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師祖！”

    通惠大師五人痛哭流涕，哀慟不已。

    “檀州，本尊便收下了。”幻月聖主麵無表情道，隨即抬起玉手連點了五下，通惠五人也被種下了月蛇咒印。

    “你們五個賊禿，本尊命令你們即刻率領檀香寺的僧徒，掃蕩整個檀州，宣揚本尊之名，膽敢不服者，格殺勿論。記住，本尊隻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幻月聖主冷冰冰道。

    通惠五人不敢不從，灑淚喚醒被玄黃鍾震昏過去的眾位僧人，帶領他們匆匆離開了檀香寺。

    幻月聖主斜了眼林毅，道：“走，本尊帶你去藏經閣看看，時候後決定你要創立什麽法則了。”

    林毅心神一動。

    隨後，他們來到藏經閣前，旁若無人的闖入其中，就見到成千上百的典藏成排成列擺放，蔚為壯觀。

    “本尊之前來過這裏。”幻月聖主掃視一圈，揮了下袖袍，一股玄妙的氣息浩蕩而出。

    嘭嘭嘭……

    驀然間，那些典藏一個接著一個爆炸開來，直接碎為齏粉，飄落在地板上。

    不一會兒，地板上就鋪滿了厚厚一層粉塵。

    檀香寺精心收藏不知多少歲月的典藏，在幻月聖主的一揮之下，就這樣全部遭到毀滅。

    但，不是全部！

    有三個巨大的卷軸，漂浮在半空中閃閃發光，似乎被強大的力量保護著，沒有遭到毀卻。

    “不錯，這三個卷軸記載了三種法則傳承，它們能承受本尊一擊，說明還是不錯的。”幻月聖主輕輕一笑，招手間，三個卷軸飄落下來。

    “這三個法則是，輪回法則，太平法則，還有命運法則。”

    幻月聖主看了幾眼後，轉手就給了林毅，淡淡道：“這三大法則非常強大，你可以參悟一二，對你大有裨益。”

    林毅深吸口氣道：“多謝聖主。”

    他先拿起輪回法則卷軸，用盡全身法力，卻隻能揭開其中一角，卻沒有看到任何文字，眼前一片奇光閃爍，顯露出一個僧人的身影。

    “什麽是輪回？”僧人站在一座高山之上，負手而立，向著浩渺蒼穹發出詢問。

    他背對著林毅的視線，無法看到真容。

    但下個畫麵，僧人忽然坐化，化為一具幹屍，而一道光從他的頭頂飛出，掠過千門萬戶，最後墜入了……一個豬圈裏。

    伴隨著幾聲嚎叫，一頭老母豬生下了一窩豬仔。

    一天天過去，小豬仔逐漸長大了。

    它們在豬圈裏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豬圈就是整個天地，食物就是正義，睡覺則是最大的幸福。

    無憂無慮，沒有恐懼，也沒有多餘的欲望。

    後來，豬仔們長大了，又肥又壯，然後某一天，它們成了砧板上的肉。

    其中一頭豬在死去的瞬間，一道光破體而出，回到了僧人的體內。

    一時間，幹枯的屍體複活了，血肉充盈，氣息更加強大了。

    “這就是畜生的輪回，哀吾生之須臾。”僧人感歎道。

    隨後，他再次坐化，身體幹枯下來，一道光破體而出，跨越萬水千山，最後投入了山間的土壤裏。

    春天來了，一隻鬆茸茁壯成長。

    太陽曬，風兒吹，雨水滋潤……

    一切都是那麽自然，那麽與世無爭，直到一個老農上山來，挖走了鬆茸。

    高端的食材，往往隻需要最樸素的烹飪方式……

    畫麵驟然破碎開來，林毅雙眼痛了下，不禁眨眨眼，再去看時，卷軸已然再次合攏。

    林毅憋足法力，想要再次打開觀看，然而卷軸卻紋絲不動。

    “機會隻有一次，你能參悟多少就多少吧。”幻月聖主已經離開了藏經閣，她的聲音縹緲傳來。

    林毅心頭迅速明了。

    接著，他打開了太平法則卷軸。

    “何為太平？”一個白袍僧人行走在沙漠裏，向著蒼天發出詢問。

    忽然，他看到了兩隻蠍子在打架。

    白袍僧人屈指彈飛一隻蠍子，結束了這場紛爭，他滿意的笑了笑，自語道：“化解紛爭，即是太平。”

    畫麵一轉，白袍僧人行走在農田間，遇見兩個婦人在吵架。

    他走上前，想要勸解，但兩個婦人根本不理睬他，反而吵得更凶了，甚至動起手來。

    “有你們在，世間便不可能有太平。”白袍僧人歎了口氣，忽然取下脖子上的佛珠串，勒住一個婦人的脖子，活活勒死了她。

    白袍僧人看向另一個被嚇得麵無人色的婦人道：“你看，這不就太平了。”

    光影再次變幻，兩個國家正在發生國戰，城頭變幻大王旗，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百姓生靈塗炭，苦不堪言。

    白袍僧人眼見如此之多的殺戮發生在眼底，悲傷的哭泣起來，歎道：“太平太平，為什麽這麽難？”

    白袍僧人一腳踏出，滅殺一國百姓！

    世界頓時安靜下來。

    畫麵至此，轟然破碎。

    林毅揉了揉眼睛，腦袋有些亂，連續看了輪回和太平兩大法則卷軸，心頭一團亂麻，似乎沒有領悟到什麽東西。

    定了定神，林毅打開了命運法則卷軸。

    天空之上，一隻老鷹在捕獵，追逐著一隻白鴿，漸漸逼近。

    白鴿驚惶之下掉落在一座山頭，老鷹飛撲而至。

    恰在此時，一個僧人出現在白鴿身前，擋住了老鷹。

    老鷹說道：“你為什麽要阻止我？”

    僧人緩緩道：“萬物有靈，你怎麽忍心吃它？”

    老鷹：“我的孩子就在巢裏餓得哇哇大叫，你不讓我捕獵，它們就會餓死，難道我的孩子不是萬物有靈嗎？”

    僧人無言以對，於是割肉喂鷹。

    白鴿獲救了，感動得流下眼淚，道：“謝謝你救了我的命。”

    僧人點頭道：“你的命運已經改變，小僧非常欣慰。命運，果然是可以改變的。”

    白鴿道：“既然你肯割肉喂鷹，那你就好人做到底，再割掉一塊肉讓我吃吧。”

    僧人：“……”

    畫麵忽然破碎，林毅兩眼發痛，腦袋昏沉了許久。

    輪回，太平，命運……

    三大法則，林毅全部偷窺到了一點。

    可是，這三大法則毋庸置疑無比深奧晦澀，不可名狀，甚至不可理解，不可為外人道哉。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悟縈繞心頭……

    林毅盤膝坐下，意識漸漸發散開來，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