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曉靜淚水滿麵。

    馮俊才：“看看看，你們啊，就知道哭哭哭！”

    就在那年的四月份，我媽媽終於有機會，到我們插隊的地方來看看了！

    ……

    馮建都家裏。

    桌子已經放了一大堆的曬蔫的黃瓜。

    馮俊才又提回一筐子黃瓜。

    周曉靜正在收拾幹淨，用開水稍微焯了一下，就攤在各種案板，桌子，曬呢。

    馮俊才給她當下手幫著往案板鋪。

    馮俊才：“你做了這麽多，孩子們喜歡吃嗎？”

    周曉靜：“總有點營養吧。我做醬黃瓜，做好了，你可別吃啊。”

    馮俊才：“我不吃不吃，給女兒都帶去吧。我記得當年打仗，背包裏有點鹹菜，就好吃的不得了了。……我還記得我們部隊一個幹部家裏，他父母奶奶，給他曬了一大堆的鹹菜，他帶到部隊，分給每一個幹部戰士，沒有一個不喜歡吃的。……行軍打仗，汗水淋漓，嘴裏沒有味，有點鹹菜是很不錯的。”

    周曉靜：“是啊，你們行軍打仗，一路辛苦，汗流浹背的，鹹菜可以補鹽嘛！現在條件好了，不打仗了，可是這些東西還是不能丟的。孩子們在農村裏，到底不是自己家嘛，再說他們到底年輕，什麽也不會做，我們能不幫點嗎。

    幾天過後醬黃瓜做成了。

    周曉靜把醬黃瓜全部裝進了四個大玻璃瓶裏。

    包紮好。

    看著那些醬黃瓜，周曉靜鬆了口氣。

    馮俊才一身軍裝進來了：“曉靜，我剛剛接到了命令，馬要去執行任務了。就不能陪你去建都哪裏看看了。你去替我看看女兒吧。這次任務時間沒確定多久，可是你別擔心，我會好好的回來的。自己招呼好自己就行了，啊！”

    周曉靜：“好的，你去吧。可是這麽多瓶子，我一個人怎麽拿的動？”

    馮俊才：“哎呀，死心眼，你不會少拿些嘛？等我回來，我再去送一次不就行了？你自己注意保重啊。我走了。”

    馮俊才收拾一下行李，拿了幾件衣服，提著帆布行李箱，跟妻子點點頭，就匆匆忙忙地出門走了。

    周曉靜看著丈夫匆匆忙忙地走了：“唉，今年一年你恐怕都不能在家了。”

    周曉靜又在收拾衣服：“我還得給女兒做幾件衣服吧？女孩子家，衣服少了不合適。”

    周曉靜用縫紉機給女兒做內衣……全棉汗衫。

    ……

    一大包的東西打包好了。

    三四月天氣。

    麥子早已返青拔節了。

    農家各個院子裏，雞鳴狗叫。

    此時的堡子村四周圍，好美：一彎泉水流下來，在村口的水池裏打了個轉，又順地勢往下流去。

    被李隊長引進了旁邊的玉米地裏。

    那玉米長得綠油油的。

    還有一片紅薯地，女社員正在那裏鋤草。

    老飼養員放著生產隊的牛仔，在山溝裏吃草。

    整個山溝裏綠綠蔥蔥的。

    一塊塊的梯田裏，男知青和男社員在地裏正幹活用石頭鋪梯田兩邊的路。

    大家都在幹活。

    太陽照得大地熱烘烘的，男女社員都是汗流浹背的。

    李隊長看看太陽：“咱們休息休息吧！”

    休息了。

    男女社員幹活的地方離的很近，就坐在了一起。

    男社員裏有李隊長、王大傻子，李愛國、周學文、劉援朝、張進西、李友光，王民利等。

    女社員裏有佘翠玲、馮建都、楊惠賢、李愛香、顧燕萍、田玉麗、王英秀也就是王大傻的妹妹等人。

    李隊長又在喊叫：“建都，唱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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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馮建都就很大方地說：“好吧，我唱一個歌。

    “我們**人，好比種子，人民好比土地。

    我們到了一個地方，就要和哪裏的人們結合起來，在人民中間生根開花！”

    眾人鼓掌。

    眾人開始起哄：“翠玲，您唱一個！”

    非常秀氣的佘翠玲麵色有些憔悴，此時搖搖頭：“我不會唱歌！”

    楊惠賢：“嗯，我聽你唱過，很好聽的。”

    佘翠玲很不好意地直搖頭。

    這時，王大傻子搖搖晃晃地過來了，很得意地：“我來唱！”

    大家就看著他。

    王大傻子就揮著胳膊，喊了一嗓子：“臨行喝媽一碗酒，渾身雞蛋……”

    王大傻子後麵忘記了，撓撓頭：“咦？我記得渾身雞蛋，後來是什麽來了？忘記了！……”

    眾人剛開始還沒有聽清楚他唱得是是什麽，這會兒聽懂了，不由地哄堂大笑起來。

    一個社員李愛國故意說：“王大傻子啊，你唱得蠻好的啊，再唱一個！”

    王大傻子就想想繼續唱：“俺家的表叔數不見，沒有大事也登門，雖說是親舅又不認，可他比親舅還要親，……”

    他這一通的胡唱，把周圍人笑的前仰後合。

    周學文笑著對楊慧賢說：“天哪，還有這樣唱得戲詞！”

    幾個男知青也抿嘴直樂。

    一個男社員李愛國問他：“大傻。你怎麽這麽高興啊？”

    王大傻說：“我還想要告訴你們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眾人不屑地問：“你？你能有什麽好消息？”

    王大傻子說：“俺媳婦肚子裏有了！”

    李愛國故意問：“有什麽了？有？有錢啦？”

    王大傻子說：“唉，不是，我媳婦懷娃娃了。”

    李愛國故意搖頭要的跟布浪鼓一樣：“不信不信不信！你吹牛！”

    王大傻子很自信地：“你不信？”

    李愛國：“我不信！”

    王大傻子就喊：“翠玲！”

    佘翠玲不知緣故地過來了：“怎麽了？”

    王大傻子說：“我說你懷了娃娃，人家不信！你把褲子脫了，讓他們看看！”

    眾人都目驚口呆了，轉而都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佘翠玲頓時氣得紅了臉：“你真是個大傻子！”

    佘翠玲氣衝衝地提著鋤頭走了。

    李愛國不好意思地紅了臉，笑著也跑了。

    眾人也笑著，掉過頭看著遠處的山溝裏的綠樹。

    王大傻子卻不知道眾人笑什麽。

    王大傻子看著媳婦走了，撓撓頭：“她怎麽了？生氣啦？”

    氣得李隊長過來踢了他一腳：“去去去，幹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