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那裏的所有的人都在奔跑。

    楊慧賢跑著，運送著草簾子，不時地摔倒，她爬起來，不時地揉著自己的腿。

    我們幾個也是，一身的水，一身的泥，一路摔著跤，要知道，黑洞洞的，雨很特別的大，打的我們什麽也看不見！

    好容易，才把水泥垛子蓋完了。

    也許你們要說為什麽不早點蓋住呢？

    其實是那會兒的工棚簡陋，漏雨了，沒有辦法不那樣，要不然，那些水泥就結成一個大疙瘩了。用不成了，那樣損失就太大了。

    我們一個個陸續回到工棚裏。

    互相指著各自可笑的樣子，取笑：“啊？好漂亮的落湯雞！”

    工棚裏依舊是一片歡笑聲。

    ……

    後來就進入了秋季。

    秋天的陰雨天。外麵雨嘩啦啦的。

    山野籠罩在雨幕之中。

    沒法出工的知青們全聚集在男生宿舍裏。

    知青們擠在一起聽留聲機裏放出的音樂在外麵雨聲的嘩啦之中，顯得聲音很小很小。

    那是我們要飛翔的音樂。

    那是周學文的寶貝！珍貴的很那！

    記得那會兒，顧燕萍還不屑地說：“這是外國音樂，資產階級的靡靡之音。”

    周學文說道：“我倒不覺得。我隻知道這是法國老百姓一般都會唱的歌。”

    楊慧賢說：“啊？老百姓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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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學文說：“就是的啊！法國老百姓的歌，我們中國老百姓就不能唱嗎？”

    馮建都說：“不大好吧？”

    李幼光說：“就是的！怕什麽？別搗亂嘛啊，咱們是文藝宣傳隊啊。魯迅先生說的，要有拿來主義，對於外國的文藝我們知道一下怕什麽？讓我們聽聽，見識見識嘛，也好讓我們為我們的無產階級文藝服務，難道不好嗎？”

    音樂繼續響著。

    李幼光：“學文，快給我們翻譯一下，他唱的是什麽啊？”

    周學文：“我給你們翻譯“隨著音樂，周學文給大家一句一句的翻譯：“假如我的歌能飛翔，飛到那遙遠的地方，帶著我對你的愛情，飛向遠方，飛到你心靈的深處，永遠不再離開你。

    假如我的歌能飛翔，飛到那遙遠的地方。”

    眾知青都說：“滿好的詞嘛。給我們教教。”

    周學文就教他們一起唱。

    知青們都已經會唱幾句了。

    尤其是馮建都和楊惠賢，唱的已經很流利了。

    馮建都給小石頭說：“我們幾個現在都會唱這歌！”

    馮建都就輕輕唱了一句，周爺爺立馬明白了：“啊？是這點首歌？是不錯的！”

    小山說：“我也會唱啊！而且是法語！隻是……”

    小石頭捧著自己的小臉，看著馮建都說：“繼續講故事！”

    馮建都點點他的鼻子，講道後來天晴了，很快進入了深秋季節……

    深秋季節，四周圍的梯田裏，包穀一片片的金黃。

    更多的麥田早已經種了麥子，這會兒已經星星點點地出來許多。

    在高山的地裏，一夥女社員和知青們正在挖紅薯。

    十五歲的年輕女社員李愛香，她是我們生產隊李隊長的女兒，說：“烤紅薯可甜了。”

    楊慧賢看看周圍，不可思議地問：“怎麽烤？”

    那個李愛香說：“呆會兒休息，咱們烤烤吃，好嗎？”

    楊慧賢巴不得好奇地：“好！”

    中間休息。

    畢竟年輕的女知青楊慧賢、馮建都、田玉麗、顧燕萍果真學著和幾個年輕女社員把剛挖的十幾個紅薯埋在包穀杆和毛草裏，點著了毛草和包穀杆。

    漚的半山腰全是煙。嗆的眾人全跑了。而那些男社員聞見了，跑來了。

    尤其是知青的鼻子，好尖呢！跑的特快，哈哈哈！

    不一會兒，煙散去了。

    那幾個女社員和男女知青抽抽鼻子：“哇，好香啊。”

    楊惠賢第一個衝了去，和並幾個女社員們挖開哪個火坑，先搶了個大家夥，因為太燙，紅薯拿在手裏來回倒著，用嘴吹著。

    結果那黑灰飛起來，沾了她滿臉。

    其他社員和女知青馮建都、田玉麗、顧燕萍及男知青也衝來了，瞬間就把哪些個紅薯一掃而光。

    可是稍微扭捏了一下的周學文動作慢了一點，紅薯沒搶。

    馮建都看見他失望的樣子，嗬嗬笑了起來，把自己的紅薯掰了一半給了他：“你的動作也太慢了！你是不好意思吧？哈哈，你就隻好看著了。怪可憐的……給你一半！”

    周學文嗬嗬笑著接過紅薯，咬了一口。

    旁邊的楊慧賢問：“甜嗎？”

    看見楊慧賢的臉，周學文就忍不住笑了，說：“好甜。謝謝，隻是小常寶怎麽變成了胡傳魁了？”

    眾人看見楊慧賢的花臉，都哈哈大笑起來。

    楊慧賢不好意思了，可是她看看周學文，壞壞地說：“我給你吃我烤的紅薯，你還笑話我？”

    隨手就給周學文臉摸了一把。

    頓時，周學文臉也成了花的了。

    楊慧賢大笑著說：“哈哈，這會兒你真的成了胡傳魁了！”

    眾人大笑。

    馮建都也笑著說：“可不是嗎？吃我們女生的東西，要說好聽的。”

    周學文：“我是要說好聽的啊。你們如果演那胡傳魁也不錯啊！是個滿漂亮的胡傳魁！”

    眾人又笑起來！

    這裏小石頭也笑了起來，轉而說：“媽，我要吃烤紅薯！”

    鍾師傅笑了：“那是你自己餓了！”

    鍾師傅和朱師傅站了起來，跟周小山告辭。

    小愛和春雨送他們出去了。

    這裏周小山還在邀請馮建都阿姨，繼續講。

    馮建都看看他，說：“你爸爸媽媽都是我的好朋友，但是你們……就是他們也不知道，我曾經追過你爸爸！因為我喜歡他的溫和有禮貌。”

    舍翠林問：“你跟周老師好過？我聽那邊的人說過！”

    馮建都歎氣：“是啊！我們有過那個意思，那也就是我為什麽自從那次回到古河以後，就再沒有敢回隊裏的原因！”

    周爺爺問：“那你們宣傳隊和周學文是怎麽走到一起的呢？”

    馮建都說：“其實是他先到的堡子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