,就又不同了。

    這裏本來就人多嘴雜,茶客們聽說三個說書先生,全被有錢聽書的主兒給退了回來,立刻有人議論紛紛,懷疑他們說的書,是不是真的不行,還因此影響到了茶樓的生意。

    掌櫃的也是急呀,一邊極力維護茶樓的生意,一邊又忙著吩咐手底下的人,出去尋找吳秀才,無論如何要挽回這一點麵子,還有銀子。

    茶樓裏要找一個說書人,也不是什麽大事,普通的老百姓並不地太在意。

    隻有有心的人,才會發現其中蹊蹺。

    比如沈鴻的探子們。

    自從四皇子的殺手進入南郡,找到他們住的莊子後,白蘇就帶著兩個孩子,轉入了莊子的地下室裏。

    沈鴻則裝扮成一個普通的農人,守在莊子周圍,一邊窺探這群人的動向,一邊又注意著他大嫂會不會突然回來。

    於淵是在毒發過後,身體一恢複,就出去找傻妮了。

    隻是從安公主這一行,既然能把他們的人甩掉,且成功把傻妮劫走,又哪那麽好找呢?

    現在,懷水鎮裏的探子,突然傳來消息,過去他們盯著的那間茶樓出現了從安公主隨從的蹤跡,而且還在找吳秀才。

    於淵二話不說,直撲懷水鎮而去。

    他很順利就找到了目標,隻是裏外守著三個高手,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人救出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現在傻妮的情況也不明,於淵不敢輕舉妄動,怕無意間再傷到了她。

    在客棧外麵觀察了一天,算準了幾人換班時間,摸清了從安公主他們所住的房間,以及客棧端茶倒水送飯的規律。

    到了第二天夜裏,於淵打暈了一個客棧的夥計,換了他的衣服,往三樓的房間而去。

    門口是白雲平守著的,看到有小二端著托盤過來,不等他靠近就問“幹什麽的?”

    於淵微垂著腦袋,加上夜裏燈光不亮,也看不太麵容,像小二一樣回話“掌櫃的吩咐小的送來些甜點。”

    白雲平的目光閃了一下,片刻,才伸手過來“給我吧。”

    於淵也不多話,把端盤遞了過去。

    可正當白雲平伸手去接托盤時,他的手卻突然一抬,砍向他的肩窩。

    白雲平也算是南梁的高手了,平時一般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可眼前的人,不斷出手非常快,又是在他意料之外,根本就沒防住。

    他倒下去的時候還在想,明明武功這麽高,是怎麽把氣息收的一點不剩,連他都察覺不了的?

    於淵把人放倒之後,片刻不耽誤,直接推門而入。

    但開門處,並未看到傻妮,反而是一柄長劍等著他。

    執劍的人,正是謝卓。

    於淵此時手裏還拿著托盤,氣勢卻早不是一個客棧小二。

    他的眸子裏閃著淩厲駭人的光,從謝卓身上掃過時,就是這個頂級的劍手,心裏也莫名凜了一下。

    不過於淵沒給他太多時間,把托盤往前一扣,被謝卓一劍劈開後,兩人就打到了一起。

    誰也沒問對方是誰,但似乎都心知肚明。

    於淵心裏隻有一件事,盡快把對方拿下,找到傻妮。

    他現在已經由暗取,變成了明著動手,一定會給對方轉移的時間,他不能耽誤了,再重來一次。

    謝卓手裏有劍,於淵是徒手,所以相對來說要吃虧一些。

    但又因為是在室內,就算有劍,所能施展的空間也不大,所以他這點優勢也就沒完全發揮出來。

    反而是於淵,進到室內以後,伸手就把一塊桌布抽了下來,然後在眼前“唰”地展了一下。

    在謝卓把劍刺過時,他的桌布瞬間就纏了上去。

    一塊桌布對利劍來說,跟廢紙沒什麽區別,瞬間就被他劈了個粉碎。

    可正因為這些碎沫,反而影響了視線,謝卓那邊剛一恍神,於淵一腳就往他胸口踹去。

    還好謝卓反應夠快,他腳踹過來的同時,他已經把自己的劍收了回來,一劍就往於淵的下腹刺過去。

    兩人用的都是狠招,是致命的。

    無論是於淵的那一腳,還是謝卓這一劍,一旦沾到身上,對方必會有重傷。

    然而兩人又都是高手,不但能打,還能及時化掉自己的危機。

    隻見於淵身子一矮,整個人呈下蹲之勢,迅速往前滑出去兩步,一掌切向了謝卓的腿。

    這回謝卓沒躲過,盡管及時卸了力,但那一掌還是讓他踉蹌了一下,人往後退去。

    仗劍而立,正要再打,卻聽到有人在外麵說“住手。”

    接著就是急奔而止的腳步聲。

    傻妮奔到門口,看見裏麵的情形後,就直朝於淵而去。

    她一臉緊張,小手拉著他的大手,急切地問“大公子,你沒事吧?傷到沒有?”

    於淵看到她,心就稍稍放下去一些,抬手在她頭上揉了一下“沒事,不用擔心。”

    從安公主在她後麵,緩緩跟了進來,在她身後還有夏衛方和白雲平。

    傻妮一看到他們進來,忙著放開於淵的手,想過去跟從安公主說話,這就是她說的大公子,請她放過他。

    可她才剛一鬆開,於淵反而一轉手,扣住她的手腕,並且把人往身後帶了帶,用身子護住。

    從安公主的目光,就停留在他們相握的手上。

    半晌,眼角才微微動了一下,她進了屋,在一張沒劈爛的椅子裏坐下,偏頭看著於淵身後的傻妮問“音音,這位就是……”

    “我夫君,”傻妮趕緊說,“他是來找我的,請您放了他。”

    想了想,又低聲道“放我們回去吧。”

    從安把目光轉到於淵身上,上下打量過後,才問“於淵,北盛鎮國大將軍?”

    傻妮聽到這話,先慌了起來,匆忙看了於淵一眼,又急急轉向她“您……您怎麽知道?”

    從安公主以淺笑做答。

    於淵倒是回了傻妮的話“現在外麵都是抓我的人,連畫像都有,他們知道也不是什麽難事。”

    北盛四皇子秘密抓捕他,為了能盡快找到人,拿了他之前的畫像,但並未寫名字,也沒有多少人知道,他就是過去的鎮國大將軍。

    北盛朝的四皇子,是所有皇子裏麵看著最悠閑,實則最陰毒的人。

    他雖手裏沒有兵權,可跟兵部,以及駐守在外的好幾位大將,都有密切聯係。

    他對奔江山,勢在必得。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希望於淵,尤其是帶著大小寶的於淵,能平安回去。

    他一旦回朝,北盛皇帝很可能再次重用他,那四皇子這些年的籌謀也就打了水漂。

    所以四皇子不但要殺於淵,還不能暴露自己。

    所以他派到南郡來的人,也都是裝扮成朝廷軍的模樣。

    這樣,如果於淵不清楚其中內幕,隻當是北盛朝厭棄他,就算他能逃得過去,也不會再回朝。

    四皇子算盤打的精妙,隻是於淵他們,也不是坐吃等死的傻子。

    之前在石台鎮的時候,太過著急,信息也不太足,沒摸清他們的底細,還真當是朝廷的人。

    但很快,他們就弄清楚的事情的真實性,也知道了背後的人是四皇子。

    當然像從安公主這樣的,能順利進入南梁境內,這麽久以來,還能自由行走,不被北盛朝廷注意。

    除了她身邊帶有高手,在南郡之地,估計也會有他們的人在。

    各家有各家的道,她能知道於淵的底細也不足為奇。

    隻是這些事情,說起來太過複雜,這會兒也不方便解釋,於淵便一句話帶過了。

    看這丫頭的樣子,從安公主也確實沒有刁難她。

    隻是他要想從這兒把她帶走,怕也沒有那麽容易。

    思慮間,從安公主已經再度開口“你也知道外麵都在抓你,那你來找音音就不怕連累她?”

    傻妮趕緊打圓場“大公子能找到這裏來,那他一定是安全的,不會有連累的。”

    可她娘並不理她的分辯,隻是看著於淵問“是嗎?”

    於淵沒向她解釋自己的局麵,隻道“我在,定然會護她周全。”

    本來雙方都在說傻妮安全的事,也都想把人留在自己身邊。

    哪知從安公主突然語氣一轉,猝不及防地問道“這麽說,你早知音音是我的女兒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傻妮剛還緊張看著從安公主的眼神,一下子轉到了於淵的臉上。

    她知道可能性很大,但還是想聽於淵親口說。

    而且她心裏清楚,一旦於淵真的說出這種話,那她可能就真的要離開他們,跟從安公主去南梁了。

    於淵亦垂眸看她,手自然而然地在她的發頂,輕輕撫了一下,以讓她安心。

    再轉頭對上從安公主時,語氣跟之前一樣,從容淡定地回道“到現在為止,我還不知您是哪位?為何要把我的妻子拘來此處?”

    ------題外話------

    於淵下麵,我給大家表演一個,原地裝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