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娘受了什麽傷

字數:8916   加入書籤

A+A-


    大小寶無論什麽時候,首先維護自己的娘“我娘是去幹正經事了,沈二你不要拉她下水。”

    旁邊聽著他們說話的傻妮“……”

    他們那叫幹的什麽正經事?還有拉她下水,她瞬間就想到海浪拍下來之後所發生的事。

    還好夜裏光線暗,她又背光站著,眾人看不到她臉紅的樣子。

    但這廳裏不能站了,她默默轉身,往內裏走去。

    眾人玩是玩,鬧是鬧,看她轉入內堂要休息,打趣幾句也就走了。

    房頂的謝卓,聽了一晚上,也看了一晚上,仍是一頭霧水。

    他隻知道那兩個請不動於淵,卻也不知道誰能把他請去,而且他看不透於淵是怎麽想的。

    謝卓的武功,在於淵沒解毒之前,跟他不相上下。

    自從這位把毒解了之後,他就趕不上了。

    但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的智商與於淵真的差了很遠很遠。

    他對於淵的行為一直都很迷。

    好在,他背後還有人,待沈家的人全部睡下以後,謝卓從房頂上離開,往公主府而去。

    而於淵在他走後,出了屋門,去跟沈鴻商量正事。

    謝卓回到公主府的時候,從安公主已經歇下了。

    殿外伺候的李嬤嬤皺著眉說“謝將軍,公主近來休息一直不好,這才剛睡下,要是把她吵醒,後半夜才睡不著了,可不好。”

    李嬤嬤是個老人了,而且是伺候過當年儀元皇貴妃的,連從安公主都不會對她說重話,謝卓自然也不會。

    便他確實有重要的事要回稟,隻能道“嬤嬤,這事有關郡主,我怕說的晚了,公主會怪罪。”

    李嬤嬤的目光卻是犀利的“是有關郡主,還是郡主府裏的,謝將軍可要說清了?”

    謝卓“……”

    他是負責保護郡主安全的,現在郡主沒有任何危險,那他見到公主說什麽?

    不過是說沈家那些事,還有來的兩個將軍。

    他甚至不想把他們今日出城,自己跟丟說出去,那還管公主什麽事?

    這麽想著,就順著李嬤嬤的話道“是沈家的事,郡主安好。”

    李嬤嬤的目光收了回去,眼皮一垂遮了裏麵的光華“謝將軍,公主是讓你保護郡主了,既然郡主無事,沈家的便都是小事,怎麽能跟公主的休息相比?”

    謝卓被她一繞,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左右今晚靖親王也沒把於淵請去,那明早再報也不晚的吧?

    他默默退了下去,重新回到沈家。

    等他進了沈家的院子,突然就發現不對勁了。

    於淵雖還在家裏,但是這個後院裏明顯已經少了兩個人。

    是那個沈二公子和呂公子。

    習武的人,聽力是很好的,平時謝卓在房頂上走一圈,就能聽出哪間屋裏幾個人呼吸聲。

    他們說的悄悄話,自認很小聲,其實很多時候他都能聽到。

    現在可好,他回一趟公主府,沈家少了兩個人,去哪了兒,又是幹什麽去了,他一無所知。

    盡管白天這些人也往外麵跑,謝卓也不會一一都跟著他們。

    但今晚卻是個例外,這明擺著就是在他眼皮底下走掉的。

    他白天跟丟兩個,到了晚上又來兩個,南梁高手謝卓將軍有些懷疑人生了。

    屋內的於淵聽到屋頂人歎氣,唇角不自覺往上揚了揚。

    熄了燈,屋內黑乎乎一片,可睡在他身邊的傻妮還是感覺到了,輕聲問“大公子在笑?”

    於淵輕“嗯”了一聲。

    傻妮用手臂支起頭,看著他問“怎麽了?”

    於淵沒答,反而向她指了指房頂。

    傻妮明白了,房頂上那個已經回來了。

    兩人不能說話,可她又想問,於是把於淵的手拿起來,在他手心裏寫字。

    “他剛是去公主府報信了嗎?”

    於淵被她細細的指尖撓的手心裏發癢,心裏更是癢癢的。

    但房頂上有一個人在偷聽,他們總不好像在岩洞裏那麽肆無忌憚。

    所以就忍著心裏的滋味,也把她的手抓過來,故意先輕輕撓了兩下,才寫道“是。”

    傻妮“那會怎樣?”

    “你猜?”

    傻妮的手指在他的手心停了一下,才輕輕寫道“母親明早會見我。”

    於淵則回道“我猜他根本沒見著人。”

    正歪著頭思考的傻妮,頓時覺得剛才自己被套話了,於是再往於淵手心裏寫的時候,就也故意撓他。

    於淵本來就有些意動,又是白天剛剛嚐過某種滋味,哪經得住這麽調逗?

    當下字就寫不下去了,手一收,把她的手指包在手心裏,臉往她身上蹭了蹭。

    一身的淡香,撲進鼻息時,比剛才的手指還要撓人。

    實在忍不住,就算不能真做什麽,但還是要……親一親的。

    房內的呼吸變的濃重時,還在房頂上的謝卓一臉懵。

    不是都睡著了嗎?怎麽還有兩個在做小動作?

    他雖沒有女人,卻也年齡不小,而且時常在別人家的屋頂上,難免會聽到會看到一些少兒不宜的事。

    現在聽到這些,自然猜到是怎麽回事?

    聽郡主的房角,這實在沒這種興趣愛好。

    算了,還是走吧。

    謝大將軍出了沈家,從窗戶翻放一家關了門的酒館,在裏麵拿了一壇酒,給人家留了一塊銀子在放酒壇了位置,就出來找個沒人的角落,自己喝了起來。

    人鬱悶的時候,大概特別容易醉。

    平時很能喝,也從未喝醉過的謝卓,這天受了三重打擊,夜裏抱著一壇酒就把自己喝暈了,歪在一處無人處睡了過去。

    天亮之後,公主府的從安公主醒了過來。

    李嬤嬤看謝卓沒來,也未向她提及昨晚的事,當什麽也沒發生過。

    而沈家,昨晚一夜好眠,今早於淵起來,精神好的不行。

    隻不過他家的小娘子,好像有點下不來床,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繭,連臉都蒙了去。

    於淵出來先吩咐廚房燒了熱水。

    然後他去沈鴻的屋裏開始翻藥。

    盡管沈雁之也沒有那什麽的經驗,但他是大夫,類似的藥總還是有的吧。

    而且於淵這些,天天跟他在一起,也見過他鼓搗過不少藥草,很多東西他還是知道的。

    所以不大一會兒,就揣著一個小瓶回來了。

    十分不巧,回來的路上,竟然碰到了早起的大小寶。

    兩個熊孩子一看大魔王從沈二的院裏,鬼鬼祟祟出來,好奇心比昨晚打那兩個將軍的氣勢還高,上去一左一右就把於淵給圍了。

    “沈二不是昨晚就出去了嗎?你這會兒來他院裏做什麽?”

    於淵年齡雖多,經事雖多,但這種事也是第一次,緊張是難免的。

    但他可不會被兩個小孩子唬住“沒大沒小,我做事還要向你們說嗎?”

    小寶多機靈呀,一看他神色就知有異。

    而且這回答也跟過去不太一樣啊,過去他們兩個要敢這麽攔著大魔頭,他哪怕再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試他們的功夫。

    一般情況下,不出三招,兩個就自動趴下,根本跟他纏不下去。

    像這種回話的模式,還是第一次。

    而且他一隻手往後背著,很明顯就藏的有東西呀?

    兩個孩子第一次主動動了跟他比試的想法,相互一遞眼色,立馬攻了上去。

    真打起來,他們兩個自然不是於淵的對手。

    就算於將軍因為自己的事,有些慌亂,可打架是他的拿手把戲,還能鬥不過兩個孩子?

    幾下子就把大小寶給掀一邊去了,然後拿著他的小藥瓶揚長而去。

    兩個熊孩子一看搶不過來,幹脆學了謝卓,開始聽牆角了。

    不過他們比謝卓聰明,還未告訴臥房,便摒住呼吸,放輕腳步,像隻貓兒一樣靠近。

    然後兩人就聽到大磨頭跟他娘說的話“這是藥膏,你一會兒洗了澡擦一擦。”

    傻妮羞的要死,話都沒應。

    於淵想了一下,又覺得自己這樣做不妥,怎能讓她一個人承擔後果呢,自己未免太渣了。

    於是幹脆把藥瓶又收了起來“還是我幫你洗吧。”

    “不用的大公子,把藥給我吧。”被子裏的傻妮就差沒跳起來。

    兩人有肌膚之親是一回事,大白天互相對看又是一回事,她還要不要活了呀?

    偏偏這個時候外麵的兩個熊孩子忍不了了。

    他們的娘竟然受傷了?

    難道是昨天跟著於淵出去時受的傷?難怪他要偷偷去拿藥,還不給他們看?

    兩個孩子“哐”一下把臥室的門打開,異口同聲問“娘,你傻哪兒了?”

    屋內的傻妮“……”

    屋內的於淵“……”

    片刻,兩個“嗷嗷”慘叫的小東西,被於淵一邊一個擰著耳朵提了出來。

    為了防止他們搗亂,他還得看著他們。

    而房裏的傻妮,也自己匆匆洗了熱水澡,並且了藥膏。

    好不容易收拾妥當,連早飯都沒吃,靖親王府就又來人了。

    這次來的是靖親王,陪在一側的是蕭然。

    靖親王親自登門,無論是做為外甥女,還是郡主都得出來迎他。

    偏偏昨晚傻妮折騰半宿,這會兒走路都有些不自在。

    於淵看到自家小娘子這樣,便不顧那些禮數了。

    “他們來是見我的,你隻在後院等著便是,我已經讓廚房熬了湯做了你愛吃的早點,一會兒好了你先吃,不用等我。”

    傻妮還想說什麽,被放出來的大小寶卻衝了過來,一邊一個拉住她問“娘,你昨天是不是受傷了?”

    傻妮“……”

    能不能不要提這個事呢?

    外間裏,靖親王的臉色很不好看,禮賢下士的胸懷他過去也有,但於淵不同。

    他一開始來南梁就不是以一個將軍的身份,而是一個逃犯的身份,後來還受自己威脅,跟他做了交易,並且成功把他兒子救了出來。

    這在某種意義上來,於淵已經是他的屬下了,理當聽他的吩咐做事,主動為自己做事,才能讓他們在南梁安然無憂。

    可他不但沒聽,不主動,還在他派人來請的時候,把他的人給打了。

    關鍵時候,端這麽高的架子出來,靖親王自然也知道為什麽,他當然會氣。

    所以一看到於淵,他便先開口“於將軍這是想在豐安城裏看笑話嗎?”

    於淵四兩拔千斤地反問“這裏有笑話可看?”

    一句話就把靖親王堵了回去。

    他要說有笑話看,那自己不就成了笑話?

    要說沒有,自己一開始氣勢洶洶來這麽一句,也掉了身價。

    靖親王更氣了。

    還和有蕭然在,出來打圓場說“自然是沒有的,現在外麵戰事緊迫,就算有笑話,想來於將軍也是無心情看的。”

    於淵對蕭然沒有好印象,但也不是太壞。

    蕭家這郡兒女裏,要說誰的德行好一些,也就是蕭然和蕭柔茵兩兄妹了。

    不過之前因為呂家的事,蕭然做的有些過火,而呂家又因為各種原因,未能保全,這讓於淵總是有些不大舒服。

    今日來的兩個人,他都不想見,卻也知道豐安城的戰事刻不容緩。

    他是能再等,隻是怕蕭煥堅持不住。

    若豐安城真的失守,那他們就得往西退,到時候城中的百姓,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人,都是在這場戰爭中逃亡。

    於淵不想看到自家小娘子這樣,便把心頭的不爽壓了下去。

    蕭然不像靖親王,明明目的明確,偏偏繞三繞四,給人一種他老謀深算,城府極深的感覺。

    他開口直奔主題,就是要請於淵出麵,幫忙他們打贏蕭錦。

    當然開門見山的談話,總要把條件也擺明了。

    來之前父子倆個應該也商量過了,所以蕭然一並把條件說了。

    “於將軍如果能助我父王打下上都,未來將軍在我軍中也可為將,上都城內也自有封賞。”

    這話把於淵聽笑了。

    在南梁的軍中封將,還是靖親王封的,這跟沒有有何區別?

    再說那個封賞,別說他隻提了兩個字,到時候有可能不會兌現。

    就算是真的有實質性的封賞,他也並不稀罕。

    蕭然還是很聰明的,他抬眼一看於淵的神色,便知這一條沒什麽用,馬上改口“於將軍有何要求,也可以提出來,隻要是……我們能做到的,一定會盡量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