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同學研究了一陣子，得出結論：

    “媽呀，好像真的是楊哲！”

    楊雖然是大姓，哲卻不是常見名。

    兩位同學同時打了個激靈。

    這該不會真是他們班的那個楊哲吧？

    媽蛋，坐不住了。

    就算是晚上，兩位同學也沒能忍住，約好了一齊出門，直奔圖書館。

    文學院的學生基本都住在南區，可圖書館在北區。

    就在他們前往北區的過程中。

    班級群裏。

    “臥槽？這尼瑪。”

    “這不是楊哲的論文嗎？”

    “同名同姓吧？”

    “唉好像還有個第二作者，但是看不清是誰。”

    “這尼瑪不是學報嗎，楊哲能在學報發論文？”

    班級群內有些轟動了。

    一堆人圈班長，想讓他出來對質。

    可惜，班長大人此時此刻正在圖書館內自習呢，手機根本沒開。

    班長是個自律的好學生，從來不在自習的時候亂玩手機。

    一群同學找不到班長，都有點急。

    “別急我們正在去圖書館的路上。”

    那兩位往圖書館走的同學通報情況。

    “你們能跑快一點嗎。”

    有人催。

    “在跑了。”

    同學回答。

    在群裏等待的眾位同學從未有如此覺得時間過得分外漫長，他們身為文科生，第一次理解了什麽叫相對論——高速運動的物體，其時間會變慢。

    那兩人明明都在跑了，為什麽還這麽慢！

    終於，兩個同學到了圖書館，顧不上歇息，蹬蹬就踏著樓梯上了2樓期刊閱覽室。

    兩人分頭在閱覽室裏找人，不多時，其中一人終於找到了伏案自習的班長。

    “班長，”他拍了下專心學習的班長肩膀，另一隻手直接抽走被班長壓在胳膊下麵的雜誌，“不好意思借我看看。”

    同學翻開雜誌，找到那篇論文。

    “楊哲……羅銳？”同學自語，“羅銳這名字好眼熟啊。”

    這時，另一名同學也走了過來，“怎麽樣，確認了嗎？”

    “等等我看看啊……”

    一般來說在腳注那裏都會寫上作者的單位。

    “我靠！”

    他忽然大叫一聲。

    圖書館閱覽室裏原本安安靜靜的，現在突然有人大叫一聲，頓時引來不少人不滿的視線。

    然而這位同學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了，他慌忙把雜誌放在桌子上，招呼班長與他室友過來觀看。

    他顫抖的手指指著論文首頁下方的腳注。

    “楊哲，蘇北大學文學院漢語言文學專業2022級一班，本科生。羅銳，蘇北大學文學院教授，長江學者。”

    下方則是他們兩人的通訊地址。

    同學拿出手機，將這一頁清晰拍下，發到群裏。

    整個班級群，全群震動。

    朱倩也看到了群裏的照片。

    “容詩柳不是說羅銳會幫她發論文嗎？這……羅銳明顯是幫楊哲發了啊！”

    這麽說，容詩柳失敗了？

    朱倩心裏湧出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叫你高傲，叫你對我不屑一顧。

    你也有今天啊！

    她迅速在群裏發言：“哎？好奇怪啊，要發也不是楊哲發吧，不應該是容詩柳發論文嗎？”

    “容詩柳不是說她要發核心嗎？怎麽現在，反倒是楊哲先發了？”

    “你們給容詩柳看看，讓她鑒定下是不是真的啊。容詩柳可是班上學問最好的人，隻有她才有資格判斷吧。”

    下麵也有一些同學附和，都說應該讓容詩柳來看看。

    笑意迅速在朱倩的嘴角聚集。

    她怎麽感覺，那麽開心呢。

    石芳也看到了群裏的消息，她有些急，她們幾天前剛剛才嘲諷過楊哲，說他隻會發野雞雜誌，發不了核心，她甚至還從收發室裏拿了楊哲的信，還拆了給大家看，盡情嘲笑了一番。

    要是楊哲真發了核心，在班上的地位肯定大大上升，其他人搞不好反而會去討好楊哲，各種在他麵前獻媚，那她這種已經把楊哲得罪狠了的人要怎麽辦？

    會不會被反攻倒算啊！

    想到這裏石芳就越發想找到容詩柳商量一下。

    她好不容易靠上的這個大靠山，可總要發揮點作用吧！

    她給容詩柳發了好幾條微信與短信，容詩柳都沒有回。

    打電話，也沒人接。

    可把石芳給急壞了。

    ……

    6月2日，星期二。

    容詩柳醒了。昨晚她去酒吧玩到很晚才回去，今天起的有點遲。

    她看了眼手機，頓時愣住了。

    “楊哲發論文了？”

    “還是蘇大學報？”

    “不對啊……這真的不對……他不是本科生嗎？本科生不可能發核心啊！就算蘇大學報不是真核心而是蘇大內部的核心，那也不可能啊！”

    容詩柳看了眼時間，已經7點多了，她起遲了。

    心懷不安，她迅速收拾了東西，又趕緊給自己化個淡妝，拿著手機提著小挎包就匆匆往學校的方向趕。

    她早飯也沒來得及吃，直奔今天有課的3401教室。

    當她邁入教室時，是7點50分。

    幾乎所有的同學都已經在教室裏坐得整整齊齊。

    楊哲也慣例的和沈嘉運坐一塊兒，兩人在討論些什麽。

    讓容詩柳感覺刺眼的是，和往日不同，他倆身邊還坐著好幾個同學，那些同學對他的態度，簡直就是在討好。

    其他人就算沒馬上坐過去拍馬，也都眼巴巴地看著楊哲。

    容詩柳趕緊來到石芳那一堆兒，石芳已經幫她留出了空位。

    “證據呢？”

    容詩柳劈頭就問。

    石芳連忙拿出手機，給她看照片：“喏。”

    當容詩柳看到羅銳的名字並列在楊哲的名字後麵時，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原來，在寒假期間，奪走她在羅銳那裏預定的推薦名額的人，竟然就是楊哲！

    可惡，這家夥，不應該是自己的跟蹤狂，即將要被自己發展成工具人嗎！

    難不成，他的水平真的比自己還要高？

    正在她心中不甘的時候，周圍的議論聲不斷傳來。

    “容詩柳老說自己要發核心，這都多久了還沒見著，倒是楊哲發了。”

    “對啊，朱倩還老說楊哲作弊，我看根本就是嫉妒他，誣陷的吧。”

    容詩柳想要說什麽，又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她求助地望向之前一直跟隨她的那些女生。

    剛好看見那群女生中，有三個女生從座位上刷的一下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