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蝗災開始(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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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宴會上的人,皆是瞪著眼睛,看著北冥羿穿的一身樸素,而且還……絲毫沒有形象的,一路小跑,這等莽撞的舉措,可是隻要幾歲孩童,才會做出的。【全文字閱讀】

    眾人眼裏不禁有著微訝,看來這三皇子,還真的是心智受損了,這身衣服也是昭示著,在宮中有的待遇,不免都對北冥羿生出了輕視。

    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今日因是參宴,所以北冥羿,還換上了一身極其幹淨的錦衣,比起平日,那副髒兮兮的樣子,可是要好的,太多了。

    夜夕顏看了一眼麵前的北冥羿,粉潤的小嘴一張一合,說出的話,卻是讓人禁不住的臉紅,雖然知道他的心智與常人不同,但是這話,未免太驚世駭俗了一些。

    再將視線落在胳膊上,一隻白淨修長的手,正帶著幾分親昵的抓在上麵,夜夕顏的一雙黑眸閃過寒芒。

    “看看,這到底是要成婚的人了,這三皇子對夕顏郡主,還真的是熟絡,方才那話,就連淩筱聽了,也禁不住的臉紅。”薛淩筱帶著幾分譏笑的看著兩人說道。

    這話明擺的是說,夜夕顏縱著北冥羿去親近,是恬不知恥,畢竟北冥羿一開口,眾人就知道他真的是心智不全,會做出這等孟浪之事,也算正常,可夕顏郡主這默許的樣子,卻讓眾人的目光了又多了一成偏見鈐。

    難道這夕顏郡主,對這種毀了容貌的傻皇子,也存了別的心思……這可真是不挑!

    ……

    夜夕顏淡眸微微從薛淩筱的臉上掠過,目光極淺,極淡,卻讓人心頭一驚,隻聽她緩緩的開口。

    “夕顏見過三皇子…!”

    夜夕顏這一行禮,才打斷眾人的思緒,雖然都知道這個三皇子,不過是一個廢皇子,不過,畢竟他也是擔了皇子的名號,自然不好失了禮數。

    “參見三皇子……!”眾人除卻玉安公主外,紛紛的與夜夕顏一起,向著北冥羿行禮道。

    看見這麽一個……突然的陣勢,北冥羿似乎被嚇到一番,當即就愣在原地,隻知道用一雙大眼睛眨吧眨吧的看著麵前的夜夕顏。

    似乎再問,漂亮姐姐這是怎麽了?

    等了半響,也沒聽見北冥羿,喊起身,宴會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有些人倒是想起身,可是,看著夜夕顏,都沒有動作,也隻好繼續保持行禮的姿勢。

    坐與上位的玉安公主眸色微沉,看著夜夕顏一動不動的身子,明明就該是……驚豔無比的妙人兒,但就那樣沉寂的立在那裏,而且僅用一個動作就完勝了眾人的不屑,還真的是好本事。

    薛淩筱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同樣姿勢的夜夕顏,銀牙咬唇,帶著幾分不耐的想,哼,不過就是行禮罷了,與一個傻子行禮又不會少塊肉。

    北冥羿大氣都不敢喘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一雙手,也輕輕的扯著夜夕顏的手臂,小聲的說道。

    “漂亮姐姐,你們這是在幹什麽?”

    夜夕顏看出他的膽怯,心裏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傻子,死人他也怕,被人打了他也怕,現如今,有人向他行禮他也惶恐不已,還真是個傻子。

    “若是三皇子覺得,可以起身了,那就讓我們起身便可。”夜夕顏用著隻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

    “都……起來吧…!”北冥羿聽了夜夕顏的小聲提醒,連忙向著眾人說道,原本拉著夜夕顏的手,也對著空氣揚了幾下。

    北冥羿這話一出,行禮的人都是趕緊起來,薛淩筱揉著有些發酸的手臂,看著一臉傻樣的北冥羿,氣不打一處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剛想對著玉安公主開口,卻又被一道聲音打斷。

    便隻聽見,“咚…!”一聲,北冥羿直接跪在了地上,這一跪可把在場的人一驚。

    ……

    夜夕顏更是趕忙走過去,趁著人沒注意,從北冥羿腿上抽出一道銀光,隨後說道:“三皇子,夕顏知道你是想向,玉安公主行禮,但是也需輕一些,若是膝蓋受傷了,可是不好。”

    這夕顏郡主還真的是會裝,明明主子就是被她一根銀針甩過去,所以才會跪在地上,可她竟能麵不改色的將罪證拔去,不過,那一動靜可真是響,想到主子夜間可能有的怒火,若風就開始替夜夕顏開始祈福。

    “既然三皇子如此孝心,那就快快起來吧,來人賜坐……!”玉安公主看了一眼,地上低垂著頭的北冥羿說道。

    離的遠的人,都隻當北冥羿,真的是在給玉安公主請安,便不免想著,這三皇子雖然智力有些受損,但是還是懂些禮數。

    北冥羿站起身,伸手揉了揉發痛的膝蓋,一抬頭,看著夜夕顏的目光,滿滿都是委屈,眼珠也是不停的打轉,可對上夜夕顏,淩厲的視線,北冥羿,立馬止住了眼淚,跟著那侍女坐到位上。

    因兩人座位離得極近,所以北冥羿的目光,還是不停的投在夜夕顏的身上。

    薛淩筱的心情更顯鬱悶,她方才本來想開口,說北冥羿不知禮數,應該也要與玉安公主行禮的,哪知這個傻子,竟然還會知道禮數,氣急的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夜夕顏的眸子掃過薛淩筱氣的有些發紅的臉,唇角勾起冷笑,突然覺得身側,坐著的傻子也挺順眼的。

    “三皇子懷裏抱著的是什麽?”玉安公主將手上的茶花糕放在一旁,對著北冥羿開口問道。

    ……

    那人卻像沒有聽見一般,目光依舊看著夜夕顏,一旁的人,也都想著郡主的確貌美,就連常人都會看癡,更別說三皇子了。

    這樣想後,又都不免低聲說著,這個三皇子還真的是好命,憑著這副尊榮竟然還能娶到,名滿朝陽的夕顏郡主。

    半響,玉安公主見北冥羿還是沒有回答,也是不惱,隻是又將問題說了一遍。

    隻見北冥羿抬起頭,一雙清澈的眼,對過去,讓玉安公主有些微訝,這個皇子的眼眸,倒是出奇的幹淨,又見他將懷裏的東西抱得更加緊,不禁好笑的說道。

    “本宮又不會去搶,三皇子實在無需太過擔心,本宮隻是在好奇罷了,三皇子的懷裏,究竟是何物,才能讓你如此寶貴。”

    眾人的目光又是都落在了北冥羿的懷裏,就連夜夕顏的眼裏,都隱隱有些……好奇。

    “其實…其實就是漂亮姐姐,送給羿兒的一些東西…”雖然麵上覆著麵具,但是離得稍近的人,都是一眼就看見,北冥羿瞬間紅了的……耳垂。他這是在害羞。

    想到方才北冥羿一進來,對夜夕顏的稱呼,眾人又是一番麵麵相噓,心裏都忍不住的猜想,這裏麵難道是夕顏郡主,送給三皇子的定情禮物。

    薛淩筱更是一臉嘲諷的笑道:“難怪方才夕顏郡主……不曾說過委屈,原來是自己都已看好了,這定情禮物都送了,還真的是濃情蜜意。”

    “哦?難道薛小姐是認為,陛下這道聖旨……下的不對?”夜夕顏挑著精致的秀眉,一雙眸子滿是深意。

    這話讓薛淩筱瞬間臉色慘白,就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質疑玄陽帝下的旨意,這個夜夕顏分明是誣陷與她,看著玉安公主有些冷凝的臉,薛淩筱也沒敢再說話。

    這邊北冥羿似乎是,強做大方的,將懷裏的東西拿了出來,可,這一打開,卻讓滿心好奇的眾人,瞬間就傻了眼。

    原來北冥羿抱著的,不過,就是一堆已經被壓壞了的,糕點,不少人再次用力的閉上眼眸,再睜開,還是糕點,這個三皇子還真的是智力受損,而且損的還不止一點。

    一時間宴會上,便有不少人捂住唇角,低低的嘲笑起來,薛淩筱,雖然也想出言奚落,但是思及方才已經惹得玉安公主不悅,便挑釁的看著夜夕顏。

    夜夕顏的目光,落在那堆已經一坨的糕點渣上,眸色冷情,讓人看不出她此時在想寫什麽。

    北冥羿似乎也感覺出,眾人的目光裏的不善,伸手將那糕點又是仔細的包好,嘴裏還在嘟囔著:“這是漂亮姐姐給羿兒的,一開始可好看了,是羿兒不小心才這樣的。”

    夜夕顏聽了北冥羿的話,才恍惚的記起,這糕點……還真的是她前幾天讓靈兒找來,給他的,不過,卻沒想到他會一直抱在懷裏。

    “三皇子,那糕點看著已經壞了,即便是夕顏郡主給你的,也不該一直拿在手上,這宴會上,有不少的糕點,若是三皇子喜歡可以多吃一些。”

    玉安公主,見他這樣……心中隱隱生出幾分惻隱之心,宮中是什麽樣子,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夜夕顏是視線帶著幾分複雜的,在玉安公主與北冥羿身上,流轉,看來這玉安公主,並不是存心刁難,而且似乎對這個傻子,也沒什麽偏見,這倒讓她有些吃驚。

    既然玉安公主都這樣說了,其他人自然是沒有再去嘲諷,不過,直至宴會結束,也無人與北冥羿搭話。

    ……

    夜夕顏心中冷笑的笑,若是今日是宮中其他的皇子過來,隻怕是少不了一番攀談,人心啊,都是一樣的勢力。

    因夜夕顏與北冥羿的到來,所以今年的聚宴,也是少了一番的熱鬧,往年總是會有不少的公子小姐一起談詩作對,互交情感。

    可如今有著夜夕顏,放在這裏,宴中的其她的女子,皆是失色不少,再一看看,北冥羿,更是覺得自己要更甚一些,不免對著夜夕顏又起了幾番心思。

    而其他女子則是因著這些,與薛淩筱一起同仇敵愾的在心裏,不斷嘲諷夜夕顏的婚事,卻是無一人敢當麵說出。

    玉安公主也是感覺到宴中的氣氛,與往年不同,既然是都沒了心思,那不如早早結束,便吩咐人,說宴會結束。

    主人既然都已經說了結束,那麽來的人,自然都是依次的離去,到夜夕顏走時,感覺玉安公主看向她的目光,似乎帶有深意。

    沒做深思,夜夕顏抬步便走了出去,快走到門口時,看見幾名宮裏的侍衛,似乎正帶著北冥羿回宮,隻不過,對方似乎不太配合,看見夜夕顏望過來,更是大喊道。

    “漂亮姐姐,羿兒在這呢…”

    這一喊聲,讓不少正走著的人,目光都轉過來,夜夕顏眼角稍冷,略帶幾分遲疑的走了過去,視線落在北冥羿的手中,還抱著的糕點開口。

    “三皇子這糕點已經壞了,也不可以吃了,便扔了吧。”

    北冥羿看了看夜夕顏,又看了看手中的糕點,一時間有些疑惑,不知該怎麽做。

    夜夕顏的眼底帶著幾分不耐,直接伸手將那糕點拿起來,丟在了地上,因糕點早已碎成粉狀,此時風輕輕一吹,便沒了蹤影,北冥羿也頓時愣在原地。

    而圍觀的人,也覺得這糕點確實是壞的,若是這三皇子不小心誤食了,隻會不好。

    夜夕顏不再看他,頭一轉便離開,僅此一事,這個傻子應該就不會那般的,相信她,這樣日後她動起手來,也可以少些猶豫。

    佳人走了好久,北冥羿才被催促著上了轎攆,跟在他的身後,若風的眸子,微暗,方才似乎感覺到了殺氣,微微搖頭,生怕自己感覺有誤,便準備下次再多做留意。

    ……

    夜夕顏坐在轎攆上,走到離王府還有兩條街的地方停下來,吩咐靈兒將帶來的碎銀拿著,帶好麵紗,便下了轎攆。

    夜夕顏會來這裏,還要歸功於白若溪,記得,在她還隻有十二三歲的時候,與白若溪碰巧來到這裏,看到這邊的人生活疾苦,便定下每段時日就會送些銀兩過來。

    不過,她也不會常來,每次都是差靈兒,再帶著府中的姑姑過來,畢竟,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這般的拋頭露麵總是不好的。

    車夫則是恭敬的在外候著,心裏還一直感歎道,郡主還真的是人美心更美,竟然會到這平民窟裏善施。

    夜夕顏帶著靈兒走了幾戶,因之前也一直有來,所以便很快的將備好的東西,全部分完,剩下的便由這幾戶人家,再將碎銀進行分割,發放下去。

    “夕顏郡主,民婦代替這邊的人,謝謝你了,若不是郡主每月補進來的銀子,隻怕我們這群人,連溫飽都難以解決。”

    走到最後一戶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婦人,對著夜夕顏跪著說道。

    夜夕顏連忙走過去,將那跪著的老婦扶起,雖這京城,是天子腳下,但是也最是分化之地,貧富相差極大,而且這裏的人,若不是靠人救濟,怕是每日都會有人餓死。

    夜夕顏又是對這裏的人稍作安撫,便轉身離開了,在這巷子裏繞了一會,直到身後那些眼線全部被甩開後,才走到一處極為隱秘的宅子前停下。

    靈兒還有些好奇,郡主……為何會這樣做,隻見夜夕顏身子輕輕一躍,便進了院子,隨後又從門內將大門打開,還遞給了靈兒一個麵紗,讓其也將麵容遮住。

    兩人並排走進院子,院裏殘破不堪,並無什麽稀奇之處,隻是當在推開一扇門門時,裏麵正在纏鬥的少年們,著實讓靈兒有些嚇到。

    不小的屋裏,大概有三十多個少年,破爛不堪的衣衫,還有帶著斑斑血跡的臉,都讓人有些害怕,不過,原本那些帶著狠厲的眸子,再見到夜夕顏進來時,卻都是順從的跪下。

    “見過主子……!”

    夜夕顏走過去,在跪倒的少年中間穿梭著,然後坐在屋中唯一一個,還完好的椅凳上,旁邊還有一個,搖搖晃晃的破木圓桌。

    ……

    一雙清冷的眸子透著詭異,用手微微抵住下巴的開口。

    “聽白雀說了,你們最近大有進步…既然如此,那現在就讓我看看,你們最近,進步的如何……”

    夜夕顏的話意,透著涼薄,可屋中原本還站著的人,立馬起身,開始纏鬥起來,手起拳落,就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龍爭虎鬥起來。

    夜夕顏眯起眼睛,瞳子裏透著滿意,看來這段時間都沒有人偷懶,雖然動作夠狠了,但還是缺些力道,是該讓白雀教他們如何修行內力了。

    看著差不多了,夜夕顏輕輕揮手喊停,滿屋的少年立馬就停下動作,即便有些體力不支,仍舊是恭敬的跪下。

    因為,他們都知道麵前的人,可以教會他們強大,不再受人欺淩。

    而夜夕顏恰好是看中這一點,所以才讓會找到,這些少年,因為他們都是低到塵埃裏的棄兒。

    隻有這樣的人,才更會努力強大,為她所用,就如上世,夜夕顏為北冥淵,訓練出的那批死士一般。輕輕的拍了幾下手,麵紗下的紅唇輕啟。

    “確實不錯,但是僅僅是這樣,還是不夠,後麵白雀會經常在這,叫你們如何修煉內力,我希望你們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爆發出來,我…不要無用之人。”

    夜夕顏的話帶著寒霜,席卷著跪在地上的人,他們忍不住的都挺直了後背,眉目之間滿是堅定的回答。

    “是,主子……!”

    夜夕顏的唇角微微勾起,眼裏也帶著笑意,不過那笑,卻並沒有讓人感覺到溫暖明媚,反倒有種,深入骨髓的冷厲。

    隻聽她一字一頓道:“我今日再這,提醒你們幾句,若是說你們日後……存了什麽歪心思,那麽,就會如同這張桌子,一樣……!”

    隨著話語的落下,原本就已經破爛不堪的桌子,頓時化成了粉末,那些個少年眼眸瞪得極大,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神秘的主子出手,心裏的敬意更是加重。

    ……

    夜夕顏站起身,輕輕的將手中沾染上的木屑,用錦帕擦淨,其實她方才的警告,應該隻對他們此時管用,而日後還是要多些恩威並施才是。

    人心這個東西,最難掌控,稍有不慎,便會偏離手心,而她隻需將那些偏離的,再一一刪除就好。

    靈兒還未從夜夕顏方才那招中緩過來,便又被郡主帶了出來,一雙眼瞳直直的盯著前麵的人看,隻覺夜夕顏真是越發的高大起來。

    靈兒的心中也更加堅定起來,她也要變強,也隻有這樣,她才能好好的跟在郡主身邊。

    ……

    隨後的幾日,夜夕顏便一直留在夜王府內,偶爾也會陪著夜王妃,一起出府挑選一些布料,其實她這樣,無非就是為了讓上麵那位放心,也少對夜王爺多增刁難。

    果然,這幾日玄陽帝在朝堂上,對著夜王爺,也開始和顏悅色起來,畢竟,玄陽帝心裏也清楚,萬事不能太過火。

    而自從玄陽帝的聖旨下來以後,白意之這幾晚都未曾過來,夜夕顏雖是有些好奇,卻也沒有開口問過,青蛇與白雀。

    每晚到了一定時間,夜夕顏就會練功,再到了一定的時間,夜夕顏就開始休息,養精蓄銳,與她還是很有必要。

    ……

    這日,夜夕顏剛到東苑,準備看看辰弟,卻見夜王妃也在那裏,而且,眼底隱隱有著憂色,心頭一沉,忙是開口問道。

    “額娘,辰弟又是哪裏不舒服?”

    說著夜夕顏還對著夜夕辰上下……皆是看了一遍,畢竟上次因莫憂花的事,夜夕顏將辰弟的安危看的極重,也是每次都小心提防。

    仔細看過,確定辰弟沒有什麽,夜夕顏才一臉狐疑的看著夜王妃,真不知這一大早的,額娘憂從何處。

    夜王妃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你昨日休息的早,所以不知道,你父王昨夜,就接到聖旨,趕去池城了。”

    原來是父王又遠行了,難怪母後會如此的擔憂,帶著幾分安撫的開口道:“額娘無需擔憂,父王不過是去的池城,那裏離京城也是不遠,額娘真的不必太過掛心。”

    “夕兒不知道,那裏是鬧了蝗災,你父皇過去是主持剿蟲,賑災的……”夜王妃想想就覺得心驚。

    這池城的蝗災,來勢凶猛,池城早已經是災民一片,其實原本若是早點報給朝廷,事情也會有所控製,偏生那池城的城主,一心想要大事化小。自己帶著人一邊滅蟲,一邊壓著災事。

    結果一個月不到,卻是蟲沒成,災民也越來越多,不少周邊的城池,也都受到影響,這事才被上報給玄陽帝。

    玄陽帝接到聖旨,當即就怒拍龍案,一道聖旨就將那城主革職砍頭,跟著強壓蝗災的官員也都被一一查辦。

    “蝗災……?”夜夕顏低低的重複一聲,腦裏突然就閃過幾個畫麵,她竟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上一世也是在這個時候,池城同樣爆出了蝗災,也同樣去了一批官員前去滅蟲,賑災可惜卻沒有成效,回來時,還被玄陽帝重重的處罰一遍,而北冥淵就是在這個時候,親自求旨前去。

    隻用了僅僅半個月,便將池城的蝗蟲全部滅完,而且災情也是控製的極好,所以北冥淵才會一從,池城回來,便被立馬封為太子。

    雖然,原本因著夜夕顏的緣故,太子之位……也必定是他,但是經賑災一事,北冥淵的太子之位,就坐的更加名副其實。

    夜夕顏眼裏的眸色逐漸加深,今世的他,少了她這一層保障,雖然,已經拉攏了右相,但這次賑災,他定會比上一世還要努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裏也湧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額娘,這次賑災除了父王還有誰會同去?”夜夕顏開口問道。

    “你父王也隻是簡單提及,似乎還有左相同去。”夜王妃回憶一下,夜王爺今早所說,回複道。

    “左相做事一向謹慎與父王也是交好,所以額娘放心吧。”夜夕顏開口安撫道,隻是在夜王妃沒有注意時,秀眉卻是緊緊一皺。

    左相上世的確也去了,最後還是因父王的求情,才沒有被玄陽帝貶職,可這一世……竟然連父王都回去,這一突然的轉變,還是讓夜夕顏有些陰沉。

    從東苑走出來,夜夕顏便徑直回了房,關好房門,才第聲喚出青蛇:“你去把我查查,為何玄陽帝會讓我父王去池城。”

    青蛇接到命令後,立馬退下,留著夜夕顏一人坐在桌前細想,上一世蝗災發生時,她就已經嫁給了北冥淵為妃。

    所以,她也知道,那段時間北冥淵的辛苦,隻不過僅用了半個月,就將蝗蟲全滅,當初,她隻感覺到一種崇拜,對北冥淵力挽汪瀾的崇拜,可此時,夜夕顏卻隱隱……嗅出不對。

    北冥淵做事,一向是滴水不漏,第一批賑災的官員,失敗而歸,本就給了朝臣們。重重一擊,這種時候,不要說皇子了,就連大臣,也是不敢自請救災,而他卻主動去了。

    夜夕顏低垂的眼眸,流光湧過,北冥淵即是不做,無把握之事,那麽他必定早已想好對策,才會請命賑災。

    不過,青蛇回來後,夜夕顏才覺得這事,遠遠要比她想的要複雜的多。

    ……

    月色正濃,靜謐的夜裏,夜夕顏的房裏卻還點著燈,看了一眼窗外,青蛇應該查的差不多了,隻聽咯吱一聲,夜夕顏偏過頭,青蛇便走了進來。

    “屬下,已經查清,昨日下過朝後,本來玄陽帝選定的賑災官員,並沒有夜王爺,隻不過,有個人卻是力舉了夜王爺。”

    “哦?是誰?”夜夕顏靜靜的坐著垂眸冷笑,果然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是右相。”青蛇將探出的結果報給麵前的女子。

    “嗬嗬…原來是他,今日你辛苦了,早點下去休息,有事我會再喚你。”低沉的女聲,帶著徹骨的冰寒。

    跟在夜夕顏已有一段時日,青蛇自然是知道,這代表有人要倒黴了。

    在青蛇消失以後,夜夕顏看著外麵的微涼的月色,眸光也越來越清冷,右相?若是她沒算錯,必定也有北冥淵的功勞了。

    ……

    右相府中,一處安靜的書房內,昏暗的燈光下,隱約可見兩名男子正在談笑風聲。

    北冥淵一邊品著茶水,一邊看著對麵而坐的,右相薛鬆…笑著說道:“今日還多虧薛丞相,在父王麵前舉薦成功。”

    “哪裏…哪裏,若不是二皇子的計策好,我又如何能想出,讓夜王爺前去賑災。”薛鬆擺了擺手說道,隨後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二皇子,對此事可有十足的把握,若是夜王爺……真的賑災成功,我們豈不是把一個大好的機會,讓了出去。”

    北冥淵眯起細長的眼眸,雖是英俊無比,卻有著十足的狠厲:“薛丞相,盡可放心,這蝗蟲,除了我……沒人能滅掉,至於夜王爺,我也會讓他在此事上,身敗名裂!”

    提及夜王爺時,北冥淵身上的陰森之氣暴漲,唇角的狠辣更是深藏不住。

    “好…!好!二皇子還真的是有勇有謀,此事一過,夜王府必會受到重挫,而皇子也定會被封太子。”薛鬆,聽了北冥淵的話,放下心來,更是連連拍手叫好!

    “這事還多虧了薛丞相。”

    畢竟北冥淵也知,玄陽帝生性多疑,若是由他去說,隻怕日後……他再次請旨時,會引得玄陽帝細想,所以他才會讓薛鬆去提。

    而且理由還是,離夜夕顏大婚將近,未免再出什麽岔子,所以將夜王爺,調出京城,才是上策,另外,這次蝗災嚴重,若是夜王爺沒有成功,也好有個怪罪的引子。

    其實若是第一條原因,怕是玄陽帝不一定會應允,畢竟對於夜夕顏的婚事,整個夜王府,都沒有生出什麽不對,而且據探子回報,這幾日夜夕顏,也已經開始準備嫁衣了。

    可若是因第二條呢?玄陽帝心裏,定是也有主意,那就是這次,夜王爺的賑災,一定要失敗而歸……而這也是北冥淵喜聞樂見的。

    又與北冥淵客氣了幾句,薛鬆似乎想到什麽,撫了撫下巴上的胡須,跪下行了大禮,嘴上更是恭敬的喊道:“微臣參見太子陛下!”

    這一突然的行禮,讓北冥淵先是一驚,隨後笑道:“薛丞相,快快起來,不說,我現在還不是太子,就算我是太子,私下裏,我也受不起嶽父的跪禮。”

    薛鬆聽了這句很是受用,又與北冥淵聊了許久,期間更是提及了北冥淵與薛淩筱的婚事,看著薛鬆帶著幾分催促的樣子,北冥淵更是當即答應,會盡快求婚。

    因最近宮中,各方勢力……盯得較緊,所以,北冥淵最後,還是沒有留宿,與薛鬆告辭後,便先行回了宮中。

    ……

    夜夕顏這一夜毫無睡意,一早醒後,便去了夜王妃那邊了解情況,不過,看著夜王妃一臉的愁容,也知情況不好。

    “額娘,父王不過才去了一日,沒有成效也是正常,你就不要過分擔心了,若是額娘想要助父王一臂之力,夕兒倒是有個法子。”夜夕顏將昨夜的想法說與夜王妃聽。

    聽了夜夕顏的話,夜王妃的眼眸微亮,帶著十足的讚同說道:“夕兒,這個辦法真不錯,我這就從王府旗下的米倉,運些糧食過去。”

    “嗯…母後,可以多找些侍衛一同去押運,另外,再寫一封書信給父王,讓他找些可靠的收下,發放糧食,務必是直接將糧食,送到每個百姓的手中。”夜夕顏開口說道。

    “對了額娘,另外裝米的袋子上,不要有夜王府的標誌,發放的時間,也要與救災糧分開……”

    夜夕顏補充說道,若是有夜王府的標誌,隻怕會引起,玄陽帝的更加的不滿,她這次送糧隻是為了,緩解父王的瑣事,讓他可以專心應付蝗蟲,畢竟上世的第一批官員,皆是因為災民,民心難穩還有就是蝗蟲不死。

    “嗯,就依夕兒說的做。”夜王妃一開始,並沒有想通,夜夕顏這麽做的原因,可是停了半刻,立馬就想明白了,心中也是讚著夕兒想的周到。

    說完,立馬就是開始行動起來,夜王妃的速度,也是極快,當天便備齊了五百多擔的糧食,其實依照夜王妃的意思,是準備多準備一些。

    不過,夜夕顏卻說了一句,一次性給,不如分批給,既少了存糧的危險,又會少去許多猜忌,畢竟給了太多隻會引起玄陽帝的過分多想。

    一切的事情也皆按照,夜夕顏的計劃慢慢發展,有了夜王府的糧食補進,災民的情緒也穩定不少。

    而玄陽帝那邊,因為,夜王府並沒有大張旗鼓的送糧,且是用著朝廷的名號發糧,另外因著夜王府的帶頭,不少官員也開始了送糧,由此,玄陽帝心頭順暢不少,原本想要找事的想法,也暫且擱置。

    如此以來,夜王爺也可以靜下心來,好好的開始研究如何滅蟲,不過,兩天下來,卻發現,帶去的藥物根本沒有什麽作用,這蝗蟲反而像是越來越多。

    ……

    此時,夜王府內,時刻在留意災情的夜夕顏,也察覺出了,事情有所不對。---題外話---

    嘿嘿,感謝妞們的票票,妖妖會更加努力的……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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