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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閱低於60%, 72小時後可見本章。  扉間耳中聽著她的話, 視線卻落在雪白卷軸裏黑漆漆的字上, 覺得腦海裏似乎有兩個人在拉扯來拉扯去,讓他的頭快裂開了。

    佐藤泉看著扉間臉上冷漠中又含一絲糾結的神情, 內心很受用。

    這個男人冷酷理智, 做事慎留一線, 又警惕又嚴苛,一看就是在戰爭中浸泡長大的。能讓他露出這種表情, 佐藤泉已經很滿意了。

    她並沒有真的打算對扉間做什麽, 畢竟扉間對女人總是很淡薄,一年三百六十天,有一半的時間和卷軸、文書、資料、族務、忍術、戰爭待在一起, 剩下的時間則拿來訓斥他大哥千手柱間。

    她抿唇一笑,繼續寫卷軸去了, 說:“等我寫完這行字,再封印吧。”

    她劃掉色胚這個詞, 用“宇智波”起了頭。

    ——宇智波一族護送古乃實公主嫁入火之國, 族長斑不小心得到了公主的芳心……

    她寫字的姿態好像是專門練過一樣,看起來端莊大方。扉間盯著她的手看,視線又往上移, 最後落在她的麵頰上。他就這樣,一動不動, 蹙眉盯著她看, 仿佛她也是一個需要認真揣摩的卷軸。

    佐藤泉被看得忍不住了。

    她丟下筆, 捧住他的麵頰,在他的嘴唇上親了一下,笑眯眯地說:“久等了。”

    扉間有些尷尬,他轉過頭去,麵上寒冰之色更甚,但是他沒有拒絕,也沒有訓斥泉的做法。

    他麵前悉悉索索的,是佐藤泉露出了後背。她用五指將烏黑的長發撩起,顯露出那些已經淡了的咒印來。扉間不再想別的,專注地咬破手指,用血在她的背上書寫咒印,施加封印。

    “一直讓我來封印,也不是個辦法。戰爭隨時會開始,我不可能固定時間到你這裏來。”扉間封印完畢,皺眉說:“果然還是要讓你自己學會掌控這個血繼才行。”

    佐藤泉正在穿衣服,白皙的、被塗上了咒印的後背被一點點遮籠,最終消失在扉間的視野裏。他低頭,盯著自己的手指和上麵殘存的血滴,若有所思。

    “好。”她應了,又湊過去親他一下。

    連著偷襲兩次,扉間都沒什麽反應,一幅冷冷淡淡的樣子,既不抗拒,也不歡迎,這讓泉有些疑惑了。難道真的如扉間自己所說的那樣——美人計對他毫無用處,他對女人沒有興趣?

    “還有。”扉間恍若什麽都沒發生,用手指點了點地麵:“情報講究的是效率,誰先拿到情報誰就有了主動權。你在宇智波一族離開這裏後,再將他們的情報發給我也沒有了意義。……我看,你不是不懂這個,隻是懶得理我吧。”

    “抱歉。”她垂眸,輕輕地說。

    扉間輕哼了一聲。

    “扉間大人是在生氣我不理你麽?”她抬起眼簾來,眼眸黑白分明。

    “差不多吧。”扉間覺得她的說法有些怪,但是也沒想太多。

    她笑了起來,對他說:“那,扉間大人抱我一下,我一定好好工作。”

    她一向顯得極為體貼懂事,這樣的撒嬌就多出了幾分和形象不符的可愛來。

    扉間的性格確實是冷淡嚴肅的,但是看著佐藤泉,不知怎的,他就覺得腦海裏一直繃著的弦啪嚓一聲短路斷裂了。於是,他匆匆伸出手,敷衍地抱了她一下,就觸電般把手收回去了。

    他紅色的眼眸一動,眸光瞥到泉的神情——她像是得到了心儀玩具的孩子,露出了頗為甜蜜的笑容。扉間第一次發現,在優雅矜持的麵具下,她也會有這樣會心的笑意。

    隻可惜,不知道是真是假。

    扉間封印完血繼,便告辭離去了。這一次見麵埋下了個不好的種子,之後的扉間竟然隔三差五抽空往佐藤泉這裏跑。能從正門進來就從正門進來,不能的話就用時空間忍術直接瞬移到她房間,甚至於泉的被窩裏都被打上了飛雷神的記號。

    扉間美其名曰研究如何掌控血繼,實則來做一些不知道幹什麽的事情——譬如嚴厲地教育她該如何寫情報,或者盯著她訓練忍術,又或者檢查她學習的成果。他就像是一個嚴苛的父親一樣,督促佐藤泉變得強大起來。

    然後,在練習、學習、教育的間隙裏,得到幾個短暫的吻和擁抱。

    雖然那些吻和擁抱短暫飛快的不可思議,像是不小心、無意識的結果,對扉間來說卻已經足夠了。他不太懂如何和女性|交往,要是佐藤泉太真摯認真,他估計會直接不辭而別。

    ——一向隻懂得和忍術與文書較勁的男人,肯定還不知道女人的溫柔是什麽樣的東西。

    時間久了,茶亭的人都知道,那個時常跑來的銀發忍者,就是六月朔日老師的男人。

    茶亭女都是舞女和歌女,雖然是平民,卻也都懷揣著“遇到一個仰慕自己的好男人”的夢想,每每湊在一起,就會討論今天碰到了哪位貴族,昨天邂逅了怎樣的帥哥。

    她們討論時不會讓泉加入,不僅因為泉看起來格外嬌矜高貴,和她們格格不入,更因為所有茶亭女都知道,泉的男人是千手一族的首領,她不用考慮這些問題。

    不過,她們都不看好這段戀情。

    千手是忍界大族,首領的妻室,肯定也得是忍界大族的女忍者。佐藤泉這樣不懂忍術的普通人(在她們看來),估計是……沒法和扉間走到最後的。

    #當然不能走到最後了,不然等婚禮當天,柱間看到了,那還了得?!#

    嚴寒的冬天一點點過去了,白雪漸融。春天一來,茶亭裏的漂亮舞女們都嗷嗷待哺,想要穿好看的衣服,催著神木去鎮裏裁幾匹布來做衣服。

    這個年代,所有人的衣服都是單調粗陋的,以簡單粗暴的單色為準。要不是因為工作需要,這群姑娘估計也穿不上鮮豔漂亮的和服。

    提到要去鎮裏,佐藤泉便說自己要跟著去。

    “六月,你要是跟我一起出門,那就會前前後後擠滿了人,走都走不動。”神木一邊理著錢幣,一邊說:“你老老實實待在這裏吧,出去還有危險呢。現在四處都在戰爭,忍者滿天飛,一個不小心就割了你的脖子。”

    佐藤泉低垂眼簾,流露出一分失落來,模樣乖順裏夾雜著可憐。

    神木一驚,受不了這美色攻擊,立刻就答應了。

    “行吧,你跟我一起去吧,別亂走就行了。”

    佐藤泉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還沒去過鎮裏。她實在很好奇城市是怎樣的模樣。

    前一世的她習慣了摩天大廈和現代高樓,而這一世的她卻隻見過農田、平屋、和室,還有貴族們透著傳統氣息的私人宅邸,還不知道熱鬧的大城市長什麽樣子。

    結果,她失望了。

    所謂的鎮上,也隻不過是房屋稍微密集了一點的村子Plus罷了。

    神木在挑布料的花色,泉便用頭巾蒙著腦袋,四處張望著。她的視線裏看到了一家賣紅豆團子的攤販,便走上前去詢問價格。

    “……泉?”

    忽然間,佐藤泉聽到一個有幾分熟悉的嗓音。

    她抬起頭,發現是千手柱間。黑長發的高大族長手持三串團子坐在一旁的長凳上,腿邊放兩個小酒瓶,一副優哉遊哉的模樣。

    ——搞不好扉間現在正在頭疼他大哥在哪裏吧。

    柱間看著許久未見的佐藤泉,露出了很明顯的愉快。

    麵前的少女好像更漂亮了些,也更有女人味了。穿著打扮也很得體,應該過得不錯。

    就在他這麽想著的時候,神木抱著幾卷布料,絮絮叨叨地追了上來,口中對泉說教個不停。

    “不是說了不要亂跑嗎!你要是出了什麽事,後麵排隊等著見你的大人物們該怎麽辦!”

    聽到神木這個說法,柱間差點把嘴裏的酒嗆了出來。

    他雖然有著“忍者之神”的稱號,現在是個寬厚仁愛的形象,小時候卻是個頑劣的人——上掏鳥蛋下懟螞蟻窩,外泡宇智波內撩扉間,十分擅長惹怒父親。

    長到十三四歲,柱間又無師自通了賭博神技,常常在賭坊裏一紮就是半天,同時還點亮了千杯不倒的技能,開始享受喝酒的滋味。

    賭和酒都沾了,另外一項那個啥……他雖然沒試過,但是有所耳聞。

    戰爭紛亂的年代,總免不了有兩個一本萬利、靠身體發家的行業。一個是忍者這樣,把自己當成工具和武器的行業,另外一個則是女人們和少部分男人的專利……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