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人心叵測,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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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毅聽著聽著,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嶽氏也是頭皮發麻般顫抖著身體:“農夫老翁還說,那個紅頭繩一定要打死結,這樣的話,死者就不會遺失陪葬品,除非有人刻意偷盜。”

    嶽康定聽了這話,心裏咯噔一下,整個人都嚇傻了。

    幾個同伴也是顏色大變,心裏慌的一筆,趕緊追問農夫老翁,活人是不是也會佩戴金手鐲,並用紅頭繩打死結係著?

    農夫老翁斷然道:“那是給死人佩戴的東西,活人怎麽會佩戴?多晦氣啊!”

    嶽康定一行人聽了這話,一個個驚恐萬狀,直冒冷汗。

    他們幾個人驚慌失措,趕緊檢查身上,卻沒有查出有任何問題。

    一人提議道:“要不,我們回那個義莊看看?或許那個小娘子是……是個活的呢。”

    嶽康定不敢,搖頭道:“要去你去,我打死都不回去。”

    前者頓時抱怨嶽康定:“要不是你貪財,我們又怎麽會受到這樣的驚嚇?”

    這樣一說,其他幾個同伴也紛紛責怪起了嶽康定。

    嶽康定也有些火大了,反唇相譏:“要不是你們好色,怎麽會連累我攤上這事?”

    “我沒有碰過那個小娘子。”這是嶽康定對嶽氏說的。

    一行人互相埋怨。

    末了,他們決定通過抓鬮來選人,一個人不敢回去,就選了兩個人回去。

    其中一個外號“黑五”的老兄,還有一個叫“麻子”的家夥中了。

    他們倆被嶽康定幾個人逼著返回義莊。

    於是,黑五和麻子硬著頭皮趕回去,嶽康定幾個人在數裏外的樹林裏等著。

    “如果那個小娘子是活的,就把她的斷手拿回來作證明。”嶽康定幾個人擔心黑五和麻子偷奸耍滑,故意製造了點條件。

    黑五和麻子去了。

    不覺間過去數個時辰,黑五和麻子遲遲不歸,嶽康定幾個人漸漸等得不耐煩了。

    就在這時,一個人火急火燎的衝了過來,不是黑五是誰。

    黑五一臉驚恐的表情,褲襠都嚇尿了。

    “怎麽了?”嶽康定急聲問道。

    黑五渾身發顫,害怕道:“我和麻子進入義莊,打開那個棺材,一看,那個小娘子還躺在裏麵,隻不過她的斷手……”

    嶽康定緊張道:“斷手怎麽了?”

    黑五擦著蒼白臉上的冷汗,顫聲道:“她的斷手又重新長回去了,全身上下一點傷痕都沒有的。你們也看見了,那個小娘子還不經人事,被我們一玩,下半身全是血。但是躺在棺材裏的小娘子,卻是完璧之身。”

    嶽康定幾個人無比駭然,這時候,他們突然注意到麻子沒有回來。

    “麻子人呢?”

    黑五一跺腳,哀歎道:“麻子死了,被那個小娘子殺死了。”

    棺材打開沒過一會兒,小娘子忽然睜開了眼,從棺材裏坐了起來,一下抓住麻子,將他開腸破肚,挖出他的心髒,當著黑五的麵,把心髒吃了下去。

    “麻子死得太慘了。”

    黑五歎氣連連,非常哀痛。

    忽然,黑五發現大家都很安靜,抬頭一看,嶽康定幾個人眼睛瞪得老大,全部望向他的身後,一個個表情錯愕極了。

    黑五轉身一看,頓時瞳孔狠狠一縮,啊的叫了一聲。

    麻子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麻子氣喘籲籲的,一眼見到黑五,神情悚然大變,指著黑五驚恐道:“你,你是誰?”

    黑五瞪眼道:“我是黑五,你,你不是死了嗎?”

    麻子更加恐懼了,喊道:“什麽我死了,死的明明是你啊!我親眼看到你被那個小娘子開膛破肚,小娘子挖出你的心髒,張開嘴一口吃掉了你的心髒,那張嘴裏一排排數百顆獠牙,差點沒把嚇死。”

    嶽康定幾個人聞言,一下全部散開,不敢靠近黑五和麻子。

    誰都知道,他們兩個之一必然有問題,甚至有可能兩個人都有問題。

    黑五說:“你們要相信我,我親眼看到麻子被殺死了。”

    麻子說:“你們別聽他胡說八道,我活得好好的,死的是他。”

    嶽康定幾個人誰的話都不相信。

    “會不會是他倆中了邪毒,出現了幻覺?”一人分析道。

    嶽康定質疑道:“兩個人怎麽會出現如此高度相似的幻覺,恰好看到對方被挖心吃掉?”

    另一人道:“不管怎樣,我們肯定撞邪了。”頓了下,“不能再讓黑五和麻子跟著我們了。”

    嶽康定幾個人深以為然。

    於是他們就讓黑五和麻子各回各家,別在跟著他們了。

    黑五和麻子頓時不幹了,他們一行人要去盜一個大墓,隻要結果順利的話,絕對能發一筆橫財,豈能輕易錯過?

    更何況,這個盜墓隊伍,每個人各有所長,離開了黑五和麻子,盜墓計劃很難成功,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不行,他們兩個鐵定有問題,絕不能讓他們跟著我們。”

    嶽康定堅決反對。

    其他幾個人也懼怕邪祟,斷然不讓黑五和麻子隨隊行動。

    黑五和麻子見此,心下一橫,也絕不退讓,非要跟著他們不可。

    一來二去,越吵越凶。

    “好好好,你們不相信我是不是,我這就證明給你們看。”

    脾氣向來暴躁的麻子一怒之下,突然拔刀出鞘,一刀砍在了黑五的脖子上。

    噗!

    黑五脖子撕裂開來,鮮血狂噴不止。

    他倒在地上,捂著脖子,雙眼瞪著麻子,抬手顫抖著,指了下麻子就無力的垂了下去。

    “麻子,你!”嶽康定幾個人大驚失色,全部亮出家夥圍住麻子。

    麻子看著黑五,血噴一臉都是,咧嘴獰笑道:“有問題的是黑五,你們要相信我。”

    黑五已經死了,他的血是熱的。

    麻子狀若瘋癲。

    此情此景,嶽康定幾個人眼神一交匯,心有靈犀的全部出手,幾把刀齊刷刷砍在麻子身上。

    “你們……”麻子表情扭曲的倒在地上,很快死去了。

    “麻子的血,也是熱的。”嶽康定心底泛起寒意,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殺錯了。

    或許他們兩個都沒有問題。

    隊伍中的老江湖“煙鬥大哥”,沉聲道:“事已至此,大家別多想了,把他們埋了吧,等我們發了財,分一些分他們的家人便是了。”

    眾人雖是一夥,卻感情不深,他們稍微感傷一會兒,便重新振作起來,繼續按計劃朝著那座大墓所在趕去。

    就在這一天後,臨近傍晚時分。

    嶽康定一行人來到一個荒涼的小鎮,投宿進一家客棧。

    店裏一個客人沒有。

    店老板對嶽康定他們非常熱情,他們點了一些酒菜,又要店老板準備好客房。

    店老板笑道:“好咧,我這就叫我那個婆娘給你們做飯。”

    片刻後,一個中年婦人走廚房裏端著酒菜走了出來。

    那個婦人長得豐滿漂亮,很是勾魂,也熱情地招呼嶽康定他們,一開口,嗓音喋喋的,格外撩人。

    如果換做以前,嶽康定幾個人早就拉著老板娘過來陪酒玩樂,但他們一想到義莊那個小娘子,一個個直反胃,舉不勝舉,心裏那點邪火也就迅速熄滅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說起來,那下酒菜真是香,我這輩子就沒有吃過那麽好吃的菜。”

    嶽康定摟抱著嶽氏,回憶道。

    少頃,老板娘又端來一大盆水煮肉,聞著就很香,嶽康定幾個人讚不絕口,大快朵頤。

    “你們慢慢吃,還有最後一道‘紅燒燜肉’,我這就給你們端上來。”老板娘笑道,扭著腰肢走了。

    嶽康定忍不住多看了眼老板娘的大後方,不知怎麽,心頭總有著想要占領敵後根據地的瘋狂念頭。

    唉,甩甩腦袋。

    驀然,嶽康定視線落在了老板娘的右腳踝上,瞳孔驟然狠狠一縮。

    老板娘的右腳踝是,有一個金鐲子,用紅頭繩係著,似乎也打了死結!

    嶽康定毛骨悚然,揉了揉眼,想要看個清楚,老板娘卻一下拐進廚房裏了。

    “我,我……”

    嶽康定一時間口幹舌燥,心裏湧動著莫大的不安,忍不住站起身來,幾步闖進廚房。

    進去一看,老板娘正站在爐灶前燒火。

    嶽康定深吸口氣,手握刀柄,沉聲問道:“老板娘,你腳脖子上的金鐲子,為什麽用紅頭繩係著,還打了死結?”

    老板娘轉過身來,笑道:“哦,這是我娘家的習俗,怎麽了?”

    嶽康定:“什麽習俗?”

    老板娘:“但凡出家的姑娘,家裏人都會為她們打造一個金鐲子,用紅頭繩打死結係著,保佑她們大富大貴。”

    這個解釋似乎也說得通,是我想多了麽……嶽康定心亂如麻,想了想,打算回去與其他人說說這事,便轉身回去。

    來到桌子前,卻見到其他人全部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的死死的盯著那盆水煮肉。

    “怎麽了?”嶽康定愣了下。

    就在這一刻,嶽康定視線落在了水煮肉上,隻見那紅油上麵,漂浮著一顆眼珠子。

    似乎是……人的眼珠子!

    眾人全部驚愕不已,僵在了原地。

    “老板娘,你出來!”突然,煙鬥大哥拍案而起,怒吼一聲。

    但是!

    過了半晌,卻遲遲不見老板娘現身。

    煙鬥大哥與嶽康定幾個人對視一下,不約而同拔刀出鞘,一齊闖入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