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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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樣了?”

    迎著月華,一身著白色霓裳的女子宛如寒宮仙子踏波而下,輕飄飄落在文滿身側,她麵如璞玉,秋波淼淼,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謫仙。

    文滿側頭看去,眼睛微微一亮笑道:“你怎麽也回來了。還恢複了容貌,這是怎麽了?”

    來人正是趙曉冬,此刻的她與當初許柏見過的有天壤之別,原先的趙曉冬隻是中上之姿,猶如小家碧玉,雖不算絕色卻十分耐看。現今的她輕靈如仙,在月華之下美得有些不真實,仿佛一個不小心便要化羽飛仙而去。

    趙曉冬玉唇一彎,微微展顏一笑:“還不到最後關頭,最近聽聞了些小師弟的軼事,心下不安,便回來看看。他修煉的如何了?”

    文滿笑了笑,又凝重道:“我們這個師弟啊。可了不得了。居然一次便能從生死之間掙脫出來,心性資質簡直妖孽。”

    “咦?”趙曉冬明眸微睜,見到一隻火紅色的羽翼在寒風中飛動,呼焉往左,呼焉往右,像個小孩般玩的不亦樂乎。

    她掩嘴一笑,帶有玩味的意思看向文滿:“你竟要他用這種方法。怎麽?當初在師尊手中吃了苦頭,今兒個要在小師弟身上找回來。你呀,還真是............”

    文滿尷尬一笑:“他不同。當初在那老頭手中,我可沒有那麽好。前三次即便有那老頭暗中相助,可還是摔得七葷八素,滿頭星辰。這小子,我沒助他,他居然一次便成了。他未來的成就怕不是我們能夠觸及,哪怕想象。”

    趙曉冬鳳目微亮,頗為凝重地玉臉仿佛抹了胭脂的白玉,輕點臻首:“畢竟是師尊臨走時交代下的弟子,師尊目光向來超脫,想來不會看錯。”

    “切。”文滿不屑道:“那老頭,整一個丟手掌櫃,自己那般逍遙去了,讓我們代師傳藝,忒不要臉。”

    趙曉冬微笑:“你都傳了些什麽法訣給他?”

    文滿摸摸頭,這真是尷尬了。一來他性子疲懶,不願那麽麻煩,二來那時他也覺得許柏根基未穩,至少也需要打磨個數載。卻不想才短短一個多月,自打他前去林湖鎮開始,這小馬便徹底地長成了野馬,脫了韁。更是莫名其妙地走出了自己的路,這些他原本打算傳授的法訣盡都成了阻礙,要不得了。

    “沒有,這小子怪得很,靈神同修,體內還有些古怪我也看不清楚。感覺若是傳他別的法門,反倒是拖累,他該有自己的法,才能走到至極,而不是效仿前人,摸不到真法。”

    趙曉冬神情一凝,似有認同:“也成。這小家夥是個異數。且師尊走時也沒特地囑咐,留下功法,怕也是預料到了今日。就由著他罷,說不定有驚喜。”

    “呼。”

    一陣狂風掃過,緊接便是一個聲音如風般從崖低竄了出來,他背後羽翼扇動著,以極小的幅度波動,讓他仿佛淩空站在高空中一般。

    “文滿。你..........”

    許柏正想嗆一嗆文滿,炫耀自己的羽翼,可那“妹”字沒有出口,登時一呆。連忙落了下來,驚喜笑道:“趙師姐,你怎麽來了?”

    此時的趙曉冬又變回了原先模樣,看著許柏似笑非笑道:“怎麽,來看看師弟,不歡迎師姐嗎?”

    許柏連忙擺手:“怎會。許久不見,我還以為師姐有事外出,還未回來呢。”

    相比文滿的不靠譜,趙曉冬可是正真盡到了師姐的職責對他疼愛有加,又因為他的身世,更是愛憐,疼惜他。讓他有別樣的溫暖,對這個師姐他可是尊敬愛惜地很。

    此前看她一身修為都隻是凝氣境,不過有了文滿這個前例,他可不會覺得作為文滿的師姐,她會如此不堪。,果然此時一看,趙曉冬妙曼的身軀仿佛一口黑洞,他的神識根本無法靠近便被一股柔力給撥到一旁,仿佛隔了一層膜。他心下凜然,能和文滿互稱呼師姐弟的人,果然個個都是絕頂的天才。

    這樣一來豈不是說,辰皇穀有兩位至少靈樓境的強者坐鎮,比起其他穀來,不要太優越了。即便是望星宗主穀望星穀也沒有這樣的待遇。豈不知五穀當中他見過的穀主,唯有那星牙穀的徐霧白是靈樓境,其餘的嚴京山等人都還要底下一層,卡在元基境。

    至於落葉穀穀主他誰不曾見過,但能教出上官煙那般的天才,修為應該不低。至少也比嚴京山等人高上一線才對。

    想到此,他心中的自滿之意流水般褪去,自己還是不夠啊。在年輕一輩中尚不能稱雄,還妄與老一輩的比較。如此想來,贏氏的底蘊不會遜於望星宗,老一輩的高手更是層出不窮。不能大意才好。

    趙曉冬見他神情變化不定,還以為他猶自沉湎在修為猛進的自滿當中,輕聲說道:“小師弟切不可大意。你的神魂雖異於常人,強大一些,修行時間卻還短,怕是還比不上那些打小便開始修煉的天才。

    麝月,容意如,山中雨,唐成脩乃至上官小丫頭都是豔絕南地的天驕,尚且還是從小入道,修的是各自門中無上的神功,這些人尤其恐怖。甚至便連那贏秩都是如此,我知你心中有恨不能舒,卻也是你的心魔,更是考驗。我等是不會出手助你報仇的,隻能靠你自己。”

    許柏一訝,看著趙曉冬認真的粉臉凝重道:“自然是不需師姐出手,那些家夥還不值得。玷汙了師姐的手。這個大仇,是一道坎,我能憑自己之能填平。不然愧對他們。”

    趙曉冬兩人滿意地點點頭,他們就怕,許柏陡然修為精進便狂妄自大,要尋贏氏的晦氣。這樣無異與以卵擊石,好在這小子雖渾,卻是個明白人,也有傲骨,不來求助兩人。這樣的心性卻是比那些從小優渥的貴家公子好得多。

    趙曉冬俏皮地眨了眨眼,忽然麵容猶如一道水波劃過,又如雲霧散開,露出那動人心魄的真容。

    許柏愣了愣,心中一呆,訝然道:“師姐你.......”

    “很吃驚。她原先便是這般模樣,隻是你未曾見過罷了。”文滿撇撇嘴,扭頭看著許柏得意道。

    趙曉冬一笑,宛如冰雪消融般溫煦,動人心弦,讓銀月都黯然失色,她伸出蔥白如玉的食指,微曲,在許柏鼻頭上一刮,笑道:“原本就不該瞞你。我這番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歸來。免得以後你都不認得師姐真容,甚是麻煩。”

    許柏訝異,如此絕豔的美貌為何要藏起來?師姐身上看來秘密不少,他又扭頭看文滿,露出異色。

    文滿急吼道:“看什麽,文某原本便生的花容月貌,啊,呸。俊朗非凡,玉樹臨風,還需要變化容貌嗎?臭小子這就是我真實樣子。”

    一旁的趙曉冬噗呲一笑,看著這一對活寶師弟,心中十分不舍,可她勢必要離開,關乎一個大秘密,又無法和許柏明說,隻有師尊與文滿知曉。

    這一晚,三人圍坐於篝火旁,談天論地,也指點了許柏不少。直到晨曦微白的時分,趙曉冬飄然離去,化作一抹霓虹,消失與天際。留下許柏悵然若失地,好似心中缺了什麽東西般。

    “若是我修為足夠,或許能幫得上師姐的忙。哎。”

    他搖頭歎息,心中對於強大更加渴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