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傑文急忙好奇地問：“風箱？風箱是什麽東西？”

    馮建都被問住了：“這個怎麽解釋？嗯，反正是一個長方形的木頭箱子，裏麵用雞毛貼住一塊木板的一圈，木板有兩根棍，通到風箱外麵，用一根把固定住，那個木頭箱子下麵的挨著爐子的地方有個洞，通著爐子裏麵，你這邊一拉，那些空氣及進去了，給爐子裏麵送風呢！就跟鼓風機一樣的道理！”

    小石頭笑了，學舌說：“就是鼓風機！我玩的哪個風車，就要用風吹，才能轉！”

    馮建都笑了起來：“嗯，也就是、就是這個道理！”

    小石頭急的亂招手，說：“你快講啊！”

    小山疼愛地點點他的小鼻子：“你的嘴真快！”

    馮建都就繼續講……

    那會兒，我們那會兒活重，而且風裏來去跑著，楊慧賢的腿受涼了！楊慧賢就老腿疼。

    我們都記得很清楚的，楊慧賢她抹的滿臉黑，她不時地揉著自己的腿關節，對馮建都說：“我的腿好疼！”

    馮建都說：“你倒黴老不正常，還那麽幹？這麽冷的天，小心得關節炎！”

    楊惠賢不大相信地說：“不會吧？”

    這時，鍋裏的水燒開了。

    馮建都端過來蠟燭，放在火柴跟前。

    另一個女生田玉麗幫著下麵。

    蒸氣滿屋，蠟燭更是忽忽悠悠的。

    麵條下進去了，等等水開了，又正在下蘿卜絲。

    我們的那個宣傳隊的隊長，李幼光急火火地就推門跑進來了，剛說了一句：“餓死了，餓死了，前心貼著後心了，飯好了沒有啊？”

    他帶進來的一股寒風夾著雪花，頓時就把蠟燭給吹滅了滿屋一片漆黑。

    人們都叫起來：“火火火！”……

    馮建都給小石頭說：“你知道嗎？這是一句老電影的台詞！有個特務是個結巴子！”

    眾人都笑了起來。

    馮建都繼續講道在灶火跟前的楊慧賢就急忙從灶火裏抽出一個毛草要點：“快，蠟燭呢？”

    大家找蠟燭。

    但是鍋台的蠟燭火柴，一概都沒有了。

    小石頭問：“就是啊，你們的蠟燭呢？還有火柴？”

    小山說：“你別打岔！”

    田玉麗接著馮建都繼續說那會兒啊，我們看著鍋裏煮的麵條熱氣騰騰，鍋台周圍根本找不到蠟燭和火柴了。

    又有人拿來了根新蠟燭，楊慧賢用灶火裏的茅草把它點著了。

    大家都看著那鍋麵條。

    李幼光：“噝啊？不會吧？”轉而說：“管他呢，好了沒有？快餓死我了，前心已經跟後心長一塊了！我要吃啊吃！”

    顧燕鳴：“好是好了，可是”

    其他女生也在猶豫。

    馮建都解釋說：我們女生吃飯可不同那些男生，那麽粗！

    王戰英說可還沒等我們女生說什麽，那個李幼光和其他男生已經就合餓浪一樣地衝了來，拿起自己手中的碗筷，搶著就撈起了麵條。

    他們嘴裏還嚷嚷著：“快，麵條，蘿卜絲，撈啊！”

    男生們一個個都撈了滿滿一碗飯菜，端到了一邊，放點鹽，調一調，就吃起來。

    而那位周學文老師在男生的最後，還要讓讓我們女生。

    我們讓他撈。

    等他們所有男生撈完後，我們女生們才開始撈。

    劉援朝邊吃邊嚷嚷：“啊，你們女生連個菜都洗不幹淨？怎麽盡是柴火棍啊。”

    李幼光吐詞不清地說：“你不會自己揀出來？都餓到這會兒了，你說那麽多幹嗎？”

    男生們囫圇吞棗地吃著，不時地往出扔火柴棍。

    女生們皺著眉頭吃著，不時地拍著胸脯：“好難吃。”

    但是都是一陣狼吞虎咽。

    大家吃完了。

    這才互相問：“那蠟燭呢？”

    李幼光一本正經地：“不知道。”

    馮建都：“火柴呢？”

    另一男生王民利說：“不知道。”

    其他女生們也笑了：“不知道。”

    劉援朝指著地扔的火柴把：“那不是火柴嗎？”

    張進西問：“那是火柴棍，那火柴頭呢？”

    眾人一概都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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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周學文笑著說了實話：“我們自己吃了，連火柴頭。”

    楊慧賢連忙推了他一巴掌，說他：“你胡說什麽！”

    眾人笑了起來。

    李幼光也笑了起來：“哈哈，是我們自己把火柴吃進去了，把蠟燭也吃進去了。……”

    一個女生：“蠟燭撚子呢？”

    全都搖頭：“不知道。”

    周學文嗬嗬笑著說：“也不知道吃進了誰的肚子？”

    女生大笑著指著那些男生說：“肯定是你們男生！”

    李幼光大笑起來：“反正我沒有感覺。”然後用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說：“連蠟燭撚子都進去了，在我們的肚子裏，它們會不會自己變成蠟燭，自己點著啊？”

    眾人笑了起來。

    周學文也笑著說：“不會不會。肚子裏沒有空氣。”

    眾人更是大笑起來。

    楊惠賢故意地說：“我們天天呼吸，那空氣不是進去了。啊哈？肚子裏著火，好危險啊。”

    眾人大笑。

    李幼光壞壞地、煞有介事地說：“我想，不會。可是我們拉出來了以後，在我們的屎巴巴中間，蠟燭撚子，蠟燭都有了，又有了空氣，再用我們拉出去的火柴啊哈，點著，那會是什麽樣子啊？”

    周學文也笑了起來，打趣地說：“那我們不用買蠟燭了！”

    王戰英吃驚地問：“啊？也放在鍋台？”

    眾人更是哄堂笑了起來。

    男生：“就是！”

    另一個女生：“啊？天哪！那叫什麽？”

    一群男生起哄：“叫臭美臭亮臭巴巴燈！”

    “啊？哈哈哈！”

    在場人全體知青一起被笑倒了。

    ……

    這個故事一講到這裏，小石頭笑的前仰後合的。

    周圍的眾人們笑的也是前仰後合的。

    就連周傑文也聽懂了，笑了起來。

    周爺爺說：“那會兒的你們，也還是一群孩子呢！正是調皮淘氣的年齡！”

    馮建都說：“是啊！那會兒最大的是周學文老師，也不過剛剛二十出頭！我們十**歲，楊慧賢才十七歲！都是孩子，好玩的很呢！也好調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