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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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皇帝天,皇皇厚土!”
梁石山正和小姑娘聊著,卻是不知道從那裏有一股荒涼悲愴聲音隱隱約約的傳了過來,就好像是被閑置多少年的舊水車,重新開始轉動,吱吱呀呀的聽得讓人牙都疼但是卻連綿不絕。
“咦,這個家夥還有些見識嘛!”
梁石山聽到這個聲音,寒月當然也是聽到了,不由的驚奇道。
“沒想到躲在裏麵的這個家夥居然知道這種古時候的祭祀禮儀,真是不能小看呐!”
寒月的生意裏麵終於出現一絲認真,這是在剛才她說裏麵這人在準備血祭的時候都沒有出現的。
“哼,我管他有什麽來曆,既然鬼鬼祟祟躲在這裏被本姑娘發現了,那這東西也就歸我了!”但是很快的,寒月又恢複了往日的囂張跋扈,隨性而為的性子,全然不管梁石山實際上已經是闖進了人家的地盤,很是囂張的要把這個古神罐收到自己的手裏。
梁石山也不說什麽,這位大小姐是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強性子,打定的主意除非她自己不耐煩了,要不然他說什麽也轉不過來。眼下就隻能指望這這位來曆高貴的大小姐的底蘊了,畢竟就算是她是借著自己的身子也是能施展出不少的能耐的,手段,見識之高明可見一般。
這個古神罐裏的空間出乎想象的廣大,就如同一座龐大無比的宮殿一般。但好在這裏是古時候祭拜大地古神罐的空間,倒扣在地上,雖然擴展了空間,但是卻沒有阻隔梁石山對於大地的聯係。甚至在這裏麵,梁石山借助到的大地偉力居然更加龐大,指揮起來也更加輕鬆。
出於梁石山對於大地之力獨特的親近,梁石山可以輕鬆的感知到越靠近這個空間的最中心,大地之力就越強大,那個縹緲不定的祭祀聲音也就明顯。
雖是如此,梁石山卻沒有絲毫的大意,仔仔細細的審查這身邊的一切,不放過一個細節。
雖然這個古神罐恢弘之處不遜於他曾經見過的天冥宮,但是卻更顯古拙,粗大梁柱高高佇立,燦燦金光從天藍色的穹頂散發出來,照射的整個古神罐空間明亮如白晝。身周的牆壁上麵繪著無數的森林草原,飛禽走獸,猛虎立於山林,雄鷹在天穹上翱翔,高大的樹木上麵還有巨蛇探出頭去,試圖要觸碰到天穹。
“好厲害!”
看到那山上的猛虎,天上的雄鷹,巨樹上的大蛇,梁石山不禁在心中感歎了一句。他天生異於常人,在沒有修煉的時候就能指揮山間百獸,自然是對百獸的氣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可以輕易的感受到這些壁畫中的動物身上的磅礴驚人的氣息,雖然明知道這隻是壁畫,但還是被這種威勢所震驚。看著那昂首長嘯的猛虎,梁石山甚至有一種錯覺,下一刻它就要破壁而出,擇人而噬。
“沒什麽驚奇的,這些壁畫都是自然演化而來,融合了世上萬千生靈的生存戰鬥的意誌,才讓你有這樣的感覺。”
見到梁石山如此驚奇,寒月解釋道。
“這件古神罐祭祀的是厚土,或者說是這片大地上的所有生靈,千萬年的時光中不光是人的信仰之力,更有天地間眾生的信念之力在其中。世上生靈多災多難,活著本來就是一場戰爭,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生命不息,戰鬥不止。這些信念都加在這麽一個小小的瓦罐上麵,故此才有這般神威。”
“物競天擇嗎?”梁石山若有所悟,若論起他對於自然界百獸的爭鬥來說,他比誰都要熟悉。但是受限於出身,他平日裏倒也沒有往深裏想過,今天寒月這麽一提,卻是覺得就是這個道理。在大荒山饑荒爆發的時候,最先死的都是那些老弱病殘,就正式這個道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無論在那裏都是一樣的。山林中隻有那些跑的最快的麅子才能躲過獵食者,修行界也隻有實力強大的修行者才能得到最好的享受。
梁石山內心深處其實隻是一個喜歡懶在那裏的懶蛋,他之所以努力修行也隻不過是見識過了大荒山中的悲劇,無論處於怎樣的環境中在內心深處都有些驚弓之鳥的慌亂,他想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上活下去就隻有努力修煉,提高實力。
梁石山是不幸的,從小時候就經曆過常人難以想象的苦難危險,但同時梁石山他也是幸運的,他現在雖然受製於寒月,但是卻不會被寒月在腦袋一抽筋的時候拿去活埋了。之前寒月一直是以為這幕後之人是拿了南水鎮的用來提取陽氣,到了這個古神罐中又以為是要用他們來血祭。雖然後來梁石山有聽到了那飄渺無盡的荒涼禱詞,讓她以為這個幕後主使竟然是用了古禮祭祀,但是在這時候,南水鎮的數萬居民到底在那裏卻又結束不通了,好在梁石山和寒月都沒有把心思放在這上麵,也就暫時沒人去考慮這事兒。
但是到了這時候,寒月才有些驚奇的發現,那個所謂的幕後人物用的卻還是寒月最初說的血祭之法。
梁石山潛於地下,默默的看著前麵一個大池子。這是整個古神罐的最中心,也是大地之力最強大的地方。這裏本來應該是一個寬廣的大殿,中間最低,周圍一圈一圈的高上去,就像是放大了千百倍的鬥獸場。隻不過現在,這裏卻是成了人間地獄一樣的地方,血水沉積在大殿的最中心的低凹出,已經升到了數層看台之上,如同一汪小小的湖泊,其中有無數白骨沉沉浮浮。
一個紅衣男子在這汪血泊上麵懸浮,身周有數不清的人也是被束縛在了他的周圍,懸浮在天上,無法動彈,隻能看著一個個同伴不斷的落入下麵的血泊中,掙紮著化為白骨血水,發出一聲聲淒厲的嘶嚎。但是就是在這樣,無數人在身邊哀嚎的情況下,那個紅衣男子卻是沒有收到絲毫的影響,靜靜的懸浮在空中打坐,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