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3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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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電局長說:“這兩個笑話都是我們那地方流傳多年的笑話,也算是經典。我就講一個新的。現在下麵計劃生育抓得緊,真是年年講,月月講。但也有些地方講得很多,落實不夠。有位縣領導在鄉鎮黨委書記會議上就發脾氣了,說你們一年到頭隻講上環上環,就上在你們嘴巴上!”
方明遠說:“這個笑話有點兒水平。小唐也來一個?”
小唐說:“這哪是我說話的地方?不過方處長點了,我就說一個。我是聽別人說的,也是計劃生育的笑話。有個鄉的計劃生育專幹是位未婚女青年。有一天,他搞計劃生育知識講座,介紹避孕套的用法。他們說,先吹一口氣,看是不是漏氣,再這麽套上。說著就示範起來,但一個未婚女子,又不好怎麽比劃,便把避孕套裝在大拇指上。偏偏聽講座的有個男的是個憨憨,回去對老婆說,今天學了個新鮮名堂,隻要把這個東西往大拇指上一套,就不會壞小孩了,省得你吃藥了。過幾個月,這男的就跑到鄉裏找麻煩了,說他按照政府說的辦,還是懷了,這就不是他自己的責任了,硬要生下來。”
大家又是一笑,任君飛說:“小唐隻怕還沒結婚,就有這麽高的水平了。”
小唐便不好意思了。
楊誌清說:“去年才大學畢業。現在年輕人,還是我們那會兒?”
任君飛便說起一個笑話:“我有回碰上一個年輕人,沒結婚的,我就說不錯不錯,你還是黃花崽呀?不想那小夥子一聽生氣了,說你才是黃花崽哩。”
大家說笑的時候,陳希妍便要麽叫上菜,要麽叫服務員為客人點煙。大家轟然大笑了,他們就喝茶,埋頭遮了臉。楊誌清就說:“我們說這些粗鄙的笑話,梅女士不好意思。”
陳希妍就笑笑,說:“我的耳朵接觸不良,有些話聽得見,有些話聽不見。”
楊誌清便說:“陳局長說話很有藝術,比哪一個笑話都好。”
雷拂塵免不了也過來敬了一輪酒,完了再拱手而去。任君飛就問陳希妍,是不是也該到他們那邊去應酬一下。陳希妍側過身子輕聲說:“懶得去。要是以往,是該去一下的,這也是場麵上的規矩。但現在是哪裏也懶得去了。”
任君飛聽了這話耳根直發熱,不由的望了一眼陳希妍。陳希妍臉作桃色,低著頭喝湯。任君飛的心叫陳希妍撩得滾燙滾燙像要著火,卻又滿心疑竇。心想不必過早歡喜,暫且靜觀局勢,相機行事。
再喝了一會兒酒,方明遠說:“大家都盡興了?我是要不行了。”
楊誌清看看大家,說:“再來一瓶?我看朱處長隻怕還不夠量。我原來也知道你能喝,沒想到調到縣裏以後,水平越來越高了。縣裏水平就是縣裏水平啊。”
大家便說謝謝了。陳希妍問要不要活動一下,說這裏歌舞廳的檔次還是不錯的。楊誌清說晚上還有事要辦,來一次不容易,多走個地方得一個地方。下次再來。楊誌清叫他的人先等一會,要親自送朱方二位回家。
他不知道顏長文會不會知道昨天晚上按摩的事。這種把柄不論誰抓在手裏都不是好事。昨晚回家以後,他先是焦急萬分地掛著陳希妍的電話,總不見人接,心裏就不斷湧現恐怖的猜測,生怕他們出了什麽事。最後掛通了,陳希妍卻冷冰冰的,似乎剛才發生過的事情是他一個人的幻覺。他腦子都發懵了。難道這女人這麽叫人捉摸不透嗎?後來又想到按摩的事。人在深夜裏思維通常是一種放大思維,恐懼和懊悔就不斷地膨脹,像兩條冰冷的蛇死死纏住他不放。便又想起平日裏對別的女人的心猿意馬,覺得自己無比卑鄙。自己還時時刻刻以體麵人自居,骨子裏卻是衣冠禽獸!這事要是擺到光天化日之下,他將何以為人?因為爬上那女人的身體,他的良心終生不會安寧了……可這麽自責著太難受了,他不得不找個說法來安慰自己。於是他想,如果自己從前對這等明知做不得的醜事還心懷某種邪念的話,那麽,今天膽大包天都做了,發現就那麽回事,無聊透頂。今後就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自己畢竟是有學問有身份的人,就要活得有層次有格調。
任君飛再處理一些事情,就快到下班時間了。楊誌清打了電話來,說車在辦公樓外麵了。他便掛了方明遠的電話。
方明遠下來了,任君飛就同他邊走邊說:“楊誌清同誌已是我們縣委書記,我喊他縣長喊順口了,總忘了。”
二人一出辦公樓,楊誌清就從小車裏出來了,伸出手來一一握了。此處不便過久寒暄,幾個人都心領神會,挨次上了車。上車時免不了又讓了一下位置。楊誌清便坐了前麵座位,玩笑道:“縣裏的規矩與縣裏不同。縣裏是領導坐前麵,縣裏是秘書坐前麵。我們基層來的就老是在這個問題上犯錯誤。今天我就給兩位縣裏領導當秘書。”大家就笑了起來。
楊誌清又回頭對方明遠說:“我是久仰方處長大名,沒想到你還這麽年輕呀!”
方明遠忙謙虛地擺了擺手,一臉和氣。說笑著很快就到龍興了。任君飛眼睛一亮,遠遠地看見陳希妍站在門廳外麵,正是那天晚上去藍月亮夜總會的裝束,一襲淺醬色呢外套,下擺處露出一線米黃色長裙。他想這會兒陳希妍本該穿他們那種職業女性的西裝,係著領帶或者一條白絲巾,怎麽會是這個裝扮呢!
車到陳希妍跟前停下,他們卻沒在意這輛車,正朝遠處張望。任君飛猜想他們一定是在等什麽客人。他從車裏鑽了出來,大方地喊了聲:“陳希妍!”
陳希妍忙回過頭來,微微一笑,臉飛紅雲。他們伸過手來放在任君飛手裏,說:“哦,我還沒看見是這輛車哩。老雷還有客人,讓我來恭候二位。”任君飛本想同他們握一下手就放開的,卻感覺放不下,便牽著他們一一介紹楊誌清和方明遠。他們便抽手同兩位客人握了一下,說道歡迎歡迎。門廳裏麵就出來幾個人,喊道任主任你好。任君飛回頭一看,見是縣計委、財政局、水電局的幾位頭兒,算是老部下了。原來他們早等在這裏了。還有一位年輕人在一邊望著他客氣地笑,他想這可能就是楊誌清的秘書小唐了,便伸過手去。年輕人雙手握過來,俯著身子搖了一陣,說朱處長好朱處長好。
客氣完了,陳希妍便請各位上樓。大家便又客氣著讓了讓。進了電梯,任君飛忍不住望了一會兒陳希妍。陳希妍便又笑了笑,說:“還是安排在蘭亭。”他們說著便望著任君飛微笑。這微笑在場的人看了沒覺得有什麽,任君飛卻感到五髒六腑頓時都舒展開了,止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氣。陳希妍專門強調蘭亭,他覺得意味深長。他一時不能明白這意味到底是什麽,隻是隱約覺得蘭亭在他似乎有某種特殊意義了。任君飛好像又捉摸到了那天晚上在藍月亮的感覺了。他剛才本來同楊誌清並肩走在前麵的,等電梯停了,就讓讓別的人,自己留在後麵了。陳希妍像是明白他的意思,也讓客人先出去,又叫過一位服務員,讓他們領客人去蘭亭。
兩人走在後麵,任君飛問:“這幾天好嗎?”
陳希妍笑笑,望一眼任君飛,說:“我不好,你能怎麽樣?”
任君飛就大膽起來,說:“你真的不好我就來陪你。”
陳希妍見前麵的人轉彎,就捏了捏任君飛的手,說:“不說這個了,就到了。是你請還是誰請?”
任君飛懂得陳希妍的用意,隻說:“是張書記請,你隻管替我安排好就是了。”
大家剛入座,雷拂塵拱手進來了。任君飛忙起身同他握手,並一一介紹客人。雷拂塵就連說貴客貴客,又說隻要是朱處長的朋友來了,就是我的朋友。任君飛聽雷拂塵這麽一說,自然覺得很有麵子。但馬上又覺得有冷落方明遠的意思,就再次向雷拂塵介紹方明遠,說這位方處長是市長的秘書,也是我的好兄弟啊。雷拂塵便再次同方明遠握手,又是久仰,又是請多關照。同客人豪氣喧天一陣,雷拂塵說:“這邊就請梅總好好招呼。我那邊還有好幾桌客人要打招呼,都是市委、市政府和一些市直部門的宴請,也是怠慢不得的啊。請各位盡興盡興!”
服務員便上茶、遞熱毛巾,一應如儀。上茶的正是上次斟酒的那位趙小姐。任君飛望他們一眼,也不打招呼,怕陳希妍講他好記性。陳希妍坐在他的身邊,暗香陣陣。眼前這些服務小姐也不像上次那樣刺眼了。他如今隻是心儀著陳希妍,便為上次對趙小姐心猿意馬而羞愧,暗地裏罵自己好沒見識。可他今天不想表現得太那個了,到底弄不清陳希妍對他是怎麽回事。
趙小姐端了酒水過來,就望望楊誌清。楊誌清本是個什麽場合都放得開的人,今天見陳希妍這麽一位氣度不凡的女士在座,就顯得有些拘謹了,竟忘了招呼大家喝什麽酒。任君飛見他沒有反應,就問:“是不是大家隨意?”
楊誌清這才有了狀態,忙說:“一律白酒,一律白酒。”
任君飛望望陳希妍,說:“女士就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