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2又是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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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任君飛來說別的女人可能是他的農家小院,而劉清芳卻是他的豪門大戶。

    可是女人就是女人,無論他們多麽高不可攀,在任君飛這都要繳械投降。

    女人緊緊地抱住任君飛的脖頸,喃喃地說著類似夢囈的話,“真舒服——”,他們笑嘻嘻地看著任君飛,他們不再是他的大姐,不再是他的保護神,不再是首席大記者,不再是副市長的座上客,不再是交際花,他們隻是個女人。

    任君飛任何時候不象現在這樣威武,這樣象個騎士,象個爺們。

    女人甜甜地說:“你是我的將軍,做你的女人真幸福。”

    任君飛主意已打定,他要讓劉清芳徹底滿足,要讓他們在與別的男人做那事時味同嚼蠟,他要向所有的老爺們宣戰,他將成為最終的勝者。

    不知做了多少次,總之,劉清芳最後丟盔棄甲,花容失色,摟著任君飛沉沉地睡去了。任君飛與劉清芳摟著睡又摟著醒,醒的時候陽光溫柔地透過窗簾射了進來,照見了兩人心滿意足的臉。

    吃完早飯,任君飛就匆匆往回趕,陳希妍在青陽等他,說有事找他。

    大家便又客氣著讓了讓。進了電梯,任君飛忍不住望了一會兒陳希妍。

    陳希妍便又笑了笑,說:“還是安排在蘭亭。”他們說著便望著任君飛微笑。這微笑在場的人看了沒覺得有什麽,任君飛卻感到五髒六腑頓時都舒展開了,止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陳希妍專門強調蘭亭,他覺得意味深長。他一時不能明白這意味到底是什麽,隻是隱約覺得蘭亭在他似乎有某種特殊意義了。

    任君飛好像又捉摸到了那天晚上在藍月亮的感覺了。他剛才本來同楊誌清並肩走在前麵的,等電梯停了,就讓讓別的人,自己留在後麵了。陳希妍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也讓客人先出去,又叫過一位小姐,讓他們領客人去蘭亭。

    兩人走在後麵,任君飛問:“這幾天好嗎?”

    陳希妍笑笑,望一眼任君飛,說:“我不好,你能怎麽樣?”

    任君飛就大膽起來,說:“你真的不好我就來陪你。”

    陳希妍見前麵的人轉彎,就捏了捏任君飛的手,說:“不說這個了,就到了。是你請還是誰請?”

    任君飛懂得陳希妍的用意,隻說:“是張書記請,你隻管替我安排好就是了。”

    大家剛入座,雷拂塵拱手進來了。任君飛忙起身同他握手,並一一介紹客人。雷拂塵就連說貴客貴客,又說隻要是朱處長的朋友來了,就是我的朋友。任君飛聽雷拂塵這麽一說,自然覺得很有麵子。但馬上又覺得有冷落方明遠的意思,就再次向雷拂塵介紹方明遠,說這位方處長是皮副市長的秘書,也是我的好兄弟啊。雷拂塵便再次同方明遠握手,又是久仰,又是請多關照。同客人豪氣喧天一陣,雷拂塵說:“這邊就請梅總好好招呼。我那邊還有好幾桌客人要打招呼,都是市委、市政府和一些市直部門的宴請,也是怠慢不得的啊。請各位盡興盡興!”

    上茶、遞熱毛巾,一應如儀。上茶的正是上次斟酒的那位趙小姐。任君飛望他們一眼,也不打招呼,怕陳希妍講他好記性。陳希妍坐在他的身邊,暗香陣陣。眼前這些也不像上次那樣刺眼了。他如今隻是心儀著陳希妍,便為上次對趙小姐心猿意馬而羞愧,暗地裏罵自己好沒見識。可他今天不想表現得太那個了,到底弄不清陳希妍對他是怎麽回事。

    趙小姐端了酒水過來,就望望楊誌清。楊誌清本是個什麽場合都放得開的人,今天見陳希妍這麽一位氣度不凡的女士在座,就顯得有些拘謹了,竟忘了招呼大家喝什麽酒。任君飛見他沒有反應,就問:“是不是大家隨意?”

    楊誌清這才有了狀態,忙說:“一律白酒,一律白酒。”

    任君飛望望陳希妍,說:“女士就自便。”

    陳希妍說:“我喝礦泉水。”

    任君飛就輕輕問陳希妍:“王朝白也不來一點兒?”

    陳希妍腳便在下麵輕輕踢了一下他,輕聲道:“傻瓜!”

    這聲傻瓜叫得任君飛很是舒服,立即興奮起來,說道:“陳希妍就不喝白酒了,我們不能為難女士是不是?”

    開始上菜了,楊誌清舉杯站了起來,說:“非常高興能同各位聚在一起。我代表我們縣委、縣政府,感謝各位過去一段對我們縣裏工作的大力支持,敬大家一杯。”大家一齊起立,觥籌交錯。

    一杯已盡,任君飛說:“按荊都規矩,下麵大家就不站了。”各位都說是是。

    楊誌清仍不太放得開,方明遠同大家不太熟,其他各位或許見少了市麵,氣氛便不太熱烈。楊誌清馬上意識到了,便又站了起來。任君飛便說罰酒。楊誌清隻好坐下來,舉杯說:“還望各位今後繼續關心支持我們縣的工作,我再敬大家一杯!”

    這樣仍是機械,任君飛便設法營造氣氛。他舉了杯對方明遠說:“我倆兄弟等會兒再說,我先敬遠道來的客人。來,張書記,你是我的老上級,感謝你長期以來對我的關心,敬你一杯。”楊誌清說著哪裏哪裏,就同任君飛碰了杯。

    幾位縣裏部門的頭兒就開腔了,說朱縣長是我們的老上級,這杯酒怎麽喝?任君飛便擺了擺手,說:“各位,我比你們都年輕些,冤裏冤枉當了你們幾年領導,一定有不少得罪處。我敬大家一杯!”那幾位就說,要喝就一個一個地喝,你一杯酒敬我們幾個是不成的。任君飛說有例在先,剛才張書記不是一杯酒敬了一桌人?不想小唐說:“朱處長莫怪我多嘴。張書記是代表縣委,縣政府,也可以說是代表家鄉一百萬父老鄉親,這酒不能喝?”任君飛就看看小唐,覺得這小夥子還機靈。酒桌上盡是歪理,他本想再辯幾句,也好鬧個氣氛。但想同小唐理論有失身份,自己也不怕多了這幾杯酒,就拿出大家風度,稱讚小唐。可這稱讚的話卻又是對著楊誌清說的:“張書記,你真會選人,選了這麽一位聰明的小夥子當mishu。不錯不錯。好好,我挨個兒敬!”

    敬完縣裏的人,任君飛就要敬方明遠。方明遠說不叫敬,不叫敬,我兄弟倆同飲一杯。

    接下來方明遠就舉杯敬楊誌清和縣裏幾位。陳希妍見大家都注意他們敬酒去了,就輕輕對任君飛說:“你少喝點兒。”任君飛聽了便心頭一熱。心想說這種體貼話隻有自己的女人。

    方明遠敬完了縣裏幾位,回頭當然要敬任君飛了。任君飛隻說不行了不行了。其實他的酒量還遠遠不到,隻因剛才聽了陳希妍的話,不好多喝了。方明遠哪裏肯依?任君飛望望陳希妍,搖搖頭隻得喝了。酒一進口,卻發現是一杯礦泉水。原來陳希妍早吩咐,偷偷為他一個人上礦泉水。

    這時,陳希妍舉了杯說:“各位,我是在這裏為大家服務的,不周之處,隻管提出來。原諒我不會喝酒,但假酒真情,我敬大家一杯。”他們雖喝的是礦泉水,但他那敬酒的姿態不容人不領情,大家隻得一片感謝聲,仰頭喝了。

    任君飛有這樣一位女人坐在身邊護著自己,說不出的快意。便要再敬大家的酒。於是又挨個兒敬了一輪。大家都有醉意了,隻有任君飛和陳希妍清醒。方明遠酒量本來不錯的,今天卻也差不多了,便說:“我們放慢節拍,抽抽煙,扯扯淡。我常與縣裏的同誌一塊吃飯,發現縣裏同誌很能說笑話的,今天怎麽不見各位說笑?”

    楊誌清便笑道:“這些同誌,個個一肚子壞水。隻是今天見各位都是縣裏領導,又在這樣一個很有格調的地方,不敢放肆了。”

    方明遠說:“但說無妨。都是凡人啊!君飛知道的,縣裏這些頭兒有時在一起也說說笑話。都還說得很有水平哩。”

    楊誌清就對他的幾位下屬說:“你們每人說一個,這是任務!”

    氣氛馬上熱烈起來了。紀委主任就先說:“我們那裏有位老太太,一天帶著小孫子出去玩,碰上幾個老夥伴,就坐下來說白話。那小孫子老師要奶奶抱,奶奶就說,你不聽話,奶奶抱你不起。小孫子就撅起個嘴說,爺爺比我還重些,你怎麽老是抱他呢?”

    大家便轟然而笑。財政局長說:“說起老太太的笑話,我倒有一個。有個老太太最喜歡放屁,可能是腸胃不好。一天,老太太要去做客,又怕老是放屁不好意思,就帶了個小孫子去。交代好了,奶奶放屁,由孫子認賬。吃飯時候,奶奶就屁聲不斷,孫子就老挨罵。這小家夥是個放屁精哩!奶奶吃飯慢些,又要同人家應酬。孫子三兩下就吃完了,坐不住,想去玩去了,就問奶奶,你還放屁嗎?不放屁我就玩去了。”

    又是哄堂大笑。楊誌清笑了一會,說:“笑是好笑,不過這飯桌上就不要再講這種屁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