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歡喜眼眶裏噙滿了眼淚，“可是……我們結婚的話，不可以有小寶寶，人家說小寶寶會不健康。”

    沈禦風霍然笑了，伸手揉了她的腦袋。

    “你想這麽遠了？”

    “……”

    不該想這麽遠嗎？她可是把一輩子都想過了的，最後才做出那麽艱難的決定。

    “還有，如果我們結婚的話，你的名聲會很不好，我不想你被別人指指點點。”

    “傻瓜。”男人摸著她盤起的長發，目光寵溺，“我們過自己的生活，管別人幹什麽？我要是管別人說什麽，就活不到這個年紀了，我是私生子，早就習慣了人前光鮮人後被非議的生活，還有，我的名聲一向不好。”

    誰都知道，沈禦風在商場上是怎樣的心狠手辣。

    “還有……”

    沈歡喜苦思冥想，“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不會同意的，那到時候，我們兩個人就都沒有家了。”

    “你沒有家，還有我。”他深情款款的注視著她，“我給你一個家。”

    “叔叔……”

    “況且。”沈禦風似乎自嘲的笑了笑，“他們哪個人又比我們好？關係亂七八糟不照樣活得逍遙自在？他們上梁不正，我們下梁歪，也實屬正常，他們沒資格指責我們。”

    “臭小子！”

    隻聽一聲冷喝，中氣十足。

    沈歡喜一驚看去，嚇得往沈禦風懷裏縮了縮。

    “你說誰上梁不正下梁歪？”沈淵黑著臉走進來，後麵跟了一大家子。

    “哎呀呀，不得了不得了了，這成何體統啊！”沈熹吊兒郎當的晃進來，嘖嘖嘴，“瞧瞧瞧瞧，爺爺，要我說就應該每人五十大板，這簡直是敗壞家門嘛！”

    沈熹話還沒說完，白暖一巴掌拍他腦袋上，“閉嘴吧你，大人做事小孩子一邊兒玩去！”

    沈熹氣得滾到一邊畫圈圈，直覺自己肯定不是親生的！

    否則，媽媽對老姐總是寵愛有加，怎麽對他就是又打又罵的，重女輕男太嚴重！

    媽的，投胎是門技術活！

    說來，這一家子的氣勢真驚人，各自找了沙發椅坐下，將兩人圍在了裏麵。

    沈禦風將她護在身後，冷著臉看向沈淵，“有什麽事衝我來。”

    “呦，這是威脅我？”沈淵翹著腿，抽煙的動作一如既往的霸氣。

    沈禦風第一次見到沈淵這樣的態度，每次他總是冷眼掃過，他從來感覺不到自己是他的孩子，他更覺得自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

    這一次，他是正好來參加婚禮，還是專門因為他，才來的？

    難得，他居然有一件事，是可以讓他親自來一趟的。

    “你小子是怎麽想的？”沈淵抬起視線，似乎噙了些意味深長的笑，“這可是你侄女，你想亂、倫？”

    在身份這件事上，沈禦風的確沒什麽好辯解的。

    “這件事不需要你費心，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如果你覺得有辱門風，那你可以把我逐出沈家，反正我也就是一個私生子，你也希望我離開你的視線，正好兩全其美。”

    沈淵冷哼一聲，旁邊溫戚直接起身掐滅了他的煙，“要說事就說事，別在這邊磨嘰。”

    沈淵喘了口大氣，像是不滿又無奈。

    他看了看旁邊冷眼旁觀的兩夫婦，“你們不管？”

    白暖別開視線，選擇裝聾作啞。

    沈耀白更是不想看他，他可沒忘記當初他躺在醫院，他這個父親就是這樣逗白暖的。

    “好。”沈淵算是明白了，這一大家子的事，最後全要他出馬。

    他們自己的閨女都不管，在旁邊看戲。

    好樣的。

    操心的命。

    “行，那我就直說吧。”沈淵倚在沙發裏，“你要是真要帶她走，也行，那你可想清楚了，以後沈家所有的財產，都跟你沒關係，你自己去創業也好，以後都不能以沈家的名義，你可想清楚，就算你再有能力，這個社會上從頭開始都是不易的，況且你的名聲一旦出去，有哪家公司敢跟你合作，這都是未知數，你怎麽給這丫頭好的生活？你要知道，這丫頭可是能吃窮你的。”

    沈禦風凝著眸，“我有能力給她好的生活，也不需要你操心。”

    “哼。”沈淵真是怒其不爭，“活了二十八年，越活越回頭，越來越像個毛頭小子了，連最基本的理智都沒了，就知道逞口頭之快。”

    沈禦風不想聽他廢話，拉著沈歡喜的手打算離開。

    “我話還沒說完呢。”沈淵懶懶一聲。

    沈禦風停了下來，“我已經不想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那些話你自己留著吧，我既然說了會照顧她，就一定會照顧好她。”

    “說完了？”

    沈淵撇著他，“梁家呢？你說不結婚就不結婚了，說把人家扔在婚禮就扔在婚禮了，好不容易回去一趟，叫人家姑娘那麽難堪，人家姑娘跟了你好幾年，任勞任怨，最後落得這個下場？現在你跟我說，你會照顧好丫頭，你叫我怎麽相信你？”

    沈禦風轉身麵朝他，每一個字都很清晰有力，“我跟她的婚約是你們定的，不是我要的。”

    “可你沒拒絕。”

    聞言，沈禦風默了默，自認錯誤，“這件事是我開始就錯了，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這一次是我自己的選擇，既然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就會負責到底。”

    沈淵嗤笑，正要埋汰，溫戚實在看不下去了，“你差不多就行了！”

    沈淵閉了閉嘴，溫戚起身走過來，“禦風。”

    沈禦風擰眉看向她，依舊有些敵意。

    “有件事是應該告訴你了。”溫戚組織好語言，才緩緩道出。

    “你母親的死，我們很抱歉，但是這件事也不能完全怪沈淵，你母親應該沒有告訴你吧？”

    沈禦風眉心更緊，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溫戚不拐彎了，“你母親當初意外懷孕，後來得知自己得了癌症活不久了，就想把孩子交給沈淵撫養，但沈淵並不知道她得病的事實，當然也不會去撫養不是自己的孩子，所以便拒絕了，後來你母親跳樓自殺，他才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收養了你。”

    “你說什麽？”

    沈禦風沒明白。

    溫戚解釋說，“你母親口口聲聲說是沈淵的孩子，應該是希望沈淵可以把你當成親生骨肉吧，所以沒有說出是因為得了癌症才想把你托付給他，沈淵知道那一晚他們沒發生關係，所以當然早就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所以才會拒絕，你母親寧願跳樓自殺，也要把你送入沈家，也是一番苦心。”

    沈禦風沉默著，瞳孔越來越深，難以置信的消化著這一段話。

    什麽意思？

    所以說，他不是沈淵的孩子？

    一時，很多情緒湧上來。

    沈歡喜握了握他的手，握得更緊了些。

    “我原本不看好你們，當然不希望你是因為某些原因才選擇歡喜，但如果你們是真的，那我不會阻止。”

    溫戚在等著他的回答，卻自己先說道：“對小丫頭好點。”

    ……

    第二年夏。

    沈歡喜正在睡午覺，感覺耳朵癢癢的，一睜眼，看見沈熹犯賤的在騷擾她，生氣的拍開他的手。

    “你幹什麽！”

    “醒啦？”

    沈熹笑嘻嘻的，摸了摸她的肚子，“快，叫小家夥起來陪我玩兒。”

    “沈熹你是不是智障啊？他還沒出來呢，還有你長不大嗎？你都多大了啊，你要是實在無聊，你去談戀愛吧，別煩我了！”

    沈歡喜最近脾氣大，懷孕的症狀全出來了，可偏偏沈熹還特別喜歡鬧她。

    “你別說，我最近看上一個小姑娘，長得吧，比你好看十倍這樣子吧，身份也比你好很多，就是那脾氣啊，跟你差不多，我不太滿意，老姐你給我出出主意，你說我是上呢還是不上呢？”

    沈歡喜衝樓上喊，“媽，你兒子要談戀愛了，未成年談戀愛，你管不管了！”

    “臥槽，老姐你不地道，居然打報告！”

    沈熹撒腿就跑了。

    白暖在樓上忙著收拾嬰兒房，聽到樓下的吵鬧聲，不斷的歎氣，頭都要炸了。

    總以為把孩子養大了，就省心了。

    可這兩個小祖宗什麽時候才能長大？

    一個都要做媽媽了，還是幼稚得不行。

    “暖暖。”沈耀白倚在門口，左右看了看走廊裏，發現沒人上來。

    他進來，反手關上了門。

    從身後把她抱在懷裏，白暖掙了掙，糟心著呢。

    “別鬧，我把這邊收拾完，一會兒還要去買東西。”

    “別弄了。”沈耀白吻著她的耳廓，聲音暗啞著，“弄點別的。”

    白暖一聽他這語氣，就知道他想耍流氓，她沒心情，推了推他，“你讓開，我都要忙死了，別鬧了。”

    男人把她手裏的東西奪下來，扔到一邊去，將她翻身麵對著自己，眼神就在她胸口徘徊。

    白暖捂了捂胸口，“你別衝動。”

    “我很衝動。”他勾著笑。

    白暖眼前一黑，唇就被吻住了，她的呼吸瞬間被攫走，她真是不知道，為什麽都一大把年紀了，這個男人的欲望還是這麽強。

    “我的東西還沒弄完呢！”

    “一會兒我幫你弄。”

    “你說的，還有很多東西要買，全部都你來。”

    “嗯好。”男人吻著她，動作很嫻熟，“你乖乖的，別亂動。”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要買什麽，你是騙我的吧……”

    白暖心心念念的都是準備孩子的東西，配合得手忙腳亂……

    樓上傳來的動靜，樓下當然也聽到了一些，沈歡喜用抱枕捂住耳朵，但還是有很多汙穢的畫麵出現在眼前。

    她都有好幾天沒看見沈禦風了。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心裏煩躁躁。

    有人進來，她抬頭看去，是沈北歡。

    “你在幹什麽？”沈北歡攏了攏眉，發現她滿臉不開心。

    沈歡喜氣嘟嘟的哼了聲，“不開心，本姑娘現在心情超級不好。”

    “那我幫不了你。”

    “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心情不好！”

    沈歡喜最近看沈北歡也是越來越不滿意了，沈北歡坐下來，習慣性的看報紙，“你除非因為沈禦風，難不成會因為我？”

    “無趣，沈北歡你真無趣！”沈歡喜瞥了瞥他，“對了，你工作的事情怎麽樣啊，不是畢業了要去公司幫忙嗎？”

    “嗯，挺好的，你有什麽事？”

    “我就關心關心你，你都不感動？”

    沈北歡嗤笑一聲，“你還不如給我介紹個妹子，這還實際些。”

    妹子妹子！

    沈北歡肯定到了發春的年紀了，最近一直把妹子掛嘴邊！

    “話說，你身邊都沒有一個妹子麽？沈北歡你怎麽混得這麽慘？人家沈熹都有看上的妹子了，正準備上手呢，你別最後輸給一個未成年。”

    “我急什麽。”沈北歡看都沒看她，說得順其自然，“說不定最後找個小蘿莉，我的老婆說不定離未成年還有一段距離呢。”

    “……”

    沈歡喜覺得他好像在諷刺她。

    好心當成驢肝肺，不想跟他說話了。

    “對了，忘了跟你說。”

    “我不想聽。”

    沈北歡合了合報紙，“真的？哦好吧。”

    沈歡喜眯了眯眼，“你想說什麽？”

    “我是想說，沈禦風國外那邊的工作要結束了，如果不出意外，應該這兩天就會回來。”

    “你不早說！”

    “剛才有人說不想聽……”

    “你就是故意的！”沈歡喜一個抱枕砸過去，臉上笑嘻嘻起來。

    沈北歡看她那傻啦吧唧的樣子，撇撇嘴。

    “還有一件事。”

    “說！”

    沈北歡看了看客廳裏，“那兩人呢？”

    沈歡喜咳了咳，臉頰酡紅，“在樓上。”

    “哦。”沈北歡見怪不怪，“過兩天爺爺奶奶也會回國，聽說這一次會待得有點久。”

    沈歡喜眨了眨眼，“為什麽？”

    “嗯，聽說是想回來住一段時間。”

    “哦。”

    ……

    沈歡喜睡到半夜，有點口渴。

    想起來倒杯水喝，一睜開眼，嚇了一跳，房間裏一個黑色人影。

    靜悄悄沒一點聲音，她能不害怕麽。

    “誰？”她出聲。

    燈開了，沈禦風還是滿身的風塵仆仆，他在扯領帶，微笑著走過來，“醒了？”

    “你回來啦？”沈歡喜心情大好，伸手就勾住了他的後頸，男人遷就著往前傾了傾。

    “怎麽突然醒了？”他含著笑問。

    沈歡喜大眼睛一轉，“我嗅到了你的味道，知道你回來了，所以就醒了！”

    “是嗎？”男人捏了捏她的鼻尖，“這是狗鼻子，這麽靈？”

    “是你的味道太重了！”

    沈禦風聞了聞襯衫上的味道，“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是不是味道很難聞？”

    “沒有。”她不鬆手，不讓他去換衣服，含情脈脈的望著他，“是你身上的味道太重，就是獨屬於你的味道，屬於沈禦風的味道，你的標簽。”

    男人挽唇，將她抱起來，放進懷裏，像抱著一個孩子般。

    “好幾天沒見，想不想我？”

    “嗯。”

    沈歡喜點頭，圈著他的腰，“我還以為你要過兩天才回來，心裏很失落，空蕩蕩的好想你。”

    “傻瓜。”男人哄著她，抱著她晃了晃，“本來是要過兩天的，不過我提前把工作結束掉，就早點回來了。”

    “你都瘦了。”

    “你倒是胖了。”

    沈歡喜哼了聲，摸了摸肚子，“他吃的，可能吃了。”

    男人笑，愉悅的發出笑聲，“嗯，都是他的錯，等他出來，我教訓他。”

    “老公。”沈歡喜很少主動叫他老公，每次都是情動的時候，或者很感動的時候。

    “嗯？”

    “生了孩子之後會有妊娠紋的，而且會變醜……”

    “我不嫌棄。”

    “那你這次出差，有沒有遇到好看的小姑娘啊，有沒有那種妖豔的女人纏著你？”

    “好看的？”男人似乎認真想了想，“沒見到好看的，好像也沒看到有女人。”

    沈歡喜才不信，肯定是哄她的，他眼又不瞎，怎麽可能連女人都看不見。

    他越來越會花言巧語了，老是騙她。

    “我告訴你啊，不管什麽女人想要勾搭你，你都要告訴她們，你是有老婆的人了，而且你的老婆青春無敵，叫她們死心吧。”

    “我看不見女人，也不想跟女人說話。”

    “……”沈歡喜敗給他了，就算知道是哄她，她也是開心的。

    希望他一輩子都能這樣哄著她，疼著她。

    那她就勉強忍著痛，為他生好多好多的孩子。

    ……

    家裏越來越熱鬧了，溫戚帶了好多禮物回來。

    沈淵被晾在一邊，不準說話，溫戚說他每次一說話，就容易叫人心情不好。

    沈淵也懶得說話，跟孫子沈熹臭味相投，跑一邊打遊戲去了。

    越老越沒正經。

    “小子，聽說你最近看上一個姑娘了？”

    沈熹一邊玩遊戲，一邊嘁了聲，“就知道我老姐是個大嘴巴，我還在考慮呢，畢竟我這麽風流倜儻。”

    “小少爺，你的電話。”那邊，傭人在喊。

    沈熹立馬扔了遊戲，忙不迭的跑過去，傭人說：“是個小姑娘，說話甜甜的。”

    沈熹擺擺手，“知道了知道了，別被她騙了，裝的！”

    然後就美滋滋的去煲電話粥了。

    沈淵一個人玩得無趣，看溫戚忙前忙後的，有點煩，“你能不能歇會兒？叫傭人去收拾不就行了，你能不能過來看我一眼？”

    溫戚白了他一眼，“看過了，你可以退下了。”

    沈淵：“……”

    樓上，白暖匆匆的下樓，“媽，你把那個玩具拿上來，我往嬰兒房裏擺擺。”

    “好，馬上！”

    兩個女人忙得不亦樂乎，沈耀白靜靜從一旁飄過，不是很懂女人的樂趣。

    下樓，看見沈淵窩在沙發裏，一貫的冷眼掃過，徑自去倒了杯茶。

    “禦風呢，怎麽沒見人？”沈淵說話。

    沈耀白挑眉瞥過去，“我怎麽知道。”

    “他是女婿，你不知道？”

    “請別用女婿這個詞，我消化不了。”

    沈淵嗤笑一聲，“你可真是心大，也不怕自己閨女被人拐跑了。”

    沈耀白也同樣冷嗤，“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要真有那一天，我就隻能找你了。”

    兩人冷冷的結束話題。

    白暖看沈耀白上樓來，探出腦袋問：“你跟爸說什麽呢？”

    沈耀白勾了勾手指，白暖蹙眉，走過去，沈耀白一直把她勾到了房間裏，一手按上門板。

    “想知道？”

    “嗯。”

    “求我。”

    白暖覺得他真幼稚，哼笑一聲，準備轉身出去。

    “暖暖，這家裏太吵了，我們換個清靜的地方吧？”

    白暖瞠目，“為什麽？我覺得挺好的啊。”

    “不好。”太打擾二人世界了，而且她天天忙著小寶寶的事情，閑不下來。

    他極度煩躁。

    “我要出去忙……”

    “白暖，你要是再把我一個人撂在這兒，我就跟你離婚了，你別逼我。”

    白暖難以置信的看他，“真的嗎？什麽時候？要不你有空直接告訴我？不過你要等我有空啊，我最近很忙。”

    沈耀白氣得臉都黑了，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再一反手，就把她壓在牆壁上。

    “沈耀白……”

    “我最近對你太仁慈了，有必要讓你回憶回憶……”

    ……

    晚上用餐的時候，沈歡喜才從醫院檢查完回來，最近孕吐反應很強烈。

    她都沒什麽胃口。

    沈禦風也不吃了，直接上樓去，傭人準備的沈歡喜都吃不下去，一餓起來又發慌。

    脾氣就更不好。

    白暖跟過來的時候，沈歡喜正在發脾氣，枕頭砸在沈禦風身上，“都是你的錯！”

    “怎麽回事？”白暖擔心的問。

    沈禦風抬抬眸，“沒事，你們吃飯吧，我來哄她。”

    說著，就把門給關上了。

    沈歡喜趴在床邊，還是吐個不停，難受得小臉都漲紅了，想哭都哭不出來。

    年紀小就要經曆這個，心裏原本就是害怕的，現在又這樣難受，心裏別提多委屈。

    “下次不要了，嗯？”沈禦風撫著她的後背，替她順順氣，真是不忍心看她這樣受罪。

    絕對不會再要第二個孩子。

    “都是你的錯。”沈歡喜委屈的扁嘴，難受得眼淚都掉下來了，“叫你不帶套，害得我懷孕了，什麽都吃不下，還不如叫我撐死的好。”

    “是是是，我的錯，我反思，下次我一定帶套。”

    “你看你，你就是隨便說說的態度，你又哄我！”

    “我說真的。”男人很認真。

    沈歡喜眨了眨淚霧，選擇相信他，悶悶說：“真的很難受。”

    “我知道我知道。”男人把她抱在懷裏，摸著她的腦袋溫聲哄著。

    沈歡喜總算是舒服了一些，但突然的，她的小手就不安分的亂摸過去，男人身體一繃。

    低眸看她的手。

    聲音瞬間就沉了，難耐的啞了啞，“丫頭……”

    “四個月了。”她鼓著腮幫子，有點壞壞的，“你不想嗎？”

    男人輕咳，把她的手拿開，“別鬧，會傷到你。”

    “可是醫生說，可以了哦。”

    他的瞳色深了深，禁不住的笑了，“小丫頭，想什麽呢？”

    沈歡喜咬唇，往他懷裏鑽，一舉一動都是在撩撥，男人已經禁欲好幾個月，怎麽可能控製的住，漸漸就有些意亂情迷。

    輕輕的將她放在床上，他俯身壓過去，擔心會傷到她的肚子，雙臂繃緊了撐在兩側。

    “不舒服就出聲，我就停，嗯？”

    “嗯。”

    他吻住她的唇，溫柔細膩的占有……

    突然，門開了，緊接著好幾個人撞進來。

    沈禦風眼疾手快，扯過被子蓋住沈歡喜，將她裹得嚴實，這才回頭看去……

    “不……不好意思。”白暖尷尬的扯了扯笑，“我以為你們吵架了，所以擔心得要命，然後大家都很擔心，就過來看看，沒想到……”

    話畢，“你們繼續，繼續……”

    她伸手關門，溫戚透著門縫喊了句：“注意安全！”

    然後是沈熹的聲音，“老姐，好樣的！”

    沈歡喜掀了被子，臉紅得像是熟透的番茄，怒道：“你別攔住我，我要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