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尋記得當初在五苗洞天中，大家各自得到了一些好處。
    孟青衣得到了一塊石頭。
    現在以柳尋的經驗判斷，那應該是一枚姻緣奇石。
    可以從那塊石頭上下手。
    外道第二搜集風聞，問柳分析，得知了姻緣奇石的名字。
    【三生石】！
    如今那石頭被孟青衣加進了獄道當中，成了獄道的部分基石。
    按照孟青衣的想法，估計是要將三生石拓展出前世、今生、來世之能。
    這是要走獄道掌控輪回的路？
    柳尋明白為何孟青衣得到生死簿後才算獄道圓滿了。
    因為輪回需要生死簿這樣的錄名之物的。
    怪道外道第四出來的是【方生方死】這種奇怪的殺招。
    幽廬，九幽教，陰司...
    幾個名字閃過，柳尋不禁冷笑，若說這幾者之間沒有聯係絕無可能。
    是哪個天外之人前輩留下的手筆？
    歲身彭祖那裏有一件生死簿道寶，說不得也得小心了。
    針對孟青衣的試探，乃至對孟姝的試探，柳尋已經有了想法。
    三生石乃是突破口。
    柳尋從濕民那裏取了一些異水。
    異水沒有特殊能力，就是對融入其中的法理具有極強的包容性，不容易受外界環境影響。
    這種異水如今在雲城中賣得很好。
    隻要往裏加點東西，異水就會自帶對應的道途法理，這對城民的修煉來說也是大有裨益的。
    柳尋往其中塞了外道第五的一些零散法理。
    這點法理是不足以被人利用的。
    即便被利用了，那也會鑽進柳尋設計好的圈套。
    整弄一番，柳尋手中異水成型。
    此異水被柳尋命名為【前塵水】。
    孟青衣要借三生石定前世之能，柳尋就給他送過去前世法理。
    沒有比外道第五更適合作為前世了。
    至於來世，柳尋沒有去幹擾，一來他沒有合適的東西，二來點到為止，送太多東西定然會被孟姝和那些老鬼察覺到不對的地方。
    送法也有講究。
    俞書將此水暗中送入了一個九幽教雲仙手裏。
    這九幽教雲仙死在了天宮雲仙手上，化作的洞天直接隱沒到了虛無中。
    孟青衣魂庭中那麽多老鬼，總有知曉撬動洞天的方法。
    借助此法，孟青衣進去探了探，也成功得到了前塵水。
    柳尋不管他得到了多少好處，反正前塵水送到位就可以了。
    這種操作還是引得孟姝有些懷疑。
    柳尋在外道第二中看到了孟姝的異常，不禁感慨此人謹慎。
    由不得孟姝不謹慎，她得為孟青衣排除神人的影響。
    柳尋製造的這種意外雖然看著正常，但在孟姝眼裏還是有點不協調的。
    換作柳尋親身感受這種機緣，肯定也是要懷疑的。
    俞書立在雲頭，得知本尊的想法後便放棄了繼續施為的想法。
    做得越多，露的破綻也越多。
    前塵水裏隻塞了外道法理，所以...
    孟青衣魂庭中，李老鬼忽然道：“小子，那東西，對，就是這瓶水好像有點不對。”
    孟青衣不禁疑惑：“哪裏不對？”
    “不太確定，花老鬼你出來看看！”李老鬼作為才道巨擘隻能感受到一絲不對勁，但說不上來具體情況。
    沉默半晌後，一個像是疲憊了許久的聲音道：“是不對勁，有點天外的味道。”
    “天外之物？”李老鬼頓時驚訝。
    他修煉的才道可是和文道有密不可分的關係，所以才能察覺外道法理的存在。
    花老鬼再次出聲：“不像純粹的天外之物，倒像是某種天外法理。”
    這花老鬼竟能說出外道法理的特征。
    柳尋在外道第二中是聽不到這些老鬼溝通的。
    因為這魂獄中關押的都隻是些念頭，而非魂魄之類。
    即便是魂魄，柳尋也難直接查探。
    “我懷疑那法理是有人故意塞進來的，會是神人嗎？”蘇老鬼從旁分析道。
    “不知。”
    “不知。”
    魂獄深處冒出來一個女聲：“不是神人。”
    李老鬼感到驚訝，那一位乃是中古真君，基本從不發言，這次可是難得開口啊。
    不過她說不是神人，那就肯定不是了。
    因為那位曾直麵過神人，隻不過最後失敗了。
    既然不是神人，那就不用擔心了。
    不知是什麽人膽大包天，竟然敢在他們這一群人麵前班門弄斧。
    埋法理暗算別人，這幫人可都是個中好手。
    “孟小子，我教你個法子，把這法理截留下來，我感覺你若是理清了這法理，絕對會得到巨大好處。”曾教出數個中古巨擘的陸老鬼接上了話。
    他的法門可是連那位嬴先生都稱讚過的。
    果然，陸老鬼話一出，其它老鬼都沒有冒頭的了。
    孟青衣從陸老鬼那裏接收了法門，然後將手撫在了前塵水上。
    柳尋見他這不太正常的動作，不由眯起了眼睛。
    下一刻，柳尋就感覺到前塵水中的外道法理被孟青衣給奪了。
    而且並沒有像他想的那樣懸臨孟青衣的魂庭上方。
    孟青衣捏著虛無的外道法理，將其塞進了魂獄之中。
    他打算用獄道來解析此法理的內容。
    誰料，外道法理剛一融入魂獄，整個黑淵不見底的魂獄立時動蕩起來。
    外道法理一卷，竟撕扯下了部分魂獄衝入了虛無，不知跑去了哪裏。
    “壞了！”
    老鬼們怪叫一聲。
    下麵見了天光，那魂獄破損了。
    幸好魂獄有自動修補的功能，破敗的地方正在迅速彌補起來。
    中古近古時魂獄不知受到了多少重創，到如今還完整著。
    方才哪怕是外道撕扯，也隻是被扯去了部分，本源是半點未失。
    魂獄沒有完全破損，所以裏麵的老鬼沒有逃出來。
    有一點不太正常，魂獄破損，老鬼們才有機會逃出來，但他們各個喊【壞了】，多少有點奇怪。
    被外道法理卷走的那部分魂獄到了柳尋手中。
    確切的說不是魂獄，而是魂獄中鎮壓的部分老鬼意識。
    “這是哪裏？”
    “嘶，此子恐怖如斯，竟能創此玄妙道途！”
    “神人是怎麽坐視這小子成長起來的？”
    柳尋嘴角帶笑，看著返回的外道法理，以及那些無形的老鬼。
    “歡迎各位前輩。”
    外道第四，方生方死成了安置這些老鬼的地兒。
    與獄道同出一源的外道第四輕鬆安排了挖來的老鬼。
    沒想到自己的一番操作，竟為他爭取來了這麽大的一個優勢。
    自從通過天下第一食道道胎看到孟青衣魂庭內的情形後，柳尋就對那些隨身老鬼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即便現在依然有這種想法。
    他隻是試探一番，將外道法理可能被發現的情況也假想到了。
    分出去的外道法理，已經算是【外道之外】。
    外道本就出自柳尋，加上【外道之外】雙重保險，召回那縷外道法理自然輕而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