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神明皆我前男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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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賤了!
    真的太賤了!
    般弱剛要把這一句代表她所有想法的感歎說出口, 瞥見對方擺弄自己的單片眼鏡,那細鏈襯著修長蒼白的手骨,又斯文又敗類又禽獸的姿態, 讓她瞬間明智咽下了她的危險發言。般弱覺得, 戴眼鏡的, 都是高危人物。
    何況對方還是她的神經病前任。
    這可不是小師哥那麽容易日一頓就能搞定的。
    般弱就說,“好吧,那咱們什麽時候舉行婚禮?”
    沈橙微微一愣。
    她乖巧聽話得不可思議。
    比做夢還不靠譜。
    這下輪到沈橙嚴肅了, “這是你的終生大事, 你要認真考慮再答複我,不要這麽草率。”
    小綠茶:“???”
    大兄弟,不是你自己把我擄到這裏, 還不準我回家的嗎?
    “那我回家了, 拜拜。”
    般弱提著裙擺就要溜,被沈橙一把抓住了腰身, 摁在了自己的胸口肋骨之中, 斯文清秀的臉龐寫滿了病態的喜愛,“我想了又想, 還是強取豪奪好了。哪怕你哭, 我都要把你的眼淚都吃進嘴裏,不讓它浪費。”
    “……”
    您最近抽風是越抽越厲害了。
    般弱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她翻了白眼, “您高興就好。”
    好在沈橙隻是間歇性發瘋,他迅速平靜下來,陰鬱消失不見, 聲線也變得清澈溫和, “為了慶祝我們即將結婚, 我覺得我們應該把同居這一項安排提上日程,你認為怎麽樣?”他已經給了她充分的耐心和時間讓她來接納他。
    他說得非常自然,要不是般弱發現他那銀簇簇的馬尾之後,沁出來的一點粉紅,般弱差點就信了他的熟練。
    小綠茶的皮又開始癢了。
    “那就一起唄。”
    她說不定能趁著對方睡覺扒了他的衣服……偷他的命運羊皮紙。沒錯,她就是這麽出息的小綠茶!
    由於群龍都是露天棲息的,般弱親手給自己砌了一座小石屋,裏麵家具也很簡單,小軟床一張,小石桌一張,小蘑菇凳一張,小衣櫃一個等等。沈橙來了之後,看著這單件的家具很礙眼,於是使出了他的複製黏貼魔法,眨眼之間都變成了倍數。
    嗯,就小軟床還是單數。
    般弱裝作不經意給他倒了一杯水,沒錯,這個可是她蓄謀已久,裏麵放了紫羅蘭帝國之聖托教堂研發出的新款忘情水,比較時髦一點的稱呼叫做愚者之淚,這可是她動用了純潔的同學之情,從隔壁班男同學卡爾的手上得來的,一滴都不能浪費!
    沈橙直勾勾盯著她。
    般弱臉不紅氣不喘,一點都不帶心虛的,“怎麽不喝?怕我下毒啊?”
    年輕眷者的臉龐蒼白,無端生出一種愚弄命運的疏離,他眼皮薄得暈開淡青色,涼涼地說,“是啊,怕你下毒,更怕大小姐下一種讓我失憶的毒。”畢竟他被她出賣、玩弄、欺騙,又不是第一次了。
    臥槽臥槽臥槽。
    這人讀心術嗎?
    苟住,說不定這廝隻是炸我,我不能慌!
    般弱的念頭轉了一圈,立即有了主意,她氣衝衝地說,“你什麽呀,你就是不信我,我們都要結婚了,你還不信我!你不喝是吧,那我喝,我喝總行了吧?”她抄起杯子,咕咚悶了一口,又裝作不經意被嗆到,盡數噴了出去。
    “……”
    對方被她淋個正著,整張臉都籠罩著一層濕漉漉的水霧。
    然而般弱視線往下一瞥——
    那兩側微窄、形如月牙的薄唇如同牢籠一樣關閉著,沒有顯露出絲毫的縫隙。
    日!
    白噴了這一口!
    般弱暗叫可惜。
    沈橙好像能讀懂她的內心想法,他緩緩開口,“是不是覺得我沒張嘴,很可惜?”
    般弱捂住心口,一副我都已經試過了你怎麽還無理取鬧的樣子。
    “不用可惜,我現在就張開你看,看看有多少顆牙齒,將會咬在你的身上。”
    命運的眷者把調情的話說得又曖昧又血腥,般弱被他逮住,半邊腰撐著小蘑菇凳子上,一條腿則是蹬在對方的胸口,兩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僵持著。沈橙哼了一聲,“大小姐的腰力不錯。”
    “一般一般,宇宙第三。”
    小綠茶張嘴叭叭,而沈橙的視線卻始終勾著她的唇。
    太想了。
    他太想跟她接吻了。
    好像隻有那種歇斯底裏、久經滾燙的纏綿,才能證明他這一場真實的情愛。
    “我去!你兄弟來了!”
    般弱瞪直了眼,嚎了一句。
    沈橙不知為之所動,她最會騙人,往往說謊的時候,比說真話還要鄭重三分。沈橙撩開她麵頰的碎發跟辮子,掌心捏得發濕,渴望到恨不得一頭紮進那甜蜜的春水裏,卻還克製著幾分瘋狂,“現在可以了嗎?你準備好要接受我了嗎?”
    “什麽接受!……是真的!你那個大蝴蝶的!藍色的大蝴蝶飛來了!”
    鈞天弱衣忍無可忍,把她從沈橙的底下拖出來,還教育般弱,“什麽藍色大蝴蝶,說得好像很大隻一樣,我有名字的!我叫——”
    年輕女孩胡桃色的長發淩亂散在胸前,用一雙翡翠般的貓眼清淩淩看她。
    鈞天弱衣心頭一跳。
    完了。
    我怎麽淪陷在一個陌生女孩的眼睛裏。
    我可是要來複仇的!
    鈞天弱衣就像是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一樣,甩手放開她,格外高貴冷豔地說,“我叫蝴蝶,姓藍,你滿意了吧?”
    般弱:“……”
    藍蝴蝶?真夠敷衍的。
    而在另一邊,沈橙皺著眉,把洶湧的□□惡魔鎮回了深淵,他情緒平複了一些,輕吐了一口氣,緩緩坐在蘑菇凳子上,“你怎麽來了?專門來看我跟我的新婚妻子怎麽親熱的嗎?”他不冷不熱地刺了一句情敵,早不來晚不來,還真會挑時候。
    鈞天弱衣聽著就氣悶無比,他狹長的鳳眼流露出冰冷的警告意味。
    “我沒你那麽閑!你們關上門來一百零八種姿勢我都沒問題!”
    沈橙點頭,毫不羞澀,“以後會的。”
    鈞天弱衣一哽。
    他想起自己來的意圖,手指敲著石桌,不耐煩地說,“你玩得大,我沒意見,但問題是,你現在招惹了紫羅蘭帝國,自然帝國,還有歸零海,他們準備向龍族發兵。”龍族棲息在雲岩之島,而他的蝴蝶巢穴正跟他挨在一起,少不了要被牽連。
    他還沒有找到那個兔崽子算賬,自家老巢就要被抄了,這誰能忍得了?
    沈橙很直接地答複,“人,我的,不會還,搬家費,你隨便提。”
    拿錢羞辱,相當果決。
    般弱突然怦然心動。
    對不起,老毛病犯了——她又想薅人羊毛了。
    年輕男人哈了一聲,他脖子往後一仰,眼尾覆著一層美麗虛幻的神光,似蝶翅揚開的紋路,他抱著胸,刻薄地譏笑道,“你倒是很大方,為了一個未成年的小奶貓,下了血本了。小心她胃口大,把你掏得一點都不剩。”
    沈橙對這種話題有些敏感,他被大小姐拋棄過,哪怕重來一場,換了一副新的身軀,心裏頭也是紮了血淋淋的荊棘,旁人輕輕一撥,那肉刺就流下新血,重新把他的疼痛灌滿。
    他不願意多言,陰鬱至極撂下一句話,“哪怕是掏肛都不關你事。”
    般弱:“?”
    請不要故意損害我的清新形象好嗎,我對這種事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的好嗎。
    沈橙接到了般弱沒好氣的眼神,心裏頭那一股鬱氣驟然消散,他蒼白疏冷的麵容綻開了笑。這位命運眷者耳側的鏈子被輕輕晃動,折射出一種美麗的金屬光澤,他柔聲地說,“我說錯了,大小姐隻會可可愛愛地掏心。”
    般弱被肉麻到了,她撚起窗邊栽種的仙人掌,丟了過去。
    沈橙雙手一招,竟還熟練盤了起來,看得般弱目瞪口呆。
    這難道就是萬物皆可盤嗎?
    看到他們如此“心有靈犀”的一幕,旁觀者不舒服了,他一貫不舒服,就要讓別人也不舒服。
    鈞天弱衣伸指撥弄著蝴蝶墜,側臉輪廓清冷矜貴,卻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沈不克,我勸你還是謹慎一點,這個未成年招惹了那麽多的男人,一個個為她要生要死的,怕是沒表麵簡單,你可別栽在坑裏起不來了。”
    張嘴閉嘴未成年,還當麵說我心機深沉,般弱沒忍住,內心暗罵了一句傻逼。
    鈞天弱衣微微眯眼。
    他鳳眼紅唇,又擁有時光蝴蝶的美人血統,神明般的容貌呈現一種過度輝煌的美感,像是落日墜落的那一抹金光,偏偏眼尾藏了幾分薄涼,刺刺得讓人發寒,完全詮釋什麽叫做“隻要閉嘴,人間絕美”。
    般弱眼觀鼻鼻觀心,傻逼看什麽看,沒看過這麽漂亮的小綠茶嗎?
    你還看,給錢了嗎?
    鈞天弱衣涼涼地說,“聽說最近流行種族騙婚呢,把人榨幹了就跑路了,嘖。”
    般弱暗罵,傻逼,狗皇帝,我把橙子榨成汁水兒都不榨你,行了吧?
    對方足足凝固了一分鍾。
    緊接著般弱迎來了有史以來最恐怖的一頓咆哮。
    “狗!皇!後!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