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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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老是生命的計數,未知是文明的刻度。
這個宇宙的生靈們未曾想過“存在”本身也會迎來既定的結束,直到“虛無”的龜裂陡然橫生,將那滿溢的“存在”攀附。
空前的心神不寧促使他提早結束閉關,踏出了原有重兵把守、機關遍布的修行秘境。
可惜他還是來晚了,最終隻在那一座座小山丘般的死屍堆裏挖出了一息尚存的大祭司。
“老師……出什麽事了,家園為何……變成煉獄。”
“就在前兩天,一群形態扭曲的不可名狀外來生物……不,不對……它們不是生物……入侵了這裏。它們是‘存在’之敵,其詭異能力能輕易抹除一切生命,以及其他物質……我們完全不是對手。”緩了緩,當看清眼前精靈的麵龐時,大祭司倏忽急得嗆咳不止,“天、天啟……?!你怎麽能出來啊……秘境的自我防衛機製興許能幫你逃過一劫,現在……完了,都完了……”
“老師這是何意……大敵當前,你們在前線浴血奮戰,我又豈能臨陣脫逃偏安一隅!”
“唉……孩子,你還是太年輕了……有些命運,注定無可違背……在必然的滅亡麵前,你滿腔熱血的反抗無異於蚍蜉撼樹。”大祭司製止了他輸送能量維係生命的舉動,“我這把老骨頭即將走到終點……別再浪費了。應該還有最後一位星魂存活……去,找到她,帶她逃離這個宇宙!記住,活著,才有希……”
他的瞳孔驟縮,悲憤交加。
大祭司死了。
就這麽在自己的懷裏被殺死了。
而他竟對襲擊者的出現毫無察覺。
誕生自虛空的怪物斷斷續續發出折磨神經的低語,宛若死亡的喪鍾。
“老師,對不起。您希望我能全身而退並活下去,我懂。但……”澎湃的能量於他手中雙劍翻湧,一霎將怪物們斬得七零八落,“這群混蛋殘忍奪走了我同袍的性命,卻要我猶如喪家犬逃之夭夭,我做不到。”
他向怪物們正式宣戰,踏上解救那位星魂的征程的同時,殺敵無數。
沿途所見,無一不是衰敗破落的廢墟及冰冷僵硬的屍骸。憶往昔家園的繁榮昌盛與親友的歡聲笑語,不禁熱淚盈眶。
及至他尋得星魂之際,就見其星盤被猛烈的進攻震碎,她亦如同斷線風箏下墜。
幸而,他接住了她。
“想不到會在這再見到你……綪。”
“我也很意外,當今的帝君大人竟是舊識。”
“真不巧,這種場景可不適合重逢。”他的眼神一凜,醞釀著下一場進攻將身前之敵全數殲滅。
“好多傷,疼不疼……”
“肉體疼痛遠不及心頭的千分之一。我要它們死!”
持續了近半個時辰的瘋狂廝殺之後,怪物們紛紛煙消雲散。
“結,結束了……?”他已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幾乎再無遺力。
然而,他尚未來得及喘息,被斬殺的怪物卻又接二連三複活。
在它們的身後,一龐然大物正快速成形。
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