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董南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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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奎得誌,也不論此女再多說什麽,便想將嶽紅菱一拳擊殺,又轉念想這般女修,自己那師傅不喜歡,但他老人家的幾位師兄弟們,卻極好合歡雙修,時常下山去凡間尋覓美色快活。

    嶽紅菱楚楚動人,靈動秀麗,又是武林女俠出身,拜入修真,乃絕佳爐鼎,若能獻給其他幾位師伯師叔,絕對是大功一件,能討不少賞賜。

    他念一轉,便不欲再將此女結束,嘿嘿一笑,道:“小丫頭伶牙俐齒,留著和旁人去說罷。”

    嶽紅菱本已作死誌,忽見這樊奎神色一變,話鋒一轉,非喜更憂,隱隱能猜到這匹夫的念頭。

    “你這畜生一般的莽夫,你知我是誰?有能耐殺我便是,若敢辱我,便是黃泉路長,也要與你拚個魂飛魄散。”

    樊奎見嶽紅菱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噬其骨血,不由打了一個哆嗦,暗道這丫頭如此剛烈,一點都不想正派劍仙弟子。

    “你若有本領,本將候著就是。”

    樊奎定住心神,也不會被嶽紅菱三言二語所嚇,上前先按住她的丹田,內發暗勁,將其毒氣穩住,否則一時三刻嶽紅菱便毒發生亡,哪裏等到帶其回巴山。

    嶽紅菱大怒,卻又無可奈何,隻好破口大罵,但這匹夫臉厚的緊,嘿然一笑,便將她抗起,準備離開。

    “大膽淫賊,還不將我師妹放下!”

    怒罵聲傳來,一道白影落下,顯露出身形,正是梅映雪。

    “哦?你是這丫頭的師姐?那正好,一同陪她和我去巴山吧。”

    樊奎見到梅映雪容貌,居然比嶽紅菱還傾城三分,不驚反喜,先將嶽紅菱放了下來。

    “師姐!這莽漢是巴山拜火教弟子,小心他的五毒斬仙劍!”嶽紅菱見梅映雪來的及時,轉憂為喜,大呼提醒。

    梅映雪安撫道:“放心,這廝小小本領,師妹你隻是不慎被其暗算,且看我為你找回公道。”

    她說罷,仗劍而起,便見劍氣震空,明顯修為強過嶽紅菱不少。

    樊奎自能感覺,但他也不怕,隻將身軀一動,八麵舞拳,揮起勁風應對,和劍氣交纏,拚了個不分上下。

    梅映雪隻是試探,看出這莽漢武道修為不可小覷,否則必吃大虧。

    她縱身一退,跳出廳堂,隨後手中射出幾道黃色細光,樊奎沒料到這般突變,那細光還不同其他法術,居然真的化為遊絲般纏繞住自己,壓製他的丹田氣海,如此五毒斬仙劍便無法發出。

    “我道你有多少本事,不過如此罷了。”

    樊奎被梅映雪封住絕技,以武功和對方拚道法,明顯不智,心生退意。

    梅映雪在山上煉法頗勤,從《玄重真解》中悟出好幾手道術,這次正好拿樊奎練手。

    “兩個賤婢,這次權且放過你們,來日必抓你們上巴山!”

    樊奎轉身就走,梅映雪見他還敢囂張,哪裏肯放過,並指虛劃,念動真言,在虛空布滿符光咒鎖,樊奎不欲糾纏,躍空一縱,想要逃脫封鎖,卻不聊上空還有隱藏的黃紋符咒,隻是不曾觸碰,所以未能發現。

    “賤人放我,否則我師傅來了,必不與你甘休!”

    樊奎被符咒封住,落空倒地,那隱現的黃紋細光如精鋼鎖鏈,將他捆成粽子般,丹田氣海也被細光封閉,僅憑武力,毫無辦法,動彈不得。

    “還以為你雖然卑鄙無恥,但也有些武夫氣概,沒想到是個膿包,等你師傅來救?你師傅現在自身難保!”

    梅映雪冷笑一聲,她姍姍來遲就是因各有分派,樂辰要去對付背後給顧裕之施妖法之人,才顧不得這邊,隻能自己前來助陣,幸好來的及時,不然師妹被這樊奎擄走,豈不是大糟?

    不理樊奎怒罵,梅映雪回過身去看嶽紅菱,見她毒氣攻鎖丹田,稀釋真氣,更加暗恨,便想一劍殺了樊奎,不過救人重要,這樊奎尚有一絲用處。

    “師妹你忍一忍。”

    嶽紅菱頭冒冷汗,氣息微弱,輕輕哼了一聲,梅映雪兩掌推出一股淡白真氣,注入其丹田,那毒氣便要吞食,梅映雪趕忙法訣一轉,再念咒語,將那注入嶽紅菱的真氣,化為蛛絲繭一般將毒氣侵裹。

    幸是這毒氣在嶽紅菱體內停留不久,尚未攻染全身血脈骨髓,否則以梅映雪的本領,哪裏能奈何得了。

    縱是如此,她也耗費了個把時辰,才將嶽紅菱丹田口的毒氣裹卷完畢,耗費了近全身真氣,整個人差點虛脫。

    可見樊奎這五毒斬仙劍,雖是偏門邪毒之流,端的歹毒,極不好對付。

    “師姐,你沒事吧?”

    嶽紅菱毒氣散出,元氣立刻恢複了大半,趕緊扶住梅映雪,梅映雪搖了搖頭,先將那抽出來的毒繭真氣甩手打回樊奎體內,雖知這莽夫已百毒不侵,早就無妨,純屬發泄一番。

    樊奎依舊罵個不聽,嶽紅菱大怒,提劍要斬,梅映雪正欲阻止,忽然一道陰風吹來,落進一個麻衣人,撐一根魚竿,若是李塵在此,必能認出此人正是瘋麻客董南秋。

    董南秋橫手一推,打出一道灰白光掌,將嶽紅菱擊飛,緊接著抱起樊奎便要走。

    “休走!”

    梅映雪正等此人,否則怎會浪費這麽多功夫,蕩起幾道劍氣射去,她無法寶,隻好再念咒語,憑空落石雨降,墜砸麻衣怪客。

    董南秋大怒,反手一揮,那紛落的土石全部蹦碎成粉。

    “賤婢不知天高地厚,不過仗著李塵小兒的三分法力,再敢胡來,老夫大開殺戒,自回雲嶺碧暇境,且看他能奈何了我?”

    嶽紅菱麵皮飛紅,怒斥道:“掌教老師之名,豈容你輕辱?”

    她此時毒氣元歸,真氣恢複了七八,《玄重真解》出自李塵之手,自然極善真氣玄妙變化,生生不息,純化超然,獨有道力。

    嶽紅菱也無法寶,隻好拚一身真氣,踏玄步,運法訣,施出她悟出的一門道術。

    “三三乾門開,六九玄火變!敕!”

    一條淡焰火龍,從嶽紅菱周身騰出,怒吼狀向麻衣怪客衝來。

    董南秋見這火龍道術不凡,調運自人身五髒之氣,源出心竅,這丫頭真氣雖小,卻借助天地元氣,讓龍火之力大增,自己雖可硬抵,但畢竟消耗法力,殊為不智。

    “哼!”

    但他近百年修為,也不是一般,便將手中魚竿甩出,那魚線如金絲般,遊蛇走蛟,異光大展,將火龍生生纏住,讓嶽紅菱白費一功。

    “左道妖人,今日該死了!”

    梅映雪一旁冷眼觀瞧,手中卻不停掐動手決,終是蓄勢已滿,便漸漸控製不住周身真氣,那天地元氣也被攝動,頭頂琉璃瓦頂,被震的劈裏啪啦。

    董南秋見得厲害,猛甩魚線,金絲抽光,飛龍甩尾,將嶽紅菱的火龍徹底剿滅。

    隻是此時,梅映雪也已準備妥當,發動了手決。

    “氣凝三重決,蕩雷誅群魔,殺!”

    梅映雪煞氣騰騰,揮指向下一劃,便聽一聲雷動,虛空凝出一團陰雲,光轉三色,連雲化為一顆淡白雷球,向董南秋滾落而來。

    “哼!倒是有幾分看頭,可惜比你那師傅差的遠。”

    董南秋深深見識過李塵厲害,眼前這雷球雖然不凡,但並不放在他眼裏。

    他隻將魚線甩回,將魚竿一拋,虛指一點,便見那魚竿化為一條黑蟒,反衝而上,張開血盆大口,將雷球吞滅,連個飽嗝都沒打,便算破了梅映雪蓄力依舊的雷法?

    “妖賊得意的太早了,給我爆!”

    梅映雪冷笑一聲,左手早就掐動雷決,此方為最終動訣,剛才不過皮毛變化罷了。

    便聽一聲雷爆,黑蟒怒嚎一聲,在虛空騰挪亂遊,最後吃不住雷光激烈,一口噴出黑煙,漸漸虛化,又變回一根魚竿,隻是不複剛才,已是焦黑不堪。

    “啊!?你、你這賤婢敢壞老夫的八崎釣,找死!”

    董南秋大怒,這八崎釣乃他的看家法寶,相伴時長,祭煉已久,平日裏用著也極為順手,愛惜的緊,很少施用,本來這次是準備一舉拿下這兩賤人,沒想到這賤婢暗藏玄機,給雷法施了變化,讓自己看不出,便吃這一大虧。

    八崎釣受這不知名的怪雷一擊,崩壞至此,恐怕再難修複。

    董南秋也會不少妖法,便掐其一決,播土揚塵,他真氣雄厚,比梅映雪和嶽紅菱加起來都要遠遠超過,此刻動了真怒,又不惜修為,那凡間的司馬府,再是鑄造的堅固,也頂不住修真手段,被暴起的天地元氣亂流吹的瓦片崩飛,木柱損毀,土石成灰。

    “不好!師姐小心!”

    嶽紅菱這才看出自己和師姐修為到底淺薄,雖不知這董南秋來曆,但其手段,明顯比薛坤甚至他師傅都要高出不少,若非對方似有顧忌,恐怕早將她二人擊敗甚至滅殺。

    董南秋真力湧動,他這些年雖然境界停滯不前,但真氣不斷修煉凝化,雖不入仙流,卻已是散流頂峰,一般的小輩弟子,都非其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