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文說：“阿姨的哪個醬菜真好吃！”

    劉援朝：“可別提那個醬菜了，一想起，我就滿嘴流哈喇子！”

    王民利說：“不提不提不提，問題是提了，就能吃到嗎？啊……”

    王民利用舌頭直添嘴唇。

    顧燕鳴演的沙奶奶場了。

    她要演沙奶奶跟李幼光演的郭建光的一段對唱。

    顧燕鳴沙奶奶：找部隊去？那哪兒成啊！唱西皮搖板同誌們殺敵掛了花，沙家浜就是你們的家。

    鄉親們若有怠慢處，說出來我就去批評他！

    ……

    李友光郭建光：沙奶奶。叫咱們提意見。提意見……沙奶奶，我給您提個意見哪！顧燕鳴沙奶奶：給我提意見？爽朗地好哇，提吧！李幼光郭建光好吧！沙奶奶，您聽著。接唱那一天同誌們把話拉，在一起議論你沙媽媽。顧燕鳴沙奶奶認真地說什麽來著？李友光郭建光接唱七嘴八舌不停口……顧燕萍沙奶奶：哦，意見還不少哪！李友光郭建光接唱一個個伸出拇指把你誇！顧燕鳴沙奶奶我可沒做什麽事呀！李友光郭建光沙奶奶。親切地，唱西皮流水你待同誌親如一家，精心調理真不差。縫補漿洗不停手，一日三餐有魚蝦。同誌們說：似這樣長期來住下，隻怕是，心也寬，體也胖，路也走不動，山也不能爬，怎能戰場把敵殺！

    顧燕鳴沙奶奶喲！你瞧他說的！

    李友光郭建光接唱待等同誌們傷痊愈顧燕萍沙奶奶接唱傷痊愈，親熱地也不準離開我家。要你們一日三餐九碗飯，台下的劉援朝眯著眼摸著肚子笑了：給我一日三餐九碗飯飯就好了！

    幾個伴奏的都笑了起來。又掩住口。

    台的顧燕萍沙奶奶還在唱：一覺睡到日西斜，直養得腰圓膀又紮，一個個象座黑鐵塔，到那時，身強力壯跨戰馬郭建光接唱馳騁江南把敵殺。消滅漢奸清匪霸，打得那日本強盜回老家。

    等到那雲開日出，家家都把紅旗掛，再來探望你這革命的老媽媽！

    演沙奶奶的顧燕鳴下場了。

    劉援朝等人笑了起來：“沙奶奶！”

    顧燕鳴問：“怎麽了？”

    王民利說：“沙奶奶啊，您把您家的一日三餐有魚蝦的飯給我們拿出來吧！我們好餓，不要九碗飯，就再給一碗飯吧，啊？沙奶奶！”

    顧燕鳴笑了起來：“我要有，我自己先吃飽了再說！”

    眾人都笑了起來。

    ……

    知青宿舍裏，周學文、李幼光等十個男生女生坐在一起，正在開會研究節目李幼光發言：“夏收完了以後的這一段演出，咱們演出都不錯，那邊紅旗大隊還在叫。咱們把節目在重新組織一下，要準備兩台戲，才好做好這些的輪番演出。”

    周學文說：“我覺得要發揚咱們短小精幹，每個人有自己的特點的，咱們宣傳隊的特點，再排練幾個小節目。兩個人的舞蹈，幾個人的小演唱小合唱、咱們九個人嘛，其實還有可以找到的節目。”

    顧燕鳴說：“我覺得咱們演樣板戲有點太大，咱們再把樣板戲細化一個兩個，就行了。”

    楊慧賢說：“節目是不錯，可是咱們的男生都已經很累了。”

    劉援朝急忙說：“我們不是沒有勁，你們給我們一個人多吃一個饅頭，我們就有勁了！”

    王民利說馮建都：“阿姨什麽時候能再來啊，給我們捎點醬菜……”

    馮建都：“哈哈哈，你們還想吃醬菜哪啊？我媽班呢，走不了！要不，誰跟我回家拿去？”

    李幼光笑了起來，學著智取威虎山裏土匪們的語調：“阿慶嫂，不能走啊！”

    馮建都說：“那是老九不能走啊！”

    李友光說：“哈哈哈，那你就是老九啊！”

    滿屋子的人都喊了起來：“老九不能走啊！”

    馮建都吃驚地：“啊”？的一聲。

    馮建都說：“不對不對，咱們這裏的老九是最小的楊慧賢！你們數數，對不對！”

    眾人又對楊慧賢作揖說：“老九不能走啊！”

    楊慧賢：“去去去，你們說什麽呢？咱們這裏的老九是小周！”

    周學文吃驚了：“我？老九！”

    劉援朝說：“地、富、反、壞、右、叛徒、特務、走資派、臭知識分子！難道你不是臭知識分子？”

    周學文吃驚地：“啊？”

    眾人全笑了起來。

    周學文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裏正說話。

    那個年輕回鄉小青年李隊長的兒子李愛國來宣傳隊玩，站在知青的門口探頭探腦的。

    李友光看見他：“你進來嗎。你也是知青嘛，要不要你來跟我們一起演節目？”

    李愛國：“我啊？我是回鄉知青，跟您們不一樣啊。再說，我也演不了節目。”

    馮建都說：“你再演，不會把阿慶嫂送到日本去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來。

    李愛國就笑著進來了，可是進屋看這幾個人坐了了一圈，知道正在開會。

    李愛國就要告辭：“你們開會呢？那我走啦。”

    李友光送他出來。

    李愛國神神秘秘地小聲在李幼光的耳邊說：“七隊那邊有西瓜地，西瓜熟了，你們想不想吃？”

    李友光頓時兩眼放光起來，轉而無奈地說：“哇？西瓜？咋不想吃！買嘛？我們沒錢啊，活沒有少幹，還要演出唱歌跳舞，我們的肚子老是空空的扁扁的，看見啥都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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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愛國左右看看，小聲說：“咱們晚去哪裏偷西瓜去，好嗎？”

    李友光一聽，兩眼又放光起來：“啊？好！我想想，我想想……，嗯，我來安排。你給我們帶路。”

    李愛國點頭：“好的。晚，在路邊，你們等著我啊！”

    李友光點頭：“好！”

    李愛國笑著走了。

    李友光看著他，想了想，暗暗點頭：“這樣，我一定要讓我們的人吃一次西瓜！知青嘛，調皮點，沒啥害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