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風聲鶴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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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九品之上天上人總會有壓箱底的絕學,別人學不來,黃老頭曾經說過的,境界之分有時反而成了限製。
比如黃老頭兒他自己的壓箱絕學是千裏飛劍取人頭顱。
澹台國藩金剛不壞配合凝聚於體外的十八條金黃色遊龍,造就了舉世無敵。
趙督領深厚的內力與兩條神秘莫測的銀線,讓他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禦貓。
坐鎮太安城、活了兩甲子的老人魏墨城,和太安城雙龍陣相結合,有了太安城內百丈全無敵的稱號。
聖城之內,黑白棋子相得益彰,已經走到神天境之上的孔鈞瓷,形神兼備,立於不敗之地。
西域嵐駝山莊,製毒用毒無敵於世的慕容峰穩坐釣魚台,靜候天下人的挑戰。
匈奴草原,戰力無雙,名副其實的沙場萬人敵拓跋龍野,傳聞之中,其血玄黃,有著戰神稱呼。
......
而掌心奔雷便是王楚東的壓箱底絕學,當然以王楚東的修為還不足以立於人間巔峰,但是他自信,隻要不遇到那一小撮的人間至強高手,他有信心不受一點傷害的當場擊殺對方,雖然修為境界還未走到至高峰,掌心奔雷卻是他越境殺人最大的依仗。
可是眼前的一切將他的認知擊碎,對麵的女子凝聚出了兩顆掌心雷,一黑一白,隱隱形成一座雷池。
“少在那裏濫竽充數了!!!”王楚東大吼一聲,衝了上去,腳下悶雷滾滾,帶動無數煙塵。
李元昊深吸一口氣,體內空空如也的雪山氣海,被這一口氣灌滿,帶來透徹骨髓的疼痛,她絲毫未動,而是等著對麵麵容已經扭曲瘋狂的書生撞了過來。
城內,鐵浮屠集體前衝,帶來悶雷陣陣,城外,兩人的短兵相接,聲勢浩大,帶了雷鳴滾滾,兩種聲響結合在一塊,整個盛京城不由得為之一顫。
曹禾倚在城門上,他已經虛脫無力,滿臉鮮血,眼前的一切影影重重。
轟隆一聲巨響,城門之上突然被砸出一個大洞,一道身影破門而入,那道身影竭力控製住身子,但是卻不得如意,最後撞入鐵浮屠之內,披厚甲的馬匹凡是被這道身影撞上,皆是一分兩斷的淒慘下場。
曹禾在失去意識之前,看到一道身影飄立身前。
李元昊回頭望了一眼曹禾,再抬頭向破門而入的王楚東望去,這位書生實在淒慘,衣衫襤褸,頭破血流,顫顫巍巍站起身來,雙臂低垂,鮮血順著十指流下,滴在地上,然後被從新整頓好隊形的鐵浮屠層層保護,隱藏在最後麵。
王楚東極為憤恨,但更多的是恐懼,因為剛剛交手,初始之時,他要快上一分,掌心雷威力更勝,但是隨著時間推移,不過十次簡單交手,兩人強弱次序來了一個顛倒,他突然有些趕不上那女子的速度,終於在一次硬碰硬的對撞之後,他暴退三十丈,李元昊卻寸步不讓,兩枚奔雷重重砸在胸膛之上。
幸好有鐵浮屠保護,那女子暫時殺不到此處,如此這般,也就有逃走的機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王楚東在踏入草原,被派遣到木那塔身邊之時,他就懂得這個淺顯的道理。
突然,王楚東的眼睛暴睜,幹淨利索的轉身便逃,逃走過程中,一手掌心凝聚一枚掌心雷,毫不猶豫拋向身後,掌心雷如同無根的泉水,瞬間綻放,爆炸聲頓時炸響於街道之上,被爆炸餘波。
“想走?”李元昊突然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略顯恐怖和癲狂,她開始莫名喜歡上殺戮的感覺,袖中綠色飛劍一線炸飛,穿過層層鐵浮屠,無視爆炸餘波,驀然出現在王楚東的眉心之前。
若是平常鎮定縝密的王楚東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此時他為了保命,如同喪家之犬,隻想著快些逃離那女子,越遠越好,然後撞向那柄飛劍,撲哧一聲,一道血線飛濺而出,王楚東隻是感覺一陣眉心的疼痛,並未如覺得如何不妥,繼續向前急掠了一段距離,重重摔在地上,再也沒了生機。
李元昊向前邁了一步,以悍不畏死著稱於世的鐵浮屠集體向後的退了一步,風聲鶴唳。
“不過如此。”李元昊提起曹禾,大搖大擺得出了盛京城。
她抬頭看了一眼草原的天空,蔚藍如匹練。
“已經半個時辰了,怎麽還不回來?!”溫誌謙氣急敗壞,狠狠踢了一腳車廂車輪,疼得齜牙咧嘴,他又不敢罵皇帝陛下,隻能蹲在地上,罵天罵地,罵陽光燦爛,還照射著大地。
緊緊抓著機械弓弩、手心滿是汗水的丁一被溫誌謙的叫罵聲攪得心神不寧,抬起一腳踹在溫誌謙的屁股上:“別吵了!”
溫誌謙哎呦一聲,一個跟頭摔了出去,摔了一個狗啃屎,所幸他也沒站起來,仰躺在地上,手腳亂動,發泄著心頭的不滿,魯莽、專斷、不聽人勸,即便你是女子,是皇帝陛下,也不應該如此......自私?溫誌謙實在想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評價李元昊。
突然,溫誌謙揉了揉雙眼,仰頭看到天地之間出現一個小黑點,以極快的速度飛奔而來,他慌忙爬起身來,忍不住又蹦又跳:“回來了,回來了!快,快,快,丁一,快點接一下陛下。”
“繼續北上。”李元昊將曹禾丟在車廂內,撕開他身前的衣衫,塗金瘡藥,包紮傷口。
溫誌謙蹲在一旁,他心頭有那麽一小丟丟羨慕曹禾這廝。
包紮完全,李元昊擦了擦臉上的汗水,長長呼出一口氣。
溫誌謙取出一套衣衫,男裝,遞了上去:“陛下,您也處理一下吧。”
血水順著李元昊的肩膀流下來,染透了衣衫,她入宮之時,身著一件小宮女的衣衫,此刻已經沒了樣子。
李元昊接過衣衫,嗯了一聲。
溫誌謙趕忙拉上準備好的簾子,將自己和李秀策、曹禾隔開。
簾子的另一側,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響。
溫誌謙突然覺得口幹舌燥,渾身發熱,使勁兒扯了扯衣領,他掀開簾子,坐在丁一身旁。
“溫大人,你的臉怎麽這麽紅?”丁一看了一眼溫誌謙,開口問道。
“天熱,天熱,不行嗎?”
“天熱?”丁一被北風一刮,寒風刺骨,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衣衫:“溫大人是開玩笑吧。”
“你的話怎麽這麽多,趕你的車!”溫誌謙沒好氣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