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憂慮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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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葉無風自落,秋雲不集常散。

    天若有情天亦老,難解遙遙幽怨。

    遺憾的是,不知是人類通往蒼天的信息係統出了故障,還是帝的信息反饋設備失靈,盡管麗萍虔誠地向帝進行了祈求,發出了禱告,然而,不幸的遭遇,總是不斷地糾纏著麗萍的命運!

    那個周日,自從麗萍發現了夢都與自己“談戀愛”的“秘訣”,並聽了丈夫關於男女相愛的跡謬論後,夢都在她的心,已大大地失去了原有的光彩!

    夢都原有的形象,在她心裏也受到了嚴重損害!

    不過,麗萍心裏明白,不管夢都暴露了多少缺點和弱項,但他畢竟是自己的合法丈夫了,是要和自己共同生活一輩子的伴侶了!

    現在,盡管夫妻倆的感情、愛情、親情,多多少少受到了明顯的影響!

    但是,今後的日子還得過下去吧?

    已有的小家庭也需要用心嗬護吧?

    考慮到長遠的生活,麗萍隻能把所有的失望、落寞、憂傷、痛苦和擔憂,深深地、深深地藏在心底!

    在與婆婆的交往,麗萍會盡量保持和往常一樣的笑容與歡樂;

    在與夢都的夫妻生活,隻要不嚴重影響自己的身體——換句話說,隻要不擠壓肚子裏的孩子,夢都要她怎樣“配合”,*,她怎樣“配合”;夢都想什麽時候“相愛”,她由他什麽時候“相愛”。

    反正,麗萍現在一個信念:

    為了肚子裏的孩子;

    為了小家庭的安寧;

    為了自己今後有個平安的結局;

    當然,也為了滿足婆婆抱孫子的夙願;

    為了保住父母臉的“光彩”;

    為了未來生活的安寧……

    為了一切的一切!

    隻要是能忍耐的,麗萍都強迫自己忍氣吞聲了!

    隻要是能退讓的,麗萍都全部退退避三舍了!

    反正這輩子,麗萍對個人的“事業”,早沒有追求了!

    對今後的前景,也不存在任何幻想了!

    遺憾的是,生活的軌跡永遠不會按個人願望去行駛!

    一廂情願也是不可能實現美好願望的!

    盡管麗萍在做妻子、當媳婦方麵不斷向完美的方向努力,幾乎達到了無可挑剔的程度;可是,過去對麗萍信誓旦旦,“非麗萍不愛”、“非麗萍不娶”的夢都,象某些調皮的小孩子一樣,看見了什麽喜愛的玩具,千哭萬鬧地逼著父母購買。一旦父母滿足了他的要求,一旦玩具到手了,也玩夠了,過不了多長時間,調皮的小孩會將好不容易搞到手的玩具拋棄一邊,束之高閣,再也不碰它了!

    現在的夢都是這樣:

    當他把麗萍“騙”到手了,娶回家了,“相愛”夠了,“親熱”膩了,又看到妻子的肚皮一天天凸起來了,再也沒有過去那種迷人的身材,也沒有婚前那樣的天仙美貌了,於是,他對麗萍的態度,象調皮的小孩對待玩夠了的玩具一樣,開始冷落了、疏遠了,甚至“遺忘”了!

    特別是當妻子的懷孕期到了必須禁欲的日子,別說“女神”、“天仙”、“心肝”、“寶貝”、“肉肉”等動人的言詞聽不見了,市長夫人難得要求夢都陪麗萍說說話、逗逗樂,夢都都說“沒時間”了!

    “夢都、你、現在是不是——不愛我了?”

    偶爾的時間,麗萍也會努力驅除“卡片戀愛法”在自己心底造成的陰影,帶著某種幻想和希冀,怯怯地、癡癡地詢問丈夫。

    “你說什麽呀?滿腦袋瓜子知道胡思亂想!我說你們女人呀,沒一個不多心的!你沒看見我每天忙得團團轉嗎?”

    聽了麗萍的詢問,夢都總是冷淡地,有時甚至帶著厭煩的語氣回答。

    說完後,還輕蔑地瞥她一眼,甩甩手揚長而去。

    唉——

    可憐又可悲的女人呀!

    西歐有位叫克裏斯蒂的作家曾經說過:

    女人最大的弱點,是要人愛!

    在這裏,我們還可以補充一句:

    女人最大的悲哀,是被男人甩!

    其實,麗萍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種越來越明顯的感覺:

    自打自己和夢都結婚後,大約四個月左右吧,夢都經常性地整夜不回了!

    有時半夜回來,不開燈,不說話,不管妻子睡沒睡覺,也不管妻子願不願意,黑燈瞎火地床後,強行扒掉麗萍的衣衫,胡亂發泄一通後,倒在床呼呼大睡。

    睡完覺,起床了,不跟麗萍說話,也不跟他自己的媽媽打招呼,不一會沒了人影。

    有時候,夢都半夜回家,偶爾會發出“呯呯嘭嘭”的響聲。

    麗萍被他吵醒後,好幾次看見夢都的行為有些異常:

    她看見夢都會悄悄拿出隨身攜帶的鑰匙,輕輕打開大衣櫃底層兩隻屬他專用的抽屜。有時候,夢都會往裏麵放進一遝遝的鈔票;有時候,又會放進去一包一包的物品;當然,有時候,夢都也會從那兩個抽屜,經常往外取出鈔票,或者拿出一包一包的物品。

    至於那一包一包的物品是什麽,麗萍看不出來。

    夢都是在幹什麽呢?

    躺在床的麗萍,偶爾看見丈夫的行動後,有心向他詢問。

    可是,看夢都多少有些鬼鬼祟祟的做法,估計他是不想讓別人知道的。

    既然如此,麗萍便把疑問放在心裏,始終沒有向他開口。

    至於夢都嘛,他本來是背著麗萍在做自己的事情,自然不會主動告訴麗萍了。

    有時候,郝敏也會單獨來到王家,與夢都嘀嘀咕咕地說悄悄話。當他們看見有人到了旁邊,包括麗萍來到旁邊時,他們都會王顧左右而言他,使別人無法知道他倆在談什麽。

    瞧夢都和郝敏那種神秘的樣子,他倆在幹什麽呢?

    剛開始時,麗萍對他們隻是產生一些疑惑;時間長了,麗萍開始產生某種憂慮了,甚至產生一種揪心的恐懼了!

    一段時間以來,外界早有流傳:

    現在,社會有人在賣搖頭的藥丸、也有極少數人在進行違法販毒活動!

    夢都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他與麗萍結婚後,又去過荷蘭的阿姆斯特丹,親耳聽過那位導遊小羅的介紹,知道阿姆斯特丹的法律是允許吸食大麻的;而且,他還親眼見過阿姆斯特丹街頭那些公開吸食大麻、公開在房簷下自己為自己注射毒品的癮君子。

    麗萍清楚地記得,當時在阿姆斯特丹旅遊時,夢都對荷蘭的法律、荷蘭的社會狀況,還有阿姆斯特丹街頭的癮君子、德瓦倫紅燈區的賣*,好象都特別地感興趣!

    麗萍還清楚地記得,在從布魯塞爾前往阿姆斯特丹的途,夢都曾一遍遍詢問導遊小羅,一次次要求她介紹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西洋景的娼妓、和吸食毒品方麵的情況!

    到了阿姆斯特丹後,他還和旅遊團的三位山東漢子相邀出去,單獨活動。

    那天晚,他們出去後到底幹了什麽?

    是進了那些賣*的櫥窗,?

    還是到某個吸食毒品的場所,去觸碰了裏麵的毒品?

    還是兩方麵的惡習同時都沾染了?

    不知道啊!

    現在,夢都和郝敏兩人經常地悄悄地來往、悄悄地商議事情、悄悄地幹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他們——不會去幹違法販毒的危險勾當吧?

    一種不祥的預感,強烈地困擾著、襲擊著麗萍的大腦!

    一種無限的恐懼,久久地占據著麗萍的心頭!

    這段時間以來,盡管麗萍對夢都失去了信任、失去了希望,也失去了愛情、熱情和依附,可是,不管笑說,夢都畢竟是自己的丈夫,也是即將出生的孩子的父親呀!

    想到這些,麗萍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

    這天晚,用過晚餐後,趁著夢都樓取東西,麗萍終於跟樓去,在他們的新房鼓起勇氣問道:

    “夢都,你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到底在幹什麽呀?”

    “幹什麽?我既沒殺人放火,也沒搶劫偷盜,你說我能幹什麽?”

    夢都沒好氣地白了妻子一眼,冷冰冰地訓斥道:

    “我說你不要一天到晚沒事找事好不好?你隻需要記住,每天有你吃、有你喝、有你用行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嫁到我們這樣的人家,不該問的別問,不該管的別管。你嘴巴給我管牢一些!”

    “不是,夢都。我的意思是說,象我們這樣的人家,爸又是省城的主要領導之一。你可千萬不能、不能——”

    麗萍本來想說,“你千萬不能幹違法犯罪的事情”,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咽回去了。

    剛才,她隻問了他一句,“你一天到晚忙忙碌碌在幹什麽?”,被夢都給堵回來了,如果現在跟他說“不能幹違法犯罪的事情”,那還不知道他會怎樣戧人呢!

    果然,夢都聽完麗萍的話後,立刻質問道:

    “你說什麽?你說我千萬不能幹什麽?你到底是鹹吃蘿卜淡操心呢?還是腦袋瓜子進水了?我們是什麽樣的人家,難道我不你清楚嗎?我爸爸是幹什麽的,難道還需要你來提醒嗎?告訴你,我的事情,用不著你在這裏瞎戧戧!好好教育你肚子裏的孩子吧!”

    夢都氣哼哼地說完,從大衣櫃底層抽屜拿出幾包東西,裝進自己的牛皮夾包,又重重地關抽屜,三下兩下把抽屜鎖,然後,頭也不回地甩手走了。

    夢都——!

    你、你——?

    望著夢都大衫袖撣人的神色,麗萍本想大聲叫喊,可是,看見夢都那種不屑一顧地甩自己而去的背影,麗萍想繼續勸阻的念頭,傾刻間化為烏有了。

    此時,麗萍非常敏感地想到了自己的工人家庭出身,想到了自己婚後的遭遇和夢都的蛻變,想到了夢都天馬行空、獨往獨來的個性,整個人象隻泄了氣的皮球,頓時蔫掉了。

    此時,麗萍想到了婆婆!

    她有心將自己對丈夫的懷疑和猜測,完完全全地告訴婆婆。

    她想寄希望於婆婆,想請婆婆出麵,立即勸說和阻止夢都可能正在進行的某種可疑、可怕的行徑!

    可是,苦於自己手沒有任何證據,又不能撬開大衣櫃底層的抽屜偷看裏麵的藏物!

    萬一,夢都真象他自己所說的,並沒有幹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呢?

    萬一我向婆婆求援的請求與事實不符呢?

    豈不會惹出更大麻煩嗎?

    哎,我該怎麽辦哪?