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誰更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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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周皇後。”張嫣看著田秀英離開了東暖閣之後,對著自己的侍女說道。
周婉言,如同一陣風的撲了進來,眼睛已經紅腫,她帶著哭腔說道:“皇嫂,聽說夫君在前線受了傷,我想請到懿旨去照顧夫君。”
張嫣看著後知後覺的周婉言,閉著眼歎息的說道:“你呀你,這個時候想到你夫君了,他在前線打生打死,你在後麵活動,救你的父親和你的兩個哥哥,我寫了信,讓你去三屯營照顧,萬歲給否了。”
“否了?”周婉言猛地抬起頭來,有些瘋狂的喊道:“誰去?田秀英那隻妖狐狸嗎!”
張嫣無奈的點了點頭,周婉言就這一點,沉不住氣,做什麽事,都略顯毛毛躁躁。
“我去撕了她!”周婉言挽起了裙擺,就準備出東暖閣去尋田秀英。
張嫣厲聲說道:“回來。”
“當初萬歲親征的時候,就要帶著田貴人去,但是我好說歹說才攔下,結果呢,萬歲離京這段時間,你在京中奔走救你父親和哥哥,被萬歲知曉,萬歲才定下了田貴人,你再去吵鬧,是要把最後一份情誼都要吵沒了,才順意嗎!”
其實這件事,還有周婉言自己都不知道的內情在。
王承恩把範文程的命留下之後,本著廢物利用,安排了錦衣衛利用範文程來抓京師的尚虞備用處的那群鼴鼠,可是周婉言上下奔走救周奎,去詔獄中見了兩次周奎。
周婉言離開詔獄之後,範文程還活著的消息,就散了出去。
田爾耕一看這還得了?就把周婉言去詔獄中探訪的消息,原原本本的寫到了奏疏裏,遞到了萬歲的案前。
是周婉言走漏的消息嗎?
田爾耕不清楚。
但是北鎮撫司這段時間被田爾耕打造的如同鐵桶一般,魏忠賢死了半個月的時間,消息沒有走漏,範文程還活著的消息,捂了這麽久,也沒有走漏。結果,周婉言去了一趟,消息就散了出去。
事關重大,田爾耕也不敢再欺瞞下去,就把事情挑明了。
“皇嫂教我該怎麽辦。”周婉言一時間慌了神,她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喜歡自己的張嫣,為何突然變得冷厲了起來。
“事到如今,我還能教你什麽?”張嫣搖了搖頭,示意周婉言坐下,這宮裏,隻要周婉言還是六宮之主,隻要周婉言還是皇後,隻要皇帝心裏還有周婉言這個人,那皇後之位,就還能穩得住,關鍵是周婉言不能胡鬧了。
田秀英趕往三屯營的法子,可不是坐在轎攆上,一搖三晃慢吞吞的去。
她直接帶了個帷帽,從禦馬監領了二十多匹快馬,帶著宮女、內操、大漢將軍,就直接快馬加鞭奔著三屯營去了。
田秀英無子嗣,自然沒有妃嬪的封號,一個小小的貴人,若非萬歲後宮不盈,按製她連宮女也隻有一名,出行自然沒什麽儀仗、儀禮可講究,一身常服,兩三身換洗的衣服,就出發了。
到了三屯營之後,田秀英就直奔萬歲的行宮而去。
“萬歲爺,萬歲爺,臣妾來看你了。”田秀英撲到朱由檢麵前之前,王承恩已經匯報了田秀英到了的消息。
“起來吧,近前來。”朱由檢放下了一本奏疏,他現在全身多處輕微骨裂,動一動都疼,一身明光甲,除非被炮彈直接正麵轟擊,還有那麽多的大漢將軍護著,身上的傷口也都不是很深。
但是身子血氣虧損嚴重,就這血氣都得躺一段時間。
“哎呦呦,你這怎麽還哭上了?朕這不是好好的嗎?”朱由檢驚訝的看著田秀英兩行淚滾滾而下。
自己這身邊盡是些演技派?這哭的梨花帶雨,實在是有些讓朱由檢莫名其妙的很,不知道的還以為龍馭賓天了呢。
他當然不知道,從老墳陽坡傳來萬歲身中數創昏迷不醒,傳到京師的時候,田秀英直接兩眼一黑,仿若是天塌下來一般,此時再見到皇帝,那田秀英自然是止不住這眼淚了。
“睡著了?”朱由檢抱著田秀英,看著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的田秀英,滿臉的哭笑不得。
王承恩瞧了瞧田秀英幹裂蒼白的嘴唇,還有濃鬱的黑眼圈,腫脹的眼睛,搖頭說道:“想來是接到消息一直憂心到現在,看這樣子,已經哭過好幾次了,不知道還以為田貴人病了呢,又是騎馬從京城來的,想來是奔波累到了。”
等田秀英醒來的時候,才看到了萬歲坐在轉椅之上,坐在案牘之前,仔細的查閱的奏疏,多數奏疏都是簡單看下,隻有少數,會仔細斟酌之後,才會落筆。
“醒了?”朱由檢看到了田秀英醒了過來,笑著說道。
朱由檢示意王承恩把藥湯端了上來,笑著說道:“太醫開的方子,叫三紅阿膠懷薑膏,上莊薑熬的,可能有點辛辣,也可能會有點苦。你說你,是來照顧朕的,還是讓朕來照顧你的?這一來就病倒了。”
朱由檢吹了半勺湯,喂給了田秀英一勺,輕笑的問道:“苦不苦?”
田秀英憋得一臉漲紅,費勁的咽了下去才說道:“不哭。”
“苦就直說嘛,軟飴糖,喝了藥給你吃一顆。”朱由檢更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塊糖來,笑著說道。
“嘿,嘿嘿。”王承恩在旁側輕笑了兩聲,卻不離開,萬歲爺現在這身子骨,身邊隨時都得有人。
“呀!”田秀英直接一蒙被子,鑽進了被褥裏,把頭埋了起來。
田秀英的身子主要是心神不寧,再加上了來了天葵,才會一到三屯營就立刻病倒,年輕人的身體恢複都快,沒半天的功夫,就已經完完全全好了。
朱由檢身上的傷口,結痂掉落已經是七天之後的事了,又忍了三天,才洗了頭發洗了個澡,也沒敢多待,泡了半柱香的時間,就從浴桶裏出來了。
隻不過一看周圍,隻剩下兩個太監,宮女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朱由檢笑著田秀英問道:“你這把宮人們都支走了,就你一人伺候朕更衣嗎?”
田秀英雖然有些羞澀,但是依舊攙扶著朱由檢離開了浴桶,這低頭也不是,抬頭也不是,滿臉通紅的說道:“那些個婢子!伺候個更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亂瞟,也不害臊,就不怕長針眼咧!”
朱由檢之前沐浴更衣之類事,都是自己做,很少讓宮人伺候,這一次是身體負傷,迫不得已。
“那你不怕長針眼嗎?大白天的。”朱由檢看著田秀英手足無措的樣子,笑的更加開心了。
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