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食性相克(10)BL向,慎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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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案情,女孩眉飛色舞的說了一堆。張大牛腦子暈乎乎的,明明就站在慕思歸麵前聽著,卻又感覺自己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不過老大沒事就好,他想著,沒事就好。

    案子破了,沐澤深先帶人回去審問,慕思歸則留在村子裏等失蹤了一晚的張大牛和喬逆。

    等到了兩人,便一起回京。

    回到大理寺的時候已經過了下衙的點,點了卯,張大牛就帶著喬逆回自己住的地方。

    一天一夜沒吃沒喝,喬逆有些餓得受不了了,在來的路上,他把張大牛剩下的那塊餅給吃了,覺得越吃越餓。

    喬逆有點生氣。

    更讓他感到生氣的是,張大牛好像一點也沒發現他餓了,想吃東西,而且有點生氣。

    張大牛的表現讓他非常不滿意。

    “我餓了。”等快到張大牛家的時候,餓得受不了的喬逆終於開口。張大牛又是愣了愣,有些木訥的眼珠子微微轉動,對他點點頭:“哦哦,今天一天沒吃東西,是該餓了,你忍忍,到家我給你下麵吃。”

    不想吃麵。喬逆想著,他想吃饅頭,想吃肉餅,想喝疙瘩湯。

    換做往常,張大牛一定能一眼看出他的這些小情緒。然而此時此刻,昏昏沉沉的張大牛隻是略帶抱歉的衝他笑了笑,而後繼續在前麵晃悠悠的帶著路。

    “大牛啊,回來啦。”似是在屋外麵等候他許久的王大叔衝他招招手:“昨天你老家來人了,本來是找你,但是等到快關城門了也沒見到你,就讓我給你留個口信。”

    “王叔您說,什麽事?”張大牛的心涼了一下,臉上陪著笑,除了要錢,老家的人來找他還能有什麽事?

    “他們問你這個月能不能多寄一點銀子回去,說是你四叔家的兒子要娶媳婦,置辦彩禮還差一點。”王叔如實轉達著,目光卻在張大牛身上打著轉。

    喬逆很不喜歡對方看人的目光,仿佛張大牛是一件商品,而他是估算商品價值的商販。

    “就這事兒啊,行,我知道了。”張大牛笑著應下,笑容中的憔悴一點也掩藏不住。

    “這是怎麽了,怎麽臉色這麽差啊?”王叔略帶些關切的問。

    “沒什麽,可能這兩天查案子累著了,休息休息就好。”搖搖頭,張大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忍不住在心裏歎口氣,唉,真的燒起來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現在哪裏還有多餘的銀子生病。

    “年輕人,有衝勁是好事,但還是要注意身體。”囑咐了這麽一句,王叔踟躕了一番,又接著問:“你家裏的錢,還差多少?”

    “還差一百兩。”張大牛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說出一個數字。

    “一百兩!”王叔驚了,他們家一年最多就能存個十兩銀子,張大牛還有一百兩要還?

    “沒事兒王叔,我的月銀每年都有漲,最多五年,一定能還完……”張大牛解釋的很著急,甚至帶了些慌張的情緒。他不知道自己急什麽,父債子還天經地義,這是他擺脫不掉的命。

    “是吧……”王叔打斷他:“挺好,挺好,叔知道你是個有本事的。”王叔笑得有些局促:“對了,今天有個媒婆上門說親,我和你嬸子看了下,都覺得對方不錯,定了後天換八字,要是八字也合適,下個月就把小芹的婚給定了,到時候訂婚宴,你可一定要來啊。”

    “是嘛~”張大牛習慣性的嘴角上揚,露出一個一如往昔的開朗笑容:“那真是恭喜王叔和嬸子了,也祝小芹妹妹覓得良人。”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

    這段對話,在尷尬中開始,在尷尬中結束。

    喬逆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隻是跟在張大牛身後。看著男人推門進了屋,看著他去廚房生活給自己下麵條,看著他把麵條端到自己麵前。

    “一碗?”喬逆皺皺眉,不夠他吃。

    “鍋裏還有,你吃完我再給你盛。”

    喬逆不說話,端起碗開始“呼嚕”“呼嚕”的吃麵。張大牛沒有想吃東西的欲望,長時間的饑餓然後他有點頭暈犯惡心,可是他一點胃口都沒有。

    不知道是因為體內還沒散去的化功散,還是因為發燒,或是因為王叔剛才的那番話。

    喬逆吃飯的時候,張大牛走到床邊,抽出一塊磚,從裏麵掏出一個小布包。

    拎著布包在桌邊坐好,喬逆看著男人將布包散開,裏麵包著一堆銅錢和幾塊小的可憐的散碎銀子。

    將自己這些壓箱底的錢點了點,四兩二錢,張大牛盤算著,隻多給四叔家多還不太現實。但是要挨家還雙倍,他一時半會也拿不出那麽銀子。

    想想老家這些親戚對他也是夠仁至義盡。大家都不富裕,卻還是為了幫他還債,硬生生湊夠了一百五十兩這樣一個,對他們來說的天文數字,還可以讓他每個月十幾文錢十幾文錢的還。

    數完錢,張大牛又將布包塞回原來的位置,看見喬逆碗裏的麵條吃完了,又給他盛了一碗,對他道:“你吃完就先休息,我有些事,今晚上可能不回來了。”

    喬逆看了他一眼,沒說話,隻是繼續吃著自己的麵條,像是沒聽見張大牛說得話,但張大牛知道他隻是不願意搭理自己。

    換下自己身上的官服,張大牛穿著自己打滿補丁,還有些不合身的衣服,簡單的洗了把臉就離開了家。

    喬逆專心致誌的吃著自己的飯,張大牛走了也不跟他打招呼,等又一碗滿滿的麵條下肚,他心滿意足的擦擦嘴,這才站起身,和張大牛一樣把自己身上的官服換了,邁開長腿朝外走去。

    京城雖有宵禁,但作為一個龐大帝國的都城,它並不有真正的睡著過。

    隻是在普通老百姓不知道的地方,它以另外一種方式繼續喧囂。

    喬逆跟著張大牛留下的氣味走到這座宅子前。宅子前車馬絡繹不絕,從車上下來的這些人,單看穿著就能明白他們的身家定然不菲。

    宅子門外有幾個小廝看門,要進去必須有拜帖。不然顯然拜帖這種東西在喬逆這裏是不存在的。

    躲過了一院子的護院守衛,走路上又順手拿了一個來這裏的人,腰上都會掛著的一個腰牌,喬逆跟著人流的方向,順利進到了底下二層一個充滿人的偌大房間內。

    具體說,這裏已經不能稱這位房間了,應該是一個位於整座宅院下的宮殿,一個地下格鬥場。

    它分為樓上樓下兩層,上一層都是雅間,下一層則更靠近格鬥台。

    他進來的時候,格鬥台上已經有兩個人在互毆,一個大個子,一個小個子,身材對比明顯。

    小個子他不認識,大個子赫然就是張大牛。

    看到男人喬逆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這個男人,是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