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一樣的結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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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眼前的屠殺,獸人們終於明白了之前被自己殺戮的人類是什麽樣的感受了,於是他們的眼中也露出同樣的絕望之色。然而,它們體內流動的暴怒血液卻是催動他們朝著血腥味最濃的方向衝去。
鋒利的寬刃也來者不拒地收割著這些獸人的生命,持劍者眼中的瘋狂竟是不亞於這些獸人。他隻需要隨手的一劍,便可以結束一個敵人的性命,而他也是樂此不疲。
“他這是怎麽了?”一旁的影見小女孩走近,回頭問道。雖然眼前的敵人卻是需要解決,但是顯然現在的這種方式有些不正常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珀爾此時也顧不上兩人之間的不和了,如實回答道:“我們和那個獸人交談了一會兒,大哥哥他突然就好像發狂了一般……說起來,他表現好像那些獸人一樣,都發了狂。”
“發狂……”說到這裏,影的目光不自覺便望向那柄名為血怒的大劍。果然,它紅光大放,那頭劍上的精靈已經是有了九條長尾,它嗜殺的欲望顯然是要比自己的主人還要強得多。
“我們該怎麽辦?”
這個時候,珀爾和柏絲淩紛紛都看向了影。
影也隻能無奈地搖搖頭:“還能做什麽?他隻是在對著敵人宣泄暴怒,等他殺完這些獸人,也許就能冷靜下來了吧。”
“殺完……”想到之前女獸人的話,珀爾又突然對此覺得有些難以接受。但無奈,她並沒有阻止的能力,也隻能在一旁呆呆地看著。
影又開口補充道:“如果,非要說的話,我們也不是什麽也做不了。這段時間裏,我們或許能去準備點什麽……”
然而,此時這麽看著於逸屠殺北獸人的可不僅僅她們三人,在不遠處的花壇之後還躲著幾個旁觀者。也就是之前被趕走的民兵,他們就躲在遠處的花壇之後靜靜地看著前方發生的一切。
“兵頭子,我沒有眼花的吧,那家夥在虐殺那些強壯的畜生!就他一個人!”一個年長的民兵揉了揉眼驚道。他們不會知道北獸人的事,所以到迫害自己鎮子的凶獸得到製裁自然是滿心的歡喜,同時還有對那個年輕人的敬畏。
“他就一個人,就能把那些凶獸全部殺死了,實在是太恐怖了。看上去不過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孩,比兵頭子你還要小一點吧?”另一名民兵也悄聲開口道。
而那兵頭子臉上的神情卻是不像周圍的戰友那麽好,他沒有為風露鎮的浩劫即將結束而感到喜悅。相反,他的拳頭已經是攥爛了剛剛隨手抓到的一把花。最後,他將花連根拔起,回頭對自己僅剩的幾個民兵戰友道:
“閉嘴,沒出息的家夥。我們用不著依靠他來活著,像那種家夥,他不過是想從鎮子上得到一點好處才這樣作戰的。既然他有那麽強的能力,為什麽不早點動手製止這些魔獸呢?無非就是想讓風露鎮陷入絕境,好讓他能把價格抬得更高一點罷了。”
旁邊的幾個民兵被一反常態的兵頭子的反應嚇了一跳,不過的確,他的話有幾分道理。隻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必要突然發那麽大的脾氣吧?風露鎮能渡過這場災難,多花一點錢也無所謂了。
而突然,又一個民兵卻是又打破了沉默:“你這麽說就有點過分了吧?畢竟沒有人能知道今晚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是在鎮門被破之後才通知其他人的。不是嗎?”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巴伯斯,你的酒到現在還沒有醒嗎?”兵頭子,也就是那個民兵玩家憤憤地警告大放厥詞NPC胖子道,“你最好把嘴巴管好。”
“你如此氣急敗壞,是因為知道我說的是對的吧?那個人在為我們而戰,為風露鎮而戰,而你,我們的兵頭子,卻隻能在這裏就這麽看著。沒有他,我們根本無法收拾那些該死的魔獸!兵頭子!你說呢?”稍胖的民兵堅定地說道。
“放屁,根本不需要他!我們最終也能戰勝這些畜生!”如此的情境下,兵頭子也放下了自己往日裏塑造的良好形象,對喝了起來。
“是嗎?你能告訴我,現在已經死了多少人了嗎?我們難道不是也差點就死了?”
或許是因為之前被對方羞辱過的原因,胖民兵此時沒有任何退步的意思,就是要看到高高在上的兵頭子向自己低頭。
“差點死?假如你再不閉上嘴,我會補上你那差掉的一點!”說著民兵玩家已經是憤怒地將手中長槍指向了對麵的站友。
這個衝動的動作讓其他的人都驚得趕緊站起身去阻止他:“你冷靜一點現在可不是我們內訌的時候,兵頭,你今天這是怎麽了?”
而另外一邊的胖子見有人為自己控製住了兵頭,也停下了後退的腳步,更為放肆地挑釁了起來:“殺我!來殺我啊!全部都被我說中了吧!你這個惱羞成怒的小人!”
轟!就在一瞬間,所有人沒有反應過來之際,一個巨物從空中掠過。那是從戰場上被擊飛過來的魔獸!而它經過之後,剛剛還活蹦亂跳的胖子卻是已經倒在了地麵之上。胸口處被魔獸身上的骨突所貫穿出的大窟窿已經宣布了他不可能再有生還的希望。
“巴伯斯……”
一時間,幾人都安靜了下來。就連剛剛喊打喊殺的兵頭子,此時也是愣愣地將手收了回來。
“嗚!”
不過一切都還沒有結束,那頭被打飛過來的魔獸還沒有死透!他們回過頭便看見了那頭奄奄一息的魔獸,它渾身都被外露的白骨所武裝,令人難以看清它的廬山真麵目。
“畜生!一起上!我們殺了它!”隨著兵頭子的一聲高喝聲,所有的民兵這才反應了過來。這一次,他們不再有所異議,紛紛掏出了兵刃。
雖然今晚死去的戰友已經不少了,但是當看見有戰友就那麽當著自己麵被殺害時,那種憤怒還是無法隱忍的。何況,麵對的還緊緊是一頭瀕死的魔獸而已。
相互對視一眼之後,幾名民兵一齊衝了出去,隻要在那頭魔獸巨大的傷口之上再補上幾下,就可以殺死它了!
但這看似簡單的任務,卻並不是那麽好完成的。那頭閉著眼的骨獸感覺到了周圍的威脅降臨,用身後的粗尾一掃,“呼!”空氣中劃出了這樣的聲音。
誰也沒有預料到,瀕死的魔獸依舊會有著如此恐怖的速度。“噗呲!”數聲血肉飛濺的聲音之後,兵頭子再抬頭,卻發現身邊的戰友已經一個不剩,就連自己也是因為趴在地上的凹坑之中,才幸免於難。
而另一邊,那頭殘喘的魔獸正緩緩地抬起眼皮,看著他。戰鬥不可避免,但是似乎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就在兵頭子準備不顧一切地拚最後一把時,身旁卻是又一個身影一閃而過。一柄大劍重重地沒入了魔獸的頭顱,那攻擊速度讓骨獸就像是剛剛的民兵一般,還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便已經身死當場了。
等到驚豔的一擊結束,兵頭子才認出救了自己一命的家夥是那個討厭的黑發仔。該死!為什麽又是他?如果是他的話,兵頭子心中是連半點的感激都不會有的。即便是已經見識過了那家夥可怕的戰鬥力。
“喝……”
隻是,那個家夥突然回過頭來,那雙鮮紅的雙眼讓人不敢開口說一些廢話。兵頭子就那麽與對方對視了片刻,直到其離開這才敢有所動作。“該死,這個家夥難道是真的瘋了嗎?”
究竟是不是瘋了,這對兵頭子來說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隻要那家夥在,今晚幾乎全部的戰功和獎賞都會被記到那家夥頭上!看到自己的敵人有所收獲,要比自己失去些什麽更加令他難以接受,何況此時兩種情況還同時發生了!
“老天爺,你就不能睜開眼幫幫我們這些平民玩家一回嗎?”兵頭子怒罵了一聲。
就在他要沮喪地接受現實時,眼角一瞥卻是看見了一個奇異的景象。地上那些被殺死的魔獸,它們的屍體居然開始一點點的縮小,縮小,直到變成了人的模樣。
什麽?!這些該死的魔獸,居然是人變成的?兵頭子驚呆了,他傻傻地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原來自己的敵人,也是人類?他們又是怎麽變成那副模樣的呢?
回憶了一會兒,他才想起了似乎曾經聽說過的獸人的事情。看來那些所謂的魔獸應該都是獸人,不會有錯了。獸人……人,等等!他突然心生一條妙計。
想到自己的計劃成功之後的模樣,兵頭子不由朝著那邊奮勇拚殺的黑發男子冷冷地笑了笑。“哼哼,有時候,不一定要靠蠻力解決問題。今天讓我教教你,腦子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選擇!”
殺戮中的於逸自然不會知道有人此時正謀劃著算計自己,他因為手持血怒而陷入的狂暴狀態,除了殺敵就是殺敵,沒有更多的雜念。一開始,當他意識模糊得厲害時,他甚至會忘記了自己是誰。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停下了動作。意識似乎也在漸漸的恢複,他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支配權。
緩緩睜開眼,已經是可以看到天邊亮起的拂曉初光了,而鼻間則是滿滿的血腥味。天亮了……不對!天亮了!他一下子便驚醒了過來,沒時間耽擱了,處理完這裏的事情就必須趕緊離開!
他剛想起身,卻感覺到了渾身的酸痛,不由身形一晃。而再朝四周看去,更是詫異地發現,滿地擺滿了人的屍體……
這是怎麽回事?他看向手中的血怒,一些汙濁的血液正在一點點從劍身中向外溢出。看來,是因為它排出了那些狂躁的血,失控狀態才算解除。
而周圍的這些屍體,顯然,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為什麽要殺這些人呢?哦,對了,這些是獸人……隨著頭腦清晰起來,他也明白了過來。
“影!柏絲淩!珀爾!你們在哪?”他有些緊張地在周圍搜尋了起來。難道說……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讓自己除了一身冷汗的想法,加快腳步又走了幾步之後,身體徹夜戰鬥的疲勞終於令他再難行動。
“蠢劍!是你!你又惹了這麽大的麻煩!”於逸狠狠地將血怒在地上砸了幾下,雖然這樣隻能讓無辜的石鋪路受到蹂躪,“我居然一夜殺了這麽多人,就連……就連……該死!我真該聽之前那個狄納特的話,把你丟了!”
地上的血怒在這樣的責罵下,也隻敢弱弱地閃著微光。的確,這一次的麻煩又是由它挑起的。
“在那邊!就在那邊!”
還不等於逸緩口氣,他便已經聽見不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了這樣的呼聲。“是那個家夥……”他一下便認出了為首的人,正是昨天被他趕走的民兵玩家。“來得倒是時候。”
“唰!”
射偏的一箭落在他身旁的屍體之上,再看向朝這邊趕來的一群人,他才感覺到這群全副武裝的家夥似乎並不隻是來收拾戰場這麽簡單。
“你們……”他才剛剛向開口問話,卻是聽見那邊民兵玩家的聲音:
“就是這個家夥,他做完乘亂和魔獸一起屠殺我們的士兵和鎮民,最後還放跑了魔獸。是我們的人,苦苦堅持才算是把他困住了。現在,他十分虛弱,大家一起上,絕對能夠抓到這個十惡不赦的家夥!”
根本就是在胡說八道!於逸心中憤然道,但是再看周圍的屍體……的確,這時候不會再有人去聽他解釋了。無所謂了,反正就連影她們都已經……
就在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諾迪恩!快上車!”
是影!她們正駕著一輛馬車朝著這邊趕來。
“沒時間了!我們剛剛看見,七神拱門的軍隊已經回來了!”
隨著影的再次催促,他伸出了發酸的手臂,等待著馬車經過時自己能夠抓住影的手。馬車越來越近,影的手也越來越近……他猶豫了片刻,最後在被拉上車之前還是用另一隻手撿起了地上的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