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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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瑟上前,手裏拎著水果籃,溫戚微微勾唇,“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白暖有些詫異,按理說,以溫戚的身份,實在談不上專門過來一趟。

    “好啊。”

    她禮貌的笑了下,攤手請她進去,溫戚微微笑著,視線落在她臉上時逗留了片刻,白暖被她看得很迷惑。

    “我自己進去就好了。”她要跟進去時,卻被溫戚阻攔道。

    白暖又是一懵,隻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已經不僅僅是強勢。

    她還沒來得及回應,隨從阿瑟已經將門關上,白暖就這樣被關在門外。

    白暖蹙眉,困惑的看向蕭緣。

    蕭緣也表示並不了解。

    ……

    病床上,白鎮海閉著雙眸,知道妻子和兒子都已經不在人世,心口仿佛被狠狠剜了一塊肉。

    痛,都已經變得麻木了。

    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很緩,很輕。

    像是有種心靈感應,很多年前的回憶,在一瞬間湧現出來,他猛地睜開雙眸,瞳孔空洞。

    緩緩的,他側過視線來,一道光束裏,他看見女人朝著自己走過來。

    光線太強,他又才醒過來,眯緊雙眼才隱約能看見女人的身影。

    跟記憶裏的那個人,吻合。

    他的手指顫顫的抖,想動,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好久,才勉強抬起手來,可身體太沉重,很快,就落回床上。

    終於,他看清了女人的長相。

    仿佛一瞬間,說不清心口堵塞在那裏的,是酸澀,抑或是激動。

    這個女人,她回來了?

    她還是記憶裏的模樣,似乎一點都沒有老,還是那樣美麗優雅,風輕雲淡般的染著笑,卻讓人無法移開目光。

    “你……”他的嗓子動了動,聲音沙啞。

    溫戚勾唇,悠然的坐下,儼然還是當初年輕的模樣,可眉眼之間的感覺,到底是經過歲月錘煉的。

    “你醒了。”溫戚笑著,“聽說你一直睡著,我以為你醒不過來,可看來,我的運氣不錯,才回來沒多久,你就醒了。”

    “你……”白鎮海急著說話,禁不住的咳嗽起來,溫戚伸手,替他撫了撫胸口。

    沒有多話,阿瑟就知道眼色。

    急忙上前將白鎮海扶著倚靠在床頭,白鎮海穩了穩情緒,這才看向溫戚。

    眼眶紅潤的盯著她,一動不動。

    而溫戚卻依舊雲淡風輕的勾著笑,與他的視線相對時,沒有半點異樣。

    “你怎麽會來。”

    白鎮海唇色蒼白,臉色更是毫無血色。

    “嗬。”溫戚笑著,“怎麽說,也是老朋友,你大難不死,我來看望你,這也是人之常情嘛,對不對?”

    她巧笑嫣然,一切都還是當初的模樣。

    可白鎮海心裏清楚得很,她早不是當初的她了。

    “自從你跟那個男人走了之後,我們連朋友都不是了。”

    白鎮海冷著臉,語氣也是決絕,溫戚卻似乎無所謂,“不是朋友就不是吧,那怎麽說,也是舊情人,我來看你,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左右我的想法。”

    “是,我是不能左右你。”

    白鎮海突然笑了,嘲諷的看向她,“以你的脾氣,誰能左右的了你?你想做什麽,誰也阻止不了,但溫戚你要清楚,當初既然你做了選擇,現在就沒必要再見麵。”

    “好,我明白。”

    溫戚不鹹不淡的應著,突然又幽幽道:“不過呢,如果白暖跟我的幹兒子結婚,那我跟你是不是也算是親家,來看看你見個麵,似乎也說得過去?”

    聞言,白鎮海陡然皺眉,“你什麽意思?”

    “你還不知道呢?”

    溫戚微笑,慢悠悠的說給他聽,“你昏迷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你的夫人和兒子車禍喪生,白暖為了你的病,跟沈謙分了手,被迫淪為沈謙弟弟的女人,不過還好,那男人對白暖也算有心,兩個人領證了,可後來因為某些原因,他們分開了。”

    白鎮海聽得有些迷糊,“什麽意思?小暖跟沈謙分開了?”

    “嗯。”

    “她跟沈謙的弟弟在一起了?為了我的病?”

    溫戚勾唇,笑意冰涼,似乎是染著暗沉的不悅,“是啊,你睡在病床上毫無知覺,住院的錢看病的錢,哪一樣不要錢?白暖一個大學生,畢業後工作能拿多少錢?她除了傍上大款,還能怎麽樣?隻可惜那時候沈謙在國外,回不來,她隻能是朝著向她張開雙臂的男人走去,白鎮海,你覺得內疚嗎?”

    白鎮海難以置信,心口陣陣的疼。

    原本快樂的時光仿佛還在眼前,幸福的家庭快樂的笑聲。

    可他沒想到,就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麽多的事,他毀了自己的女兒。

    “你說他們因為某些原因分開了,為什麽?”

    說到這兒,溫戚停了停,不急不緩的說:“很簡單,那個男人是差點害死你的罪魁禍首。”

    “什麽?”

    “聽不懂?”溫戚挑唇,笑容犀利,“因為白暖知道那個男人害死了你的夫人孩子,還差點害死了你,並且還趁人之危的趁虛而入,所以就分開了。”

    聽她說著話,白鎮海眯緊了視線,他顯然對這個曾經背信棄義的女人,存在著懷疑。

    “你怎麽知道這些?”

    “問到重點了。”溫戚換了換姿勢,“這就是我剛才說的,白暖跟我幹兒子有一段感情,這些事情,我想知道自然就知道。”

    “你幹兒子?”

    “對,我一個閨蜜的孩子,廖紅,你也認識的。”

    白鎮海當然記得,廖紅,那時候是溫戚的好閨蜜,如果不是廖紅,溫戚也不會認識那個男人,也不會跟那個男人走,連老公孩子都不要了。

    這麽說,小暖跟廖紅的孩子在一起了?

    “不行!”白鎮海肯定不會同意的。

    溫戚卻不以為然的笑了下,“你不同意?可是我同意啊,蕭緣這孩子人長得好,家庭好,教養好,我很喜歡,從小我就是當自己女婿培養的。”

    白鎮海氣得咳嗽,“小暖的事情輪不到你來做主!”

    “怎麽就輪不到?”

    溫戚看著他,不慌不忙的問,“我覺得可以,白暖自己也喜歡,這就是定下來的事。”

    “我不會同意的!”

    “好吧,可能有些事情我沒跟你說清楚。”

    溫戚起身,俯睨著他,“現在白暖跟那個男人糾纏不清,那個男人跟她離婚了卻還是不願意放過她,難道你希望,白暖糾纏在這樣一段痛苦的感情裏?先不說她喜不喜歡那個男人,是不是被那個男人脅迫,就說那個男人差點害死你,你覺得讓白暖跟這樣一個人在一起,對她來說是好事嗎?她會每天都活在痛苦裏。”

    白鎮海的視線逐漸迷茫。

    “這樣一對比,你是不是覺得,讓她嫁給我的幹兒子蕭緣,倒是個不錯的選擇了?”

    溫戚胸有成竹的睨著他,笑容是一如既往的自信優雅。

    她了解白鎮海,正因為了解,所以總是可以將他吃得死死的。

    即使她知道,白鎮海有多麽的恨她。

    “這樣,你也不急著做決定。”溫戚采取退一步策略,“你先看看人,再決定也不遲。”

    溫戚轉身要出去,白鎮海在身後冷靜的問她,“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溫戚沒回頭,“或者你可以問白暖,不過呢,如果我是你,我就不會問,因為不管白暖喜不喜歡那個男人,結果都是不能在一起,應該說最好的結果是不要在一起,與其知道結果是這樣,你何必要讓她為難讓她痛苦,多此一舉的去問呢?”

    溫戚說完,挑唇,微抬起下巴走了出去。

    在門口時,迎麵對上白暖微惑的目光,她淺淺的揚了揚唇,睨了一旁的蕭緣。

    說道:“你就在這兒陪著白暖吧,我先回去了,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我說。”

    “阿姨,我送你吧。”

    蕭緣急忙說著,溫戚眼眸微抬,卻是淡然一笑,“好,送我一下吧。”

    說著,就先前一步走去,蕭緣跟白暖說了兩句,就跟著去送她。

    到了樓下,溫戚停下來,沒有再讓他多送,卻交代了兩句:“好好把握機會,現在她父親醒了,正是你可以表現的時候,白暖對她父親很孝順,隻要你能讓她父親滿意,再對白暖好一些,她父親會首先肯定你,隻要他站在你這邊,白暖就肯定是你的。”

    “阿姨,可是……”

    “可是什麽?她父親現在身體虛弱,你覺得白暖會違逆他?”

    溫戚提醒得已經很明顯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她便轉身走了。

    蕭緣看著她遠離的背影,卻陷入了沉思。

    他現在這麽做,是對的嗎?

    他不清楚,也不肯定,甚至有些心虛。

    但有一點毋庸置疑的,他是真的想跟白暖在一起。

    跟她分開的這段時間,他一點都不好,心裏空落落的,就算表麵再光鮮亮麗,還是覺得自己像個行屍走肉。

    雖然沒有一直去找她,可知道她出事,他還是第一時間想要站在她身邊。

    所以,他想試試。

    他能確定,他能給的,會比沈耀白多很多,他不會惹白暖生氣不會讓她傷心。

    能給她一切好的生活。

    包括最好的感情。

    隻要白暖願意回頭看他一眼,願意敞開雙臂接受他的擁抱,蕭緣就有信心。

    暗暗下定決心,他轉身走了回去。

    ……

    白暖正在替白鎮海捏著手心,白鎮海好半天沒說話了,一直都是她在說。

    他就緊緊的盯著她,看得白暖心裏發毛。

    終於忍不住問他:“爸,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白鎮海收回視線,問她:“我昏迷這段時間,你過得好嗎?”

    過得好嗎……

    這幾個字,錐心得疼,白暖扯唇:“挺好的,你不用擔心,你看我現在,養得白白胖胖的,怎麽可能不好?”

    白鎮海沉默著,但眼神卻沉著,白暖知道他不相信,在懷疑。

    可她也隻能硬著頭皮,“爸,你就別擔心了,我真的過得挺好的,你現在首要的,是把自己的身體養好。”

    “小暖。”白鎮海滿臉嚴肅,“你跟爸爸說實話,這段時間到底都發生了什麽?”

    白暖不解,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這個。

    “爸,你才剛醒,別亂想了。”

    “我……”白鎮海激動的正要說話,突然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他抬頭,看見一個男人走進來。

    長相是極好的,各方麵條件都很優秀。

    蕭緣掛著微笑,十分恭敬,但作為父親的白鎮海,自然是抱著警惕的心思瞄著他。

    白暖起身,介紹說:“爸,這是蕭緣。”

    蕭緣?

    就是剛才溫戚說的那個男人?

    白鎮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