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 第二場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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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但是直到tornado的選手們結束這一場比賽,走出對戰房的時候,他們還在回味著“我們還有機會”這樣的話。

    這句話從被他們的隊長一直掛在嘴邊,從那一波哈斯卡被抓死之後,在他的話語裏就沒有出現過“對麵優勢很大”之類的描述,每一次似乎都在說“打好這一波團對麵就崩了”。

    但是他們從此之後好像就再也沒有打好一波團。

    當然並不是說他們的技戰術之類的元素出現了紕漏,哈斯卡拖住前排核心,猴子清理後排之後迅速和哈斯卡會合處理掉沒有什麽輸出能力的火貓,這樣的團戰決策從設計到實際的操作都沒有任何問題,但唯一的變數就是——這個哈斯卡並不能拖住crg前排的核心。

    孫嘉年操刀的水人在虛靈刀和林肯之後點出的組合就是冰眼和bkb這兩件完全偏向正麵戰場輸出的裝備,而冰眼和冰甲相同,都擁有著無視技能免疫的降低治療效果。

    哪怕bkb可以驅散大骨灰的效果,但是此時哈斯卡在前排最仰仗的生存能力也不剩多少了。

    而作為一個力量核心,哈斯卡當然也沒有太多的護甲——雖然可能在和隊友溝通之後補出一件強襲胸甲,但是此時的哈斯卡麵對物理輸出時最主要的防禦手段也就隻剩下天堂之戟帶來的回避了。

    這點回避遠遠不足以讓他從發育同樣勝過他的水人的手上活下來。

    “這把我的問題。”shin在隊友們敲出gg之後也平複了自己的心情,他摘下耳機丟到鍵盤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太窮了,打不出效果,前期也沒拿到什麽優勢……總之就是沒打好。”

    “沒事沒事,還有下一把。”他們的隊長第一個從電競椅上站起身,走過來拍了拍自己中單選手的肩膀。

    ——其實他並不想這麽做,回響在他腦海裏的衝動在慫恿他把這個小癟犢子的腦殼塞進主機箱裏。

    結合一下這個家夥這一局的表現:選了個哈斯卡打火貓中路被單殺,被單殺之後還不死心繼續掃圖找火貓浪費了推塔的節奏,隊友幫他拉扯出空間之後,團戰還是要盯著那個明顯打不動的火貓輸出——這樣的衝動其實也無可厚非,乃至於沒有誰會責備。

    但是他忍住了,接下來還有一場比賽,不管這個家夥在這一局到底有多麽整蠱,下一局還是要認真打的。

    無論重要程度,和獎金以及榮譽也沒有太大的關係,每一場比賽都不應該是選手自己發泄自己情緒的素材。

    上一局的問題留到複盤階段集中正麵的解決一下就好,現在最為關鍵的還是要讓自己麵前的這群小夥子們打起精神,至少拿出正常水準的士氣麵對下一局比賽。

    對方在落後一局的情況下將比分追平來到賽點,士氣必然是提振了不少的,如果放任丟掉了領先優勢的己方這樣失落下去,下一場比賽難免也凶多吉少。

    “沒關係,現在隻不過是來到了一個水平線上。”

    “下一場拿出第一場的水準來就好,隻不過是場麵的優勢變成均勢,我們能在狀態完全的情況下擊敗對方,那麽沒有理由不打敗第二次。”

    事實確實如此嗎?

    不隻是他們的隊長,場上的觀眾在旁觀著第二場結束後的間賽休息期,放在大屏幕上的tornado江邊夜話時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雙方的死亡采訪都已經放了出來,而且玄學一些,從時間上講tornado的死兆星距離比賽還更近,那麽——

    首先,那個妹子這一局賽點還上場嗎?

    在場的觀眾們關注的目標也都非常老實,雖然從他們的視角來看,在場地中央舞台上隔音房中的選手隻有米粒大小的小點,但是哪怕隻能從像素堪憂的大屏幕上看到那個女孩冷靜地仿佛在另一個世界中的容顏,對他們來講也算是不虛此行了。

    更何況,這個女孩可能還是征服者這支本土隊伍目前可能的製勝點。

    所以,隨著大屏幕上“江邊夜話”或者說“死亡采訪”結束,場地的主照明重新亮起的時候,場館內來自國內的玩家們已經開始自發地拎起手中的充氣打擊棒敲打出征服者的主場助威節奏。

    雖然隻是一場第三方承辦的杯賽,到場的觀眾也確實算不上人山人海,但是在四麵八方同時傳來的,富有節奏,讓人莫名聯想到戰鼓聲響的敲擊聲中,在場的觀眾和選手都感受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感——甚至包括並不是助威對象的tornado的選手和職員們。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重複而堅決的四拍子節奏很容易地就吸引到了休息室中選手們的注意,而相較於會心一笑就繼續專注於放鬆大腦等待下一場比賽的隊友們,陸心蕾對這樣的響動倒還相當新鮮:

    “這是外麵的觀眾們在敲的。”看出了左右搖頭尋找聲音來源的女孩心中藏著疑惑,在一旁的海子明首先解答了這個問題,“敲的這個旋律——你應該不太了解,是征服者俱樂部的主場隊歌主節奏。”

    “啊?這麽正規的嗎。”雖然從此前的種種能夠推斷出這個世界的dota電競已經發展到了相當的地步,但是俱樂部擁有讓粉絲公認接受的隊歌這種程度的正規還是出乎了陸心蕾的意料。

    “還好吧,去年……不對,17年ti的時候才放出來的,主要是這個節奏:”

    海子明伸出雙手,在空中虛敲:“咚咚咚——咚。”

    “很簡單,也很容易打出來,所以在征服者打比賽的時候,粉絲們都會敲這個節奏加油助威。”

    “今天的這個陣勢還算是小的,ti8的時候我請了假飛過去看,征服者和bs打比賽的時候,場上的助威真的是……”

    聽到這裏,陸心蕾也閉上了眼睛,在生死關頭有支持著自己的人為自己的隊伍和自己擂鼓助威,確實是絕妙的體驗。

    “所以說,心蕾啊。”看到女孩閉上眼睛,海子明也收起了笑容,“我在西雅圖看比賽的時候,最大的發現就是,上一場征服者的比賽裏敲征服者主旋律的觀眾,到了下午巴薩的比賽,就會換根bs隊服配色的啦啦棒敲bs的主旋律。”

    “嗯……也不奇怪。”

    “說實話,我們俱樂部上層和bs的關係並不算好,隊員們可能嘻嘻哈哈有打有鬧,但是管理層方麵確實互相不對付,這不是秘密——但是,在我們的隊伍對陣來自其他賽區的國外戰隊的時候,bs的大部分粉絲都會放下成見,為我們加油。反之也一樣。”

    “他們熱愛的其實並不是某個俱樂部或者某個玩家,他們其實是dota的粉絲,雖然在我們敗給國外隊伍的時候他們往往也不吝惜自己的怒火,但是請記住,他們是最可愛的人。”

    他們或許雲,或許分不清什麽該噴什麽無傷大雅,或許有些時候控製不住情緒,但是他們也隻是想要看到紅旗飄揚在世界之巔的,來自五湖四海各行各業的普通人。

    “單憑他們會來到現場給我們加油這件事,就不能辜負他們。”

    海子明從沙發上站起身,拍了拍陸心蕾頭頂的椅背:“最後再準備一下,休息時間快要結束了,我去交首發陣容表,五分鍾後入場通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