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天道與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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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防盜章 那麽那些脫離肉身之後的靈魂都去向何方了呢?
即使是修仙問道的修士們, 也很難解釋的清楚。光靠他們的閱曆和修為, 連“死去之前”都還沒能參悟透徹,又如何能參透“死去以後”呢?
告訴我這個謎答案的是歸虛。
當時他的語氣是嘲諷的。
他說, 在這個世界上, 人是沒有輪回的, 因為即使是大乘期修為的人, 他的靈魂力量也隻能保持暫時的不滅,就好像是一盞油燈,你燈油足些, 便多燒些, 燈油少些, 便盡的快些。
人若想要死而複生, 隻有兩種辦法,一種是從娘胎裏就奪舍, 還有一種,是取了天材地寶,好像哪吒蓮藕做骨肉一般的重新做一具能夠附身的肉體。
但是,這兩種法子都有弊端, 也都不容易。
奪舍傷天害理, 必遭天譴, 多命數不長,也再難走上仙途。而重塑肉身就更不必說, 難度指數五顆星以上, 基本上是不可能成功的。
所以, 對於人而言,根本就不可能做到真正的“輪回”。
歸虛說,隻有神明,能夠擁有一次輪回重生的機會。
神明天生地孕,他們的元神便是天地靈氣,在他們的肉身隕落之後,他們的元神會自動離體,在無意識,也無記憶的情況下,自然結做一個靈胎,隨緣分托生在有緣人的腹中,然後與正常的嬰兒一般被生下來。
隻是如此這般,那重生的神明就不能算是神明了,借了他人的胎,自然也就成了那有緣人的孩子,是凡胎,我一向覺得天道不公,但唯有這一點,算是還有些道理了。
在這個世界,神魂,即元神與魂魄,乃是最為重要的東西,扶桑用神魂立誓,立得實在是一個毒誓,不僅是毒,且狠,對自己狠,狠得斷掉了所有的退路。
我暗自吐槽道,倘若他說的不是師父保護徒弟,這個誓言一準可以拿去作海誓山盟,保準能夠騙得一眾妹子的死心塌地。
可惜,我隻是他的徒弟而已,而且,我本身也不是什麽妹子。
至少不是柔柔弱弱玻璃心的菟絲花妹子。
晚菁的誓言扶桑已經立下了,下邊還剩了歸虛的。
歸虛不像晚菁那樣喜歡說話繞個大圈子把人套進去坑,他一向比較直接。
歸虛道:“手下敗將,不如立誓不論何時,隻要魔族需要,你就要站在魔界這一邊?”
好樣的老爹,您可真是給魔族,給我娘親買的一手好保險!
且不說扶桑的實力,就是扶桑的身份,若是無論何時都站在魔族的一邊兒……真的可以說,隻要扶桑不死,那麽昆侖這輩子別想明目張膽和魔族開戰了。誰讓昆侖別的不行,就是有一點好,那就是民主,所有大事都要全部長老團團圍坐投票表決,而位份超然的太上長老更是擁有一票否決權。隻不過一般做到太上長老這個位置,活到這樣一把歲數的人,都已經沒有了參合“紅塵俗事”的興趣,所以到現在,昆侖的這個“一票否決權”,還從來沒有真正實行過。
就這段時間我在昆侖的所見所聞,我感覺雨如晦是真的不容易,投票表決表麵上民主,但是落實起來弊端太多,所以才會弄得下邊的各位長老都拉幫結派,沒事找事的和掌門作對。
其實雨如晦並非主戰派。他並不像男主對魔族有著深仇大恨,他隻是一個從昆侖鮮花著錦的外表下敏感捕捉到衰亡腐朽氣息並且想要努力中興的掌門。在他沒有將昆侖內部處理完之前,他實在是不想也無力與魔族有過多糾纏。隻要雨如晦在掌門之位一天,修真界同魔界,就打不起來,因為除了昆侖掌門之外,再沒有誰有資格可以振臂一呼,團結各大門派向魔族宣戰了。
也許這就是原著中雨如晦必須炮灰的真正原因。
為了兩族的和平,我覺得這一回絕對不能讓他再炮灰了!
就算劇情實在太強大,他最終沒能挺住,依舊被炮灰掉,那麽至少還有扶桑在,他若是在孟寒淩要開大會的時候一票否決了,那麽就算孟寒淩小哥哥是男主,他也無可奈何。
最重要的是,我絕對不會讓自己被炮灰掉,變成白月光!
搞什麽,白月光有什麽好,老子的目標是變成千秋萬代必朗照之的明月好吧!
我走神的這麽一小個空擋,扶桑已經舉手照著歸虛說的立了誓言,隻不過這一回他沒再起誓“神魂俱滅”,而是換做了“必遭果報”。
雖然沒有第一個誓言那麽狠毒,但是這個果報是個最最說不清的東西,指不定因果報應就要丟了命,所以也算是個毒誓了。
兩個誓言立完,扶桑淡淡道:“二位可還滿意?”
歸虛笑的見牙不見眼,道:“哎呀,滿意,可真是太滿意了,有你像我立誓,值了啊!哈哈哈哈!”
晚菁甩開他的手,隨意撕開空間,徑自轉身就走,瀟灑的連個背影都沒留給歸虛,歸虛原本笑的正開心,突然被甩了手,笑聲頓時戛然而止,倒是嘴還半張著,顯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別說他傻了,就連我也沒搞清楚晚菁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明明前一秒兩個人不是還甜甜蜜蜜的嗎!怎麽忽然又不行了!
娘親你的脾氣性子難道是隨著修為往上漲的嗎?
扶桑看著歸虛,非常不客氣的笑了。
唇角那弧度,擺明了是嘲笑。
扶桑一挑眉,道:“還傻愣著作甚,還不快去追?”
歸虛呆了一秒鍾,然後仿佛醍醐灌頂一般的通透了,轉瞬間化作黑霧消失無蹤。
我瞧著飛速消失的老爹,依舊不是很懂,但我還沒來得及繼續“一臉茫然jpg”,就被扶桑一揮袖子,隔空吸了過去,撈進了懷裏抱著。
他問我:“你不懂?”
我眨眨眼睛,道:“懂什麽?”
扶桑笑道:“如果一個女孩子當著別人的麵和自己喜歡的人表白,而那個人卻隻忙著做別的事情做的很開心……你說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
雖然同樣是摘不掉,但是明明之前還帶到胸下的,怎麽現在就到胸口了呢?
我有些疑惑的揉了揉鼻子,忽然覺得……似乎我的手也變大了一點。
之前我三歲小孩的手是很胖很小的,握起來就是個小白團子,但是現在……雖然依舊是小,但是那小手卻已經有了指節,變得纖細白嫩,明顯不可能是個三歲孩子的手!
我心下一陣寒顫,不會我又穿了吧!不對呀,這是我的身體啊!那麽我到底一覺睡了多少年?
我這是屬於一夢千年呢,還是爛柯奇談呢?
怎麽感覺都不大一樣呢!
就在我一個人正恍惚的時候,隻見這山洞的洞口忽然蹭吧蹭吧的蹭過來個小白團子。
因為隔得遠,洞口的太陽光又亮,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確定那是個皮毛蓬鬆的小團子,嗯,這大概是一個尾巴巨大的虛胖團子。
小團子跐溜一下的躥進了洞裏,甩著大尾巴跑到我的跟前,來和我大眼瞪小眼。
這小白團子是個未知品種,尾巴是身子的兩倍,身體隻有巴掌大小,長得有些像小奶狐狸,卻又不是。
我想,這大概是這個世界的土著小團子吧!
小白團子和我互瞪了一會兒,小腦袋一歪,口吐人言:“你睡了四年,終於睡醒啦?”
我大駭。原因其一,怎麽這地方連小動物都能開口說人話了?果然昆侖仙鄉福地嗎?
原因其二,我一覺睡四年嗎?難怪長大了,但是……我現在該有多麽蓬頭垢麵難以見人啊!
小白團子繼續道:“哎哎哎,你跳起來幹什麽?我就算很可愛,但是你也不用用這樣激烈的表現來膜拜我呀!”
我默默站定,鄙視的瞥了那小團子一眼,然後彎腰一把拎著它的大尾巴把它提了起來。
我問道:“你公的還是母的?”
小白團子一臉茫然的掙紮:“……啊?”
我歎了口氣,直接自己去檢查了,待檢查完了,我又是長歎一聲,有些心痛的道:“你說你一個公的,怎麽能這麽自戀呢?小白團子,這是哪啊?”
小白團子被我檢查了一下某個部位,羞憤欲死的扭動了起來,卻偏偏掙脫不開,隻得委委屈屈道:“這裏是三泉峰啊!還有,我才不是什麽小白團子!我叫斐鑒,我已經兩百多歲了!我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隻,也是唯一的一隻白澤!我是神獸,神獸,神獸!”
我撇撇嘴道:“喂,最後一隻的意思不就是唯一一隻嗎?還有神獸神獸,就算加了個神字,可你本質不也是個獸嗎?”
前世讀過一本神話地理巨著,叫做《山海經》,山海經上就有說,昆侖山上有神獸,叫做白澤,可以說人話,通萬物,知過去,曉未來。天下鬼神的狀貌,它都知道,是一種吉祥的神物。民間多有用白澤圖案來驅趕鬼怪,護衛平安,也有做成白澤狀的枕頭,以此來用於安寢。
不過,不論是白澤圖上的白澤,還是山海經上繪畫描述的白澤,多是背有翼,頭有角的異獸,威風凜凜又白雪神聖,可我眼前的這隻……怎麽看都是個適合拿去騙小女孩的萌物啊!
我提溜著他,問:“你真的可以同過去,曉未來,參通萬物嗎?”
小白團子糾結了一下,說:“看情況吧!”
我無語:“看情況?你說的這不是廢話麽!來,我問你個問題,扶桑在哪裏啊?”
這小白團子賊機靈,隻在三泉峰活動又是神獸,一準兒是扶桑家養的。
小白團子兩隻前爪一攤,道:“他除了閉關,還會幹別的嗎?”
我心道,還真是在閉關啊?難道這不靠譜的原著還有一點是對的,那就是扶桑是個閉關狂人?
不成,這個習慣得改,他境界夠高了,再閉關閉下去,真要一口淩霄血噴死了。
我抱著斐鑒,問:“能帶我過去見他嗎?”
斐鑒說:“能是能,這三泉峰統共三個洞,一個住的,一個是你這地方,還有一個就是他閉關的地方。我從小在這兒長大,閉著眼睛都不會走迷路,就是扶桑那家夥,閉關不見人,天道崩塌他都不一定肯挪挪腳。”
原來我這躺了四年的地方叫做五行洞,名字和五行山有點像兄弟,但是之所以謂之五行,是因為這周圍全是石頭,乃是土,底下有水流,洞口又藏風,當中還擺了塊火木元素的寶貝石床,五行俱全,是個修煉閉關的大好地方,所以謂之五行洞。
我無奈,這扶桑還真是夠懶的,五行俱全,就叫五行洞嗎?
這麽一來,我倒是有點好奇那另外兩個洞了。
小白澤斐鑒平日裏三泉峰上滿山亂竄,但是到了晚上,它畢竟還是一個懂衛生,知好歹的神獸,曉得要回藏明洞睡覺,也知道扶桑偶爾有些潔癖,若是一朝出關,見著了洞裏遍地狼藉,指不定要教訓它,於是這每日一個清潔術,倒是從來不曾落下。
我抱著小白團子在藏明洞中好生轉了一圈,隻見此洞中燭火光明,窗前擺著一張棋桌,前後兩個蒲團,棋桌山是半局殘局,因著沒有一絲灰塵,卻是像極了主人堪堪離開片刻,雖是還能回來的樣子。
這個扶桑果然是個暖色係控,且偏愛金紅,這洞中凡掛簾子,定是厚重的紅色,深紅,朱紅,淺紅,若是厚布簾子,便拿金線繡了華美的紋案,若是珠簾,也是紅色與金色的珠子交相輝映,端的是一派華貴莊重,古式大氣的風采。
說來也奇怪,若是住的地方太紅,一般容易使人情緒亢進,激動,甚至引起焦躁,失眠等情緒,但是不知為何,這藏明洞中的陳設雖然也是有些紅,但卻紅的叫人心中暖暖的,說不出的安心。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才發現,原來這藏明洞裏頭,還一直焚了香,隻不過這香氣極淡,飄飄渺渺的,一開始進來時沒怎麽注意,轉了一圈適應後就更加聞不出來,現在轉頭乍一見了香爐,才發現了。
我猜著這也許是什麽安神的東西,便問白澤:“這個是個什麽香料?是常年燃著的麽?”
別人敢明目張膽竊聽偷窺嗎?別人敢淡定的背後捅你一刀嗎?別人有本事完美的裝鬼嗎?
不敢了吧!哼哼,別人不敢的事我敢,別人做不來的事我能做!這麽一想,腦海中竟隻餘下了一個字,爽!
幾天的時間在我的“發呆”下度過了,這“發呆”似乎還真是一個法門,我每天發呆到自然回神,再一探查體內那股子力量,居然果真強大了不少,已經到了練氣巔峰的境界!
我著實被駭到了,兩三天的時間練氣巔峰啊!雖然隻是其中一個靈根,但是就算磕了藥也沒那麽快吧!這該不會基礎不紮實留下後遺症吧!
我有些驚恐的召喚了老爹。
歸虛探查了一下我的經脈,說道:“沒事,你紮實著呢,兩三天才練氣巔峰,築基都做不到,你到底是不是我親生的?資質太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