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宮裏出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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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憑著這些線索,又能查到什麽呢!
    隻能斷定這個女人是宮裏的人無疑,可是皇宮那麽大,上上下下幾千口子的人,又大多都是女人,每天無故失蹤或者無辜枉死的,通常都有幾個的吧,要想查出來這個女人的具體身份,簡直就相當於海底撈針一樣了。
    這樣想著,俊逸軒就更覺得有些頭痛了,抬眼望向德宣王:“王爺,想不到真是如您所料,人確實是宮裏的人,可是這接下來,我們要怎麽做呢,皇宮畢竟是天子的地界兒,也不是我這樣的凡夫俗子可以隨便踏足的,這莊案子接下來要怎麽處理好呢!”
    德宣王就忍不住一笑:“縣爺還真是謙虛,憑縣爺這樣聰明的人物,什麽樣的法子想不出來,還要反過來問我?”
    俊逸軒搖搖頭:“王爺您可是太高看我一眼了,若說在別人麵前,我自作聰明一下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到了王爺麵前,可就無異於是班門弄斧一樣了。”
    德宣王不再言語,手裏卻拿著衙役們呈上來的那些布料,仔仔細細的看,認認真真的想,神情有些肅然。
    俊逸軒以為他是又想到了些什麽眉目,就忍不住問一句:“王爺在想什麽。”
    德宣王聽他問起來,這才把那些東西重新放回錦盒裏去,笑了一笑:“也沒想什麽,就是覺得,這件事情應該也不是很難查的。宮裏麵的人雖然多,冤死鬼也一向不少。但畢竟是一朝天子的地界兒,為了安全起見,一向查的很嚴。真正死不見屍的倒是極少,而且看這具女屍,應該死亡的時間也不是特別的長,那麽我們隻要鎖定一定的時間,查清楚有多少人在這段時間裏失蹤了,就應該可以查出來女屍的真實身份了。”
    聽他說了這番話,俊逸軒才覺得有些釋然了,看起來事情並不像是自己預想般的那麽難辦。
    也可見,這位德宣王,的確是如傳聞一般的謀略過人,膽大心細,對他就發自心底的生出了一種欽佩之情了。
    德宣王是無罪釋放了,夜朝玖在宮裏仍然被人盯著。沈貴人抬頭看了看屋頂,為什麽看不到天空呢,煩悶煩燥煩死個人,她在屋裏走來回去,總覺得哪都不順眼,自打跟那賤人結成死對頭,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人都死哪去了,本宮要喝口水都沒有!”沈貴人用力拍打桌麵,盛氣淩人地怒吼道。
    “哎喲……”一股椎心刺痛從指尖傳來,她定睛一看,自己的指甲上昨兒個才繪製的芍藥圖居然今兒個就斷了,怒氣騰騰就上來了。
    “娘娘……”小紅顫顫微微地從門邊遛進來,乖乖地跪在地上。
    反正她是知道今天是逃不過了,娘娘最近心情都不好,挨打挨罵早就是她的家常便飯。
    果然,桌上的茶具劈裏啪啦全掃在她身上了,還好隻是滾落在地上,一個都沒有碎。她心裏鬆了一口氣。
    “喲,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啦,還是這西窯的手藝更好了,居然一個都沒碎!”沈貴人挑挑眉,斜睨了小紅一眼。
    一腳從她背後踢了過去,小紅撲在地上,卻不敢叫疼,她知道叫了會挨得更多。
    “去,外麵跪著,看你笨手笨腳的樣子。”小紅得令,立即站起身,馬上往屋外跑,這隻是跪在廊沿外,對她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隻是跪跪,如果在屋裏,還指不定被怎麽折磨呢。
    “跑得比狗還快,賤婢!”
    沈貴人屋裏坐著煩,屋外又跪了一個礙眼的,於是打扮打扮,但見鏡中潮紅的臉蛋,烏黑發亮的秀發梳了個墮馬髻,橙紅色縷金彩鳳紋裙豔若桃李的美人活脫脫的出現了。
    對自己的相貌很是滿意。
    “好好跪著,娘娘我要出去遛達一圈,省得看著你惡心。”嬌手輕捂鼻子,像是小紅是發臭的魚幹。
    “小藍啊,給娘娘把扇子打上。可別再笨手笨腳的,不然我讓你也跪在這裏。”看著體形略胖的小藍,她嘴角掛著一抹嘲意。
    一主一婢在玄清宮附近慢慢走著,沈貴人嫌天熱,正好看見前麵的亭子沒有人。
    “小藍,你去弄些吃食來,主子我要在這裏看看風景。快走啊,胖得跟豬似的。”終於還是把這話罵了出來,果然很愉悅啊,沈貴人心裏思忖,如果不是夜朝玖那個賤人,她在這宮裏的生活其實還是挺滋潤的。
    “回來!”想到什麽,沈貴人又把已經跑遠的小藍召喚回來,真是,這麽胖還跑這麽快幹嗎。
    “去,把亭子先給本宮打掃幹淨再去拿東西。你也動動腦子,什麽事都要主子我提點,你總不能因為自己胖,就真把自己當豬吧。”看著小藍滿頭是汗,臉色微紅,她感覺罵人果然很爽。
    “是,娘娘。”小藍哪裏敢說什麽,隻能快速的打掃亭子。
    “你個死丫頭,弄這麽大的灰做什麽。”沈貴人一邊扇著並沒有的灰一邊退到一旁的假山後。
    “咦,那個人剛剛在永元宮就看到,怎麽這會兒又在玄清宮看到。搞什麽鬼啊?”沈貴人站在假山後,瞄著不遠處站了一個黛綠色梅竹菊紋樣衣裙的女子,看樣子應該是個宮女。
    “宮女居然不跟在主子身邊幹活,還一個人在園子裏玩起來,這是要造反呐?”沈貴人一個人嘀嘀咕咕的。
    聯想到古古怪怪的夜朝玖,沈貴人靈機一閃,會不會這賤婢跟那個人有關。
    想了想,便提步走去。
    “大膽,見了本宮,居然敢不跪。”沈貴人走到這個宮女身後砸吧著嘴巴,臉上露出輕蔑的神色。
    春一聽到身後的聲音,嚇得全身一震,立即回轉身來,看見麵前是宮裏赫赫有名的沈貴人,忙不迭地跪在地上。“春一見過沈貴人,沈貴人吉祥。”
    一直雙手端著,不敢放下,可不知為何沈貴人久久不讓她平身呢。手好酸哦。
    “平身吧。”沈貴人從那白嫩的脖子上看下去,這個宮女看起來也隻是普普通通。便讓她起身了。
    “你是哪個宮的,怎麽這時候在宮裏亂竄,也不怕驚了聖駕,治你一個死罪不打緊,罰你一個全家抄斬,看你怕不怕!”沈貴人斜著頭看向周圍,沒有多餘的一個人。
    “娘娘,饒命啊。奴婢隻是奉主子之命,沒有辦法才呆在這兒的。”春一一聽這宮裏的惡人沈貴人隨便一個名目就要她全家的命,還不嚇得跪下來求饒。
    “哦?”沈貴人好奇的回轉了頭,看著麵前嚇得發抖的宮女。
    “那你還不招你是哪個宮的,非得要本娘娘一句一回話嗎?”沈貴人眼角瞄到本宮的豬宮女提著籃筐過來了。
    “你跟本宮過來,回答好了,我讓你走,回答不好,你就沒命走了,知道嗎。”沈貴人輕描淡寫的說著,就像說今天天氣好好一樣。
    春一隻得黑著臉跟著,心裏直罵自己,哪兒不好呆,偏偏來這兒,這下好了吧,被沈貴人抓到,不死都得脫層皮了,可惜自己還不知道,自家主子會不會來救她呢。
    撚起玉碟裏的一片桂花糕,輕輕放在嘴裏抿了抿,“嗯,今天的味道還挺香的,不錯不錯。”
    看了看已經被打掃得一塵不染的石凳子,她慢慢地坐了下去。
    這裏有著輕輕的微風,還有兩個賤婢供她消遣,這日子再好不過了。
    “好啦,你就站起來說吧,省得本宮還得低頭看著你,看得本宮脖子發疼。”喝了一口菊花露,擰了擰眉,“小藍啊,你這茶水這麽燙,你知道會讓本宮舌尖長泡嗎。”小藍一聽隻覺大事不好,心裏咯噔一下,準備跪下。
    “過來,給本宮捏肩,本宮的頭都酸死了。”放下杯子。看著低頭的春一。
    “說吧,哪個宮的。原原本本的事都說出來,本宮才會放你走。”沈貴人一副看戲的樣子瞅著春一。
    “回娘娘的話,奴婢是常貴人的丫環。隻是常主子要和吳太醫有事相商,就讓奴婢在園子裏走走,奴婢真的不敢做什麽越矩之事。求娘娘讓奴婢走吧。”春一再次主動下跪。
    “你怎麽這麽愛跪啊,天生的跪命。”沈貴人思忖一會,再度開口。
    “你家主子怎麽這麽奇怪啊,不讓奴婢在屋子裏侍候,偏還把人趕到外麵去。”沈貴人隻是自說自話,並沒有要讓春一回答。
    “呣,你說的吳太醫,是不是吳辛毅啊?”沈貴人疑惑的問。
    “回娘娘,正是吳辛毅太醫,他常常去常主子的屋子,每次他們談議的時候,都不要人在屋子裏侍候。”
    這麽怪,沈貴人緩緩站起身來,在亭子裏踱步。
    這個常貴人也跟她不對付,看來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啊,一個是娘娘,一個是太醫,這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居然還把奴婢們都趕出屋子。
    沈貴人想通這一點,臉上掛著令人畏懼的陰笑。
    “好吧,你可以回你主子那裏去了,但是今天在這裏跟本宮說的每一個字都不能對另一個人說,知道嗎?”沈貴人微躬著身看著抬起頭看著她的春一,春一在沈貴人的眸中瞄見一抹冷酷的殺意。
    忙表忠心般的一個勁點頭,“娘娘放心,為了我一家的性命,奴婢一定捂緊嘴,半個字都不敢說。”
    看了春一嚇得魂不附體的樣子,沈貴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好,本宮相信你,你可以走了。”
    聽到沈貴人的話,春一趕緊就地磕了一個頭,逃也似的走掉了。
    “想不到還有這麽有趣的事,這個常貴人平時看起來正正經經的,居然是這種貨色。”跟一個男人呆在一起,還能做什麽好事。
    “看來我得把這事給皇後娘娘知會一聲。不然穢亂後宮可是很嚴重的事。”沈貴人笑了笑,站起身。
    “走,小藍,跟本宮去向皇後娘娘請安。”像是得了什麽絕世寶貝,沈貴人笑得是春風得意。
    兩個人又畏著陽光,依著牆根,走到了慈安宮。
    “姐姐,勞煩你給通報皇後娘娘,沈貴人來請安了。”小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等著。”那宮女扭頭便進行通報了。
    “哼,還皇後娘娘的人,一點規矩都沒有,狗仗人勢,見了本宮也不知道行個禮。”沈貴人很不滿的豐唇微啟,冷冷吐出一句。
    “沈貴人,娘娘請你進去。”那宮女迅速出來回報。
    “小藍,學著點,皇後娘娘的奴才就是不一樣,多大的氣勢啊。”說完,還斜睥了宮女一眼,哪知這宮女也是聽出了她話中的話,挑著眉回瞪著她。
    喲,這死賤婢。剛想發作,突然想到自己的正事。
    算了,不跟這死賤人計較,不就是一個下人麽。
    “娘娘,你可還安好啊。”沈貴人一腳跨進屋裏,就看到皇後娘娘一頭如意高髻,拔珠棱花,身著中黃底暗紋,刻絲彩鳳紋百合裙,琥珀連青金石手串的坐在那裏,一副儀態萬方的模樣。
    沈貴人臉上是推滿獻媚的笑,心裏卻是在嘀咕,一個人穿戴這麽複雜給牆看啊。一天到晚老這麽端著也不嫌累得慌。
    假意的笑得臉皮酸,自顧自地走到皇後娘娘身邊,小聲地把自己剛收到的信息匯報給皇後。
    “娘娘,出大事了。”
    看著沈貴人那虛偽的笑臉,皇後不動聲色的掃了她一眼,這個沈貴人一天到晚都盼著宮裏出大事吧,鳥蛋那樣大的事也算大事。
    想著她的出身,皇後發自內心的鄙視。“沈貴人,可是出什麽大事了。”
    “哎,我的姐姐啊,妹妹好意來給姐姐請安,姐姐怎麽咒妹妹出大事了。”假裝生氣的沈貴人不依的扭動身子。
    看來真是好笑,皇後隻得配合她演演戲。“好吧,姐姐說錯話了,妹妹可是要說什麽事?”
    “姐姐……”正要開口,她用眼神瞄了一眼屋子裏的人。
    “你們都出去吧,我要跟沈貴人說說話,就在門外看著。”皇後用眼神示意周圍的人離開。
    “姐姐,今兒個我在亭子裏遇見了常貴人屋子裏的宮女,你猜她說什麽?算了,我還是不賣關子了。”沈貴人看得出皇後有些不耐的樣子,趕緊把話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那宮女說,常貴人經常和吳太醫兩個人單獨呆在一起,不知在做什麽,你說要沒事的話,幹嗎把下人都趕出屋。還每次都這樣,這吳太醫可是個男的呀。姐姐,你可不能不管呀。”
    聽了沈貴人的話,皇後倒也思忖起來,這淫亂之事倒真是件大事。
    看見皇後的表情,沈貴人心裏可得意了,就算她一下子扳不倒夜朝玖,弄死個看不順眼的常貴人,也不錯啊呀。
    “娘娘,我覺得我們應該把常貴人叫來問話,準包問出個什麽來。”沈貴人興奮地看著皇後。
    皇後擰著秀眉,看了看沈貴人,搖搖頭,“不妥,我先叫人去調查一下,以免打草驚蛇。”
    說完,皇後便拍了拍手。
    隻見一道黑影咻地從屋頂掉下來。沈貴人嚇得連忙找桌子鑽。
    皇後看她的狼狽樣,忍俊不禁,連忙拉著她,“妹妹不要慌,是我的貼身丫環。”
    聽了皇後的話,沈貴人詫異的回轉身,看這個玲瓏細致的女孩。
    “夙清,你馬上到常貴人的屋裏查探一下此事是否屬實。”皇後當著沈貴人的麵吩咐。
    “是,娘娘。”說完,夙清地上一蹬,向屋頂躍去,人影全無。看得沈貴人驚得合不攏嘴。
    “她……她這是從哪裏出去的呀?”這人就在自己麵前,門也沒打開,就出去了,太恐怖了,想不到皇後身邊還有這等高人,真是不可小覷啊。
    一盞茶的功夫,夙清又不知哪裏回來了。
    她掃一眼沈貴人,得到皇後的點頭許可,便壓低聲音說道,“娘娘,我去常貴人住處四處查探了一下,那吳太醫剛走,並且常貴人也是把侍候的人遣出了屋子”。
    “可知道是什麽事。”皇後追問。
    夙清搖搖頭,“目前還不能拿到常貴人和吳太醫的證據,這事奴婢還要多些時日。”
    皇後點了點頭,“你下去吧。”
    宮中人心惶惶,小城卻格外寧靜,就像是世外桃源。熱鬧的長街,人來人往的,所有的孤寂淒清在這裏都可以化為烏有。
    德宣王一襲素袍,春風滿麵,手執折扇,風度翩翩,走在街頭。行人紛紛側目,這不就是前幾天的犯人嗎,沒想到竟然這麽器宇軒昂。
    街中好景致,轉身之間,一家酒館赫然映入眼簾。正是樂曉柔和曲同所在的酒館。
    德宣王還不想回京城,所以又回來了。德宣王是個風雅之人,回來這家讓人耳目一新的酒館,也是人之常情。他抬步,徑自走了進去。
    “大英雄,恭喜你回來了啊,要點什麽好酒好菜?”酒館的樂曉柔,笑臉迎上了德宣王。
    “今日我邀請了俊逸軒,把這裏的特色菜都來一份!哦,對了,先上一壺好酒,你趕緊過來,老位子!”
    德宣王很是爽快,樂曉柔喜笑顏開,答應著,“大英雄自從回來了,架子可不小呢,請上座!”
    說著,樂曉柔和德宣王到了最佳的觀景單間,這是他們以前常常一起喝酒的位置。德宣王麵向窗外,極目遠眺,不時小酌一杯,看起來甚是怡情。
    遠處的遠處,就是皇城吧!你為什麽偏偏要去那個地方?他想著想著,微微蹙眉,心裏很是不痛快。那個深愛的女子,怕是要成為別人的人,自此與自己再無瓜葛了吧?你怎可如此無情?
    “今宵有酒今朝醉,莫待無酒望金樽!”一通豪飲,出口便是詩詞名句。
    “大英雄今日說好飲酒,何以你看來有些許的感傷?”來人很是爽朗,身姿挺拔,容顏俊美“問世間情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許!”俊逸軒接話迅速,陡然間便走到德宣王麵前,拍了拍他的肩。“今日興致很高啊!”
    “確實,你之前在監牢,不知道我有多麽的平易近人。”俊逸軒打趣道。
    “曲同怎麽還沒到?”德宣王問旁邊的樂曉柔。
    “你還不知道他嗎,還在樓下呢,一定是正在招呼客人”著,開懷大笑,不似尋常家女子的溫婉矜持,倒是有男子的英氣。
    說曹操,曹操到!曲同身著青衫,便來喝酒了。
    “呀,曲同今天很精神啊,比我上次在公堂看見你的樣子,要強多了。”俊逸軒笑著說道。
    “縣太爺,您真是過獎了。”曲同噘嘴說道。
    一行人說說笑笑,說實在的,在這裏呆了這麽久,也隻有樂曉柔家的酒館讓他們覺得舒心。
    “大英雄,說實話,我很久之前就特別特別敬仰你!”完這句話倒是害羞了一把,但立馬又看著他,就像往常一樣。
    “樂曉柔啊,就是這樣,心直口快,有什麽說什麽,我們都知道的哈!!”俊逸軒特別豪氣地說。
    當然德宣王早就習慣了,笑笑說,“她是女中豪傑,我隻會欣賞,何來介意一說呢?”
    “性情中人,我喜歡!來,幹一杯!”俊逸軒聽完這番話更是欣賞德宣王。
    當然嘛,德宣王,何等尊貴,多少女子都夢寐以求成為他的妃子呢!
    “曲同,你怎麽不說話?”樂曉柔看到曲同悶頭喝酒的樣子,想把他帶進氛圍裏麵來。
    “我沒有啊,隻是,你們講的話我都覺得開心,就聽得認真了點而已。”曲同說完這句話,偷瞟了樂曉柔一眼。
    真是好看,說話又動聽,但是我又不太敢明目張膽盯著你看,就怕你看出了端倪。曲同默默在心裏鼓搗,還沒敢向樂曉柔表露心跡!
    “不瞞各位說,我傷還沒好!”德宣王突然拋出了一個話題。
    “什麽?你受傷了?哪呢?嚴重不?怎麽還沒好?”樂曉柔一連串的問題,裝作十分緊張的樣子。他明知道那個女子是德宣心裏的傷口,隻不過時間過去很久了,他也忘不了,時常提起,於是就成了眾人關注的話題。
    “我喜歡的一個女子,為了救人,與我生離?”德宣王眼裏說這句話時滿是落寞,他這句話更像是喃喃自語。
    “剛才大英雄飲酒作詩,問世間情為何物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肯定是想那個女子了!”曲同說道,眼裏有些哂笑。
    “既然我阻止不了,那我就隻能接受現實了!”
    “大英雄不必如此懊惱,這世間必有珍惜你的女子,願與你不離不棄。”俊逸軒輕描淡寫地說,大概是想讓德宣王輕快一點,別那麽沉重吧。
    “縣太爺,這就不懂了吧,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有些人,這一輩子就是隻愛一個人的!”曲同心裏想著樂曉柔,這個他愛的女子,眼神不經意票了過去。
    “曲同!”的話讓德宣王有些沉重,驚覺很不應景,心裏很是不暢快!
    曲同意識到是自己的問題,趕緊道歉,“剛才是我一時走神了,抱歉了!大英雄,請見諒!”
    “沒事,不說這個了,咱們講講別的吧!”
    “先喝酒,喝酒!這酒可是隻有這裏有!”俊逸軒很是饞,一杯一杯下肚,暢快淋漓。
    “美酒啊!美酒!確實美!”德宣王隻喝過宮中常有的那幾種酒,也就是這段時間他才知曉在民間有如此美酒,他豪飲,不曾放下酒杯過。
    酒過三巡,酒館裏的客人來來去去,在這個時候,差不多都已經走了,隻有這一桌特殊,大家打趣到,說是縣令特權。實則不過是,縣令與樂曉柔是舊識,樂曉柔喜歡他,由他去罷了。
    天色已黑,,“今日大英雄就早些歇息吧!畢竟明日還要早起幹活呢!美味佳肴,可不是白吃的!”
    德宣王撇撇嘴,不再說話。
    縣令俊逸軒,他倒是不願意回去,便與曲同說,“走,我也去找一間廂房,就在他隔壁的,今晚還可以繼續聊聊天。”
    曲同點點頭,看著樂曉柔遠去的背影,真美。娶妻若得樂曉柔,此生無憾。
    這天的月色更美,德宣王並沒有很早睡,和俊逸軒他們一起,賞景看月,好不愜意。原來,過著平民生活也是一種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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