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漢雲看看這裏的幾個人，惱怒起來：“沒有通知，不許你李子雲回家。”

    這樣，李隊長就被攆到水利去了。

    顧燕鳴去世的第二天，其實就是年三十。要過年了。

    村裏的家家戶戶準備過年。

    ……

    就在年三十下午。

    俊秀的李愛香頭紮著紅頭繩，一個人走在村子裏的路，精神恍惚。

    王秀英看見她：“愛香，你怎麽了？”

    李愛香也不說話。她走出了村子，站在了村口的岩畔，東張西望，嘴裏卻滿口顧燕萍的話語：“劉援朝，你跑哪裏去啦？你怎麽不回來啊？你害死我啦！王八蛋！劉援朝，……”

    李愛香站在路邊，嘴裏唱著顧燕鳴曾經唱過的的那段戲：“八一三，日寇在海打了仗，江南國土……

    ……”

    李愛香走在山澗小路。

    此時冰雪凍的厚厚的。

    李愛香走在冰雪，又蹲下了，摸著冰塊：“好舒服啊。”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魏漢雲走進了她：“李愛香！”

    李愛香看看他，顧雁鳴的聲音：“我不認識你。”

    魏漢雲吃了一驚：“你怎麽了？學會了知青們說話？”

    魏漢雲學知青的話語：“愛香，我跟你說句話，你來？”

    李愛香就跟著他走了。

    在他們路過的山澗麵，就是生產隊的水窖，周學文正擔著擔子過來擔水，一眼就看見魏漢雲和李愛香說話，仔細看看，卻也沒有太在意。

    冰凍的四周，魏漢雲拉著李愛香，順路就走進了山澗的磨坊。

    此時的磨坊，因為冬天結冰，沒有辦法用了，所以這裏沒有一個人。

    魏漢雲一進磨坊，就要李愛香：“你把褲子脫了！我給你吃個好東西！”

    李愛香根本你理他。還在那裏自顧自地說話：“你是劉援朝？你是個王八蛋！”

    魏漢雲：“我是什麽劉援朝，你給我過來！”

    李愛香依舊不理他。

    魏漢雲一看這個人糊裏糊塗的，過來一把按倒了，就要扯人家的褲子，李愛香本能地反抗著，魏漢雲死死地按住了她，李愛香還在反抗，魏漢雲狠狠地抽李愛香的臉。打的李愛香嘴角流血，已經沒有了力氣，魏漢雲又怕她喊叫，捂住了她的嘴，她哭喊不出來了。

    她褲子終於被魏漢雲扯開了，而且渾身被扒光了，魏漢雲盡情地蹂躪著她，……

    ……

    因為過年。

    無憂無慮的幾個小孩子在遠處放炮。

    農戶各家門口都掛著紅燈。

    知青門口也掛了一個紅燈籠。

    知青廚房裏，冷鍋冰灶。

    楊慧賢和周學文沒心思做飯。

    一人抱著一杯熱水，麵前放了幾塊糖和點心算是除夕夜餐。

    他們在說話。

    周學文說楊惠賢：“你明天還是回家吧。你爸爸媽媽等著你呢。”

    楊慧賢：“你一個人怎麽辦？”

    周學文：“我一個男生，怕啥？”

    楊慧賢：“我知道你不怕，可是你一個人總不是個事啊。你連飯都做不好呢。他們好沒有良心的，一個個都走了！尤其我們那個宣傳隊隊長李友光，連個麵都不照，就一走不回來了。還有那個害死顧雁鳴的劉援朝，好像是從地球消失了。他們都太沒有良心了！”

    周學文：“唉，這怎麽能怪他們？”

    楊惠賢：“你拉你的小提琴，我想聽聽！”

    周學文取來小提琴，調調弦，開始拉小提琴：楊惠賢聽他的曲調，就跟著唱了起來：“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雪花那個飄飄，年來到！

    ……”

    他們這一唱。

    有幾個老年社員本來在飼養室裏說話，聽見歌聲，過來了。

    還有幾個年輕娃娃們。

    他們進門都在靜靜聽歌。

    楊惠賢看見他們聽，又換一首唱“遠飛的大雁……”

    幾首歌唱完了。

    飼養員說：小周小楊，你們是城裏人，不知道這山裏的古怪。你們的宿舍在路邊，會招不幹淨的東西的。尤其小顧剛走沒幾天，這裏不幹淨……今天是除夕，你們在你們門外的路口，燒一堆火吧，這樣不幹淨的東西就不來了。

    周學文聽得莫名其妙：“……不幹淨的東西？我們打掃過衛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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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飼養員：“唉，你們不懂，那東西是打掃不出去的。你把小顧的衣服所有東西埋了，越快越好，明天就埋了。”

    這裏正說話。

    李隊長的老伴來了，哭聲淒淒地：“我家的愛香不見啦。求求你們幫我找找啊！”

    一聽這話，在場所有人都拿著火把去四處尋找了。

    滿山響起了呼喊的聲音：“李愛香，愛香”

    “愛香”

    老王隊長把王大傻也打發出來幫忙尋找李愛香。

    周學文和楊惠賢也走在社員中，在漫天飄雪的雪地裏尋找李愛香。

    終於是王大傻在一處懸崖發現了了李愛香：“愛香愛香，你怎麽啦？”

    飼養員、老王隊長等人聞言過來瞧她。

    隻見她衣服不整，本來紮小辮的頭發現在紛亂，麵色如紙雪白，嘴唇腫著還流著血。

    眾人問她：“你怎麽啦？”

    李愛香言無倫次地用顧雁鳴的話語聲說：“劉援朝，壞！壞！他是個王八！”

    眾人都被嚇著了：“鬼附身了？”

    可是李老伴看見女兒如此模樣，急忙看她的下身，褲子齷齪不整。

    李老伴哭了：“愛香啊，你怎麽了？是那個挨千刀的欺負了你啊？”

    眾人明白了：“啊？”

    她媽急忙把她拉回家去了。

    因為人們都說。李愛香被鬼附身了，所以整個堡子村都亂了起來。

    許多人在村口插桃木。

    村裏家家戶戶門口插著桃木。

    女孩子出門，頭別著桃木梳子。

    連飼養室的牛，飼養員都給它們每頭牛的韁繩，纏了紅布條條。

    飼養員和幾個社員，拉著周學文和楊慧賢到了山，找了一塊向陽的地方，幾個人挖了一個大墓坑。

    楊惠賢和周學文把顧雁鳴的衣服被褥全部放進一個箱子，埋進了那個大坑裏。土埋了。

    修成了一個墳頭。

    墳前豎起了一個大石碑：“古河知識青年顧雁鳴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