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至理名言?天下皆拜?我才是那唯一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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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道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張蕭淡淡的話語聲,便是回蕩在了天地間:
“你就得給我解釋解釋。”
他目光深邃,如瀚海幽冰,兩道冷光泛著詭異的青藍色光暈,洞穿虛空,打向跪在麵前的天雲落身上,將其禁錮在內。
“你,你,你……噗!”
天雲落怒吼三聲,氣的吐血。
臉上這個巴掌火辣辣的疼,讓他麵色扭曲,陰沉的好似雷雲翻滾,無比猙獰。
他堂堂儒家大師兄,往日裏,誰見了都是跪拜在地,恭敬有禮,可如今你?
他卻受到了這種屈辱,讓他感受自己像是踩到了一坨屎,惡心之餘,心裏蒙山了一層陰影和困窘。
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說,我要聽事實。”
張蕭雙眸落在天雲落身上,一股浩蕩威壓,給了他當頭一棒,讓他抬不起頭來,身體如背負太古魔山,越發的佝僂。
“你可知,你可知,我是何許人也?”
天雲落咬著牙,嘴裏流出鮮血,一字一句的喊道。
“我不知,我也不想知。”
張蕭淡淡回了句,手掌一抬,五指成爪,隔空一握。
噴!
天雲落四肢百骸,全身上下的骨頭,發出嘎嘣,嘎嘣的脆響。
“你怎敢!!”
一旁三尊聖人王境的儒家長老,見到這一幕後,氣的臉色發紫,大聲怒吼,身上各自浮現出顏色不一的文道之氣,一句句詩詞,懸浮在他們三人周身,想要破開張蕭的空間禁錮。
“他是我儒家的下一任繼承者,你敢動他,你必死無疑!”
“我等不會讓你踏出此城!你必定死在這裏!”
“我儒家會舉全教之力,將你斬殺於此,絕不會讓你活著離開!”
這三人發出血誓,身上泛起點點紅光,一尊虛影,隱約間,要從天地間矗立起來,帶來莽荒古老的氣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一刻,城中所有生靈,盡數抬起頭,眼中不受控製的露出膜拜之色,心生敬仰,他們身上,更是散發出瑩瑩光粒,這些光粒就是信仰之力,信奉之力,心誠則靈,為儒家大道貢獻出他們的信仰。
當然。
這是常年累月才能達到的信仰境界。
儒家之道,已經將人族同化,已經潛移默化的在人族生靈心中種上了一顆信仰之力的種子。
屆時。
隻要儒家有難,皆可以借這天地間的力量,皆可以借助人族眾生的信仰之力。
這一點。
就和西天世界,一模一樣!
或許,這些文道修行者者,就是照葫蘆畫瓢,模仿西天那亙古不變,永恒持久,無上恐怖的戰力,自創屬於他們自己的戰力之道!
中州人族皆信奉文道,皆認可儒家大道。
香火,自然全都屬於儒家。
這一點,就讓儒家屹立在難以戰敗的局勢之中。
法海微微一挑眉,感應到這一絲絲不弱的力量,從四麵八方而來,心中詫異的同時,感到一股深陷泥沼的感覺。
這信奉之力恐怕沒那麽簡單。
與西天佛界的還有所不同的。
“你們三個想要對付我?我的空間禁錮,也是你們能夠掙脫掉的?”
張蕭似笑非笑,屈指一點。
咚!
悶響炸開。
三個聖人王,皆是跪地俯首,一動不動,連嘴都張不開!
“好厲害!這白衣青年太厲害了!”
“這什麽來頭?竟然一語就讓三位聖人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空間禁錮的法則?”
“這莫非是哪個古地的傳人?”
“好強!我根本就感知不到他的力量!”
“他的力量,自然是我等難以揣度的,否則,他不可能一語,就讓這儒家子弟,全都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太厲害了!”
“不過,儒家真正的聖人王怕是要來了!”
“我很期待他們之間的戰鬥,不知道到底誰能更勝一籌!”
這些圍觀者紛紛四散開,不敢靠近,畢竟,這可是涉及到浩然宗,儒家九宗之一,掌控筆墨之道的無上存在,一向以筆墨詩詞召喚來天地異象作戰聞名,戰鬥力十分彪悍!
這跪在地上三人,其實並不是聖人王,甚至連半步聖人王都算不上。
僅僅隻是九品巔峰的聖人而已。
儒家之道。
想要進階,無比艱難。
這些儒家聖人,短短十年間,就從無名小卒邁入聖人之境,確實驚為天人,但同樣,也讓無數人疑惑,這些宗門到底用了什麽手段,竟然讓人短時間內,就進階如此之快!
哪怕亙古無一的天才,也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成長到聖人王的境界!
太可怕了!
“多管閑事,可從來沒有好下場!我勸你,現在還是趕緊把我給放了!”
天雲落死死地咬著牙,一口氣說完話,他身體在發光,金光氤氳,將他籠罩在內,更有玄黃之力,從虛無中生出,落在了天雲落的身上。
玄黃之力。
乃是玄黃古氣之中,誕生的精粹所在!
天地玄黃。
這不僅僅是天道認可,更是擁有莫名的大因果,擁有無上潛力!
唯有做出大功德之人,方才有之。
據傳,三萬五千年前,文道一脈崛起的那尊天才,以烈火燎原之勢,登頂踏歌,隻手遮天,隻身一人獨闖古魔海,葬滅三千古魔將,方才天道垂青,落下十二道玄黃之力,凝聚十二條玄黃古龍,身懷大氣運!
一條玄黃之力,就足以壓塌天穹,山河。
十二條玄黃古龍,舉世無敵!
橫掃萬界獨尊!
哪怕星宇蕩漾,也絕對不懼任何敵人!
“看到了嗎?這是玄黃之力,這是我天雲落身份的象征!隻有大功德之人,方才可以凝聚出玄黃之力,你現在還敢對我動手動腳,我就以天道的名義詛咒你,永世不得超生,永世不得如輪回,死無葬身之地!”
天雲落口噴鮮血,大聲怒吼,他想要擺個帥氣的姿勢,比如,以手指天,風輕雲淡的說一句。
但事實上。
他此刻形象就如一條死狗,不僅做不到風輕雲淡,反而異常猙獰憤怒。
看上去,就好似一個吃不到葡萄卻說葡萄酸的狐狸。
那張臉上,寫滿了對張蕭的嫉妒和怨恨!
憑什麽張蕭這麽年輕,比他還強?
憑什麽張蕭長的這麽帥,比他還強?
憑什麽?
他明明才是天道之子!
他身懷大功德之光,有玄黃之力加持,未來,定能夠成為一代文聖,儒道巔峰者!
可如今,卻給一個白衣青年跪在地上。
奇恥大辱!
奇恥大辱啊!
“你算個屁啊!也敢詛咒我師尊?你算個什麽幾把東西?”
玄雲清聽到這天雲落的話後,俏臉就是一怒,一巴掌甩過去。
啪!
天雲落牙齒飛出,鼻青臉腫,跟個豬頭似的。
哪怕儒家治愈術在強,一時間也難以恢複他英俊的容顏。
“不要說髒話。”
張蕭輕咳了聲,這家夥,別的不學,竟學些沒用的。
“哼,師尊,你也說過,我為什麽就不能說,我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但我感覺很牛逼的樣子!”
玄雲清揮了揮手,一張妖媚的小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以後那少說那兩個字,女孩子家家的,說了會影響你的美貌。”
張蕭擺了下手,旋即看向天雲落,淡淡道:
“你這不是玄黃之力,你體內有邪道之法,神通血魔,你根本就是儒道之人!”
“或者說,這浩然宗強行將你納入宗門中,是為了隱藏什麽驚天的秘密?還是你是一個什麽值得注意的人?”
張蕭一邊說著,一邊看向天雲落,神眼一看,洞察了天雲落體內所有的秘密。
但是這個秘密,被一層混沌光團籠罩,遮擋住了!
而且。
張蕭完全破不開!
“這就更有意思了,涉及到了更高層次的秘密?連我都破不開嗎?”
張蕭心裏在低語,目光灼灼,但依舊無法破開那些禁製。
這些禁製,更高級,更強大,似乎不屬於此界能夠的禁製,好像是來自……
來自仙界?
這一個小小的儒家之人,怎會牽扯到仙界?
很離奇!
張蕭忽的感覺到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旋渦之中。
逐漸隨著旋渦湍急的水流,衝進了最中心的地帶!
“你們儒家不是自詡正派,正道之人嗎?欺男霸女,行這等苟且之事,也配自稱正道宗門?是不是太不把我這個魔道祖師爺放在眼裏了!”
張蕭笑眯眯的看著他們,一抬手。
轟隆!
刹那間。
墨雲翻滾,遮天蔽日,天地無光。
一道道血色雷霆,從天劈落,轟向了天雲落他們的身上!
“魔道祖師爺?”
“這是什麽意思?”
“他是魔道祖師爺?”
“什麽是魔道祖師爺啊?”
“臥槽!魔道祖師爺!我聽過這個名字!十年前,這個名字,是整個中州的夢魘!”
“我滴媽呀!他竟然是魔道祖師爺,那豈不是說,來找儒家這些名門正派複仇了?”
圍觀者們竊竊私語,抬頭望去,天地都變色了,嚇得他們撲騰了幾下,迅速遁去。
“你,你敢殺我們?你找死!”
天雲落看到從天而降的雷霆,怒聲喝道。
他感覺自己的尊嚴被觸犯了!
一個下界之人,竟敢對他動手!
太狂妄了!
可偏偏現在他還就打不過張蕭!
“道友,住手吧!”
這時。
一道洪鍾大呂,從遠處傳來。
頓時。
天地重開。
光芒乍破。
“何必下死手,他哪裏做得不對,說兩句便是了,何必下死手,這樣我們也不用弄得太難看了是不是。”
身披青衣,頭戴冠簪,長發飛舞,麵容英俊的中年人,說話極其硬朗,帶著一絲無上道韻,落在了天地間,引起萬裏山河共鳴!
“君子曰,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何必呢!”
轟!
一語落下。
刹那間。
八萬裏山川古河,搖曳聖輝!
天穹開裂,一道萬古長青聖河,碧濤洶湧,翻滾落下。
無上功德之力,化作九彩神橋,架在蒼穹之上,接引天地無雙。
這中年人眸光熠熠生輝,眼眸中有一朵朵金蓮才綻放,無比奇異,所有人看向他的眼中時,一時間,神情恍惚,好似神魂被吸引其中,莫名的心生臣服之意!
這能力,很是驚奇!
法海和玄雲清屏氣凝神,方才脫離此人的牽引。
但是其他人卻不行。
他們都不由自主,對這中年人行大禮,躬身彎腰,口誦真名。
“吾等參拜丹生大儒!”
“吾等見過丹生大儒!”
“吾等叩拜丹生大儒!”
此人名為丹生。
丹丘生!
“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惡,得饒人處且饒人,道友,你過線了啊!”
丹丘生淡淡一笑,舉手投足間,有一種讀書人的風采,瀟灑淡然,氣度非凡。
“退一步開闊天空,進一步則刀劍萬千,你選擇哪種?”
咻!
咻!
咻!
咻!
天穹之上。
一道道刀劍光影,憑空而出,懸浮在丹丘生這位大儒周身,劍鋒,刀鋒,遙遙對準張蕭,閃射出了刺目的寒光,和鋒利的殺意!
“我去!這是丹丘生!”
“媽的,儒家大儒來了!”
“言出法隨!這是言出法隨!”
“這浩然宗果然是有本事的!一句至理名言,就能調動天地之力為自己所用,就能憑空釋放出最強的招數,簡直不可思議!”
“這年輕人可有的玩了!”
“不過你們看那白衣青年還那麽淡然,好像根本就沒把這丹丘生放在眼裏。”
“難不成他還有更強的……”
眾人麵麵相覷,不等他們說完。
下一刻。
張蕭踏出一步,一指點向那丹丘生:“吾即為天!吾讓你死,你不得不死!!”
嘭!
下一刻。
丹丘生眼瞳驚縮。
整個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