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五毒斬仙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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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奎銀光裹身,暴露跟腳,居然不單純是一介武夫,還有其他藝業傍身。

    劍光再斬,絞在銀光之上,難以突破。

    樊奎冷笑一聲,知道來犯之人不似一般,但顯然修為尚淺,劍光並不犀利。

    “師弟退下,看我斬此匹夫!”

    一聲喝令,居然出自女流,樊奎心驚,便又見一道劍光射來,明顯比被自己護罩絞住的這一道匹練許多,不敢再硬敵,先猛力一震,將架在銀罩上的劍光蕩開,身體輕縱,拔地而起,將射來的劍光躲過。

    “什麽人藏頭漏尾,當老子是好惹的?”

    樊奎大怒,發起莽夫脾氣,兩拳亂舞,勁氣縱橫,這石壘木柱瓦蓋的廳堂如何吃得住,一幹擺設全然震碎,地動山搖,顧國章頹坐太師椅,剛好被一道勁氣卷中,他本就老朽,又無武藝,也是命數該然,氣數將盡。

    顧國章悶哼一聲,勁氣衝他五髒六腑,雖非樊奎有意而發,亦是重傷他經絡,阻斷元氣,生機漸無。

    “爹!”

    顧裕之幸是沒被勁氣擊中,否則以他文弱公子身,不死也殘。

    他跑到跟前,扶起顧國章,但聽他爹聲若遊絲,淒道:“裕之,你、你快走,你說的沒錯,大梁氣數已盡,另尋明主,重整江山,才不負我家門祖訓!”

    “爹,孩兒帶你一起走。”

    顧裕之大悲,剛才渾渾噩噩,不知說了些什麽,就遭此大難,到底是被何人算計。

    他背起顧國章,想要從後廳偷跑,樊奎雖然大展武藝,震返來犯劍光,卻一直留神,哪裏會放走這兩個替罪羊。

    “小畜生想帶你那老不死的走?還是送你們去見你娘吧。”

    樊奎一拳砸出,破空成音,一股氣浪掀起,朝顧裕之撲來,若被卷中,以他凡人之軀,絕無幸理。

    “糟了!”

    忽然一道紅影閃出,劈掌一道,將襲來的氣浪打散,趕忙扶住被餘波震到的顧國章父子,一望之下,知道顧裕之並無大礙,但顧國章老邁之身,經不起這般折騰,一命嗚呼了。

    “顧大人死了?這如何是好。”

    嶽紅菱依舊紅衣,靈動楚人,手中捏著劍訣,不敢小覷這莽漢武將。

    隨後一個弱小的身形閃入,正是隨她一同而來的曹君曜,剛才他先出手,本以為在暗處,以劍氣可以打個措手不及,沒成想這樊奎也有煉氣法訣,本身修煉日久,論真氣雖沒有他純化,卻比他雄厚。

    是以他的劍氣也奈何不了對方的銀光罩,到底還要靠自家師姐出手。

    “顧公子,令尊年事已高,被此僚勁氣所傷,命墜於此,無可奈何。這匹夫背後有高人指點,不可久留,公子還是保有用之身,快跟我走的好。”

    嶽紅菱見顧裕之傷悲難抑,但想起來時樂辰指點,便又勸道。

    不待顧裕之,樊奎大笑一聲,“本將就知道是世外劍仙插手,你們是哪門哪派?還當本將無知,都給我留下來吧。”

    樊奎大開大合,縱身欺來,嶽紅菱劍訣一動,發動劍光,以她現今修為,斬此僚甚易。

    但樊奎早有預料,反手打出一枚陰光,滴溜溜輕輕衝落,嶽紅菱機警,頃刻反應過來。

    “快退!”

    她一把抓住曹君曜,往後一送,不待顧裕之再遲疑,也將其踢開。

    此時那陰光落下,嶽紅菱隻好拚其修為,猛運一口真氣噴出,雙手印決變化,將這些時日所學盡展,凝氣成牆,阻那陰光小球。

    “嗡”一聲悶響,嶽紅菱便感到真氣逆反,經脈劇痛,雖知這陰光應是道界左道一類善用的陰雷,卻從未見識,如今危機抵擋,才曉得厲害。

    趕忙掏出一顆返生清靈丹服下,幸好真氣抵了大半陰雷威力,否則自己這一下恐怕也要被陰雷轟碎經脈,氣廢丹田,斷了修真之基。

    “原來你是左道弟子,混跡朝廷,意欲何為!?”

    嶽紅菱穩住氣血,見樊奎不再動手,便先問道。

    “小丫頭多管閑事,有何資格知道本將師門,不過既然來了,便是敵非友,落命與此方可幹休。”樊奎剛才那陰雷並非自己所煉,以為一擊之下可以將這丫頭轟殺,沒想到對方法訣神奇,將陰雷化解,又有丹藥療傷,自己再與其拚,怕沒個好結果,便先出言試探再說。

    嶽紅菱雖以前年幼天真,但經曆劫難,心智早已成熟,冷笑一聲,隻說道:“你憑有幾分本事敢放此大話,不怕閃了舌頭,讓你背後那個施妖術蠱惑顧公子之人出來,還差不多。”

    “小丫頭狂妄,吃我一拳!”

    樊奎忽然身形一動,奔如迅雷,三步而近到嶽紅菱身前,想要趁其不備,一拳錘來。

    嶽紅菱真氣已蓄,早就等著他來,鼓成一股暗勁,從背後脊柱而發,崩彈樊奎重拳,果然奏效。

    樊奎被反傷一擊,臉色通紅,便感到拳勁內湧,逆行攻伐自身,縱然他體魄強悍,也傷到了脾肺,幸好丹田隱隱一絲銳氣,將拳勁化解,不然大損自己煉氣修行。

    “受死!”

    嶽紅菱不待他反應,手中彈出一道劍光,隻衝樊奎麵門,知道這廝有銀光罩,不好擊破,便盯住他軟肋下手。

    樊奎本受內傷,不好再調動內勁,此時又被其逼迫,顧不得傷勢反縱退閃,躲過致命一擊,卻被劍風掛上,左臉多出一道血痕,顏麵大失。

    “賤人安敢如此,當本將不敢殺你!?”

    樊奎大怒,不再隱藏,將體內丹田隱藏的那股銳氣調動,遊轉周天經脈,氣衝百匯,張嘴一吐,噴出一道絳藍色奇光,猛射嶽紅菱。

    “不好,師姐小心!”

    曹君曜入門雖晚,但慧識不凡,感到這奇怪厲害,趕緊出言提醒。

    嶽紅菱飛身縱起,那奇光不依不饒,緊跟而上,她隻好再指揮劍光,與其交在一起,卻被那絳藍奇光壓在之上,顯然不能長久。

    “三泰,你帶著顧公子快走!”

    曹君曜本欲出手幫她,但一想這匹夫手段粗莽,自己修行尚短,真氣贏弱,未見的能幫上多少,恐怕還多有連累,而這顧公子文弱身軀,更是讓師姐牽心保護,自己二人於此,的確是有害無益。

    “師姐保重!”

    曹君曜審時度勢,判伐果決,立刻抓起顧裕之從後奪門飛身而逃。

    顧裕之顧不得一個弱童如抓雉雞般抓起自己,但見自己父親身死於此,母親恐怕也被樊奎手下所害,心膽俱裂,哭淚凝噎。

    嶽紅菱見曹君曜靈敏果斷,心中暗讚,便放手一博,與樊奎糾纏劍光,心無顧忌,果然壓力小了許多。

    樊奎見走了顧裕之,少了一個替罪之人,不久後上表朝廷,單靠構陷顧裕之,略有不妥,心中憂慮之下,怒意更增,下手便又重了幾分。

    絳藍色奇光回旋一折,突起不意,終將嶽紅菱劍光打落,趁勢不停,又衝嶽紅菱斬來。

    嶽紅菱這一下吃了個大虧,但也看破那絳藍光居然是一口奇小飛劍所化,果然不出所料,這樊奎怕是左道劍仙一流收錄。

    按理說自己劍光雖然是平日真氣凝一口氣元煉就,稀鬆平常,但因《玄重真解》注重根基,真氣春化渾厚,養出的氣元飛劍,並不比一些下乘散流的劍仙弟子差,甚至不與自己心神相連,就算被擊滅,自身不損,甚有好處。

    但這樊奎什麽來曆,嶽紅菱便覺劍光折損後,自己真氣也染了一色絳藍,順經脈而入丹田。

    “不好,是毒劍一流。”

    嶽紅菱大又急又怒,原來在丹田養一口毒劍,怪不得輕易不出手。

    樊奎哈哈大笑,此劍輕易不出,一出必要傷人性命,乃至毒之劍,日以自身體內毒素孕養在丹田,反其道而行,方成此寶,足以毒殺一般劍仙。

    嶽紅菱落身而下,不敢再妄動真氣,知道那毒氣如體,侵蝕百脈丹田,自己真氣好比養料,絕無鎮壓之效。

    樊奎收回毒劍,獰笑道:“賤人,此乃本門獨有之五毒斬仙劍,你也是方外修士,不知可曾聽過。”

    “原來你是巴山拜火教門下,不思修煉你門中十二陰煞真火,卻煉偏門異術,這五毒斬仙劍的神通,傷人先害己,練武之人氣血旺盛,壯大體內百毒,凝五行化五毒,存丹田廢元胎,一生無望修煉成仙,修為全落在一口毒劍之上,真是可憐可悲。”

    嶽紅菱冷眼道破,怪不得自己已步入氣通周天,又修煉玄重法門,真氣不俗,足可以越一級數反敗同輩。

    但這樊奎本身是江湖中武林宗師一般的修為,又養了一口做到異派的真氣,修煉邪毒之術,自己雖有江湖經驗,但修真鬥法,遠超從前見識,此番初戰,便吃了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