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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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空而行,淩空渡虛!
這是飛天之能!
以自身之力超拔大地之上,排空馭氣,出入青冥!
至少是六品高手才擁有的能力!
於常人而言,這簡直就是飛仙手段。
“六品,這是武道六品的高人嗎?”
“居然有六品高人來到我們黃桐府了,整個黃桐府也隻有府主大人一個六品啊。”
“飛天而行,踏天而走,真是讓人向往啊!”
許多人忍不住驚歎起來。
實際上,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武道六品,已非凡俗。
若在江湖,縱然是放在頂尖武道大宗裏,也是一方掌權執事,中等門派裏算是長老,一些小門派的掌門也不過如此。
若在廟堂,可擔任府城之主,郡城實權管事,軍方中層將領,青章神捕,朝廷實權骨幹等位置,也都是這個層次。
這已經超出了常人認知裏“江湖中人”的概念,是平常生活裏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如今忽然看到一個人飛天而來,怎麽能不驚歎?
尤其這位“六品”高人還是一副訓斥田衝的樣子,似乎對田衝的行為十分不滿。
有好戲看了!
許多人頓時起了興致,目不轉睛地看向這位“六品”高人。
這是個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魁梧健壯,穿著一身黑袍,肌肉虯結,滿臉絡腮胡子,不怒自威。
周恒也看向了他,一個忽然出現的“六品”高人,似乎還是出來給自己站台的,這讓他有些好奇。
可他卻發現自己並不認得這位高人。
很陌生。
不過,洞察+1的他很快就順著這位高人過來的路線,看向了不遠處的那座高樓的屋頂,便見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
裴洛靈。
這位“六品”高人與裴洛靈有關?
來幫我的?
“怎麽會出現一個六品的高手!?”孔成順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中年男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這可是武道六品,連他的師父劉鬆山也不過就是這個層次。
現在居然有一個武道六品來幫周恒?
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
此時,高台上的黃景福、洪康兩人神色微變。
他們雖然不認識這位高人,卻明顯感覺到了這位高人對田衝的不滿。
這是來幫周恒的?
不會吧!
這樣一個從山溝裏走出來的泥腿子,怎麽可能會有這樣的高人給他站台?
雷修遠和林蒼也疑惑了,他們也從未見過這位“六品”高人。
周恒從哪裏認識的這般高人?
雲袖卻是美目圓睜,捂住了紅唇,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位高人,眼裏滿是震驚的神色,愕然低語,“這,這位大人怎麽會來此處?”
“怎麽會有六品高手出現在這裏?”柳長生也感到很疑惑,他來黃桐府城之前做過調查,這裏應該隻有府主吳宗山一個六品才對。
“不,少爺,這不是六品!”王管事驚疑不定的看著那中年男子,沉聲道:“這是一位武道五品的宗師!”
“什麽!??”柳長生震驚了,猛地轉頭看向周恒。
宗師!?
居然會出現一位宗師給他站台!?
這,這怎麽可能!?
難道這是純陽宮的宗師,看不下去當前的情況,忍不住來為他撐腰的?
當然,這個時候,最為驚慌,最為恐懼的,還是另一處高台上的田衝。
他原本正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質問周恒,甚至要審判周恒。
可是在看到這中年男子之後,田衝的臉一下子就變得煞白,雙腿登時發軟,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再沒了剛才的威風。
“總司大人,屬下見過總司大人!!”田衝低著頭,全身都在顫抖,五指奮力抓著地麵,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
他這樣的反應讓在場眾人都感到非常疑惑。
總司?
田衝自己不就是黃桐府的布武總司嗎?
怎麽管別人叫總司?
還怕成這個樣子。
黃景福畢竟人老成精,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瞪大眼睛,顫聲道:“總司,總司!難道,難道這是平州郡城的那位總司……裴展圖,裴大人??”
這話一出,滿場嘩然。
嘶嘶!
涼氣醬差點都被吸幹。
平州郡城這可是整個平州的核心,下轄四十二個府,黃桐府隻是其中之一。
而黃桐府的布武總司,就是由平州郡城的布武司直接任命的。
換句話說,若這個人真的是平州郡城的布武總司,那就是田衝的頂頭上司!
難怪他會怕成這個樣子。
柳長生卻是更為震動,他知道裴展圖這個名字,還意味著另外一個背景。
大齊十二世家之一的平洲裴氏。
天人家族!
相比起五行宗,也隻是稍弱而已。
出身於平州裴氏的五品宗師,居然來幫周恒??
這讓他有些無法理解了。
“難道這個周恒其實根本不是什麽普通的山民?”柳長生皺起眉頭,暗自猜測起來,“可大齊也似乎並沒有姓周的大族,倒是南邊的大晉有一個周家。
“廬陽周氏,南晉九大世家之一,雖已衰落,卻也是傳承久遠,早在中古之前就已存在的古老世家,比天人家族都要強大,周恒是這家的子弟?”
除了同屬位格相近的世家,長輩之間有交情,他實在想不出來什麽樣的原因,能讓一個平州裴氏的宗師出來幫周恒。
可若周恒當真出身不凡,又為什麽會隱藏身份來這樣一個小武館裏,學一些粗淺普通的功夫?
練廬陽周氏傳承的絕世武功不好嗎?
柳長生做夢都想不到。
這一切的起因,其實就隻是周恒給裴洛靈講了些小白爽文。
此時,孔成順也有些慌了,他很清楚平洲郡城的布武總司是什麽樣的修為。
五品!
宗師!!
長興派的掌門也不過就是這個層次啊!
這,這個小子怎麽會有這樣強大的人脈關係?
這不可能啊!
“前輩,前輩,怎麽回事啊!?”他在心裏呼喚幫助,可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仿佛那位“前輩”一下子就沉寂了似的。
毫無聲息。
此時,裴展圖已站在擂台上,他的目光環顧四周,最後落在了田衝的身上,淡淡道:“田衝,你就是這樣高高在上地與我說話嗎?”
田衝在高台上,與擂台相比,的確是“高高在上”。
這句話當場就把他嚇得渾身一哆嗦,連滾帶爬地跳到了裴展圖的麵前。
田衝顫顫巍巍地道:“總司大人,您,您怎麽來了?”
“我若不來,還不知道你這個一府總司居然能這樣為所欲為。”裴展圖冷笑道:“十七歲的九品,人榜潛力的天才,你居然要將他革除?”
田衝聞言頓時就趴在了地上,內心的恐懼再也難以抑製,整個人顫抖得更加劇烈,結結巴巴地道:“大人,您,您誤會了,我,我隻是,我隻是……”
他試圖解釋,可剛才說的話滿場人都聽到了,根本就無從狡辯。
“不必再多言。”裴展圖輕輕搖頭,不再理會田衝,他轉身一指高台上的一名布武司輔官,淡淡道:“從今日起,你就是黃桐府的布武總司。”
馮賀被這突如其來的驚喜給砸懵了,呆滯了一瞬間後連忙跪倒在地上,口中高呼:“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嗯。”裴展圖微微頷首,然後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田衝,淡淡道:“你濫用職權,肆意妄為,雖罪不至死,但也不能輕饒,你就去西涼邊境守城吧。”
西涼指的的是大齊最西邊的涼州,再往西就是被稱作“西荒禁地”的地方,據說那裏有無數的怪物,無時無刻不想突破涼州邊境線,入侵進來。
在西涼邊境,九品、八品的武者隨時都有死掉的可能。
讓人去那邊守城,其實和去送死沒什麽區別。
田衝徹底傻眼,他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叫喊道:“大人!我錯了,我錯了,求您給我一個機會啊!”
“你該求的,不是我。”裴展圖看向一旁的周恒,對田衝道:“而應該是他。”
“啊!周,周公子!!”田衝當即掉頭跪在了周恒的麵前,砰砰砰地磕頭,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道:“周公子,求你饒過我吧,求你饒過我吧!
“先前我隻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針對你,以後我絕對不敢了,求求您高抬貴手,就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吧!”
周恒看著這個在自己腳邊磕頭求饒的前布武總司,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搖頭輕笑道:“如果磕頭求饒有用。
“還要武功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